阡吟率眾漸行漸遠,忽听背後琴聲悠揚。
六月燕落秋送他倆去隴陝戰場,在山間彈奏的是一曲生僻的《生查子》,其中所訴,多是相思之情、送別之苦。
十月她送他倆去淮南戰場,卻撫弦放歌一首耳熟能詳的︰“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剛巧是那日的夕陽西下,黃河正氣勢恢弘地奔騰入海,高亢琴律伴隨著河浪間的落日縱向跌宕,同時也隨著流水橫亙起伏到他倆身旁。詞是王之渙的《登鸛雀樓》,調卻是她燕落秋的《狂浪》,渾然天成,蕩氣回腸。
然而再好听的曲子都注定有終結時。當想到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竟這麼快與天驕、越風、海逐浪都又分別,林阡一時感慨、觸景生情︰“曲終人不見,河上數峰青。”
“不是這首吧。”吟兒也醋意與詩興齊發,“黃河之水天上來,不及落落送我情。兩首。”
“……”林阡無話可說,伸手向她討要東西。
“傳國玉璽嗎?那可不給你,那是我的!我的!”吟兒怒不可遏死活不肯拿出來。
“何時你對我能有這樣護?!”林阡也吃醋了,“我是和你要酒壺。”
“哦。”吟兒這才放心,把酒壺遞給他。
“我知道里面灌的都是醋。”他太了解吟兒了,肯定灌醋了,慷慨地一飲而盡,喝完卻滿臉都是苦。
“哈哈,是灌醋了,不過是半壺酒半壺醋,如此,你以後連酒都不想喝!”吟兒嬉笑,報復成功。
“能饒了我?!”他苦不堪言,又好氣又好笑,短期內真不想喝酒了,太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