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手里這份工資,一時間思緒萬千,呆呆地有些出神。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我掏出手機後,發現是我老爸打來的。
“爸,啥事啊?”我開口便問。
平時我和家人交流,一般都是在網上聊天,很少有打電話的時候,就算是打電話,也是用聊天軟件語音。當我手機響起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爸找我應該是有急事的。
電話的另一端半天也沒有動靜,我還以為是已經斷線,就在這時,老爸的聲音又響起,語氣十分嚴肅與低沉,低沉地讓人透不過氣來。
“你回家一趟,回來說。”
爸爸只說了這一句話,便匆匆掛掉了電話。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一定是家里出了大事,否則以他的樂觀心態,是不會有這樣的語氣的。想到這里,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葉柔與李姐看到我的變化後,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便問道︰“順哥,怎麼了?是誰的電話。”
“李姐,我家里出了一點急事,我想現在請假回去一趟。”我看向李姐說道。
李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地說道︰“行,趕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如果沒辦完家里的事,你明天也不用來了。”
我對李姐很感激地點了一下頭,又看了葉柔一眼,便轉身離去。我直接打車到車站,然後又坐上汽車趕回家里。一路上我心思沉重,隱隱間有些不安。
四十分鐘後,我趕到家里,剛一推開門,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父母,他們神情嚴肅,眼中充滿憂慮,我甚至看到老爸抽煙的手有些輕微顫抖。
“爸。”我輕聲叫道。
老爸放下手中的煙,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回來了,先坐著吧。”
我點了點頭,又看向我的媽媽,媽媽也是沖了笑了笑,可她的笑容掩蓋不住眼角的淚痕。
“爸,到底出什麼事了!”我有些沉不住氣了,畢竟這是我記事以來,第一次看到父母是如此的低落神態。
老爸又環顧了一下房子的四周,眼中也漸漸泛起了淚花,他拿著香煙的那只手還是在顫抖著,他猛吸了一口煙,似乎下定了決心。
“孩子,最近咱們家的生意一直也不好,尤其是這一年里,一直在賠錢。生意不好,我和你媽只好去借錢填補窟窿,可這窟窿是越來越大,我和你媽商量……”
老爸說到這里,聲音也有些哽咽,他看向已經在一旁偷偷哭泣的老媽,又接著說道︰“我和你媽商量,先把這房子買了,把窟窿一點點堵上。可就是……可就是苦了你了,我和你媽啥也沒給你留下啊……”
老爸說完這些話,淚水也如決堤之洪,洶涌而出。這個撐起一個家的男人也有些撐不住了,他的壓力確實太大了,這些負擔一直都是他一個在承受。
此時的我也是淚流滿面,真的是不知如何表達這種情緒,真正的悲傷是難以用文字準確描述的。
“爸,還差多少。”
“還差五十萬吧。”老爸靠在沙發上,無力地說道。
“我和你爸打算先回老家住一陣。”老媽在一旁說道。
老爸突然笑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你也不用太難過,兒子,這都很正常,等過一段時間生意好起來,咱再換一個。”
此時的我低著頭,心緒如麻,我掏出錢包,把銀行卡拿了出來,遞給我老爸,說道︰“爸,這是我這三年來攢的幾萬塊錢,密碼是我生日,你先拿著用吧。”
老爸的臉突然一沉,身心更加低沉,說道︰“收起來!你爸還沒到不能掙錢的地步,等我和你媽到老了,走不動了,你再給我們。”
我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偷偷塞進了放在沙發上老爸的大衣里面。父母操勞了半生,我也該站起來了,為家里分憂,不應該再這麼渾渾噩噩。
“兒子,你記住一句話,人活著,不只是為了錢,你得有骨氣,沒錢也有沒錢的活法,也有沒錢的快樂。不能昧著良心去掙錢,一定要守住自己的良心!”老爸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換了一種輕柔的語氣又說道,“你這三年也不容易,我知道你現在的這個工作你是不滿意的,家里不會給你任何壓力,只要你喜歡就好。我們就是個普通人,但是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生活,人一定要上進,我相信我兒子一定會成功的。”
說罷,老媽試探著接著說道︰“兒子,我和你爸一直還有一句話想對你說。”
“什麼話?”我問道。
老媽看了老爸一眼後,然後又盯著我的眼楮說道︰“我和你爸覺得當初那個叫胡青綰的女孩就很不錯,踏實還很賢惠,這樣的女孩現在可不好找啊。你們當初為什麼分手,我和你爸也沒好意思問,就怕你走不出來。也可能是人家家庭條件太好,看不上咱們家。如果有可能,你就把她找回來吧,房子和彩禮的事,我和你爸幫你張羅。”
我閉著眼楮點點頭,仔細一想來,這三年里確實大起大落,也曾風光無限,愛情事業雙豐收,也曾人生低谷,戀人工作一塌糊涂。如今的我確實有些墮落,更有些逃避。我逃避著現實,麻痹著自己,我逃避著失戀,躲在誠實的角落里,我逃避著那一番奇妙的經歷……
那一天,我和父母簡單地吃了一頓飯,在家里睡了一宿,第二天幫家里收拾好東西,等著搬家公司來。就在等搬家公司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向我緩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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