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君生辰宴的主場在山海廳,方凌波與洞庭君二人乘車到了那里,期間洞庭君的臉色好了許多,大概是方凌波方才的一系列舉動讓他覺得滿意便不怎麼生方凌波的氣了。
其實說生氣倒也算不上,洞庭君這麼高高在上神仙似的人怎麼都不像動不動便生氣的人。多少事情多少人壓根入不了他的眼,他大概只是比較願意跟這位凌波君計較。
真不知道是倒霉還是幸運,這種事情還真叫方凌波哭笑不得。
方凌波在這里這些日子听到關于洞庭君的傳聞都在講述他怎樣的厲害怎樣傳奇,有多麼罔顧禮法,多麼喜怒無常殺伐果決。
他們說他一手建立了人間最繁華的岳陽城,也說他殺過極多人做過無數善惡不分的壞事。
他的存在就那個是能夠影響人間氣象的最不可估量的因素。他高興,人間便是繁華岳陽城;他不高興,十萬里山河就可能頃刻間化作修羅場。
沒有道德能夠約束他,沒有規則可以控制他,沒人知道上一時還在談笑風生的洞庭君下一刻會給這個人世帶來什麼,所以十洲四海的生靈都怕他。
洞庭君就是一個任性妄為,我行我素的大魔王。可見到洞庭君本人之後的方凌波卻不這樣認為。
或許是沒有接觸這位殘忍的那一面,方凌波覺得洞庭君的喜怒無常其實只是赤子心性罷了。
洞庭君的任性與固執也並不是罔顧善惡禮法的妄為,他有自己的一套規則,只不過別人不懂而他也不屑去解釋而已。
到了山海廳,方凌波卻沒能立刻如願以償地喝上美酒。因為他剛陪著洞庭君在主位上坐定,遺舟便來通報有一群不受歡迎的人上了割昏曉島,這群人此時正佇在大門前求見。
“既然說是來為孤祝壽的那便讓他們留下禮物再進門吧。孤倒不建議浪費些美酒菜肴招待他們。”听了逸舟的通稟洞庭君笑道。
逸舟立刻會意,他吩咐了手下去處理這件事。
這里絲竹嘈雜觥籌交錯,坐在洞庭君身旁的方凌波沒有听清遺舟的話便呆著臉問洞庭君。
“是誰要來?”
“一群煩人的家伙。”洞庭君道,“怕是要耽誤孤喝酒了。”
“是討厭的家伙就叉出去好了,喝酒這等重要的事怎麼能耽誤?”
方凌波理所當然地說著,他為自己倒了杯酒,眼見著就要喝進嘴里了,卻被洞庭君將酒杯拿了去。
“孤被耽誤了酒興你也得陪著。”洞庭君斜了方凌波一眼道。
“哪有這樣的道理啊!”方凌波齜牙咧嘴抗議道。
洞庭君將方凌波的那杯酒倒進座邊盛睡蓮的淺口青花瓷缸中。
“這杯酒孤就是給花喝也不給你喝。”洞庭君說著把空酒杯扣在桌上。
方凌波頗為委屈,“為什麼不給我喝?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不講理啊?”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明明是你不講道理。”
“我怎麼不講道理啦。都說好給我喝酒的!”
“因為孤就是你的道理。”洞庭君長眉微挑,“你不听孤的話便是不講道理。小孩子不講道理是要挨罰的。孤只是罰你不許喝這杯酒而已。怎樣?你不服氣?”
“沒沒沒,。”方凌波立馬蔫了,他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里,“現在不喝酒也挺好,吃東西,吃東西。”
洞庭君被方凌波慫慫的表情取悅,莞爾一笑,便不再捉弄他,側過身子同一旁關系尚好老朋友聊起天來。
方凌波自暴自棄般地低著頭,又往嘴里塞了一塊糕點,將腮幫子撐得鼓鼓的。
突然,方凌波感覺到有一道視線鎖定在了自己身上。他下意識抬頭看去,便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眸子。
那是一個異族人,他的頭發烏黑,全身包裹在造型奇怪的長袍里。從他露出的下頜可以看出這人的皮膚很白,而他臉上帶著金色面具,不知道長得是什麼模樣。
那人見方凌波發現了自己便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方凌波則立馬錯開了目光,甚至沒有回禮。因為他覺得很奇怪,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太奇怪了。
那個人是異族人,而方凌波——這個另一個時代的來客,也同他差不多;他們都帶著面具,他們似乎都跟這場宴會格格不入。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就好像是在不經意間突然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樣。
這是非常詭異又不愉快的感覺,令方凌波陷入了莫名的極度不安的情緒里。他甚至猜測那個人會不會就是真正的凌波君?
而坐在一旁的洞庭君感受到方凌波的異常,他終止了敘舊側過頭看向方凌波。
“怎麼了?”
“那個人是誰?”方凌波低著頭並沒有去看洞庭君。
“哪個人?”洞庭君微微皺起眉頭。
“就是那個,”方凌波深吸了一口氣,“就是……那個和我一樣……帶著面具的人……他……他是誰?”
洞庭君听完方凌波的話目光掃過場下眾人,看到了方凌波說的那個人。
那個人正坐在角落里,神態自若地飲著酒。
“咦?”洞庭君的語氣里帶著驚奇。
“是誰?”方凌波抬頭看向洞庭君,只見洞庭君打量著那個人,神色之中滿是好奇。
“好像從未見過這個人,卻又十分熟悉,”洞庭君道,“孤竟也不知道他是誰。”
方凌波更加不安。
“既然如此。那便來人,”洞庭君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他叫來遺舟,而後指著那個戴面具的人,“請那位上坐。”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qaq因為一些事情29號的更新晚了,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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