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萬里覓封侯

第38章 首發晉江原創網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漫漫何其多 本章︰第38章 首發晉江原創網

    讓人把點心送走後,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郁赦又心煩意亂的扔了手里的書, 皺眉道︰“到底送走了沒?怎麼連個回話的都沒了?若還沒送走就不必去了!”

    馮管家以為郁赦是怪家下人手慢了,忙進屋道︰“送回去了送回去了,沒敢耽擱。”

    不想郁赦听了這話臉色更差了。

    馮管家提心吊膽道︰“世子……怎麼了?”

    怎麼了?還能怎麼了?後悔了唄。

    馮管家猜到了, 但不敢說出來,想了下, 緩和著勸道︰“世子也太較真了, 鐘少爺就是送了點東西過來,竟也不讓。”

    郁赦心中浮躁, 低聲道, “我怕我太放縱他,沒過幾日,他就要……”

    馮管家接口︰“如何?”

    郁赦冷冷道︰“他就要登堂入室了。”

    馮管家腹誹︰你若是不願意,誰敢上你家來登堂入室。

    郁赦又拿了一本書, 坐下來翻了兩頁,不勝其擾似得,又問道︰“那食盒你打開看了嗎?”

    馮管家呆呆點頭︰“打開了。”

    郁赦冷聲道︰“什麼樣子的?”

    馮管家愕然,期期艾艾︰“樣式……和咱們尋常吃的不太像, 有一說一, 那花樣兒看著是沒咱們府上廚子做的精細,可聞著倒是挺香的。”

    郁赦眉頭一擰, “你既然聞著很香, 為什麼不同我說?!”

    “……”馮管家費力道, “世子如此潔身自好,老奴以為您是不許自己聞那點心一下的。”

    郁赦只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不舒坦,轉身不說話了。

    馮管家見郁赦沒甚交代的,退下了。

    之後幾天,郁王府別院中眾僕役噤若寒蟬,生怕不小心觸了郁小王爺的霉頭。

    三日後的夜間,郁赦的一個心腹有要緊事來回話,還被馮管家囑咐,說什麼都行,萬萬不可提“點心”二字。

    心腹一頭霧水,應著了。

    郁赦已經睡下了,被喚醒後臉色差的嚇人,他的披散著頭發,冷冷的看著心腹︰“怎麼了?”

    這是郁赦安插在宣瓊身邊的人,輕易不會過來。

    心腹行禮,起身道︰“上月同世子說過,五殿下幾經周折,尋到了幾個當年的守陵人。”

    郁赦不耐道︰“怎麼了?終于能弄出來了嗎?”

    心腹頷首︰“屬下無能,那幾人被五殿下藏在了十分隱秘的地方,多番探听不得,連月來一直沒能查到線索,但今日,不知道怎麼的……”

    心腹疑惑道︰“這事兒突然被捅開了,三個守陵人,全被帶走了。”

    郁赦慍怒︰“什麼?!”

    心腹也不明白︰“五殿下這次行事格外小心,就連郁王爺都不知他藏了那幾人的,因四殿下也在查探,所以最多不過是被四殿下知道些風聲,不會再有人知曉,但今日寅時,天還沒亮,府里突然來了外人,來人關上門同五殿下說了幾句,再出來時,五殿下臉都白了,沒多一會兒,那些人帶著五殿下的親信去了城邊一家當鋪里,那幾人竟是被藏在了當鋪的地窖里,之後……那幾人就被帶走了。”

    郁赦皺眉。

    心腹道︰“此事蹊蹺的很,我們和四殿下的人都在暗暗的查探,想將那幾個守陵人奪過來,五殿下亦將那幾人視作命根子,三方人周旋這麼久,不想會出這種變故。”

    郁赦冷笑︰“是誰帶走的?這總不會不知道吧?”

    “清晨那會兒,確實不清楚。”心腹慚愧低頭,“府里都還睡著,也不敢貿然起身查探,等天亮時人早被帶走了,屬下查探了一日才知道……那些人是宮里出來,皇帝身邊的親衛。”

    郁赦愕然。

    郁赦早有命,要那幾人,且...要活的,心腹怕擔責任,道︰“世子,這事兒說不通,我們三方都要搶奪那幾人,沒人敢漏風聲,就怕這事兒鬧開了,或是讓上面知道了,或是五殿下情急滅口,那這……是誰的手筆?屬下常在五殿下府上,同世子消息不通,不知是不是世子這邊另有人手按捺不住,壞了事?”

    郁赦面色陰沉︰“我沒吩咐過旁人。”

    心腹悵惘︰“那屬下也不懂了,這正相互暗暗過招呢,突然就被掃了個干干淨淨。”

    “不是我,不是宣……”郁赦喃喃,“還有誰?”

    心腹想不透,“屬下無用,如今皇上已出手,疾風驟雨一般料理了個干脆,如此必然成懸案了,不過……屬下並非在為自己開脫,世子,如此一來,其實對我們是最有利的。”

    郁赦冷冷道︰“自然。”

    郁赦非要那幾個活口,不過也就是想再將往事探听的仔細些罷了,但要落在宣宣瓊手里,那就是他們將來對付郁赦的利器了。

    心腹還是不死心,壯著膽子問道︰“屬下萬死,再問世子一次,世子是否在五殿下府上還有人手?此一番……實在是像我們府上所為。”

    郁赦並沒生氣,搖頭︰“沒有。”

    心腹放下心,又擔憂起來︰“不知是不是屬下杞人憂天,經此一事,屬下覺得這京中似乎又多出了一股勢,且不清楚這是誰的助力。”

    郁赦面沉如水,半晌嗤笑︰“不知道,但此人實在有點不規矩,打不過就掀棋盤……路子有點野。”

    心腹愁慮︰“原本以為三皇子沒了,京中局勢能清朗一二,不想竟還能多出一股暗流。”

    “有意思了……小心查探吧。”郁赦原本也是攪渾水的,到底有多少人在謀算皇位,他並不在意,“留意一二,我想知道這是誰在插手。”

    心腹磕頭,悄悄地退了出去。

    黔安王府,路子十分野的鐘宛病懨懨的倚在榻上,听宣從心嘮叨他。

    這幾日鐘宛頻頻外出走動,雖自宣瑞走後,沒了黔安王的黔安王府已經沒什麼人留意了,但他行事小心,每每出門拜會舊人不是早就是晚,什麼時候冷他什麼時候出門,折騰了幾天就病了,夜里突然發了熱,喝了兩劑藥才好些。

    宣瑜一直在鐘宛床邊前後照顧著,听宣從心訓鐘宛,斗膽幫鐘宛解釋了兩句,被宣從心一起教訓了起來。

    鐘宛頂著一塊濕帕子,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笑道︰“小姐教訓了這麼久,渴不渴?”

    宣從心皺眉︰“不渴。”

    “但我渴了。”鐘宛吃力一笑,“咳……勞煩小姐,把茶遞給我……”

    “服著藥呢,喝什麼茶。”宣從心命人給鐘宛盛了銀耳湯來,“渴了就喝湯。”

    鐘宛笑笑,喝了一碗湯,舒坦了不少。

    “你這幾天總出門。”宣瑜小聲問,“是去見夸父了嗎?”

    鐘宛雖病了,但剛做成一件事,精神很好,聞言莞爾,也小聲道,“是啊,不然這麼冷的天,我圖個什麼?”

    宣瑜有些欽羨,問道,“可將人哄著了?”

    “那倒還沒。”鐘宛唏噓,胡亂道,“三年五載的,怕是難……”

    宣從心大駭︰“你這到底是看上了個什麼人?!”

    鐘宛失笑︰“我亂說的,沒那麼難。”

    宣從心難以置信︰“我還盼著你早日將人娶進府,我們能一塊兒回黔安,你……你這是走的什麼運,撞上了個什麼人?”

    “我撞上了什麼?南牆。”鐘宛笑笑,“行了,小姐訓我也該訓累了,這屋里有病氣,你們不要總在這,回自己屋子吧,我這不是已經醒了嗎?再躺幾天就好了,過了三七,不用天天去跪靈了,宣瑜,你也該看看書了,我回頭會考你,去吧。”

    ...  鐘宛連消帶打的把姐弟倆哄走了,自己費力的把汗濕的里衣脫了,換了新的,躺回了床上,長吁了一口氣。

    要收斂起史老太傅留給他的人手比鐘宛料想的要難一些,人心易變,史老太傅一走多年,過往再大的恩情也禁不起歲月磋磨,會真心實意替鐘宛奔走的人沒那麼多,再者,有的人要麼被眼前的富貴絆住了手,要麼被滿屋兒女纏住了腳,鐘宛並不怪他們,就算是以恩相脅,那也是史老太傅的恩,自己只是老太傅的學生,沒那麼大的臉面。

    萬幸,能用的人雖不多,但勝在衷心,且很得用。

    這次解決那幾個守陵人的事做的就很干脆,如今宣瓊啞巴吃黃連,根本不敢聲張。

    鐘宛揉了揉酸疼的肩膀,低聲笑了下。

    一點一點,慢慢來吧。

    鐘宛知道自己身子不行,不敢太拼,探查郁赦身世的事暫且要放一放,等病好了再說。

    鐘宛一連多日安心養病,郁赦那邊愈發焦慮。

    伺候郁赦的一個小丫頭怯怯的看著郁赦,顫巍巍的端了一碗蓮子湯給他,“管家說,世子有點上火,須得……”

    郁赦頭也不抬,“拿走。”

    小丫頭是被馮管家趕來的,不敢走,顫聲道︰“世子這兩日眼尾發紅,確實是上火了,必得……”

    郁赦冷冷道︰“滾。”

    小丫頭抖做一團,“世子心火太旺,得敗敗火,世子若不喝蓮子湯,馮管家就要請太醫了,或者……世子想吃點旁的敗火的東西?甜梨湯?藕粉湯?”

    郁赦突然低聲道︰“十天了。”

    小丫頭嚇了一跳,眨眨眼︰“什麼?”

    “十天了。”郁赦好似在自言自語,“他沒來,也沒再送點心來。”

    小丫頭見郁赦又開始說胡話了,更害怕,膽怯的答應著︰“什麼點心?”

    郁赦怔怔道︰“不知道,我聞都沒聞到。”

    “世子上火了,還是少吃點心為好。”小丫頭干笑,“但……世子想吃就吃吧,什麼樣式的?我我讓人去做。”

    郁赦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子驟然一縮,啞聲道︰“桂花糕。”

    小丫頭忙答應著,轉身跑了。

    郁赦不知听沒听見,猶自低聲道,“說好的了,說好了的……桂花糕。”

    郁赦幾乎在咬牙切齒了,“明明說好了的,每一旬,他來一次……十天了,他沒來,沒來……”

    郁赦閉上眼,調整呼吸,他不想這樣,他之前打定主意,這幾月不再做什麼過激的事的。

    “絆住腳了,那麼多事……宣瑞那麼廢物,他被宣瑞絆住腳了,他被宣瑞絆住腳了……”

    郁赦不自覺的囁嚅著什麼,過了一會兒,竟真的平靜了下來。

    郁赦深呼吸了下,脫力一般癱在椅子上。

    郁赦想要去躺一會兒,一起身,正看見方才那個丫頭樂顛顛的捧著一碟桂花糕走了進來。

    郁赦的眼神登時就變了。

    郁赦牙齒咯吱作響,“十天已經到了,他沒來,他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郁赦大步出了屋子,小丫頭大驚,手忙腳亂的放下桂花糕跑去找馮管家了。

    可她哪里跑得過郁赦,等馮管家接著信兒,郁赦早已一陣風似得出了府。

    黔安王府,鐘宛捂著口鼻,把剛從宣從心那磨來的點心一一放進食盒里。

    鐘宛怕燙似得,用帕子墊著手指,將點心系數放好,從頭到尾不曾讓自己手指踫上那點心。

    直到將食盒蓋好鐘宛才拿下帕子,他舒坦的呼吸了兩下,正要叫人來,听外面有人砸院門,鐘宛皺眉,這會兒能有什麼事?

    鐘宛院中的僕役去開了門,不多一會兒,鐘宛屋里的門...被推開了。

    郁赦似是騎馬而來,頭發微亂,衣襟也皺了。

    鐘宛一怔︰“你、你怎麼來了?”

    郁赦死死的盯著鐘宛,盡力壓著胸中澎湃的怒火。

    鐘宛察覺出郁赦神色不對,心道難不成自己暗中動的手腳被發現了?

    可又不太像。

    鐘宛看著郁赦這形態,匪夷所思的想,怎麼覺得……郁赦似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似得?

    出什麼事了?

    鐘宛又輕聲問了一句,只見郁赦呼吸粗重,像是在盡力壓抑著什麼。

    鐘宛在這屋里足足悶了好幾天,因他不能見風,窗戶都沒怎麼開過,鐘宛擔心自己把病氣過給郁赦,道,“你先去前廳?我這就來……”

    話音未落,郁赦眼楮瞬間紅了。

    鐘宛驚駭,這人……

    郁赦嘴角微微挑起,勾起一抹譏諷笑意,道,“怎麼?怕我?還是嫌我?鐘宛……你是不是都忘了?對……只有我自己記得,只有我還等著……”

    “忘什麼?”鐘宛被郁赦身上帶來寒意帶的咳了起來,費力道,“我病了好幾天了,你在這站著,一會兒被我咳……染上……”

    郁赦一怔,周身的戾氣瞬間弱了許多。

    “你……病了?”

    鐘宛咳了一會兒緩過來,往後退了兩步,“你先听我一句,先去前廳行不行?我咳……咳咳咳……”

    鐘宛扶著桌子咳了起來,不忘偏開頭避開桌上的食盒,郁赦定定的看著他,嘴唇動了動。

    “算我求你了,離我遠點……”鐘宛咳出了一身的汗,“宣瑜就是不听,整天來找我,所以昨日就跟著發熱了,你要是也……”

    鐘宛一句話沒說完,身子一輕,一陣頭暈目眩後,被郁赦放到了榻上。

    鐘宛躺在床上惶恐的想,剛、剛才……郁赦是抱自己了?!!

    郁赦一撩衣擺坐在了鐘宛床邊。

    郁赦閉了閉眼,臉色比方才好了許多,他抬眸,突然道︰“鐘宛,你絕不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鐘宛咽了下口水,結巴道,“那年,當真是你……”

    “是我,足足照料了你半個月。”郁赦眼中還帶著幾分怒氣,“不記得了?行……我讓你想起來。鐘宛,你一咳就就出汗,現在里衣都濕了吧?”

    鐘宛下意識道︰“是……”

    郁赦抬眸︰“干淨里衣在哪兒?”(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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