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和茗煙聊了一回子,是才分別。他整整一個上午,逛街熟悉京城的環境,也順手買上幾個不值什麼的錢的小玩意兒。當然,重點是去錢莊兌換現銀的事情是不會被他搞忘記的。
到了晌午,秦鐘隨便找了一個街邊攤坐下胡亂的吃了。衛生,能有多髒?這比起自己所生活的那個世界,即便沒有相關衛生職能部門的檢查和監督,也不會有什麼地溝油,甦丹紅,三聚氰胺什麼的。
秦鐘搖動著手上的紙扇,不急不慢的走回了家。自己吃飽了,走一走,再回家去小憩一番,那真有一種神仙過的逍遙日子。
若是睡過了頭,那就會整個人都不好了。到了晚上,那長夜漫漫,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滋味是痛苦的。
“秦小相公,我們家寶二爺來看你了。”茗煙回榮國府之後,第一時間就朝向賈寶玉進行了一個相關匯報。
賈寶玉一听,自然是歡喜的不行。再加之有神鬼之說,起死回生,立馬就勾起了他極大的興趣。于是,自己匆匆吃過午飯,領著茗煙,主僕二人各騎了一匹馬就趕來了秦家。
秦鐘聞聲,自然是走出屋子進行一個迎接。這時候的賈寶玉是已經步入了秦家,走到了前院當中。
他一看到秦鐘好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激動不已的說笑道︰“你是人,還是鬼?”
“是人,還是鬼,寶叔可敢上前來辨認嗎?”秦鐘笑著道。
賈寶玉哈哈一笑道︰“是人,無疑了。”
秦鐘笑容不改的說話相當隨意道︰“寶叔,里屋坐。我這里非但沒有好茶招待你,而且連水都沒有。”
他和賈寶玉早就成了朋友,雖說自己貧賤,對方富貴,但是並不礙著什麼。這可不代表賈寶玉就完美無缺。
秦鐘心知肚明,自己死去的姐姐秦可卿是賈寶玉在睡夢當中的性啟蒙老師,襲人是對方進行第一次實戰的老師。
至于自己,就是啟迪了賈寶玉有關男男之愛的老師。如果自己要是長得像他同父異母的兄弟賈環那般猥瑣,也就不會受到他的青睞有加。
說白了,不僅自己那個世界看臉,而且這里也是看臉的,賈寶玉同樣是一個“外貌協會”的人。
薛蟠圖謀自己的屁股已久,而賈寶玉的潛意識里面也或多或少的圖謀自己的屁股。你們就圖謀吧!反正是不會讓你們任何一人得逞。
你們圖謀我,那麼我也圖謀你們。哪怕自己當前還沒有和薛寶釵見上一面,也是在魂穿之前就仰慕已久。自己不喜歡林妹妹,倒是偏愛寶姐姐。
秦鐘始終認為自己的這一個圖謀不算橫刀奪愛,不算不講義氣的搶走了兄弟的老婆。他是在幫賈寶玉一個大忙。
既然對方不喜歡薛寶釵,那麼自己就來替他徹底解決這一個未來的麻煩,才好讓其和林黛玉雙宿雙棲。
賈寶玉和秦鐘前後腳的進了客廳之後,又分別的落座了。茗煙懂事兒,沒有跟進去,而是去了院子外面照看那兩匹被騎來的馬。
賈寶玉側身細細地看了看坐在自己一旁的秦鐘,有感而發道︰“你沒有死就好。徒讓我好生的傷心了一回。”
秦鐘相信這一切都是對方的真情實感在流露。薛蟠只是貪圖自己的一個男色,而賈寶玉和自己是確實有著友誼在。
“讓寶叔為我難過,實屬我之過。”秦鐘帶著致歉的口吻道。
“說那里的話。你好好地活著就好。我傷心一回,那算不得什麼。”賈寶玉實話實話道。
秦鐘沒有言語,反而想到了自己當前即便沒錢,沒權,沒勢,也有著還相當不錯的人脈關系。只不過,沒有被好好地利用起來罷了。
他想到這里,不免又覺得應該感謝一下自己那位死去的便宜姐姐秦可卿了。她就是自己的一個牽線搭橋的重要節點人物。
若不是自己和她有這樣一層姐弟關系在,他和賈府的人就不會存在有任何的瓜葛。
“鯨卿,明日我們又可以一起在私塾讀書了。”賈寶玉突然隨口一說道。
秦鐘當然知道他雖說喜歡讀書,但讀得都是被賈政不認可的野書。在這一點上面,賈政和秦業都是一樣的。
他們身為父親都對兒子有著極大的期望,望子成龍。他們又是過于嚴苛的父親,不講究家庭教育的方式和方法,一味的采取高壓,結果是適得其反。
“我不是讀書的料,也就不耽誤工夫了。再說,寶叔,你是知道的,姐姐死了,爹死了,多年的老僕人也跑了。
現如今,我沒人管,就一個人過活。”秦鐘有意的避開了和他談及吃穿住行都需要錢。畢竟,自己可不是寶二爺那樣的富貴閑人,完全用不著為了生活操心。
他當前的第一大問題就是生存。連這個都還沒有被自己解決掉,那有工夫去想其它事情。
何況賈府那一個私塾,也是徒有其表。賈家的義學,是屬于公益性質的。學生除了給老師送一點點必要的見面禮之外,其他時候都不用交費,免費提供飯菜點心,還可以領工資,一年有七八兩銀子。
賈家老祖宗當年創辦時,就不為賺錢,只為族里培養人才。而且考慮得挺周全,怕賈家族里的窮人沒辦法請老師,規定族里人按官爵高低,俸祿多少來攤派,有錢多出,沒錢不出,請的老師,也是“年高有德”的大儒,這樣,後輩子弟們,全都有書讀,有未來。
歷來是哪里有便宜哪里就有人,最初只有賈姓進得這義學,後來,跟賈家沾點親帶點故,年齡不拘大小,輩份不拘高低,全部都進了這所學堂。他們認為,不管讀得讀不到,反正謀個好出身,是只有進了學堂,才會有的。
實際上,平日里賈代儒老師在上面坐著,學生們在下面玩,各玩各的。賈蘭在讀書,賈菌賈薔在玩,香憐玉愛等人在比誰更美……
還有部分學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比如寶玉,都是隨心所欲的,用賈政老先生的話講,休要提上學二字,連他都要被羞死了,事實上的確是這樣,寶玉哪里上了什麼學,要不是陪秦鐘,他連學校在哪都可能忘了。
薛蟠上學更是不好講,他只為找幾個長相俊美的契弟,開心了,來當一回散財童子,哄哄老師,哄哄同學,完事後走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