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薛齊面露難色,薛邵倒是直來直往,只見他拍拍頭道︰“今天可真是不巧,每年別歲不知道哪里冒出許許多多的親戚朋友,我哥非拉著我出來。”
還真是,薛家家大,親戚朋友自然多不勝數。
李青倒也沒多想,左手悄悄的往門後一移,擋住薛邵兄弟二人的視線,虎口一個用力,剛才還張牙舞爪的雞兄嗝屁了。
這大概是死的最快,痛苦最輕的雞了,毫無知覺的就嗝屁,古代的無痛安樂死莫過于此。
門旁的陳氏,捂著嘴顫顫巍巍的接過平靜的雞兄。
解決完高調的雞兄,李青還拍了拍手,從一旁取出,裹著包裝簡陋,但是湊鼻細嗅,一股稻香不絕而來。
他徑直遞給薛邵,道︰“我秘制的三杯倒,你不是常說京內的酒沒關外的烈,這次讓你試試什麼叫真正的烈。既然是別歲,酒怎麼能少。”
別看薛邵長的一副斯斯文文的文弱書生模樣,內里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不止一次,他拖拉著李青閑逛京城大小酒肆。
“你可別騙我,這聞著一股子稻米味,像那些果子酒、米酒味道淡的跟水一樣,我可不喝的。”薛邵用鼻子仔細判別壇內酒的品質,他好酒,更好烈酒。
李青不得不懷疑,上次若不是他再三強調酒精不可以喝,薛邵這小子恐怕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喝酒精內傷的人。
很快,薛齊拉著薛邵上車離開,今日他們還有許多人家要一一拜訪,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見薛府奢華馬車漸漸遠去,李青這才如釋重負的轉身,還不忘扭個腰放松,他實在不太習慣與這些個文人打交道。
“娘子”陳氏傻傻的站在門角,手里還握住那只尾巴鮮艷的雞兄,顯然還沒緩過神來。
莫不是嚇傻了吧,李青一個板栗往她白淨額頭敲去。
“啊”隨著一聲尖銳的叫聲,那只帶著光榮使命的雞中英雄墜地,而李青懷中多了一位悄俏佳人。
“娘子你別激動,師傅師兄還等著我們呢。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李青雙手舉頭,以示清白。
陳氏很快就反應出自己的不對勁,推開李青,尷尬的理了理衣裳與頭發,轉身進屋就抱起寶兒牌去尬神器。
寶兒已經快兩歲了,和別人家的娃娃不同,這家伙不僅懶出奇而且還非常愛干淨。同一件干淨衣服,如果沒洗再給他穿,他就大哭一直哭到媽媽給他換。
李青私底下仔仔細細的檢查過,寶兒的生長發育與一般小孩一樣。至于為什麼不說話,他不得不承認,這孩子懶到了極致。不是蠢就是多智近妖。
“騎——”奶聲奶氣的聲音突然響起,陳氏和李青大驚,盯著這個胖乎乎的娃娃。
“騎…”奶聲中帶著委屈,那雙墨玉大眼瞬間就溢滿水,藕節般的手像著李青的方向費力的抓著。
李青的心都酥化了,從陳氏懷中報過寶兒,小船般搖晃著,我兒子長的真好看,是他此刻內心唯一的情緒。
“哇~騎~哇~”晴空萬里突然暴風雨,可能小盆友的情緒都和六月間的雨一樣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不可琢磨吧。
什麼騎,兒砸你爹我跟不上你的節奏,李青頭都大了。
最後在陳氏八級嬰兒語的幫助下,寶兒同學重新站領李青脖子這塊高地。
“哇哇哇”寶兒非常開心,口水不住的溜,自從上次騎過爹爹脖子後,他一直沒忘這種居高臨下廣闊的感覺,哇哇,爹爹太棒了。
李青抓著寶兒不老實的小肥腿,偏頭對陳氏道︰“娘子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很奇怪。”
陳氏拿出手帕叫李青微微彎腰,擦了擦兒子的口水,很不自然的道︰“怎麼會呢,相公你這樣看起來很……很居家。”
是嘛,為什麼感覺大家表情不對勁啊。李青掃過一眼捂臉而去的大媽,真的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要說李青最煩的是什麼,那莫過于京城大大小小的胡同巷子了。本地人都認不大全,更別提他們這些外鄉人了。
雖然他記憶力超出常人,可是這曲折離奇的小巷也常常讓他頭疼。
繞過一條色調暗黑的窄巷,李青見陳氏原本白皙的臉冒出薄薄的冷汗,就知道她累的不行。提議坐在高牆旁的石頭上休息。
寶兒見他最喜歡的娘親坐在地上,著急要爬到她懷里。
得,大的小的都得罪不起,都是寶貝,都要寵著。他半蹲著將頭輕輕趴在陳氏腳上,寶兒見娘親就在他前面,高興的向她爬去。
一點也沒憐惜腳下的爹爹,李青有些吃醋。
摸了摸陳氏的額頭,又略微把了她的脈,知道她只是太累導致的身體不適,李青從懷中掏自己做的薄荷醒腦丸,示意陳氏吃下。
見娘倆乖乖的坐在石頭上,李青心里莫名的心安,就像很多年前,他走在街道仰望那扇有著昏黃燈光的窗,無論多晚,在家等他的都是反著熱氣的飯菜。
也許幸福不需要太多前綴,只是明白這些的時候已經太晚,他被俗世的名利權財迷惑太久。
沉溺于往事的李青沒有發現,他看陳氏的眼神變了,不再想以前那樣平淡如水,而是多了一些用言語無法表達的東西。
“兄弟,和你借點東西”一只粗糙搭上他的右肩,左腰間抵著一個堅硬的長的東西,大概是刀具類。伴著一股子口臭
和囂張語氣。
另有兩個個頭高大,長的猥瑣丑陋的男人,從兩邊夾來。一個拿著刀,指著陳氏母子倆,另一個臉上有條貫穿整張臉的疤,顯得極其凶惡。
不得不得,這張臉非常適合行凶作惡,尋常大漢見了,都要襠下發軟。
刀疤臉大概是這一伙人的頭頭,他和拿道具的漢子將李青推到牆角,拿著手上有些斑駁暗淡的刀把玩,道“我們兄弟幾個最近缺錢,想跟你借點花花,你要是老實給呢,我們就大發慈悲的放過你。若是你玩什麼花樣,我們哥幾個可不是吃素的。你家娘子長的的還不錯啊”
他不說,可是李青感覺得到,這個人手上一定染過學。指著他的匕首,上面暗淡斑駁的干涸的血跡,而且還是不久前的,這瞞不過他。
就算給這幾個錢財,他們也不會放過他們一家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人,刀疤臉是個狠角色,他不會留把柄,一定會殺人滅口。
若是動起手來他們三人不是他的對手,可是陳氏和寶兒的安全他難以萬全。
“怎麼樣,想好了嗎?老子沒這麼多時間和你扯淡,要麼拿錢,要麼…”刀疤臉又刀狠狠的拍李青的臉。
“要麼叫你家娘子陪我們哥幾個一晚,唉嘿嘿”拿刀指著陳氏和寶兒的漢子一邊發出猥瑣□□一邊搓手咽口水,眼看就要湊近去抹。
“住手”李青情急之下大吼,隨即大掌拍暈那口臭燻他的矮個子,怒罵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動我尼古拉斯柴可夫斯基的人,不知道老子在京城有面子人嗎?你們老大在哪里,叫他來見老子。”
見李青一掌拍暈矮子,刀疤臉和高個子有些謹慎的後退幾步,高個子膽小顫抖著問︰“尼…尼什麼斯,是什麼來頭,怎麼以前沒听過京城有這號很角色”
刀疤臉老江湖了,他不太信這個白面臉書生象的人是道上混的,只是他確實一掌拍暈矮個子,恐怕是實力不若。
他轉身看了眼坐著的陳氏,又看了看怒目圓睜的李青,咬牙對高個子道︰“管他娘的尼斯,咱兩個不信搞不定這娘們和小白臉”
李青暗道不好,這是要錢不要命,他弄巧成拙了。
“啪啪”清脆掌聲從不遠處傳來,李青等人包括刀疤臉和高個子,同時向聲源處看去。
純黑項瓖金雲紋底錦服,領口同樣繡著金色雲紋,銀冠束發,劍眉鳳目,腰間別一把青銅寶劍,透露出陽剛,狠絕色不好惹,這是幾人的第一印象。
那男人身後,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出現,一個渾身漆黑抱著同樣烏黑的劍,另一個是大概三四歲的穿著華貴卻不奢,長的如玉雕的奶娃娃。
“別多管閑事,這是我們幾個的私事。”盡管當下情況不妙,刀疤臉仍舊放狠話,試圖嚇跑新出現的幾人。
從那幾人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有變,可是今日若不解決掉李青幾個,他和他的兄弟遲早要完,不若拼一把還有機會成功。
“我不知道尼古拉斯柴可夫斯基是誰,可你們幾個當眾行凶,企圖欺辱良家婦孺,其罪自要交付順天府判定,甦文”男人的聲音帶有莫名的威嚴,他並沒有刻意透露出什麼,可就是給人一種不可侵犯之感。
報劍男子快步沖上前,唰——,李青只感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甦文的劍就指著高個子的喉嚨。
太快了,他不由心中感慨。見陳氏母子安全無憂,他的顧慮不在,一拳錘向刀疤臉的肋骨, ,骨端血不流,只三四拳,肉絕對非常非常痛,可是生命又無憂。
幾拳下去,他覺得內心的憤怒有些疏解,拍拍意識還算清醒的刀疤臉道︰“也是你運氣好,我看這刀太髒了。若是我手上有干淨的手術刀,捅你幾十刀,讓你感受什麼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是個什麼感受”
刀疤臉疼得話說不出,又李青道“放心,別說幾十刀,就是一百多刀你都死不了。”
別說刀疤臉,連一旁的男人和甦文都有些略微起雞皮疙瘩,沒人認為李青在說大話,倒地的矮個子和刀疤臉,滴血未出可看上去像受過極大的刑罰,滿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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