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以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有些怪異,常常是話沒說兩句柳鶻就率先撇過了頭,然後整個辦公室里就是長時間的安靜。
霍白呢也不在意,反而在柳鶻撇過臉去以後直直地盯著他看,那火辣辣的目光常看得柳鶻是面紅耳赤,最後往往以柳鶻的落荒而逃告終。
按理說不見面就可以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天見不到對方,柳鶻就覺得渾身不對勁,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人辦公室里頭了。
“……”
時間就在兩人越發曖昧的氣氛中緩緩流逝,很快,一個月就這麼過去了。
雖然表面上過得十分的墮落,但柳鶻還不至于腦袋不清醒到連正事都忘了,針對柳父的計劃一直都在暗中有序而順利的進行著。
這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天空灰蒙蒙的,不斷落下綿綿的細雨,濕冷的潮意在不經意間就竄入肌表,讓路上的行人紛紛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撐著雨傘在雨中匆匆而過。
霍白像往常一樣在大概晚上8.30的時候回到公寓,進門換鞋的時候卻突然發現玄關多了一雙鞋,而且還是價額不菲的限量款。
腦中不由閃過那天柳鶻問自己要了私人的電話號碼、家庭地址和備份鑰匙的事情,看著那雙鞋,霍白若有所思。
等進了屋,霍白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躺在沙發上望著天台外的柳鶻,桌上凌亂地擺放著一堆空的酒瓶,顯然是一個人喝了許久。
皺了皺眉,霍白走了過去。
“怎麼在喝酒?”
听到霍白的聲音,柳鶻先是茫然了片刻,然後才回過神來轉過頭朝霍白看了過去,臉上浮著醉酒後的酡紅,眼帶迷離的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你回來啦。”
略帶含糊的沙啞嗓音在空間響起,似乎就落在霍白的耳邊,甚至隱約還能感受到對方說話間吐出的溫熱氣息……
這讓他的身體突然就記起了那晚在走廊拐角處,對方含咬著自己喉結的溫潤觸感。
被標記過的皮膚突然就散發出了絲絲熱意,性感的喉結不自覺得上下滾動著。
按捺住心底的騷動,霍白定了定神,走到他的身邊坐下,看著對方朝著自己笑得燦爛的模樣,心下微軟,看向對方的眸中帶著幾分溫柔。
“今天怎麼想到來我這里喝酒了,嗯?”
“唔,心情不好。”
柳鶻歪了歪頭,眨著眼楮輕聲說道。
“為什麼心情不好?”
看著柳鶻此刻的模樣,霍白也不自覺的放輕了聲音,心底軟得像化成了一灘水,眼底漾著絲絲心疼。
許是被霍白提起了傷心事,柳鶻的心情突然就低落了下去,之前還略往上翹的唇角立馬就耷了下來,眼瞼低垂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回答霍白問的問題。
“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可是那個男人,卻忘了。
小時候他總以為那個人總是對母親的忌日閉口不談,是因為他怕自己觸景傷情,也是為了怕他想起母親去世的事實而難過。
長大了他也以為那個人一直深愛著母親,所以即便是在母親忌日的那一天也拼命的工作,用大量的工作麻痹自己,遺忘深愛的妻子已經去世了的消息。
而他也因此總是會在這一天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觸踫那個男人心里的那道傷疤,每次都只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去母親的墳前祭拜。
直到他得知真相,他才終于明白,那個男人其實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樣子,而今天的試探也驗證了他的這個猜想。<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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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把母親放在心里過,等母親一死,他就徹底把她遺忘了,即便是她的忌日,也不肯再花一絲力氣去記憶,哪怕只是做個夫妻情深的假象……
多年的信仰就這麼徹底崩塌了。
在從哪個冰冷的屋子出來以後,他就直奔母親的墳墓,看著那長滿雜草的,除了他以外再無人祭拜的冰冷的墳墓,和墓碑上那張留下了母親燦爛笑靨的黑白照片,呆愣了片刻,終于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累了,柳鶻的腦子也慢慢清醒了下來,像往年一樣給母親的墳清了清雜草,又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就往墓園外走去。
但等他走到門外習慣性的想要往主宅開回去的時候,才恍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無處可去了。
那個冰冷的,失去了母親,失去了童年,毫無人味兒的屋子,早就不能被稱之為“家”了,而自己那幾處的房產,也不過是供自己暫時停留的居所罷了。
想來想去,似乎只有這一處可去。
也不知道能在這片城市找到這一處能稱之為“家”卻不是真正的家的地方,該說是幸還是不幸。
柳鶻不由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記憶回籠,濃烈的悲傷再一次從被酒精封鎖的牢籠沖出,來勢洶洶,將他的人整個淹沒。
柳鶻突然從沙發上猛地坐起,撈過桌上剛開的還沒喝過幾口的酒就是猛灌,等霍白從他的手中奪過酒瓶的時候,柳鶻已經醉意上涌,整個人都神志不清了。
把酒瓶放回茶幾上,剛想回過頭好好教訓他幾聲不要酗酒,卻見柳鶻醉意朦朧,正歪著頭睜著一雙迷蒙的眼楮看著他,帶著些許無辜,又似乎帶著些許控訴。
狹長的眼中噙滿了淚水,卻仍舊固執的不讓淚珠滾落,那脆弱又故作堅強的模樣讓霍白剛生出的氣立馬就像被戳了個洞的氣球,咻的一下就放光了,只剩下滿滿的心疼和憐惜。
他伸出手來想要抹去對方眼角的淚花,卻在即將觸踫到那張面孔時突然被對方突然劫了下來。
修長而清瘦的手指在燈光下散發著瑩瑩的幽光,像是澄澈的夜空絢爛的極光,牢牢抓取住了柳鶻的眼球。
柳鶻緊緊抓著他的手,輕輕摩挲著,像是對待著什麼珍貴的藝術品,眼神痴迷,隱隱還透著些許狂熱。
霍白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還沒等他把手抽回,他的手就被對方從頭到尾舔了個遍,像是品嘗著什麼世間難得的珍饈,喉間不斷發出難耐的嗚咽聲。
滑嫩的舌頭舔過敏感的指腹,然後又將手指整個含進溫熱的口腔細細密密的輕輕舔.咬著,自指尖傳過的觸感像過了電一樣讓他心頭發麻發酥,一股熱流直往身下流竄。
霍白的另一只手不由抓緊了手下的沙發布,自喉中發出了難耐的喘息聲,頭頸微微昂起,露出了脆弱的喉結,不斷地上下滾動著,整個人散發著迷亂的情意。
在幾個深呼吸以後,理智終于艱難地戰勝了情.欲,強自按壓下心底的躁動,霍白緊繃著臉緩緩將自己的手從柳鶻的嘴中抽離。
曖昧的銀絲被緩緩地從那溫暖的巢穴帶出,黏連在霍白的指尖和柳鶻的唇角,配上對方略帶迷茫和布滿了興奮的紅暈的臉龐,顯得越發靡艷飃麗。
強迫著自己移開視線,霍白盯著身下的沙發,沙啞著嗓音緩緩說道。
“你喝醉了。”
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語,卻死死壓抑著即將崩潰的瘋狂。
但此刻被酒精迷了神智的柳鶻卻一點都听不出對方話語中潛藏的危險,被麻痹了的大腦只知道自己鐘愛的物品被對方收走了,他需要重新找回來。
柳鶻掙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著支起身子,搖晃著往霍白身上湊過去。
因為醉意襯得愈發艷麗的臉龐距離霍白不足3厘米,只需伸手就能將他摁進懷里,本就帶著幾分濕意的眼眸更是蒙上了一層水霧,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格外無辜而聖潔。
許是因為總找尋不到,柳鶻的喉間開始不斷發出帶著哭腔的嗚咽。
他像只小奶狗在霍白的身上拱來拱去,急促的呼吸帶起溫熱的潮意,在霍白的身上留下一簇有一簇的火苗,一點一點的燃燒著他僅剩的理智。
“柳鶻,你醉了,快下去。”
因為過分的忍耐,霍白的臉漲得有些通紅,額角的青筋暴起,顯得有些猙獰。
明明已經快要壓制不住體內的狂獸,卻還是出于對對方的尊重和不願乘人之危的原則,咬著牙死死壓抑著。
但柳鶻卻絲毫感受不到霍白的辛苦,依舊在他的身上無意識的點火。
就在霍白忍無可忍的想要把他從自己身上扯下去的時候,柳鶻卻模模糊糊地說了句含糊不清的話。
這讓霍白本就處在極限邊緣的理智瞬間徹底崩塌。
“霍白……喜歡你……”
霍白的神志猛地一蕩,腦內繃緊的某一根弦瞬間斷裂。
他已經顧不得思考柳鶻所說的喜歡是不是指的自己,他只知道對方說的那句喜歡在他的腦中不斷地回蕩,讓他所有的自制瞬間瓦解,洶涌的情潮.噴涌而至,讓他潰不成軍。
盡管理智已所剩無幾,霍白卻仍然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拴住了心底那幾不可控的野獸,赤紅著雙眼,給予柳鶻極致的溫柔。
“唔……霍,白,啊……”
“我喜歡你,柳鶻。”
在攀至巔峰的時候,霍白撩起柳鶻額角濕漉漉的碎發,額角相抵,勾著唇角如是說道。
在黑暗中,那雙墨瞳將柳鶻緊緊鎖定,整個包裹,像是一頭巨龍守護著它的珍寶,細碎的溫柔落在漾著波瀾的眸中,如同盈滿了星光的夜空,美得驚人。
第二天從昏睡中醒來的柳鶻呆愣愣的望著不知何時醒來的,正深情凝視著自己的霍白,腦中不斷的閃過兩人昨晚抵死纏綿的畫面,面上一熱,惱羞成怒的一口咬上了對方的肩膀。
“嘶,你屬狗的嗎?”
一時不察被咬了個正著的霍白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卻仍舊縱容的看著任他咬著,眼底溢滿了無奈的笑意和柔情。
“我本來就屬狗,怎樣?”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柳鶻訕訕地松開了嘴,卻仍舊強撐著臉面朝霍白齜了齜牙,像是在得意的炫耀自己的武力一般,殊不知他那紅透了的臉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情。
早就看穿了對方紙老虎本質的霍白也不拆穿,饒有興致的欣賞了會兒對方張牙舞爪的模樣,低低地笑了起來。
“狼崽子。”
被對方話語中的寵溺和縱容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柳鶻訥訥地收起了露出的尖爪,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過了臉,重新縮回了被子里,許久都沒有再說話。
但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雖然滿面通紅,卻無意識地勾著唇角,眼中盛滿了笑意。
自此,兩人的關系是徹底定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分段有點辣雞,所以改了一下,不知道你們看著會不會舒服一些。。。
還有就是,emmm……說實話,我其實,不太喜歡看末世文,但我又特別萌這個腦洞,只好忍痛寫了,如果寫著寫著出現了什麼邏輯上的或者是有什麼我寫著寫著寫忘了的bug,還望大家多多包涵,原諒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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