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戰事,一觸即發。
九原縣留下薛蘭主持大局,又有王濤、張儉等人,本能應對所有問題。無奈張儉臥床,王濤出門公干,留下了薛蘭自己。
薛蘭不是優柔掛斷之人,習黃老之術,凡事順其自然,還真少了一些謀事出奇的風采。
直到最後一刻,薛蘭才邁出門去。腦子里只知道,要說服紇骨,卻不知如何措辭。
這時,迎面來了一人。
身長七尺有五,一臉的書卷氣。此人姓嚴名瑜子子玉,正是呂布未來岳父。
嚴瑜不是清心寡欲之人,呂布卻從未提過讓他入仕。礙于苓兒的關系,他也未曾提起,但對五原動向,還是頗有關注。
說來也巧,今日心神不寧,就想出來走走。見太守府一院偏房仍在掌燈,便來看看。
薛蘭一見嚴瑜,眼前一亮,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嚴瑜雖然深居簡出,但張儉對他屢有稱贊。
“子玉兄,可有習《戰國策》?”
薛蘭都沒和嚴瑜打招呼,急于問之。
“近日賦閑,倒是偶有研讀,不知能否為郡丞解惑。”
嚴瑜拿出一副士人的樣子,臉上有些許壓抑的得意。諸子百家,各有所長。鬼谷縱橫之術,雖說是下九流,但其內蘊含的大道,充滿了人性的剖析。
所謂奇貨可居,七經已經被漢人學爛了。嚴瑜自知,再學也學不出什麼名聲了。時逢黨錮,嚴瑜對鬼谷縱橫之術,不只是研讀,還專門做了注解。這一世若不能入仕,也許可以留下一些書籍傳世。
“那太好了。”
說罷,薛蘭命人去攔截紇骨,將其帶到太守府。自己和嚴瑜將此事細細道來。
……
“嘎吱、嘎吱!”
慢悠悠的牛車,緩緩駛向城門。
紇骨整個人綁在牛車底下,那也需要全身繃直,才不置于落地。一路上,十分平靜,紇骨的心中,就想著七月初的天氣一樣,燥熱難當。
此番出城,若無人攔截,又該何去何從,那就能證明呂布不再五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