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閑道百無聊賴的攔著楊紅梅，也不知道你一個女同學愛打什麼籃球呢，而且還是冬天。
成功的保住了一中的學籍，付出的代價是被調轉班級。也有人建議給留級，讓方閑道在低自己一屆同學的好奇目光當中好好反省反省。還沒等討論就被小範老師否決了“啥子麼？”
教導主任也在心里把平時這個很機靈能干的老師的評價調低到60分一下，開除了自己的跟班預備隊。方閑道不知道自己無意當中又坑了一個大好青年教師的前途，對轉班的事情也無所謂。反正他的影響力已經擴展出班級。到了一個新的班級，又是一片等待被自己開荒的廣電土地。
張著雙手徒勞的阻攔著楊紅梅的上籃，旁邊是一群哄笑的。楊紅梅繞過木樁一樣的方閑道，又砸了個板球。接過籃筐掉落的籃球，又甩手給了方閑道。
方閑道拍打著籃球，老頭走步一樣的來了個帶球上籃。沒等球落下，旁邊幾個不好意思跟搶女同學搶的，靦腆型的同學，趕緊伸手把球給扔出去，抓緊時間來幾個動作。課間就這幾分鐘，好場地都被人搶了，就剩這麼個小地方，如今又跑進幾個添亂的。要是男的早就被擠出去了，籃球女妹子本來就少，看起來還像是一對的節奏，要成人之美麼。基本上是給空出了半個場地給方閑道和楊紅梅。
運動有益于健康，運動更有利于交流。比起激烈對抗的足球和寬廣的場地，拍著籃球的節奏，更容易人和人之間的接觸。方閑道買了籃球和手套，動員了半天，也就一個楊紅梅出來玩一會。一個非點班的學生，不愛學習也不愛玩，卻都窩在一起嘰嘰喳喳的，煩不煩啊。不過這也不差，有妹子在，總有表現的。
只是這幫男同學表現的這麼含蓄和靦腆呢？方閑道半是走神，半是想不明白，玩了一會，有點不適應，就站到邊上開始了旁觀模式。
“怎麼不去陪你你女朋友了呢。”旁邊一個自來熟的。
“嗯，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想什麼呢？”方閑道
“那你帶她出來打籃球，企圖明顯。”
這一點方閑道倒是真的沒有想到，是有點那個，難道自己這麼魅力無窮麼？
“我的企圖是你，哥們。”方閑道一手搭到旁邊的一個眉目清秀的男生肩膀少。
“少來，我已經有了。看看我彪哥”清秀男生來了個蘭花指，靠了旁邊一個胖男生身邊身旁。熱起來一陣哄笑，大概是被人開過這種欺負人的冷玩笑。
少年人熟絡起來也是容易，方閑道跟幾個男生交換了一下班級名號，卻想不到自己的大名居然在一中同學之間也有默默無聞覆蓋不到的地方。
在這片小天地里，自娛自樂，自己打理自己，三點一線的自循環的一直到畢業。其實都差不多，大的和小的圈子，這才是生存規則的方式吧。彼此雖然滾動著一起往前走，但是其實絕緣的。一輩子平衡的只以目光相交。甚至目光都不會相交。
偏偏特別強調整齊一致。而這整齊一致只漂浮在表面之上的虛幻。因為沒有任何黏合劑來將這些圈子融合在一起，只是在需要表象的時候強行打碎一起，抹平一切外表的征兆。
個性化是無法被消滅掉的，正如階層和差距。把各種不同凝聚在一起，是需要偉大的人性，偉大的人品和卓越的能力。所以才有了整齊和劃一的決心和行動。
對平庸者和無心者而言，最簡單的方式，也是最成功的具象化方式，以及評價方式。就是強求和強化表象，外殼上的表達方式，表達語言的統一和外表的一致性。
在評分上也更高，畢竟內心是無法測量的。但是外表，起碼在主觀上很容易感受到。但在這世界上絕對沒有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在如此重要的集體主義和團隊主義的建設上，從娃娃抓起，關系人的一生的精神培養和塑造上？延伸而上就是國家的塑造上？。重要的問題上豈能是容易糊弄過去，越是這麼搞事，越是負面的危害越大。
統一著裝不會抹殺個性，但是丑的跟一個sx，sb的服裝絕對會是抹殺個性的。
結實，耐髒，丑的沒人要各色各樣的校服，在學生身上脫下來之後，成為收廢品的、裝卸力工、垃圾回收，城市環衛打掃衛生者們的首選，以及標志性的制服。
丑的傷自尊的校服也不知道是怎麼出爐的。
無論是紅軍藍、早期的解放綠，工裝灰等，比起同時代的灰土色的土布袍子，絕對是向前發展的，個性化的審美。最先興起的運動系列也是改變當時單調綠色海洋的時尚。當初的人不古板保守，現在搞成這樣，也是奇葩一朵。難道人只要老了，就都開始老糊涂了，忘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那麼趕時髦了。
穿著一身丑的惡心，髒的不的了的校服，去建設美麗的心靈時代？從學生時代就對自己“鄙夷”的學生，長大了崇洋媚外也就不奇怪了。根本沒得比麼，能不崇洋媚外麼？
同好自來熟，喜歡運動的人本就更外向一些。第二天，幾個人就熟了起來。能熟也是在方閑道的帶節奏和小禮物攻勢之下。
“我看梅梅跟你很配，叨叨”，小方閑道一年級的韓小山
“道道，我怎麼成道道？”方閑道
“是叨叨，我看你總是叨叨，碎碎叨叨的樣子”韓小山嘻嘻笑的
“沒辦法，我的職業，就是跟人講話，談話，最後無窮無盡的，**叨叨的沒完，你不知道和那些老頭子多煩，總是要我說的更清楚，解釋的明白，證據證據的要我拿證據的。”方閑道把球扔向了韓小山。
“其實我還有一個原因碎嘴的，就是沒事幫老頭子們喊小三，小三，小三的。小三總不听話，費我口舌，所以變嘮叨了。”
幾個打球的一陣哄笑，“喊小三去了”。韓小山惱怒起來，把球又扔了出去，方閑道議不巧不巧的砸到了路過的女同學。韓小山趕緊跑過去表示歉意，把球撿了回來。
“你還是真喊來了，再來一個”，方閑道隨意的奪過球了，在扔了出去，大喊一聲“小心”，砸向了一個女生的人群。嚇的女生四散而跑。當時這個班級的人就不願意了。幾個男生就圍了過來，就要語言溝通不順利，就拳頭解決的架勢。
”李嫣，把球給我送過來。’方閑道大聲的喊著，讓圍過來的幾個男同學有點遲疑。
李嫣不情不願的走了過來，把球給扔了過來，方閑道又把球扔回給李嫣，示意李嫣人過來。李嫣環顧了一下四周跑過來把球遞給了方閑道，轉身就要跑。卻被方閑道拉了一下頭發，順勢抱了住了一下李嫣，轉一群給周圍幾個人看了一下。
“我喊的小三。”
李嫣臉紅的，有點不知所措的，跟著轉了半圈，方閑道松手後，一溜煙的就跑掉了，再也不好奇來看看方閑道現在怎麼樣了。
幾個玩籃球的同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大贊。接著起哄到，“紅梅，紅梅，你家叨叨紅杏出牆了。”
一個飛球砸了過來，楊紅梅︰“少胡說八道了，那麼丑的家伙，才不是我的菜，我看她和剛才的那個小三才是一對。”
“對對，她是小三，你是正的。叨叨，我去喊你的小三去啊。”被帶歪的韓小山，不差一點虧的，回敬著方閑道。方閑道雖然不是好朋友，可給這個角落里沉默的小圈子帶來了更多的可笑的笑點，還有兩個可愛的籃球妹子。楊紅梅第二天又拉來了一個喜歡籃球的女生。
“雖然穿著校服都差不多，可你們總不能看不出，我那小三是多麼的正點點點妹，你們就沒認出來，那可是校花。”方閑道又投空了十投，9不中，懊惱的跟隊友拍了一下手，換個人來熱身。
“打扮起來，我也不差。”胖胖的吳中雄動作靈巧的把球帶過了瘦高個的秦剛。
“沒注意，那是誰，”秦剛是個大近視，基本只有近距離才能看的清，對于任何突發情況和非突發情況都是我沒注意，sorry，rui rui 對不起。方閑道忍不住想叫他騷瑞剛在，只不過這同學跟性格好的跟喜歡受虐一樣的韓小山不一樣，方閑道沒敢說。
“據說是二年級的公認的小美女，還有一個大美女是生物老師馬麗麗，外號馬娘娘。跟孫儷有點像，他們班的人都把她們班的班長和和團支書稱做大格格和大阿哥，然後依次的二格格，二阿哥。”韓小山說
“听說過，娘娘班，他們的老師是超有錢有氣質，天天換衣服，什麼都敢穿。”吳中雄穿插個來回
“咱一中的老師，那個沒有錢，一年不賺個100萬的都不好意思說出來，丟人。要說氣質麼，還是王帥老師，那才是是小鮮肉，美的不像話。要是能舔一舔。”楊紅梅
“去你的，不許用你口水玷污我的手機。”鞠秀蘭打掉了楊紅梅的球。
“夸張，不過有錢倒是真的，六班的班頭說了，這次只要能末考分數，達到上年一本線的學生過半，他就安排全班海鮮大世界自助。”
“真的，假的，那里要360一位呢。”搶到籃球的王偉，接手來了一個在上籃。
“當然是真的，小濤老師從來都是大方，就是穿衣品味差的狠，都讓人羞于承認這是自己的老師。每次帶我們去吃大餐，我們都不好意思看旁邊人看我們的奇怪眼光。”小瘦子劉俊接上了話，雖然不是六班的，但是也是小濤老師帶的課。
“品味差還有我們這一身校服差麼。”鞠秀蘭
“你差的不是一身校服，而是老師那一身才華。要是將來我們能趕上老師的一半就行了。做一個讓人羨慕的人民教師。”秦剛。
“你羨慕的不是人民教師，而是一中重點學校的人民老師。”吳中雄補充了一下。
“能不羨慕麼，我學習不好。父母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補課。補課費怎麼都不夠的，要是能找更好的老師和補課班多補一些，多不補一些，我的成績還能上一上。可惜，我家只能做到這里，我也只能止步到這里了。”接話的楊紅梅嘆了一口氣。我也就止步于這里了，話題突然間有一些沉重。
“跑題跑題了，我說我的小三李媛，你們怎麼轉到吃的上呢？”方閑道有點不忍打了叉，雖然可以改變1個人的命運。自己卻不能見一個就改一個。就是改了的就一定是對她人人生正確的麼？
“你怎麼那麼無聊麼，你的小三有什麼可顯擺的，不就是會打扮會化妝麼，要是我們有那麼多時間去化妝，我也是一朵花，而且听說她跟那幫學校混混走的很近，是誰都可以，那個你懂的。”鞠秀蘭不滿的說。說起來鞠秀蘭和楊紅梅的底子都是不錯，只不過高三學生哪有能正常飲食的，不正常休息，缺乏鍛煉的，還缺乏自我健康養護，仗著年輕撐下來的，一個一個熬的形貌走樣，臉上皮膚起青春記號，一個個都瞅著那麼不順眼也就很正常。
“你听誰說的，還是看到的，咱們一中還有混混。”
“劉家兄弟。”
“不是還有一個姓方的麼。”七嘴八舌的。
“對對就是方閑道。”方閑道趕緊指著自己。
“你就是一個傀儡，被人利用的。”楊紅梅不屑的很。
“流氓怎麼樣，人家是有錢，最好的老師，最好的學習伴讀，成績也是最優秀的，直接登上人生的高點。我們怎麼也趕不上的。”鞠秀蘭看的很清。
課間就那麼點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方閑道跟著人流，跟幾個同學，還有楊紅梅和鞠秀蘭，一起往回走。
“你們怎麼這麼沒志氣呢。”
“我們這腳踏實地，你不是也在重點班，在人家的圈里晃悠了一下，被趕出來了麼？”
“你們是這麼以為的。”方閑道愣了愣。
“難不成你是再我們這里養好了傷，在沖進去受傷？”
“有這時間精力，你還是好好認真規劃一下，自己的定位，怎麼做？”
“做什麼規劃？我的人生有無限未來變化的可能性呢，做規劃不是做死了麼？”
“那是因為你腦子蠢的不清楚自己，也不明白這社會，也就隨波逐流的，往前滾動，好好學習學習加油，交幾個好朋友，考一個好大學，認真入職，做一個財務自由的人，然後，然後，然後就是出國去。”楊紅梅和鞠秀蘭一頓交叉火力。
“出國做什麼？你們就這麼想出國。”方閑道
“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省的你封閉的井底蛙一樣。”楊紅梅
“看完了你不更自卑了？難不成還要找個洋垃圾下嫁了？“方閑道毒舌出擊。
“什麼洋垃圾的，下嫁洋垃圾？”鞠秀蘭問
“綜合以上，我覺得你非常鄙夷自己現在的人生，又十分清醒的看清了自己人生的上限和下限。而後認認真真的規劃好了，或者自以為規劃好了自己的軌道。每個站點，每個位置，走到什麼程度。可你不覺得你這種標準的人生模板，跟井底蛙沒什麼區別麼？“方閑道
“你真有才，應該認真的去學習，這樣能考上大學，有一個未來，跳出這個圈子。”楊紅梅
“跳出圈子，在進入另外一個鄙視鏈的圈子麼。”
“就像很多女孩對國內的男人和男孩鄙夷個遍，崇拜外國洋人，然後跟個語言，生活習慣都差異極大，見幾面，就盲目的跟著xx了，還不知道被人當做倒貼的“xx女人”。腦子也不轉個彎。以為都跟中國一樣，混的最好的才往外跑？可中國也有混不下去才出去的麼？都想以小博大，出門就被走神的三代公子給撞了？”方閑道
“方閑道啊，我覺得你真是很聰明，懂事的。但你這是赤果果的嫉妒，但是你只能嫉妒，也沒能力改變你這不如人家的事實。看看，你的外貌形象，又傻又蠢。看看，你整天做什麼，看看人家美國學校學生又是什麼樣。看看，人家將來的未來是怎樣，在看看你將來什麼樣的。都是努力工作，結果有是怎樣麼呢，你只能從事那種低端的。看看人家的辦公室，辦公環境，創造力。”楊紅梅
“我覺得你看美國的少女少男青春片，看傻了。你這個看看看的都看傻了，也沒看出來個什麼，全都自己的臆測吧，看看看看的都說不清看什麼比什麼。”方閑道說。
“我想看中國的青春片，讓拍麼？拍的出來麼？能拍出什麼來麼？拍出來的爛片跟人家一比，我就覺得人家美帝國主義的學校更好了，可惜我去不了，只能在你說的那洋垃圾身上找尋一點，洋大人的生活影子了。”鞠秀蘭琢磨明白這洋垃圾是什麼意思了。
“你這個，這個。真讓我為中國的男同胞痛心疾首。”方閑道覺得這鞠秀蘭比楊紅梅更有前途。
“中國男同胞真應該痛心疾首，這種局面是怎麼造成出來的。”鞠秀蘭一點不讓。
“那是虛幻的假象，美帝國主義的學生也是要死命的學習，才有好未來的。何況他們不憑成績，而是靠關系才進常青藤學校，才有遠大的未來。那有咱麼中國學校高考這麼公平。那些課余活動，咱們學校不也搞麼，憑啥你就要崇洋媚外，放棄這麼些可愛，不陽剛的中國男孩。”方閑道轉移話題
“你說的也對，可我怎麼努力也不會考上清華北大的，所以我的公平競爭，只是在我這一等級的。所以人人都說高考是公平的，那只是逗父母玩呢。突然出奇跡，上了清華北大，跟中500萬大獎一樣，是有人中了。這是運氣問題，不是高考公平問題。”鞠秀蘭
“听著邏輯有點亂，可你是看的到很明白。只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很傻的，因為照這種理解下去，會把學生劃分成很多層，這不也是把我們固化了麼？現在搞的這些考試改革，分類改革是非常實用化的。基于什麼實用化，基于失敗，基于找工作，就業，基于種種現實的目的之後。把人數據化，標準化，模型化的考試改革，不允許跨越界限，再造更多的阻礙和障礙。我覺得很可能是給很多富裕的家庭騰出更多的舞台空間，而每個普通家庭都被固化到分類上了。”方閑道
“我們從出生開始就只能仰望天空，而不能飛上天空。被人把我們填到固定的格子里面。”兩個女孩下了定論。
“差不多了吧，這就是美國考試制度和學習模式，讓無法負擔的學生不那麼勞累。你能指望教育的頭頭能搞什麼，還不是畫虎不成的抄老美，你們這樣的現實態度，只會助長迎來一個更不好的學習環境。造成這種情況，你們這些沒出息的孩子也有責任。”方閑道接著苦口的講。
“你說的對，全怪我們這些女子不爭氣。所以麼我等不到那個未來的好時候，還是想先去我膜拜的世界去看看。從洋垃圾起步，萬一起撿到了洋寶貝呢。”鞠秀蘭
“講不通的，明明在我的規勸和引導下，你應該奮發而身為志強自傲，以中5000年文化驕傲。幡然悔悟”
“醒醒，多少年了，年齡小不等于是傻子，現在連老師和家長們都不用這個糊弄我們了。都放棄了，直接用物質獎勵的，現實有效。”
“現實的世界啊，沒有我這種理想人士的容身之地”方閑道有點感嘆。
“你的理想是什麼？”楊紅梅
“建得廣廈千萬間，天下女子俱歡顏。”方閑道
“呸，他在那做三妻四妾的痴夢呢，被李嫣耍的出了神經痴呆癥了。”鞠秀蘭
“我那不是夢，紅梅，秀蘭要是你們撿垃圾不成，我可以給你們兩個留兩個房間。”方閑道哈哈的向前
“切”，兩個女孩豎起了中指，一起沖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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