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劍宗建派僅百余年,宗主懸石真君原名張懸石,幾百年前,他和荀青兩人在瑤山腳下一個小村子里當鐵匠學徒,二人是師兄弟。張懸石于修仙方面的領悟力極高,小千界里人手一本《百日築基》的書,他自學看了一段時間後,就築基成功了,一路順風順水地結丹、成嬰、化神,進階速度遠甚于旁人。
進階化神期後,張懸石佔下瑤山為屬地,建立門派,讓師弟荀青來做長老。張懸石是一名極出色的劍修,憑著鐵匠的老功底,他還研究了煉器之術,成了一名煉器師。
他以打鐵石為原料造出劍心石,凡是想來出雲拜師學藝的人必須通過劍心石的考驗。
出雲劍宗規模小,弟子少,然而收徒門檻一點也沒有降低。
就算這樣,天下劍修對出雲劍宗仍舊心馳神往,被奉為心中最神聖之地。
其中大部分也是出于對張懸石的敬佩。
“我說了我會賠你的。”越薇說,“只要我還活著。”
張懸石收起眼淚,手掌攤開,掌上出現一個葫蘆,那失去靈氣的靈泉池水被葫蘆給吸了進去。
他閉上眼搖了搖葫蘆,然後怒目一睜,掀開前袍扎了個馬步,一聲︰“倒!”
青綠色的水從壺口噴出來,往被吸干了的靈泉池內流去。
靈泉池再次滿上,張懸石封了葫蘆嘴,對越薇道︰“這是老子煉的瓊露玉液,你不許再靠近它一步!”
之前的靈泉池是天然的靈池,張懸石甚至都懶得給它取個名字,就那麼靈泉靈泉地叫著。但靈泉池有弊端,水一旦離開池子就會失去效用。瓊露玉液是他仿造靈泉水自己煉出的靈液,效用差不多,優點是可以攜帶。
他煉了足足八百年的量,就這麼全倒進去了。
越薇點頭︰“好。”
她又問︰“這個門派叫出雲劍宗,在門口舞劍才能進來,所以你們這里是教劍術的門派麼?”
張懸石本來都打算走了,一听這話立刻折返回來。
“出雲劍宗你都沒听過?!”
“我應該……听過?”
“你當然應該听過!我出雲乃天下劍道至尊,什麼邙山、翠微、太清,在劍道方面都無法與我出雲相較!你以為我這里是那麼好進的?!”
難道不好進嗎?
越薇沒有應聲。
荀青笑道︰“出雲教劍法,也教弟子修行、修心。”
原來如此。
荀青問道︰“越姑娘,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有事不明,請荀道君相告。”
“什麼事?”
越薇在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被掐的那處很快就泛了紅,出現一道淤痕。
她說,“我尚未用勁。”
輕輕掐一下,就會留下印子,這是為什麼?
力氣變小,肌膚變得嬌嫩,就連音色都變得比以前軟糯了。
這是她很不能接受的是,接受自己變得像個男人家。
荀青也很不解,以她這般模樣,這種稀缺的體質,竟然平安長這麼大沒被那些心懷邪念的修士抓去?
荀青道︰“姑娘可有听人說過爐鼎一詞?”
“不曾。”
“所謂爐鼎,就是指天生靈竅封閉,靈氣只進不出的女子,這樣的女子自身沒有修為,若是有男修與其陰陽和合,就能把她體內吸納的靈氣收為己用,達到修為提升的目的。”
“那之後,這些女子會怎樣?”
“雙修本身沒害處,但是如果男修貪婪,吸取靈氣過多,女子會衰老得非常快。”
陛下皺眉,大怒︰“荒唐!”
她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你說的這種爐鼎體質。”
怪不得浮水鎮會出現那條流著哈喇子的瘋狗。
荀青點頭,“姑娘可有族人蔭庇?”
“沒有。”
“姑娘是爐鼎體質,又孤身一人,很容易被心懷不軌的男修抓去。”荀青提出了建議,“妖丹一日未發作,你就能活一日,這些時日,你不如待在出雲做事,出雲可保你平安無虞。”
出雲至少比外面安全得多。
越薇思忖片刻,認為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在這個妖邪橫行的世界,她的武力在妖術面前要落于下風。
張懸石道︰“你那大徒弟不是還缺個侍女嗎?就跟他那伺候吧。他人老實,不至于看著人家小丫頭想入非非。”
荀青笑道︰“師兄,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大徒弟跟前也沒個伺候的人,你怎麼不讓她去那呢。”
“不行,這絕對不行。”張懸石一口否決。
說到底,還不是怕這位越姑娘長得美,把他徒弟的魂兒勾去。
盡管出雲年輕一代的劍修個個都是劍痴,不像是會被女色所迷的那種。
越薇站到他們中間,把爭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隔開。
她說︰“我不會伺候人。”
都是別人伺候她。
荀青道︰“不需要你怎麼伺候,平時幫著照看洞府就行。”
“好。”听起來可以接受。
最終宗主說了算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越薇被決定派去荀青的大徒弟那。
越薇跟著管事離去後。
荀青搖頭嘆息︰“可惜了一個好苗子。”
張懸石卻是大笑著走了,“你怎知會是可惜!”
邙山。
一名白衣男子盤坐在案幾前,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書頁上摩挲,半晌過去了,也沒翻動一頁。
外面忽然起了一陣風,吹得窗戶一會開一回合,發出“吱呀吱呀”的響動。
“師兄。”
一道甜美歡快的女聲,在門外響起。
“師兄,是我呀,謝蘊。”
又是兩下叩門聲。
他游離的神思這才喚回,淡道︰“進來。”
一個身材窈窕的美人款款而入,杏眼櫻唇,顧盼神飛。
謝蘊偷偷打量著他的師兄,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愛慕。
師兄的俊美不似人間所有,他總是給人一種縹緲世外的感覺,一雙鳳目清清冷冷,看人的時候帶著倨傲,帶著悲憫。
“師兄在看什麼書呢?這麼入神。”謝蘊掩唇輕笑,“咱邙山多的是靈書仙卷,師兄怎麼喜歡看凡間的書?”
其實,他並不喜歡看凡間的書,但是——她喜歡看。
當年她走得匆忙,書卷落下很多沒帶,他就拿過來看一看。
誰知很多天過去了,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但他還是會忍不住地去看,看的次數多了,倒也能從凡間的書中找到些許趣味。
謝蘊伸手想去挽她師兄的手臂撒嬌,卻被不著痕跡地躲過。
他起身去關窗。
明明只消一揮袖子,窗戶就會闔上,但他還是選擇走過去用手關。
跟她在一起生活得久了,有些習慣就自然而然地養成了。
“師妹有什麼事嗎?”
謝蘊緊跟著過去挨著他,“一年後八荒大比,可是我的邙山劍法才修習到第一層,師兄可不可以指導一下我?”
他微微皺眉,道︰“你不是劍修,用你擅長的音攻便可。”
“……好吧。”謝蘊扁了扁嘴。
謝蘊不敢過多糾纏,因為她知道自己這位師兄並不是個樂于助人的人,他孤高獨行,性子冷硬,甚于萬年寒冰。
他心里好像對誰都不是很在意,就連阿藍嫂子的去世,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影響。
但……他對自己總歸是不同的。
謝蘊堅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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