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名叫湯姆•福斯特,和倫敦街頭巷尾的流浪漢名字如出一轍,不僅僅體現在名字上,還有那種骨子里透出來的頹廢。
一頭金發因為油膩打了柳,眉前的頭發遮住了他暫時神情不清的雙眼,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安妮一步一步的後退,縮到了牆角里。
湯姆一條膝蓋跪在了床上,安妮瞥見已有暗黃的床單上的斑斑污漬,忽然明白這男人並不是突發奇想,這樣的日子,對以前的安妮來說司空見慣。
安妮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子里嗡嗡的暈頭轉向,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湯姆呵笑出聲︰“我的好女孩,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你不是應該仰躺在床上恭候我的到來嗎?為何如此害怕,放輕松,我不會弄疼你的。”
空氣中彌漫著廉價酒精的味道,顯然和這個男人單純講理無濟于事,安妮立刻竄起身,欲要往門前跑去。
湯姆就像是早有預感一樣,長腿落地,一步兩步就堵在了門前,將門反鎖。一把攬過安妮,大掌落到安妮的臉上,安妮被打的有些發懵。
湯姆比安妮要高上一頭,似乎看起來有一米九,立在這個狹小的室內猶如巨人一般,輕松抱起安妮的雙膝,長臂壓住她的後頸,將她桎梏在床上,讓安妮動彈不得。
呼出的熱氣吐在安妮的脖頸上,這具身體不自覺輕呼出聲。
湯姆低吼一聲,“我就知道你是想我的,還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我當初說過,你失去了爸爸,我便像爸爸一樣慈愛的對你,平日還好,今天你就像一只想要逃出牢籠的幼獸,怎麼……這樣不乖。”
他沉溺與溫存之中,完全不顧安妮因害怕瑟瑟發抖的身軀和她眼中的清明,自顧自強要了安妮。
湯姆在發泄之後攤在了床上酣然睡去,安妮終于脫離了她的掌控在床畔低嘔,余光撇到痕跡以後愈發恐懼
——她得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很難想象安妮年輕的生命到底經歷了什麼。
父母雙亡,遭到養父……
她忙打開白門,顧不得因為踉蹌磕在門框上的痛沖向門外,身後是伊娃尖銳的女聲。
“安妮,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安妮沖出福斯特的房子,面對被路燈照耀下如同白晝的夜晚,再一次陷入迷茫。但也只是一瞬,她跑到離福斯特最近的鄰居家中,瘋狂的拍起門。
福山美惠子本想今日和小男友有一個美好的夜晚,正準備提綱上線的時候便被這討人厭的拍門聲打斷了接下來的動作。
也好在是剛開始一切還不算是不可收拾,她披上外衣,十分不情願的開門,見到站到門外頭發散亂光著腳,只穿了一件髒兮兮睡袍的安妮愣住︰“安妮?”
安妮是第一次見到黃種人,先是失神,再然後開始苦苦哀求美惠子︰“求求您救救我吧,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他們家,太可怕了,他們家都是瘋子,那個男人強 // 奸了我,我可以給您當牛做馬,我針線還算過關,我可以為你縫補衣衫……”
落入到美惠子眼中便是這樣的景象——
隔壁被福斯特一直說因為父母去世弄壞了腦子的安妮•西蒙斯小姐,大半夜敲響鄰居的門,說著不知所謂的瘋話,但她還是揪到了一處至關重要的地方。
“你說——你的姑父強 // 奸了你?”美惠子清冷的英文口音在黑夜中顯得愈發明顯起來,她的目光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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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進屋來,我來報警。”福山太太攬著啜泣的安妮,擁著她走入屋中。
福山的房子中燃著不知名的香薰,安妮在屋中坐了一會兒便開始面紅耳赤起來,福山太太去廚房忙活,留下安妮和她二十歲出頭的男友詹姆斯相對無言。
氣氛一時十分尷尬。
前世活了二十幾年,自然知道眼前這種狀況因何而起,也知道這種事敗興的難受程度,故而心頭涌起一陣歉意。
但她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是好,只好低垂著頭瑟瑟發抖,儼然不知世事的年輕女孩一樣。
詹姆斯也有些為她難過,不由勸慰︰“美惠子已經報警了,一會兒警察就來了,你已經成年了,脫離福斯特家還是很容易的。”
安妮關于這個世界一知半解,更不知警察是什麼,只好端起福山太太剛剛泡好的咖啡掩飾掉此時的尷尬。
詹姆斯見她不說話,只當她是太害怕了,同情的注視著她,不再說其余可能對安妮來說是廢話的言論。
安妮本以為像烏龜一樣,可以慢慢的去了解這個世界,但現實告訴她︰不可以。
她必須要脫離開那個全都是瘋子的家庭。剛剛福山說那個男人叫湯姆是自己的姑父,而那個瘋狂的女人是她的姑姑。
“安妮!安妮,你快回家!”伊娃見安妮許久沒有歸家還是追出了屋子。
開門的是福山太太,她緊皺著眉看向伊娃。對于這位每天髒兮兮的,瘋瘋癲癲的鄰居美惠子實在是沒什麼好感可言。
伊娃便要往屋內闖,探著頭沖屋里大喊︰“安妮,你個臭丫頭,怎麼還不回家?”
自古有老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福山的涵養不允許她像個潑婦一樣和伊娃扭打在一起,但她也不可能讓伊娃進門來帶走安妮。
詹姆斯聞訊而至,二十出頭的陽剛青年人杵在門口快要和房門最高處一般的高度,逞論本就不高還快要把腰貓到地上去的伊娃。
伊娃仰頭看著滿面怒色的詹姆斯縮了縮脖子,眼神躲閃。
福山這才慢悠悠開口道︰“就福斯特對安妮做得事情,活該她下地獄。”
卻不知為何突然觸到了伊娃的逆鱗,她開始尖叫起來︰“那個小賤人和你說了什麼?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哦,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說完,便沖屋內喊道︰“好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還不是你這個小蹄子勾引我男人,我不計前嫌養著你,你還這樣對我。”
到底,安妮才是和她有血緣關系的吧。
安妮听著伊娃不知道是對以前的安妮還是對她說的言論,心愈發寒了,她開始為以前安妮不值,有這樣的姑媽真是難受。
她不願意再听更多從這個婦人口中蹦出的更難听的單詞,索性闔目假寐。
“警察。”
路旁突然停下了一輛深棕色大眾車,車上下來了一個約有一米九虎背熊腰的白人男子,他看到爭執的伊娃,瞬間明白了經過,于是在二人面前舉起了自己的警徽——他身份的證明。
“我是這片轄區今天的值班警察——胡安•麥卡沃伊。”
伊娃倒吸一口涼氣,陰鷙地盯著美惠子︰“你竟然敢報警?”
&nb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美惠子冷笑道︰“若我不報這個警,你們還要欺辱安妮到什麼時候,若非她今天無法忍受,又怎麼會求我,你那個男人以為安妮腦子受了刺激就可以隨意欺辱?”
警察多少在電話中了解到一些原委,故問︰“受害人在哪里?”
美惠子點了點頭,柔聲道︰“先生您和我往屋子里走,可憐的女孩兒,這麼小就要經歷這些。”
麥卡沃伊走到客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瑟瑟發抖,眼中都是迷茫和恐懼的小姑娘,她油泥混合的睡裙上,在不該描述的位置上有一片乳白色的泥濘,用腳想都知道是什麼。
他十分生氣,轉頭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根據福山打開的電話,受害人自小腦子就不太清晰,給她的印象是一個木訥的孩子,到後來基本就是沒什麼主見,也沒什麼靈魂,就像是傀儡一樣。這樣的人的證詞,是不能作為呈堂證供的。
“先生……你想听我描述嗎?”
聲音清明到根本不像是一個有精神性疾病的人說出來的話。
安妮長長的濃密睫毛上下輕輕扇動,她開始描述這個可怕的下午
從伊娃對瓊的瘋狂再到湯姆對她施暴的過程,事無巨細。
福山家石英鐘提醒眾人的聲音敲響了一次又一次,就連伊娃都沉溺在這極美的念白之中,雖然她對于自己的行為並無任何後悔的痕跡。
安妮的聲音十分動人,這和往日中機械無悲無喜的聲音完全不同。
她就這樣講完了整個故事,然後平靜地注視著麥卡沃伊,麥卡沃伊有一種這周圍的一切一切都有種和她格格不入的感覺。
就像是對于所有受害人一樣,他柔聲道︰“安妮,現在你已經安全了,只是後續內容你需要和我去警局。”
警局是什麼地方,算了,只要能離開這里,去哪里又有什麼區別。
安妮點了點頭。
麥卡沃伊對于她合作的態度極為欣慰,待看向伊娃的態度凌厲了許多︰“福斯特太太,希望你能帶我見見這位福斯特先生。我不懂,到底因為什麼你能這樣對待你的親佷女,你的血是冷的嗎?”
伊娃載倒癱坐在地板上,後被麥卡沃伊稍微在手上用了些力氣,就將她成功立直。
麥卡沃伊讓福山太太給安妮換一件干淨的衣衫,然後特地囑咐要留下內褲,警局要進行dna比對,然後給湯姆•福斯特徹底定罪。
先是洗澡,安妮看著身上通紅的痕跡,已經不記得自己當初是這麼在皮膚上揉搓的,才會有這樣明顯的痕跡。
難道這些都是對她上一世的懲罰,安妮,一樣的名字,真的是冥冥注定的事情嗎,當初她靠著身體博位,如今來這樣對她。
但原本的安妮又有什麼錯誤……
越想便越頭痛,索性將自己埋在浴缸里不再想這些煩擾的東西,這是未來,未來的事情哪能十拿九穩的確定呢。
福山翻箱倒櫃找出來一件天藍色及膝短裙和一套干淨的內衣柔聲道︰“好在咱倆身量差不多,即使你身高高些,但因為瘦,剛好也能穿進去。”
安妮順從地點了點頭,任由她將這件看起來有些有失風化的裙子套在自己的身上,這個世界的女性,似乎並不覺得漏出鎖骨與長腿有何不可。
未來……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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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山喜歡看見年輕的姑娘肆意綻放的樣子,如今看到一身藍色布裙的安妮濕漉著頭發立在她面前,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不由贊︰“有美伊人兮,在水一方。”
面對陌生的語言,安妮沒有感到任何的無措,只是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算是在前世,也不過只會英法兩國語言,但身為一國之後,時常要面對各國的人,她從不會不懂裝懂,也漸漸學會拿捏這“不懂”的尺度,若是事關緊要的部分,自然是要“懂”的,日後自然有人解釋給她听。
福山就像是沒注意到她的反常一般,解釋道︰“這是來自于一個東方的國家,我的國家的鄰居,中國,中國有一本書叫《詩經》,風雅頌各有風騷,如果你看了你也會喜歡的。”
安妮抿嘴淺笑,緩緩搖頭︰“我可看不懂漢字。”
福山贊︰“或許你自己沒注意到,只有你剛剛敲我家們的時候,那種焦灼迫在眉睫,之後到你給警察娓娓道來經過的時候再到剛剛穿衣服的無措,都不像是經歷這麼可怕的事情的小姑娘該有的模樣。”
安妮開始涌起被識破的恐懼,但她就是有這樣的習慣,哪怕害怕,背也是挺直的,笑愈發深了。
“你不必緊張,我就是覺得太不尋常了,但世界上什麼事情是尋常的呢?我啊,就從沒想到有一天能為了一個男人渡過大洋來到這里,也沒想過會和詹姆斯這樣的男孩子在一起。”福山整理著能摞成小山的有些發舊的青年女子的衣裳,她是從擠壓已久的箱籠中找出來的,塵封的記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自己點到即止的發泄,安妮不回去深究,只幽幽的嘆了口氣,接著問︰“然後呢?我會怎麼樣。”
女子失去了貞潔,是否就失去了一切。
福山眼里褪去剛剛的清冷,染上一層和煦的笑︰“好女孩你不必著急——”
樓下響起門鈴按動的聲音
“瞧,車到山前必有路,你的路又重新鋪就了,你還很年輕,何必那麼迷茫,年輕人的眼楮里應該有的是朝氣和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哪怕頭破血流也接著撞,誰讓你年輕呢?”
安妮滿腦子都是這番言論,揮之不去是是一句“頭破血流也要繼續前行”,是啊,哪怕她再害怕前方也不過是一條布滿迷霧的路,就算頭破血流又如何,爬起來就可以了啊。
她木訥地跟隨福山走到了門前。
吱呀——
屋外立著一個活潑的金發女孩,穿著和麥卡沃伊一樣的制服。
“你好,我是珍瑪•圖斯特,你是安妮•西蒙斯吧,從今日開始我就是你的心理醫生和會陪同你的人,直到完全結案,對了,湯姆•福斯特已經因涉嫌□□罪入獄,我可以進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新的未來了。
安妮不是二八少女,加上前世又是那種人,所以她的沖擊要比當時的安妮要小得多,當時的安妮是真的被嚇傻了。
qaq 求收藏,求評論區的小天使們。
作者微博名字是 ︰李•王爾德
歡迎隨時調戲。
這本書目標爬一爬新晉,更新速度什麼的,小天使不用擔心。
還有劇情——至少安妮已經離開了福斯特一家,奔向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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