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去莊申房間抓人的時候,莊申正在洗澡,為她開門的是程 。
“你找誰?”程 不敢認,餐桌上趾高氣昂的異族姑娘,此刻瘋瘋癲癲,一雙眼楮里滿是耀眼的星光。
在看清開門的人不是她要找的人之後,光芒頓斂,但就是這樣也無法奪去她飛揚的神采。
“我找莊申。”她記得甜傻白的名字。
“她在洗澡。”
天氣那麼干燥還要洗澡?沒事洗什麼澡。
白慈不理解,她興沖沖過來,一時看不到人有點不開心。
“你住哪個房間,我讓她等下去找你?”見白慈沒有進屋的意思,程 好心地問道。
“她知道我住哪里。”
白慈正打算回房,又想到那甜傻白不光人傻,膽子也有點小,說不定等半天不過來。“算了,你不介意我等她一會兒吧?”
程 笑︰“不介意,請進。”
大床房和雙人標間格局一樣,標間面積稍微大一點點。一張床上散亂放著衣物——外套、牛仔褲、薄絨衫、內衣、襪子,這是莊申的,一張床上有書有筆記本和筆,這是她同學程 的。
“喝杯茶。”程 送上一小杯茶。
說是一小杯,就是一小杯,比喝白酒的杯子還小,沒覺出味來一口便沒有了。茶是綠茶,卷卷曲曲,像是小蟲子,白嬤嬤說過那是碧螺春。安西地區喝綠茶比較少,大家習慣茯茶或是紅茶。
“我是程 ,是莊申的學姐,你呢?”
“白慈,慈悲的慈。”
程 點點頭,“好名字。我的 是王字旁一個爭,意為玉器相擊的聲音。”
默默在腿上寫了一遍 字,要是單看這個字,她一定念zheng。面對程 ,白慈忽然意識到,她與她們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程 也好,莊申也好,與她以往接觸的人都不同。程 一行人,衣著簡單,行止文雅,說話細聲細氣,眉宇間有種恬淡的書卷氣質。而她平常接觸的那些女孩子,不是成天打扮,想著買這包買那包,就是唯唯諾諾,早早結婚嫁人,過另一種生活。
不是沒有去外面念書的女孩,只是那些人去了之後,多半就不再回來,就是回來也與她們說不到一處。
難怪白嬤嬤常叫她多去外面看看,多讀點書,不要總留在一個小地方。
從前她當然一句都听不進去。
白嬤嬤不願意她跟著海塞姆,想要拆散他們。白慈一直都這麼認為。
她念過大學,沒覺得有多好,學校里的人和她平常接觸的那些差不多,有些還不如她們真。男同學沒一個比得上海塞姆,各個說的比唱的好听,平時道貌岸然,骨子里猥瑣好色。諂媚漂亮的女孩,說胖女孩壞話,一旦別人瞧不上他們,他們就開始說漂亮的女孩生活放蕩,和老師有一腿。明明弱雞一個,肚子快趕上孕婦了,偏要以英雄自居,總說戰爭讓女人走開,稍微遇到點危險就學起女士優先來。國家先行法律是一夫一妻制,他們倒好,時刻惦記著教義里可娶七個老婆,教訓起比他們強的女孩子,口口聲聲︰你這樣怎麼嫁得出去,好像真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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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塞姆不一樣,強壯有力,一身的肌肉,有危險他會在前頭,一個打五個。他不需要說娶七個老婆,就是娶十七個,也有人蜂擁而至,他一直都是他們那里的焦點,每個女人都想要嫁給她。
他們這里的人生活很簡單,女人想要漂亮,想要嫁個好人家,男人想發財,想娶很多老婆。
而莊申和她的同學又是另一種樣子。
白慈頓時無措,她怎麼會選上她。就因為沙漠里一次滑稽的相遇,路途上接二連三踫到,因為她在她與人沖突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坐到她的面前,因為她是個傻乎乎,相信她胡言亂語的甜傻白,她就以為對方可以讓她拿捏,不會傷害到她。因為第一次在不合時宜的地方見到她做不合時宜的事情,她就以為她們是一個世界的人。但是程 審視又不乏禮貌目光在告訴她,她們分屬兩個世界。
白慈不禁生出退意,想要逃跑。
“學姐,我洗好了。洗完一身輕松,起碼輕了三斤。”莊申拉開洗手間的門,喟嘆著走出來,整個人濕漉漉的,散著好聞的香。
白慈不自覺多聞了幾下,莊申這才注意到房間里的不速之客,她眯起眼楮,驚訝道︰“你怎麼在這里?”
粉紅的草莓睡衣與甜傻白氣質完美匹配,白慈歪頭不滿道︰“我來找你啊。”
“找我干什麼?”
白慈輕咳一聲,“就是之前跟你提過的,神說……”
“那個,啊,是那個事情啊,那個,我記得,我記得……”莊申連忙打斷她。
程 听的正起勁,連神說都出來了,她還想听听神到底說了什麼,能讓她這個頑皮的小學妹一臉驚嚇,阻止別人繼續說下去。
“記得就最好了,撿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白慈沒發現莊申說這話只是不想她繼續往下說,還以為她對命定中人這件事情深信不疑。莊申傻不代表程 傻,萬一程 三言兩語讓莊申產生懷疑怎麼辦。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找到這麼個人,方才的退縮猶豫統統消失不見,白慈又不打算讓她跑了。“今晚你去我那里住。”
莊申︰“啊?!”
哪怕存著看戲之心,程 阻止道︰“這不大妥當吧。”
“有什麼不妥當的,我和莊申一見如故,趁著今晚,我們要秉燭夜談,還有,她答應我了。”
“莊申,你答應白小姐什麼了?”無論是一見如故還是秉燭夜談,都顯得十分詭異。程 看向莊申,讓她自己決定。
“沒什麼沒什麼,學姐放心,沒事的。白小姐……”
“剛才你還叫我名字的。”
“……白慈,我們去你房間聊吧,不要影響學姐。”
正和白慈心意,她站起來,拉著莊申的胳膊,道︰“現在就過去。程小姐,謝謝你的茶。”
程 最後關照一句︰“有事叫我。”
“能有什麼事情呀。”白慈不滿,說得好像她想怎麼她一樣。要不是那該死的傳統,煩人的成人儀式,哪里需要這般波折。
她正兒八經的黃花大閨女,對男人沒興趣,對女人也沒興趣,只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海塞姆有興趣。
作為安西人,她生的腰是腰,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走到哪里,哪里都有恨不得吃掉她的眼神。
可莊申呢,胸前一個小土包,越野車經過如履平地那種,身板平平又弱弱,和她比起來,莊申就是沒發育好的綠豆芽。素里吧唧的綠豆芽,也就白嬤嬤的菩薩,白嬤嬤的盧遮那佛會有興趣了。
要不是她身上怪香的……“你每天都洗澡?”走到房門口,掏出房卡,白慈突然問道。
“啊?基本是吧,除非條件不允許,沒法洗,否則……澡總是要洗的。”為免白慈瞎比較,莊申特意補充道︰“不過也要看情況,有些人皮膚比較干,就不用每天洗。”
“你用的什麼香水?”
“沒用香水,要麼是沐浴露?”
“哦。”
哦是什麼意思?跟在白慈身後,莊申捏緊手機,忐忑不安。社會新聞她看多了,這年頭不乏為滿足男朋友/老公,順手坑別的女人的女人。盡管那些女人看起來得和藹可親,像白慈這麼凶的,基本上很難騙到的人,也不會說老套荒誕的命定之人,誰會把戲劇情節當真?
照這樣看,白慈的話豈不是具有一定的可信度?
莊申連忙搖頭,要把這念頭給甩出腦袋。
回到房間之後,白慈直奔浴室,進去之前交待她︰“不許跑,等我洗完,有話要跟你講。”
她要說什麼?等待的時候,听著沙沙水聲,莊申不斷猜測,這個奇怪的凶女人,到底要跟她說什麼。難道是重復一下神的話?命定中人,有個孩子。
如果她相信了,之後會發生什麼?
她的思緒與諸多猜測,中斷在白慈再度出現的那個瞬間。
黑色紗麗裹著白慈身上每一處,除了一雙燦若星河的雙目,無一裸露。
紗麗通透輕薄,少女身姿一覽無余,若隱若現,叫莊申瘋狂。她從沒覺得自己會喜歡女人,但是眼前,豐腴的少女盡情展現傲人挺立的美好,神秘、性感。
不知音樂從何處響起,古典又充滿儀式感,少女曼妙的舞姿成功切斷了莊申最後一根理智。
舞蹈並不是隨性為之,縱是不懂得間中蹊蹺,莊申亦有所感。一舞過後,四下靜寂,只听白慈念念有詞,聲音虔誠、空靈,仿佛在這樣一間屋子里回蕩。
莊申整個兒沉浸在此刻的驚艷之中,她覺得白慈身上籠罩著神聖的光輝,連月光都穿透窗簾照了進來,撒落在她的臉上。莊申听不懂咒語,但是覺得咒語性感極了,舉手投足,又聖潔,又性感。按理說,聖潔與性感無關,但她就是這麼覺得,絲毫沒有只想融為一體的玷污之心。
但是白慈一句話,便叫她昏頭昏腦,幾乎窒息。
白慈說︰“我們做//愛吧。”
作者有話要說︰ 莊申︰你你你
白慈︰?
莊申︰你也太直接了吧。
白慈︰做/愛不是請客吃飯,客氣啥,還要推三阻四一下?來吧,不嘛。來呀,不要。來來來,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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