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掩蓋的污穢和欲望在夜幕中一覽無余,夜色彌漫的城市總有燈火朦朧的地方讓人沉淪。
這地界貴得離譜,在一片商業圈環繞里,坐落著一個格格不入的雅致小院。如果不是見到停車場里的豪車,很難想像這也是個銷金所。外面瞧著就是一個古樸小院,說是前朝留下的遺跡估摸著也有人信,里面卻是別有洞天。
顧淮之走不開,讓林姣來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不過林姣真的到了這里,卻改了主意。
偏巧在她生了退意的時候,有人直接迎上來了,“林小姐?”
林姣看了一眼,是個穿著筆挺西裝的年輕人,看樣子等她有一會兒了。
看林姣停住了,店員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這里的老板再三叮囑他把照片上的人記熟了,千萬別把人錯過去,差點把事兒辦砸了。
真不是他沒有眼力勁,只是對面林姣妝容夸張地離譜,肥大的衣服顯得有些臃腫,和照片上人相去甚遠。雖然照片里也沒多麼清嫵動人,可是至少不是現在這樣,俗不可耐。
“顧先生在里面,我帶您過去。”
“嗯。”林姣應了一聲,看到店員這反應,她基本斷定效果不錯,她有照過鏡子,確實辣眼楮。原本她還打算把頭發剪了,給顧淮之一個暴擊,不過想了半天還是不舍得。
一進入是後現代的裝修風格,燈光幽幽地落在冷調的牆壁上,有現成的樂隊,女主唱慵懶的聲線讓人不自覺的醉在這里。
“呦,你就是林姣?”
在林姣進入的時候,窩在沙發里的一票人就抱著看戲的態度。出聲的是坐在正中央的一個女人。她妝容精致,一身價值不菲的限量。
她從暗色中朝著林姣走過來,裙擺搖曳,光線照亮了她姣好的面容。
來者不善。
林姣沒應聲,她微不可察地撇了下嘴。
涂著蔻丹的手將發絲勾到耳後,那女人從頭到腳打量了林姣一番,眼底的不屑一顧毫不掩飾,末了輕笑了一聲。
“呵。淮之什麼都好,就是總喜歡養路邊的小貓小狗這種髒東西。”
“看來,你是這髒東西之一了。”林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面色驟變,聲音不自覺地拖長,尾調微微上揚,“或者說,你連成為髒東西的資格都沒有。”
林姣還沒對顧淮之愛得死去活來,但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會對惡意挑釁者客氣。
她的人生信條是,有恩能報就報,有仇一定得報。“以牙還牙”才是她的處事原則。
“就憑你?你出門前有照過鏡子嗎?”約莫被戳到痛處了,女人被氣得渾身發抖,名媛該有的教養和優雅都被拋之腦後,更加尖刻的話語從唇間吐出,“就憑你這種沒有教養的東西,窮酸低俗的**,也配站在淮之身邊?”
林姣听到這句對自己長相的質疑,後悔得牙疼。本來是為了刺激顧淮之才弄成這樣的,得,現在授人以柄了。
但林姣還是能懶懶悠悠地看著女人氣急敗壞,然後漫不經心地補刀,“就從他的現任是我來看,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
林姣聳了聳肩,笑眯眯地向前一步,“小姐,你不覺得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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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姣和這個氣昏了頭的女人都沒注意到,旁邊看戲的幾個人陸陸續續安靜下來,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了——
顧淮之就在樓上看著。
二樓的冷光打在他身上,高挺的鼻梁和輪廓分明的臉龐像是鍍了一層蒼白的釉,頎長的身體懶散地倚在欄桿上,他雙手交錯疊在身前,原本該有的清冷感偏生因為那雙帶著笑意的眸子驅散,無端的曖昧和邪氣。
估摸著是店員怕事情鬧大,已經去樓上知會了一聲。但顧淮之似乎沒有插手的意思,倒像是在興致盎然地看戲。
林姣還在和這個女人對峙,女人捏著高腳杯的手越攥越緊,關節都開始泛白。
原本林姣覺得氣也出了,想繞開她算了,但對方被這樣駁了臉面,可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見林姣打算走,女人一杯酒朝著林姣潑了過去。
“啊——”
林姣松開了女人的手,她的手勁不小,那女人的腕上還殘留著微紅的指印。
女人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酒漬浸了她一身。
——林姣快了她一步,握著她的手腕,把香檳悉數澆在她身上。
沒人想到的發展。宋涵儀出了名的嬌蠻任性,欺負人也欺負慣了,平時也沒人逆她一句,今天算是踫到釘子了。
林姣面不改色地從吧台抽走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干淨。然後她歉意地看著宋涵儀,笑得要多虛偽有多虛偽,“瞧我,本來怕你端不穩,結果失手了。”
“你——”林姣眼見著宋涵儀被自己氣得渾身發抖,面色扭曲到猙獰,就快要撲上來拼命了。
她倒不擔心打不過宋涵儀,這些年別的不敢保證,打架她很在行。她只是在想,自己順勢把這里砸了怎麼樣……
“姣姣。”顧淮之的聲音帶著慵倦感,像是在煙酒里浸過的,讓人醉死在他的低語里。
剛剛劍拔弩張的氛圍像是錯覺,林姣覷了對方一眼,宋涵儀咬了咬唇,怨毒地看著她,到底沒敢踫她。
“今天單我買,宋小姐的損失我賠。饒了大家的興致,很抱歉。”顧淮之客氣地說完,攬了攬林姣,口吻溫和得像是在誘哄,“走了。”
林姣卻覺得沒來由的厭煩。她沒說什麼,不過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宋涵儀到底不甘心,“淮之,她剛剛……”
顧淮之突然抬起頭來,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宋涵儀話音一滯,愣是沒敢把話繼續說下去。
“她剛剛是還手。”顧淮之語氣變得有些冷硬,他不溫不涼地看著宋涵儀,“我不想跟女人計較,不過如果宋小姐對這個結果不滿意的話,那就如你所願。”
再不情願,也是不了了之。
樓下的音樂聲里恢復了笑鬧和喧囂,除了當事者,沒人會把這場鬧劇放在心上,這頂多是一段可有可無的談資。
順著二樓長廊,越往後走越沉寂。幾棟別館相互勾連著,槐樹的枝葉伸進來,繚繞著香氣。
“顧哥,哎,這誰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啊……”姜忱出來接了個電話,正預備回去繼續,迎面撞上了出去有一會兒的顧淮之。
他就瞧了這麼一眼,突然醒了神。
顧淮之懷里攬著個女人,還是個品味俗到不行的女人。
“你嫂子。”
姜忱平時吊兒郎當地姿態有點繃不住了,他覺得自己可能喝醉了。他看著顧淮之懷里的女人掙了掙,一臉不耐煩,顧淮之的心情依舊是無端的不錯。
顧淮之約莫知道姜忱一臉錯愕的原因,好耐性地解釋了一句,“她中二叛逆期,這叫行為藝術。”
林姣看著顧淮之睜眼說瞎話,在心底比了個中指,然後被顧淮之拖走。
姜忱看著顧淮之和林姣走遠,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嗯,有點疼,不是夢。
“床頭放著的禮盒里有衣服,去換了。”停在了一個套間。
沒多麼奢靡,但布置得挺精致的一個房間。禮盒里是一條抹掉了波西米亞風的米色長裙,抹掉了明顯的logo。
幾秒鐘之後,林姣轉過視線。
這里有臥房倒不奇怪,林姣只是比較好奇顧淮之怎麼知道準備衣服。
顧淮之在低頭看消息,少見的皺了眉。落地燈暖調的光在他身上攏了一層朦朧的薄霧,完美的側臉像是虛假的影畫。即便是這樣安安靜靜站著,那種獨屬于他的邪氣依舊是肆無忌憚地蔓延。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美色當前,不虧。
顧淮之見她沒動靜,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只是神色有些怪異,顧淮之長眉一挑,“怎麼,想要我幫你換嗎?”
將額前的碎發撥到耳後,林姣抬眸,眉梢盛著笑,微屈的手指從他的喉結輕輕劃過,“好啊。”
顧淮之眯起眼,握住了她的手,長臂一撈,把她拽上了床,他就勢壓下,微涼的觸感落在了唇上。
他笑得很痞。
不得不說他的吻技讓人無法招架,只是在她有點貪戀的時候,唇齒的糾纏已經結束,他的吻一路往下,從臉頰到鎖骨沿途被薄薄的細汗覆濕,溫熱的呼吸無異于凌遲。
“別。”林姣按住了顧淮之游離的手,她是有點色迷心竅,不過她還沒想過這麼莫名其妙地和他搞到床上。
顧淮之顯然沒听進去,他的另一只手從她腰側滑到小腹,輕撫著,激得她一陣輕顫。
“我……我未成年!”
顧淮之的動作頓了一下,也沒放過她的意思,只是他玩味地看著她,“我怎麼不知道你還不到十四歲。”
“……”
林姣的表情逗樂了他,他放開了她,嗤笑,“別跟我玩這些心思,你太嫩。”
“……你丫就是欠揍!”林姣意識到他故意逗弄自己,明顯氣得不輕。
“那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顧淮之也不否認,似笑非笑,他伸手捏了捏林姣的臉,“你這叫欠/c。”
“……滾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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