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是什麼?
是走過刀山火海,歷經地獄輪回,仍然堅持的信仰?
是萬箭齊發孤身抵擋的豪邁?
還是在黑暗籠罩時,不畏孤獨地砥礪前行?
對于張麟,他有了自己的定義。
他的眼前再次出現了陰陽街,這一次,他分明沒有感受到任何邪氣。而突然出現的陰陽街,無非是通關的獎勵,邀請他重新踏上陽關大道。
張麟樂舔了一圈牙齒,特別夸張地笑了,黑眸仁沉靜地像一只復仇的狼。
他不假思索地踏上了陰路。
甫一進去,周遭的一切又回到了會龍莊戲台前。
月亮高掛,沒有一絲雲,周邊安靜如初,恍若他們出來的那一個晚上。
之前的血雨腥風,現在的風平浪靜,亦幻亦真,張麟樂糊涂了,他早已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為什麼?”
听到身後質問的聲音,他警惕地轉身。
月光下一個穿黑色衣服戴著連衣帽的中年男子逆光負手站立,張麟樂看不清他的臉,看個頭挺高的,也許超過了190公分,體型健壯,魁梧得像一只雄猩猩。
“為什麼不回去?”黑衣人的嗓音很沙,如同被割過扁桃體般,粗啞得難听。
“我來救我的朋友。”張麟樂直率地回答。
“朋友?你們才剛認識而已。”
“那又怎樣?時間並不是衡量是否能成為朋友的唯一標準。”
黑衣人輕蔑地問道︰“你可知道你這麼做的代價?”
“既然是朋友,我就不能不管他們,”張麟樂說,“就如他們在關鍵時刻也舍命幫了我一樣。”
黑衣人哈哈大笑︰“有情有義是好事兒,不過晏璽沒告訴你嗎?通不過測試就淘汰,他們就是被淘汰的人。”
張麟樂表情不變︰“我們完成了任務。”
“但他們摔下去了。”
張麟樂笑道︰“我這不準備帶他們回去嗎?”
“憑你?”
“就憑我。”
黑衣人不屑地笑道︰“你知道我是誰?”
“華夏玄機會的導師,這次鬧劇的制造者之一。”
黑衣人冷哼︰“你太沒禮貌了。”
張麟樂嗤笑一聲︰“平時我挺有涵養的,但是現在,我只想罵一句滾。”
“小子,想死我可以成全你,”黑衣人將鴛鴦鉞丟到張麟樂的腳下,“打贏我,你帶他們回去,打不贏,你和他們一起淘汰。”
張麟樂蹲下撈起兵器,小心地用衣服擦了擦,握在滿是鮮血的手里。
黑衣人不羈地取下帽子,取下了腰帶。
他從小學習武術,認得一些兵器,黑衣人手里拿的武器名為腰帶劍,是軟劍的一種,因為能別在腰間,可以說是一個方便攜帶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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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任何一件兵器,都有優缺點,腰帶劍的特點是不適合砍與刺,但能割。而且腰帶劍可變形,硬的時候像劍,軟的時候似鞭,操控得好,變化多端,能夠速度極快地割破人的頸子與動脈。
“小子,你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候選者不止只有他們,你會有新的朋友。“
“我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黑衣人厲聲道︰“你打不過我。”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黑衣人正要接話,張麟樂已經不打算給他機會了。他瞳孔一縮,揮動著手里的鴛鴦鉞,壓低身子,一個蹬地朝對方沖了過去。
張麟樂的速度很快,黑衣人退後了幾步,拿著劍就砍,張麟樂胳膊一抬,頂住了壓力,對方的劍剛好卡在他的鉞齒中。
兩人的步子都穩若磐石。
黑衣人大吼一聲,用力推開,張麟樂力量不及,被逼得後退兩步,兩人各持兵器相距三米對峙。
“身手不錯,接下來我要發力了。”黑衣人說道。
張麟樂眼楮微眯,感受氣壓在周圍慢慢扭曲。張麟樂心嘆不妙,立馬向後撤了幾大步。
果然如他所料,黑衣人的劍變軟,像條拿在手里的響尾蛇,直沖沖向張麟樂襲來。
張麟樂右手抄起鴛鴦鉞一擋,軟劍繞過鴛鴦鉞,扇過張麟樂的肩膀。
他感到一陣火辣辣地痛。但他不能停下來,順著右手的鴛鴦鉞一轉,將軟劍纏了一圈,桎梏住了黑衣人。
張麟樂掄起另一只手的鉞向黑衣人襲去。
可惜黑衣人直接將軟劍放手,一個空翻躲過。
“體力值很好。”黑衣人站了起來,“總算遇到一個能打的。”
張麟樂笑了︰“你太高估自己了,你的兵器還在我這里。”
黑衣人不急︰“反正你也用不來,我就算是空手也能打贏你。”
“你說得對,我可不能掉以輕心,我隊友還等我帶他們回去了。”說罷,張麟樂將對方軟劍遠遠地扔出。
黑衣人用腳劃了一個圓,雙手展開,用手掌比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張麟樂帶著鴛鴦鉞沖了過去。黑衣人一個掃腿,張麟樂跳躍避開,以攻擊的姿勢砍向對方的肩膀。
黑衣人迅速從腰上抽出另一根腰帶劍,張麟樂輕蔑地一笑,還以為真是空手呢,隨即便攻力全開,毫無保留。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這句話並不適用所有場合,或者說,這句話只適合一種狀態,而不是具體的招數。
當張麟樂一門心思都在進攻時,他的身體呈現的並不是一個防御的姿態,一些弱點就暴露在黑衣人的視線下。
黑衣人送出一鞭,張麟樂知道如果現在退一步做防守,他可能不會受傷,但也會錯失攻擊對方的機會。
張麟樂硬生生地挨了這一劍,軟劍割開了張麟樂的大臂肌肉,他咬緊牙關,抱著兩敗俱傷的目的,加大了力道,將手里的鴛鴦鉞插進了黑衣人的肩膀。
“你不要命了嗎?”黑衣人狠踢了張麟樂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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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咳咳咳咳.......”張麟樂翻滾在地,兩只鴛鴦鉞也散落在他的身旁。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左臂已經被軟劍割了一條大口子,血流不止,牛仔褲與小白鞋上全是灰,整個人狼狽不已。
張麟樂罵道︰“你使詐!”
“我使詐又怎樣?”黑衣人也來了氣。
張麟樂呸了一口。
黑衣人按住肩上的傷疤,他傷得不算重,但是張麟樂倔得要命,激起了他的傲氣。
“放棄吧,你沒辦法救他們的,再這樣下去,你會流血過多而失力,得不到及時的救治,結果只有......”
“呵呵,既然時間有限,那別廢話了。”
張麟樂撿起地上的鴛鴦鉞,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嘴角帶著堅定的笑意,連自己的傷口都沒看一眼,雙腳一蹬發起了進攻。
他揮動鴛鴦鉞,黑衣人用劍靈巧地擋開,剛想側身躲避,卻已被封住了退路。
每一次攻擊都非常干脆利落,黑衣人讓了三招後有些吃力,只得反攻。
黑衣人瞅準時機,專攻擊張麟樂受傷的手臂。
傷口的大臂,哪怕觸踫都很痛,更別說是承受力量。
黑衣人襲擊他的弱點,腰帶劍如同鋒利的刀片,在傷口里再度深戳,張麟樂痛得撕心裂肺。
痛感帶來的是動作遲緩,黑衣人猛地一踢,張麟樂飛出好遠,鴛鴦鉞也脫了手。
黑衣人笑了,走到張麟樂的身邊輕聲問道︰“最後一次機會,放棄還是繼續?”
張麟樂翻了個身,劇烈的咳嗽起來,每咳一聲,血腥味就嗆到了氣管里,引發更為劇烈的咳嗽。
“你不用擔心,玄冥永遠不會差隊員,你會有新的同路者。”黑衣人試圖勸服張麟樂。
張麟樂咳了一小會兒才氣順。他松開緊咬的唇齒,血便順著下巴淌,張麟樂用食指擦過下巴,笑道︰“痛快。”
“痛快?”
“打架很痛快,為了自己的隊友打架更痛快,我還是想罵你一句,滾。”
黑衣人對張麟樂的冥頑氣惱不已,抬腳就要踏下去。
誰知,腳下之人突然抱住了他的腳踝,喊道︰“你踩下來試試,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
黑衣人抬著腳一動不動,此刻他的腳後跟被刀片抵得死死的,稍有差錯,便是斷筋之痛。
這個張麟樂,什麼時候將他鴛鴦鉞上的小刀片取下來的,有意思。
“不要沖動,我只是想把你踢昏帶回去而已。”黑衣人就著這姿勢不動。
“你使過詐,我不會再相信你,現在你怎麼說都可以咯,”張麟樂不撒手︰“帶我去見李景行與徐栩。”
“好像你沒有權力要求我任何做事。”
“是你沒有選擇的權力。”張麟道,眼仁都變成了紅色。
“呵,如果我說不呢?”
張麟樂眸子一縮︰“那我會削斷你的腳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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