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久看著唐梨馨這副模樣,維持著時暮悠神態的樣子差點一崩。
“你也不用委屈。”卿久想了想,一步一步走過來,身上的錦繡羅裳曳地而行︰“畢竟我到底容忍不了你與我未婚夫君日日你儂我儂。”
唐梨馨握緊了拳頭︰“我沒有……”
“你有沒有……你這里最清楚不過了。”卿久輕輕一笑,微微躬下身,手指著唐梨馨心髒的位置,眸光微轉,竟是媚態十足,頗為勾魂勾魄︰“何必自欺欺人,你放心,我會成全你的……”
“時暮悠——”咆哮聲將卿久的話打斷,卿久頓了頓,緩緩站起身,回眸看著大步走來的寧辰溪,咬了咬牙。
寧辰溪一把將唐梨馨護在身後︰“你怎麼這麼狠毒。”
卿久面上不曾有一點變化,漫不經心的模樣好像風吹就會散去。
她生為還願鈴這些年,為無數人還過願,人世間的冷暖看得清楚,想的明白。
所以,在佛被人們遺忘的那段時間里,她甚至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如今,面對這些人,她也心中平靜。
是人,還是還願鈴,對她來說,她要做的只是還願。
“我都跟你說明白了,你這輩子休想嫁入寧王府。”寧辰溪眸光更顯厭惡︰“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好呀∼”卿久听完眉頭都沒動一下,縴縴玉指揉了揉被吵得頭疼的太陽穴︰“我也沒想嫁給你。”
寧辰溪好像听到了笑話一樣冷笑一聲︰“又想玩欲擒故縱嗎?”
卿久看著委屈不已的唐梨馨,視線慢慢轉移到寧辰溪身上,眼神就像看一個神經病︰“寧王世子,腦子不好,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你該去看看大夫了。”
寧辰溪緊蹙了眉頭,這才突然發現眼前的女子眼里坦坦蕩蕩,絲毫沒有以前的痴迷……
這雙眼楮,幽深而嫵媚,看著看著就好似要被吸走心神一樣。
寧辰溪皺了皺眉,不知為何,卻突然不敢再看那雙眼楮,頗有些狼狽的轉移視線。
卿久笑了笑,看著寧辰溪道︰“寧王世子,我還是那句話,你想要解除婚約,自個兒到聖上面前說去。”
她雖被困古廟多年,世間之事無法親自體會,但她在歲月長河里看到的東西也是半點不少。
所以她不傻,聖上賜婚,想要解除哪有那麼簡單。
寧辰溪想讓她當這個替死鬼,門都沒有。
寧辰溪听著這話中含笑,像是譏諷他的語氣,心中的怒火就輕而易舉的被挑起來了。
“如果你不敢去說,至少也別再讓我看見,某人坐在你身上的樣子。”卿久指腹劃過袖口,光滑細膩,是極好的料子︰“畢竟,寧王府這麼大的地方,不會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的。”
卿久聲音輕柔,聲音是慣有的嬌媚,音調上挑,韻味十足。即便是說著不得勁的話,听著也是一種享受。
可是這話里話外明明白白就是在諷刺他們。
唐梨馨蒼白了一張臉,不知道卿久是怎麼看見的,拉著寧辰溪衣角的手微松,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寧辰溪卻是听了心里怎麼也不舒服,只覺得卿久多管閑事,說話陰陽怪氣的想要欺負唐梨馨。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時暮悠,本世子一定會解除與你的婚約的。”
卿久眨了眨眼楮︰“求之不得。”
唐梨馨抿著唇,听到對方說這麼一句話,下意識抬眸想看看卿久的神情。
這個女子一貫喜歡辰溪,她不是特別相信對方就能這麼松手不愛了。
可是一抬頭,卻與對方幽深的眼眸對個正著,瞬間蒼白了一張臉,心里撲通撲通直跳。
卿久輕嗤了一聲,似有所感道︰“對了,有一件事必須要跟唐姑娘提一下,我跟唐姑娘一點也不熟。”
後面幾個字幾乎是一字一句說出來的︰“勞煩你以後在眾姐妹宴會中,不要讓我從你那櫻桃小嘴听到我的名字和關于我的任何話語,不然,丞相府絕不是吃素的。
“我……我沒有……”唐梨馨下意識就想反駁。
“哦?沒有?沒有故意附和別人的話毀我的名聲?還是沒有虛虛掩掩說著讓人誤會我的話?”
卿久幾乎是一氣呵成說完這句話︰“唐梨馨,以前我覺得不在意,可如今我改變主意了。”
唐梨馨呼吸一窒,一雙手只有緊緊抓住寧辰溪的手才能有安全感,可即便如此,在那撲面而來的凌厲中,她仍然渾身發抖。
她只覺得那雙眼楮看著自己,好像看穿了她所有的打算,讓她無比羞恥,卻沒有絲毫力量反駁。
“夠了,時暮悠。”寧辰溪看不過去了,蹙著眉對著卿久低沉道。
“呵∼”卿久懶得在看寧辰溪一眼,心里越發不喜歡唐梨馨的樣子,對著唐梨馨動了動嘴唇︰“我要好好想想,怎麼讓你不開心。”
語畢不再看寧辰溪一眼,目光轉向馬車,揚聲道︰“沁陽王可願意搭送小女子一程?”
良久沒有聲音,唐梨馨想到剛剛對自己輕言細語,如今對卿久這般冷淡,嘴臉不可抑制的勾起,心里憋悶的一口氣終于有了一些疏解。
卿久卻好似有所察覺,回了頭,目光如炬︰“別太得意了……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就這點彎彎繞繞,也就是以前的時暮悠蠢,看不清唐梨馨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她可不是,再說了,唐梨馨那樣子光看著就能別扭死個人。
她已經在克制自己不讓自己表露出和時暮悠有特別大的區別了。
她剛來這里,還是有些顧忌的,畢竟這種事是頭一回。
即便要變得不一樣,也要一點一滴慢慢來才好。
不過好在,本就沒有人真正看清時暮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也好在,時暮悠這個人,在她接受的記憶里,與旁人交集不多。
所以,她暫時也可以裝的像模像樣。
卿久垂眸掩飾情緒,再也不看唐梨馨僵硬的近乎扭曲的臉。
自然抬起裙角,不等馬車主人說話,直接撩起車簾上了馬車。
男子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瓖邊。
衣服是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祥雲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襯得男子面色如玉,姿態嫻雅,孤傲如雪。
看到她不請自來的舉動,也只是微微垂眸,嘴角好像有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絲笑意,但仔細一看,卻是更顯冷漠。
濮陽肅 伸手端起茶杯,茶煙裊裊,讓他的輪廓隱在朦朧霧中,瞧不真切︰“時丞相家的規矩就是如此嗎?”
卿久一雙眼楮緊盯著濮陽肅 ,听聞此言眉毛輕輕一挑︰“世人皆知我刁蠻任性,無虎父之真傳,怎能以面概全。”
幾乎是一瞬間,卿久就覺得面前的人氣息有些改變。
卿久心跳有些加快,這人懷疑她!
“哦?”濮陽肅 這次是真的笑了,深邃的眼楮帶著笑意︰“本王倒瞧著時姑娘可不像傳聞那般。”
卿久眨了眨眼楮,想寫時暮悠在外的名聲,猛地�身,只離濮陽肅 不過半尺。
濮陽肅 看著眼前放大的嬌媚容顏,握著茶杯的手微不可見的一收,掩去眼底的冷漠,似笑非笑道︰“時姑娘這是做什麼?”
卿久卻是又往前了半分,看著越近越好看的容貌︰“你這麼想了解我呀?”
“可是呢……”卿久伸手將對方衣領的一縷長發拿起卷在指尖,輕輕笑道︰“好奇心是會害死貓的。”
濮陽肅 眯了眯眼,身上的氣質變得有些危險︰“你怎知本王不是虎呢?”
卿久一愣,隨即噗嗤笑出聲︰“王爺剛剛是緊張了嗎?”
少女拿著他的頭發卷在手指上,朝他露出一抹笑。
少女微笑的容顏猶如盛陽下綻放的牡丹,雍容華貴,艷麗多姿。
可那雙眼楮卻是幽深的看不到底,讓你望去只想探究下去,再探究下去,最後沉淪。
濮陽肅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輕輕放下茶杯,對著車夫道︰“去丞相府。”
卿久勝利了一般輕輕一笑︰“多謝。”
卿久知道,這人或許還是在心里懷疑她是不是以前那副模樣都是裝的,但是,她也相信,這人即便懷疑了,也沒辦法說她什麼的。
卿久要做的,就是讓所有人慢慢適應新的時暮悠。
畢竟,受了打擊,性格大變的多了去了。
一路兩人未曾言語,甚至連視線都不曾有所交集。
卿久整理著時暮悠的記憶,濮陽肅 卻是暗暗打量著面前的人,都說丞相之女胸大無腦,痴愛寧王世子,可他怎麼瞧著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呢。
這女子行事乖張,笑容滿面,可你若想探究,那必然得做好準備。
不然一頭栽下去的只怕只有自己。
但是這樣的人若用的好了,說不定會是自己棋盤上很好的一顆棋。
就看他敢不敢用,會不會用。
直到車轎一個晃動,卿久才從思緒中回過神,讓唐梨馨翻身的是最後進獻給聖上色絕世寶物,時暮悠不愛出席什麼宴會,在她的記憶里壓根就不清楚那絕世寶物是什麼?
所以如果她想以打蛇打七寸這種方式,先奪了唐梨馨的氣運,在唐梨馨之前得到那塊絕世寶物,可在她未曾弄清楚那絕世寶物是什麼之前,這方法約莫是行不通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是第一個故事,所以會穿。插很多心理描寫,等我把卿久所有情況描繪清楚,就開始正常劇情了。
感謝大家的支持,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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