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趙奢擺擺手,低頭看起了奏章,示意趙銘繼續說下去。心底有絲遺憾還有絲怒火。
接著就是趙銘怎麼處理李懷與西平州富商的情節了,本以為會惹得皇帝大怒,訓斥自己用這些歪門邪道的手段,那知道趙奢只是淡淡一句小聰明罷了就輕輕放過。
這完全出乎趙銘的預料,引起趙銘強烈的好奇心,歪門邪道的手段做為光偉正的一個皇帝就一點不在意?皇帝的評判標準到底是什麼︰“父皇,兒臣可是恐嚇,欺騙,威逼這些不入流的手段都用了啊。”
“那又怎麼樣?過程什麼的不重要,結果相當不錯。不是嗎?”皇帝頭都沒抬,就像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在皇帝眼里這些都是小節,“這件事在我看來,甚至比你平叛做得還好,干淨利落行動迅速,沒給李懷一點反應時間。西平官員上下全不放過,一體扣押不留後患,更是斷了西平動亂的根本,做得很不錯。”
“雖然朕不滿意你如此性急向李懷動手,手段略顯耿直,但處理得還算圓滿,拿到里確實的證據。別人也無話可說,既然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那朕就可以順從你的意思,當作沒看到。”
趙銘若有所思點點頭,只要結果對皇帝有利,皇帝是可以容忍你的一些任性的。當然前提是你簡在帝心,什麼事情都有不同角度的解讀,不是嗎?
“可是趙銘最後一步你做了什麼!”皇帝突然抬起頭盯著趙銘,“公然宣布聖命,赦免叛軍。指望著把事情做成既定事實,又再以天下悠悠之口來封堵住朕處理叛軍的可能。膽子真大啊!”
這句話嚇得趙銘吶吶不能言,雖然他也知道根本瞞不過皇帝,但想當然和現場不可同一而語。皇帝的氣場有時真的很可怕。
可他本意就是如此,根本沒法辯解。脅迫聖意,本以為皇帝會勃然大怒,現在只是語氣嚴肅那麼一點,絲毫不見動怒的意思,這已經很讓趙銘意外了。
“你太小看一個皇帝的手段了。”趙奢見趙銘這次沒有出言狡辯還算滿意,“這樣就可以脅迫朕了?可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只要征召這三千叛軍入軍,將功贖罪誰能說朕的不是?”
“既然入軍那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之下。過段時間等人們遺忘這些叛軍以後,再派他們去送死很難嗎?你趙銘又能如何?你可知,這段時間還不用多久,人的忘性可比你想象中大多了。這點耐心朕還是有的。”
“父皇…”
還沒等趙銘要說先什麼,皇帝像是明白趙銘要說的,搖搖手阻止趙銘的話,嘆了一口氣︰“小六啊,朕在你心中胸懷就那麼狹小?整個大趙都在朕胸里裝著還容不下這三千人?哼!枉做小人!”
“作為一個皇帝,可以對身邊人小氣,但對于子民一定要有容忍之心。三千人,是死是活在朕眼里無關緊要。”
“是兒臣心胸狹小,與父皇當然不能比。”趙銘趕緊行禮以示服氣,把事情敲定下來再說,至于面子,兒子向老子認錯那里算是丟面子了?“兒臣替叛軍謝過父皇。”
“先不急著謝朕。”趙奢突然笑了,笑容里的惡意看得趙銘無由打了個寒顫,“朕沒說完全赦免他們,畢竟是反叛之罪,不作處罰難安民心。”
“那父皇打算怎麼處理他們?”趙銘看著自己父皇那寒磣的笑容,心底越來越不安。肯定沒好事啊!
“還是那句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三千人曾經反叛,放歸鄉里終究是個不穩定因素。那就全體入軍服役十年。待十年之期圓滿或軍功三轉方可還鄉。”皇帝口含天章,輕輕的一句話就決定了三千人的命運。
趙銘長出一口氣,這個要求不過分。甚至比趙銘想象中要好上許多。總比發配邊疆作個苦役要好上許多,軍功三轉不過殺敵五人,並不算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嗯!一切都圓滿了!
正當趙銘暗自放心,臉上也顯露出放松表情時候。一直盯著他的皇帝惡意的笑容越來越濃。突然開口︰“這三千人就單獨成一軍,賜號飛鳶軍。以游隼為旗,就掛在神武軍麾下吧。既然是你與小舞惹出來來的禍,你任命馮舞為飛鳶軍主將,你為監軍。”
還好還好,不過多了個職務,又不是我做主將,日常訓練不用我操心。說不定還有監軍的俸祿可拿,好事啊。至于小舞,能有一支屬于自己的軍隊,這丫頭怕是樂瘋了吧!平時的訓練她怕是甘之如飴。這不算處罰,滿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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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處事公正,兒臣拜服。”听到不過是這樣的處置,趙銘笑顏如花。
“還有!”趙奢就在這等著他,“飛鳶軍憑空而來,怎麼說都是你亂來的結果,所以該是你要背負,你要認命。飛鳶軍這支突然出現的軍隊朝廷只負責前三個月的安置軍費,三個月之後,飛鳶軍軍費由你和小舞自己解決。朝廷不會再額外支出!”
我去你個大爺的!老頭子!你還有這神操作啊!趙銘笑容僵硬在臉上,什麼叫作自己負責?就我這個未出閣的皇子,把自己寢宮收刮到地皮都湊不出三千兩銀子。養個三千人的軍隊,開什麼玩樂!
至于小舞,就她那性格怕是比我還窮。我就不信了,你會不下令不讓馮老將軍暗中幫助我們。這根本就是不給我們路走啊!一個月就能讓我倆出門要飯了,你是認真的老頭子?
看著趙銘咬牙切齒的表情,趙奢覺得很滿意,終于輪到他笑了,這坑爹的兒子︰“當然,銘兒如果覺得負擔不起,朕也絕不勉強。那這三千人就發配邊疆吧。總不能徒費朝廷米糧不是?”
老頭子,你就吃定我了是不?發配邊疆服苦役那是人干的嗎?三千人還能回來多少個?
“銘兒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接不接下這三千飛鳶軍?”趙奢看著趙銘那鐵青的臉就覺得解氣,前些時間老子可是為了你氣的不輕!
“我接!”還能怎麼樣?看著自己帶出來的三千人去死趙銘自付辦不到,不接下來還能怎麼樣。現在的趙銘無比後悔李懷那五十萬兩為什麼全用去救治災民了,現在他自己才是災民好嗎!
“銘兒勇于任事果然沒讓朕失望啊。”趙奢滿臉取笑的表情讓趙銘氣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
“還有!”趙奢欣賞夠趙銘無奈的表情才接著說到,“近來京里面浪蕩子越來越多,惹得朕很是心煩。所以你那些叔叔伯伯的子佷們朕也交給你管教了。一並並入飛鳶軍,入軍隨練。尺度自己把握,那些叔伯若有不滿自己處理別來煩朕!”
趙銘睜大眼楮看著自己父皇。一環接著一環今天你就打算坑我不放手了,是不?那些廢物我用來干嘛?
趙銘自然明白皇帝指的當然不會是那些爵位的繼承人,那些繼承人將來要接替自己的爵位的,自有他們家人嚴加管教省得出去丟了自己的臉面。所以各家爵位繼承人在汴梁府里口碑還算可以,少有沒腦的貨色。
剩下的都是些什麼貨色?自知沒有資格繼承爵位,整天混吃等死,游手好閑的混蛋。
就等著成人分些家產逍遙的過一輩子。苦讀練武吃不了那些苦,裝賢良搶位子沒那個腦子,就仗著自己是權二代整天惹事生非,橫行霸道。走在大街上自帶讓別人退避三尺的恥辱光環,是汴梁府最頭疼的不安定因數。
我要那些缺德玩意有什麼用?帶出去都嫌丟臉。
“父皇,你還講不講道理!”皇帝你過分了啊!趙銘苦著臉叫起了撞天屈。
“你要講道理?好,朕就和你講道理!”趙奢把臉一板站了起來,伸出一支手五個指頭一個一個拳下去數著,“一,未有皇命私自出京。二,偷盜聖旨篡改聖意。三,暗自調兵圖謀不軌。四,無旨收押大臣越權行事。五,攜裹民意威逼朝廷。還要朕說下去嗎?”
光五個手指嚇得趙銘腳都軟了,細數之下自己都干了這麼多大事啊。別說五條,就其中一條放在別人身上絕對是人首分離的下場。听著自己老頭子沒直接處死自己都算昏君了。
“兒臣領命。”還能說什麼,趙銘現在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多大一個坑啊,自己怎麼就沒有閃避的余地。
是坑不能就我一個人下,有坑大家跳才是硬道理!小舞已經在坑里了還有誰呢?對了,趙銘想起那個外表粗狂內心狡黠的大漢,“兒臣人小言輕,怕是威懾不住那幫破落戶,求父皇準許兒臣征召一人協助兒臣。”
“誰?”趙奢想了想,自己都煩那些整天四處惹事的王八蛋,處理輕了完全沒有作用,那幫死皮賴臉的東西根本不怕,處理重了自己手下那些有爵位的手下們自己不好意思過來哭訴,淨派些女眷來後宮哭哭啼啼的,看著就心煩。
自己拿這些打又不好打,罵又髒了自己嘴的無賴貨色就沒什麼好辦法了。干脆交給自己最無賴的兒子去處理算了。無賴對無賴剛好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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