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這立馬求饒的模樣可不像以前的小六子啊,小六出去一趟性子變軟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趙銘的態度弄得趙奢楞了一下,滿腔怒火不知道從那說起,放下手中的奏章眯著眼楮說到︰“那說說,你錯在那了?”
“呃!”剛才那句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剛才一直在害怕來著,在清宮劇里這句話出現頻率之多讓趙銘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具體的說辭他趙銘根本沒想啊,只好偷偷抬頭探試說到,“兒臣不應該偷盜聖旨?”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個就勾起皇帝無邊怒火︰“你還敢提!趙銘啊趙銘,你是不是沒死過啊!偷盜聖旨?你去翻翻史書,古往今來有人敢這麼干過嗎?簡直是千古奇聞,滑天下之大稽!篡改聖意都是誅九族的重罪!何況連聖旨,玉璽,閣印這東西你都敢動?”
說到極怒處,趙奢想都沒想隨手拿起一物件就砸了過去,不然胸口怒氣燒得自己胸口疼。
趙銘可沒那麼講究規矩,眼疾手快趕緊躲開。定眼一瞧,我靠,那可是一塊歙硯。那東西可是老大一塊石頭,被砸到了會要掉自己的小命的!
老頭子,真下狠手啊!至于死沒死過,趙銘真想理直氣壯回上一句︰死過!就怕別人當他神經病。
“趙銘!”趙奢看到這小子還敢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視著趙銘,雙手在御捉上亂翻,看還有什麼東西能一下砸死這個逆子,“你還敢躲!朕要誅了你九族!”
“老頭子你真要宰了我啊!”那偌大的歙硯看得趙銘眼都綠了,脾氣上來了就不管不顧“真打算白發人送黑發人,有本事真誅了我九族!老頭子!”
趙奢被氣得雙目通紅一時語咽,這九族怎麼誅,第一個死的是自己。一時氣急之下慌不擇言了,這小六子還是那麼討厭啊,抓著你一點漏洞就像咬到獵物的王八,死不松口。
趙奢被這無賴的小子氣得渾身顫抖,看得在一旁的懷恩心驚膽顫的,趕緊上前安慰︰“陛下息怒,六殿下不過年少輕狂口不擇言,本心並非如此。六殿下也是,少說兩句,陛下在宮中可是時時掛念這殿下。”
趙銘低下頭,想起那封詔令。老頭子確實在京中不停的幫他擦屁股補漏洞,不然回京之後就算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那容得他這樣逍遙地走著回宮,早就被緝拿了吧。好吧,就當尊老愛幼了!
可為什麼面對老頭子,自己就是忍不住懟上去呢?趙銘也想不明白。
看著老頭子疲憊的臉龐和花白的頭發,趙銘默默地跪在地上不再言語。
“誰掛念這逆子!朕巴不得他在外面死得干淨!”見皇帝終于平復下來,說的也不過是一時的氣話,懷恩放下心來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逆子!說說,一路上到底是什麼情況?膽敢隱瞞小心你的皮。”趙奢深呼兩口氣,壓抑心里的情緒,自己隱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在這小子面前就這麼容易失態呢?
“哦。”接下來趙銘老實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多了,便從自己怎麼偷盜聖旨,趁馮頗不在軍營怎麼說服馮舞開始說起。
“小舞也跟著你胡鬧啊!”趙奢坐在上方無奈搖了搖頭。
“呃,父皇,你也知道小舞的腦袋沒那麼靈光,她以為聖旨是真的才听令于兒臣的。一切都是兒臣的錯!”趙銘試圖瞞混過去,明知橋召而從,小舞可抗不下這帽子。
“是嗎?你總算還有幾分心肺,不枉小舞那樣幫你!”皇帝是笑非笑看著趙銘,口里吐出的話卻讓趙銘冒出一陣冷汗,“小舞這丫頭雖然反應有點慢但不是笨。從小和你長大的她會看不出你那點伎倆?”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辦法,趙銘脖子一耿死不承認。小舞對不住了,大不了以後再也不嘲笑你是女漢子了。
見趙銘死不承認,趙奢也不在意,擺擺手︰“行了,馮頗老將軍一經得知就讓宮向朕請罪,以身代你倆請罪,看在馮老將軍的面子上,朕才饒了你們這兩小輩,不然你以為隨後的那一千神武軍能那麼容易離開京城?”
“兒臣謝過父皇,謝過馮老將軍。”見皇帝不想追究小舞,趙銘才放下心來喜笑顏開,繼續說下去。怎麼去靜寨軍借兵,怎麼領著表哥出征。
“唉,博兒也長大了嗎?到了可以出征的年紀了。”听到這趙奢有些傷感,一眨眼時間當年與蕭遠並肩而戰的日子好像就在眼前,可是他們的後輩眨眼就已經長大成人征戰四方,而他卻只能困守這方寸之地。時光悠悠,轉瞬而逝。
見皇帝陷入沉思,趙銘知趣停了下來,還是看看氣氛別再招惹老頭子了吧,耐下性子靜靜的等待。
還好沒過多久,趙奢自嘲一笑放下那無用的感嘆,鄭重對趙銘說到︰“這次你真得感謝一下你舅父。你恐怕不知,你舅父是冒了多大風險!邊疆大將私自借兵給一個皇子是多大的罪狀,要不是在朕這里,要不是朕深知蕭遠為人。你舅父逃不過一個死!”
底下的趙銘心底有些掙扎,想說些什麼但嘴唇動了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趙奢暗嘆一聲,也沒就這個話題說下去。趙銘母後之死這個心結只能讓他自己想通,“接著說下去!”
說到著趙銘精神一振,接下來就是他的得意之作了,添油加醋描繪他自己是多麼運籌帷幄,把叛軍玩弄在鼓掌之中。
還沒等趙銘高興多久就收到了來著皇帝的打擊。
“三千邊軍加一千神武軍打敗六千衣甲不整,戰馬全無的平民叛軍很得意嗎?”趙奢藐視說著。
“父皇,話不是這麼說,你要看戰損啊!戰損不過百余人,收降五千余人,你還想怎樣?”趙銘這時不服氣了,幸幸苦苦忙活一陣在皇帝眼里好像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對于朕來說有區別嗎?不過六千叛軍,對我大趙來說不過是芥蘚之疾,不,連芥蘚之疾都算不上。必定是覆滅的結局。就算多出一些戰損又能如何?無損我大趙的根基。”趙奢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
“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那可是活生生的生命!父皇,難道皇帝就是這樣想的嗎?”趙銘睜大眼楮,不可置信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皇帝。
“對,皇帝就是這樣想的。”趙奢雙指並乾直指趙銘,“不過多出幾百戰損,對于一個皇子落于叛軍之手的可能孰輕孰重?況且你趙銘還親自去作誘餌?”
“你就一點不擔心叛軍計劃成功,你這一個大趙皇子身陷敵手帶來的後果?趙銘你到底在想什麼!那時候才是舉國震動,百姓對皇室失去信心。于國外大趙威式大喪!異族叛賊們更加肆無忌憚!這個風險對比之下,多戰損幾百人對大趙又算得了什麼!”
“可那是人命啊,怎能這樣計算?人命就是人命,一旦失去誰也無法補得回來。人人生來平等!”趙銘不可置信望著自己父皇,為什麼他就不能理解人命的珍貴。
“你在說什麼傻話!人人怎麼會生來平等!”趙奢也不可置信望著趙銘,皇室的教育怎麼教出這樣一個怪胎,“趙銘,我終于發現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你從來沒有把皇室的身份看清楚。”
“朕乃天子,天命所在。朕可以視子民為子佷,但朕怎麼能把自己放在和子民同一地位?同一地位的人是無法統帥同一地位的另一批人的!”
“你看前朝太宗,多睿智的一位皇帝,能發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千古名言。可你發現這句話是否把自己與萬民同等?載舟覆舟,是什麼舟?舟上何人?”
“你再往前看,唐宗漢武乃至秦祖,有誰認為自己與子民平等?”
“子民供養我皇室,那我皇室就要庇護一方,還百姓安寧。這是我大趙皇室生而俱來的責任。”
“戰亂,我皇室中人必先迎頭而上,開拓,我皇室中人必定走在前方。我皇室必定是整個大趙的前行者,領路者。但不是共同者!”
一段語速並不快也不算堅定的話說得趙銘有些迷茫,可是他知道啊,就身體方面自己與皇帝與平民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同樣的細胞同樣的腦容量,受傷會疼,會死,會流出一樣的鮮血。
皇帝又怎樣?還沒有出現過不死的皇帝,萬載的皇朝!
那皇室與平民的區別又是什麼?威嚴?地位?所能接觸的信息量?為什麼那些平民能接受一個隨時可以拿掉自己性命的人高高在上?愚民教育,儒家的安于現狀?
生于高地位的人就能對低地位的人予求予奪?錯的是自己還是這個世界?
固化的三觀再次與這個世界流傳的三觀起沖突,到底是順從這個世界還是固執保持自己的驕傲?
順從?那我來這個世界又是為了什麼!
“我尊敬你的看法,但我也有保持我的看法的權利!”趙銘的眼神漸漸清明,直視著皇帝,倔強保持昂頭的姿勢。
趙奢搖了搖頭,還是沒說服這個倔強的兒子啊!這個大腦回路從來就與眾不同的兒子生于皇室,到底是皇室的幸運還是皇室的災難?且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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