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市公安局辦公室里,四五個杯子擺在桌子上,聶政秦歌程溪和趙局長幾個人圍在桌子上坐了下來。
旁邊有個筆錄員拿著一沓做口供筆錄專用的紙張,坐在旁邊。
“秦先生,咱們這是特殊情況,特殊待遇,畢竟這案子大的快要捅破天了,四千萬不是個小數目,說實話,我們河東市公安局有沒有這麼多錢,我都不知道。”趙局長喝了口水,畢竟是河東市公安局的一局之長,雖然臨副市長交代照顧秦歌,但事關這麼大的案子,孰輕孰重,趙局長還是分得清的。
而且,讓一個局長親自審訊,這也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但別說,這套年近五十多歲的趙局長,還真就拎得清,人家也是從下面提上來的,警校畢業直接下發到下面當警員了,然後一步步副所長,所長,副局長,局長,總局長,這麼提起來的。
說起來審訊犯人,也算的上是趙局長的老本行了。
“理解理解。”秦歌點點頭,面無表情,看了聶政一眼,發現聶政坦然相對,秦歌也不擔心了,自家老大什麼時候干過不靠譜的事。
“那好,程先生,我再問您一遍,這位先生,是否威脅您,轉移了您公司的四千萬資金?”趙局長開始詢問,一旁的筆錄員也開始寫了起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個事情,是我瞎說的。”程溪擺手道。
“那您知道誣陷是什麼罪嗎?”趙局長面色嚴峻的看著程溪。
程溪面色一僵,噎住了,沒辦法只好干笑兩聲。
“就在咱們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安排了我們公安的經偵同志,調查了一下程氏集團的最近交易情況,發現就在半個小時前,有一筆四千萬的跨行轉賬,而且是由國內,向國外轉移,這可屬于大規模資金轉移,具體資料在這呢。”趙局長從桌子地上拿出文件來。
“那麼請問,這個賬戶,是不是聶先生的?”趙局長問道。
聶政搖頭︰“不是我的。”
“怎麼可能,那我把錢轉到哪里去了?”程溪又是一愣,本來他以為自己這四千萬,在趙局長這刨根問底的架勢下,能要回來,到時候,就算是秦歌報復他,他帶著老婆孩子,夾著現金大不了出國。
可是,這是什麼情況?
聶政敲詐他四千萬,轉的賬戶竟然不是他自己的。
“這個賬戶應該是瑞士銀行的,那麼請問聶先生,這個賬戶跟你有什麼關系嗎?”趙局長問道。
聶政搖頭笑道︰“並沒有什麼關系,實話實說,我根本沒敲詐過他,這個賬戶跟我能有什麼關系。”
“話別說的太圓滿啊!程先生,您怎麼看?”趙局長看向程溪。
程溪雙眼中的驚訝,根本掩飾不住。
“不可能,不可能啊,如果這不是你的賬戶,你讓我轉什麼錢啊?”程溪不解的道。
“程老板,您這話說話可得憑借良心啊,我什麼時候讓你轉賬了。”聶政說道。
程溪猛地站了起來,甚至連一旁秦歌的臉色都不顧了。
“你給了我一張卡片,我還揣在身上呢,就是這個,趙局長,就是他給我的這個卡片,讓我轉賬的,上面應該還有他的指紋。”程溪從兜里掏出卡片說道。
趙局長接了過來。
秦歌看了一眼聶政,聶政撓了撓鼻子,沒說話。
“theunitednationsfortheworldpeace。”趙局長把正面的英文念了出來,念完看了秦歌聶政和程溪一眼。
秦歌剛想噗嗤一聲笑出來,就覺得這場合有點不對勁,只能掩飾的咳嗽了兩聲。
“這什麼意思?”趙局長問道。
“聯合國世界和平基金會,沒想到程總還是個熱衷于慈善事業的好老板啊,一次性捐出四千萬,真為國人長臉。”聶政鼓掌,秦歌也跟著鼓掌。
程溪目瞪口呆的看著聶政。
“程老板真是個好企業家啊!”秦歌憋著笑說道。
“你,你玩我!”程溪指著聶政吼道。
“我說程老板,我怎麼玩你了啊?”聶政問道。
“我跟你們什麼仇,什麼怨,四千萬啊!我傻啊,捐四千萬。”程溪對著自己的臉上就扇了一嘴巴子。
“人家跟你兒子什麼仇什麼怨啊?你兒子買凶殺人,把人家腿撞折了,你倒是在這哭天抹淚了,惡心!”聶政推開凳子,轉身離開了會議室,這場鬧劇結束了,最後以程溪的失敗告終,等待他的會是什麼?程溪自己都能猜到,秦歌不會放過他的。
“趙局長,咱們還有審下去的必要嗎?”秦歌問道。
趙局長嗯啊了兩聲,搖搖頭︰“沒有了,沒有了,感謝秦總配合,感謝感謝。”
本來秦歌就是來投資的,花了一點六個億建個大橋,自己把他拉到警察局九亭不地道的了,現在這種時候該說什麼話,趙局長還是知道的。
“我大哥心直口快,您別在意,不過人家程總做慈善是人家的事情,你們警察局,不會連做慈善都管吧?”秦歌笑道。
趙局長搖頭︰“不會不會。”
“那我走了。”秦歌笑道。
“請!”趙局長伸了伸手。
秦歌轉身走了出去。
程溪坐在凳子上,看著那張印著聯合國世界和平基金會的卡片,發瘋的拿了起來,對著手里撕成了碎片。
走出會議室,聶政靠在走廊從兜里摸出一根煙,放在嘴里抽了起來。
兩個抱著文件的警察走了過來,一面走一面閑聊。
“誒,我听說刑警隊那面接了個大案子啊,有人投案自首了怎麼的?”
“對,有個男子,帶著一把刀就來自首了,渾身是血,那刀上都是血,還沒干呢。”
“因為什麼啊?”
“好像是過世兄弟的妻子被家暴了,那男的拎著刀剁了人家三根手指頭。”
“誒,兩位,我能問一下,刑警隊在哪嗎?”聶政把兩個人攔了下來問道。
“哦,在三樓。”
“謝謝!”聶政點點頭,轉身朝著三樓跑了過去。
“喂,老大,你去哪啊?”秦歌帶著林平和彭冠華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只看見聶政一個狂奔的背影。
“三樓!”聶政說了一句,轉身就已經沒影了。
“跟上去看看。”秦歌跟在聶政後面朝著三樓走了過去。
三樓刑警隊審訊室。
滿臉是血的汪越被扣在了凳子上,面前三米,是一張桌子,只有一盞小台燈,整個審訊室不透光,顯得有些壓抑。
兩名警察,一男一女坐在桌子後面,兩個本子放到桌子上,正在審訊著汪越。
“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了?”男警察問道。
汪越想了想,猛然想起聶政遞給他刀時候最後說的那句,要是出事了,就說是我提供的凶器。
片刻,汪越還是搖搖頭,沒必要把人家牽扯進來,剁了他三個手指頭,也能讓他長長記性了,這後果,就他自己來抗就是了。
至于易品榮,自己哪個最小的四弟,不過是讓他看門罷了,也沒他什麼事。
“沒有了。”汪越搖搖頭。
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倒吸一口涼氣,這就算是定案了。
而且是鐵案。
就差等著把這報告交上去,然後宣布判決了。
“不,還有個問題。”女警察突然想到。
男警察看向她。
“汪越,請你再詳細的描述一下,你這把刀,是哪里來的?”女警察問道。
“撿的。”汪越說道。
“在什麼位置撿的?”女警察問道。
“泗水路,安泰胡同。”汪越道。
這把刀是聶政給他的,但是他不能把聶政牽扯進來,安泰胡同沒有攝像頭,也不會有人看見他撿了一把刀,汪越很熟悉,說是撿的,是最好的說詞。
因為無論說是買的,還是搶的,甚至是借的,都會留下痕跡,唯獨撿的不會。
“你確定?現在已經是這個情況了,你如果再隱瞞下去,可是罪加一等,你考慮清楚,我再問你一遍你的作案凶器,是哪里來的?”女警察問道。
“撿的!”
汪越說道。
“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安泰胡同交通事故頻繁,所以新安裝了兩個攝像頭,你考慮清楚。”女警察道。
“刀是我撿的。”汪越重復道。
“誰給你的,就說誰給你的唄,撒謊干什麼呢?”
就在男警察和女警察正在審訊汪越的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聶政在前面走了進來,後面秦歌和林平還有彭冠華跟著,最後面,則是河東市公安局的趙局長。
這事還得真多虧了秦歌,聶政打听到了汪越在的審訊室,卻沒鑰匙,踢門進去不是那回事,最後只好把趙局長找來了,打開門進去。
“局長好。”
“局長好。”
兩名警察朝著趙局長敬禮。
汪越看見聶政的那一刻,笑了兩下,搖了搖頭。
“這位是聶先生,關于這個案子,他有重要情況匯報。”趙局長指向聶政。
男女警察兩人看向聶政。
聶政道︰“說是情況,其實也不是什麼大情況,你們剛才不是在糾結那把刀到底怎麼來的嗎?我可以告訴你們,那作案凶器,是我遞給他的。”
“這……”
趙局長懵逼的看著聶政。
兩個也傻眼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秦歌一拍腦門,老大,您也忒能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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