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天色剛亮,北府便迎來了一群身穿黑袍的人,黑袍上靠右胸口的位置有金絲繡成的虎頭標記,乃武盟執法堂所有。走在前頭的那位,衣著要顯得更加華麗些,標記下面還有五顆金星。像青龍那種護衛隊長也不過才兩星而已,再上去還有三星總隊長,四星護法,而五星則是屬于堂主級別的。凡武盟成員,識別星級算是入門基本功。
趙天堡雖為北府長老,可面對著執法堂堂主的親自駕臨,還是得畢恭畢敬,區別就像是分公司與總公司的關系,就算你在分部做得再大,也還是要听從總部的調遣。
韋孟忠這個人生性陰冷,幾乎不近人情,所以在武盟中的名聲並不好,但又因為執法堂地位特殊,掌管著生殺大權,就算看他不順眼,也沒幾個人敢跟他大聲說話,哪天做錯了事被他抓住,天牢中那一百二十幾種酷刑,不是誰都能夠挺過去的。
坐在主殿里頭,向來位居首座的趙天堡很自覺的退到了堂下,將其讓給了韋孟忠。後者倒也不客氣,坐在那寬敞的鷹雕寶座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支著腦袋,睨視著下方,聲音嘶啞,問趙天堡︰“司馬家那小丫頭可在你這?”
趙天堡作揖回道︰“韋堂主,司馬棋玉確實在我北府。”
冷笑一聲,韋孟忠悠悠說道︰“你好大的膽子啊,是不是覺得當了這北府長老,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司馬棋玉在世俗殺了人,壞了武盟規矩,此乃大罪,你不僅不將她上交執法,反而故意包庇。”
趙天堡面色平靜,回道:“司馬家已經入世,犯了錯也不在武盟的管轄條例之內,應由世俗警局處理。”
韋孟忠道:“看來你是離開武盟久了,不太知道規矩啊,去年新下的規定,凡祖上三代有世外江湖人士,後生所犯,若世俗不能解決者,可由武盟出馬。”
這個規定趙天堡還真的沒有听說過,不過最近幾年來他確實很少關心武盟那邊的事情,當下也有些不知如何處理,讓人打听的話,又礙于韋孟忠在場。
看著趙天堡變換的臉色,韋孟忠陰笑著問:“怎麼,趙老你質疑我,還是存心就想包庇司馬棋玉,這罪可是同等的,不會都這把年紀了還想進執法堂里看看風景吧?”
趙天保說道:“我自然是不敢欺瞞,這就讓人把司馬棋玉帶過來,韋堂主稍等片刻。”說完沖著門外喊道:“來人啊。”
一北府弟子走進殿內,作揖行禮,道:“長老有何吩咐。”
趙天堡吩咐道:“韋堂主要趙司馬小姐,你去後院看看她在不在,若是在的話,還請她她過來主殿一趟。”
弟子應了聲是,退出了大殿。韋孟忠給兩名執法堂隊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跟上,過去看看。兩人領命,跟著北府的弟子前往後院。
早在之前趙天堡就已經吩咐過了,若是執法堂的人來,硬要抓捕司馬棋玉的話,便讓她先從後門離開。那名北府弟子也听出來長老的意思,司馬棋玉跟陳平一直都住在後院里頭,這會讓他去看看在不在,實則就是表明不在,見韋孟忠派人跟來,出門後朝前院掃地的那人使了個眼色。
一條信息直接傳到了後院里頭,傳令弟子趕忙通報司馬棋玉,道:“武盟的韋堂主來了,長老吩咐,讓大小姐趕緊從後門離開。”
陳平疑惑道:“事情不是還沒結論嗎,為什麼武盟那麼著急著抓人?”
傳令弟子答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現在執法堂的人已經過來了,還請大小姐速速離去。”
司馬棋玉也覺得執法堂的行事作風詭異,恐怕其中貓膩甚多,她記得方天策的話,也不再多留,跟著傳令弟子去了後門。
等到長老堂弟子帶著武盟執法堂來到後院時,司馬棋玉早就已經不見了人影,就剩下陳平一人獨自在亭中飲酒,一臉陶醉的樣子,倒不是演的,而是槐樹下那幾壇老酒著實美味,連酒聖都贊不絕口,可見一斑。
長老堂弟子問陳平:“見過陳先生,司馬小姐可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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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聲色的掃過身後那兩個黑袍人,陳平才將目光放在了長老堂弟子身上,道:“昨晚就出去了,還不曾回來,怎麼,長老找她有事?”
不等長老堂弟子開口,武盟執法堂弟子便冷冷說道:“司馬棋玉涉嫌違反武盟規定,在世俗動用武力,殺害許家大少爺,現在需要她跟我們回武盟執法堂協助調查。”
聞言,陳平輕笑了聲,道:“不是吧,人家老子都沒說什麼,你們倒是盡職盡責的跑來抓人,還有,司馬家跟許家都是世俗世家,武盟貌似沒有資格抓人吧?”
執法堂弟子回道:“武盟規定,凡祖上三代出世入過江湖,其下三代犯事,執法堂皆有資格處理,”不等陳平開口,不滿的喝道:“你是什麼人,問那麼多干什麼,司馬棋玉現在人在何處?”
陳平攤手道:“她昨晚就出去了,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里?”
見對方明顯不說,執法堂弟子語氣略顯怒意,道:“她一直跟你在一起,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陳平好笑道:“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難不成還要我說謊?”
兩個執法堂弟子也不想再跟陳平廢話了,直接進房間里頭去搜人。
陳平也不攔著,依舊坐在亭子里頭喝酒,還問了句那長老堂弟子要不要坐下來一碗。那長老堂弟子雖然已經咽了很多次口水,但還是搖搖頭,拒絕了。陳平也不強求,對方任務在身,玩忽職守有點說不過去,但還是邀請他有空過來喝兩杯。
兩個執法堂弟子在里面找不到人,出來後瞪了眼陳平,憤然離去。
長老堂弟子見狀也拱手轉身離開。陳平招手吆喝著,讓他有空一起來兩杯。那弟子應了聲好 。
※※※
出了北府後門,趙天堡早已讓人在那備了輛車,讓她先去雲坪山莊避避,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了再回來。司馬棋玉心里是百般的不願意,本來許鵬運的死跟她並沒有任何關系,這會卻要跟個逃犯似的東躲西藏,著實讓人窩火,可今見武盟的執法堂如此不講道理,也信了方天策所說,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真要進去了,這個罪名很難說會不被坐實,她還有娘親,還有爺爺,不能冒這個險。
這一路,司馬棋玉的臉色凝重,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目光不時的觀察周圍過往的人群與車輛,她總覺得自己被監視了,可又找不到任何異常的地方。
司馬棋玉暗道了一句︰來了也好。
車子徑直的開出了京城,往雲坪山莊而去,這會,司馬棋玉終于是察覺到了周圍流動的氣息,大概十數人的樣子。
輪胎摩擦地面發出一道“嘎”的摩擦刺耳聲,司馬棋玉打著方向盤,把車橫著停在了路中間,拿起副駕駛上的問鴻劍開門走下。
嗖嗖嗖幾道破風聲響起,十四把飛刀接連從樹林中飛了出來,封住了司馬棋玉所有的退路,角度刁鑽,使的是暗器中的‘隱字訣’,七把為輔暗器,保護著七把主暗器,若不懂得其中奧妙之人,必然中招。司馬棋玉拔劍,噌的一聲,寒芒驚現,使萬劍宗的‘回風靈劍式’,運劍于周身丈內舞出片片密不透風的劍影,也不管哪幾把是障眼法,哪幾把是殺招,統統都給彈飛了出去,發出叮叮叮的清脆踫撞聲。
“何必躲躲藏藏的,現身吧。”司馬棋玉執劍而里立,冷聲道。
十幾名手執長刀的黑衣人從樹林中走了出來,並成一排站在了司馬棋玉身前,渾身上下布滿了殺氣。
樹梢上還站著一人,穿著衛隊長的服飾,這身衣服司馬棋玉見過一次,乃是青龍所穿的,只是身形看起來稍有不同,眼前這人較為瘦小,不如之前見的那般魁梧。
那人淡笑著說道︰“你以為你真能掏出執法堂的眼楮嗎,太天真了。”
說話的竟然是女生,這讓司馬棋玉不禁為之皺眉,暗道︰這些人,或許不是武盟執法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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