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私人影院中傳來“乒乒乓乓”的玻璃、陶瓷破碎聲,怒不可遏的許鵬運,一腳踹翻了身前的案幾,盯著大熒幕上的老道士,喝道︰“哪里來的臭道士,竟敢壞老子的好事!”
司馬棋玉松了口氣,瞥了一眼發了瘋似的的許鵬運,低頭時發現腳下全是破碎的玻璃片,趁著對方不注意,雙腳夾起一塊,拋向了身後,那玻璃碎片落在了那被反綁後背處的雙手,悄悄的割斷了繩子。
許鵬運陰狠的目光轉向司馬棋玉,俯下身去一身撐在沙發椅的靠背上,道︰“算那臭小子運氣好,但我是不會允許你們在一起的,你只能是我的。”
冷著的臉的司馬棋玉將手從後背抽了出來,掐住了許鵬運的脖子,道︰“你想太多了,我司馬棋玉什麼人,會跟你這種人渣在一起?”
被鎖住脖子的許鵬運險些喘不上氣來,憋得臉色通紅,艱難道︰“你...什麼時候...解開的?”
從剛才陳平被黑白無常打沒了半條命那會,司馬棋玉就已經想要殺了眼前這個男人,但這家伙怎麼說也是京門許家的大少爺,她若殺了,必定會引來許家的怒火。現如今的司馬家已經大不如從前,若是再跟許家來個兩敗俱傷的話,可能就此一闋不振。
權衡片刻,司馬棋玉掐著許鵬運的手終究沒有再重那麼幾分,而是松了開來,冷聲道︰“今天就先多謝你幫陳平提升功力,也確實讓我看了一場好戲,我不殺你,但若還有下次,絕不手下留情。”
許鵬運跪在地上,捂著脖子直打咳嗽,听司馬棋玉這話,又是冷笑,道︰“你不是放過了我,你是不敢殺我罷了,我告訴你司馬棋玉,陳平,我一定會殺,你,我也一定會要。”
“那你大可試試!”司馬棋玉冷冷的放下話後,將許鵬運的車鑰匙撿了起來,踩著白色的平底鞋離開了房間。
自從陳平出現以後,許鵬運便事事不順,胸中一股火氣堵在心頭,令他渾身都不痛快,重重揮拳打在地上,玻璃碎渣將手刺得鮮血淋灕,罵道︰“滾蛋,這筆賬,老子一定要討回來。”
話聲落下,安靜的房間里頭傳來了鞋子踩碎玻璃片的崩裂聲響。
“誰!”許鵬運猛的甩頭看去,頓時覺得脖子一涼,大量的鮮血從嘴里如泉涌一般的流了出來,他捂住脖子,試圖想要堵住傷口,但無異于徒然罷了,瞪大的雙眼都快從眼眶里頭跳出來了,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離開了許鵬運的別墅後,擔心陳平情況的司馬棋玉一路飆車到了北府。北府守衛自是認得這位大小姐,見她心急如焚的樣子,便也沒有多加詢問,腳步急快的在前引路。
到了後院,守衛便告辭退去,司馬棋玉沖到院落里頭,直奔門前,手將推之時,被人突然從旁扣住,當下反起一掌打了過去。
掌力傾斜在了那人的胸口之上,但卻未能撼動對方分毫,反應過來時,一陣酒氣撲入鼻腔,才看得來者正是胡陸。
司馬棋玉收了掌,倒是不關心對方是否受傷,這葫蘆老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兒的內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是被她一掌擊傷的話,那這酒聖的名頭就有點浪得虛名了。
胡陸拉著司馬棋玉到了庭中的石桌前坐下,邊走邊說道︰“臭道士正在里面給陳平療傷呢,你這會就別進去湊熱鬧了。”
擔心之色從未褪去的司馬棋玉連忙問道︰“他傷得怎麼樣了?”
胡陸灌了口酒,道︰“情況不太妙,那小子瀕臨內力枯竭,且是在重傷之下強行使用十二奇門,身體哪里能夠吃得消,能夠撿回一條命就算不錯的了。”
司馬棋玉臉色黯然,自責道︰“都怪我,要不是我太大意了,也不會中了許鵬運的招,陳平也就不會受傷了,他也真是傻,明知道是個陷阱還往里面沖。”
胡陸嘿嘿一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他一直把葉不凡視為英雄偶像,走在通往蓋世大俠的路上,是為有人臨危受難,他必拔刀相助,縱使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何況你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你叫他如何見死不救?”
司馬棋玉眼眸輕垂,道︰“這個江湖處處充滿殺機,他這樣耿直,總有一天會吃大虧的,今天幸得運仙道長出手相救,但下次,下下次呢,又如何自保?”
難得表情嚴肅的胡陸放下了酒壺,雙手疊著靠在石桌上面,道︰“一個人的能力始終有限,葉不凡行走江湖,知己朋友遍布五湖四海,身後更有摘星閣撐腰,實力雄厚,才得揚名武林,陳平初入江湖,形單影只的,須得有人輔佐,否則確實難成大氣。”
司馬棋玉看著老酒鬼,尋思了片刻,道:“胡老前輩,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輕咬著嘴唇,沒有再說下去,再次垂眸。
自從她的父親去世之後,她對這個武林已經產生不了任何的好感,甚至有些抗拒,缺少了生命中最為寶貴的父愛,內心空白了大片,好似一個永遠都填不滿的黑洞,以至于變得生性孤獨,喜歡把自己藏起來。
看著司馬棋玉那落寞的神情,胡陸大手一揮,道:“誒,你要是不喜歡闖蕩江湖那就算了,老頭我就隨口一說,你別往心里去啊,在這京城里頭,衣食無憂,榮華富貴的,確實是比武林里那打打殺殺的來得強多了,沒必要去染那血腥。”
司馬棋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嘎吱”一聲,房門開處,身穿青灰道袍的方天策走了出來,復而關上了門,見司馬棋玉坐在這里,挑眉道:“呦,司馬家那丫頭,你怎麼來了?”
司馬棋玉起身,朝方天策作揖行禮,道:“棋玉見過方老前輩。”
方天策擺了擺手,笑著道:“不用客氣,坐吧,這麼晚來,是關心陳平那臭小子的情況吧?”
司馬棋玉點頭,問道:“他怎麼樣了?”
嘆了口氣,方天策臉色凝重,幾度欲言又止,把司馬棋玉都給看得急了,神情跟著慌張了起來,剛剛听胡陸說,陳平的情況很不樂觀,現在又見方天策這般搖頭嘆氣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
方天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朝胡陸招了招手道︰“酒拿來我喝一口。”
忍無可忍的司馬棋玉扯著方天策的手臂,焦急道︰“方老前輩,陳平到底怎麼樣了,您倒是說啊。”
接過胡陸的酒,方天策仰頭灌了一口,再次嘆息,道︰“我已經盡力了。”
司馬棋玉腦海中閃過一道晴天霹靂,晶瑩剔透的雙眸看著方天策那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表情,不敢相信的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您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胡陸在心里暗罵了一句臭道士,但也不說破,從腰間又取下了壺酒喝著。
存心就是想嚇嚇司馬棋玉的方天策,見到對方都快哭了,繼續說道︰“連受黑白無常兩掌,五髒移位,筋骨寸斷,後面又強行動用十二奇門透支內力,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啊。”
“不會的,您一定是在騙我。”
司馬棋玉說完,起身沖進了陳平房間,只見少年躺那幾乎被鮮血染紅的白色床鋪上,面色蒼白,毫無生機。
一步步的走了過去,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的司馬棋玉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那通紅的眼眶已是忍不住的流下了兩道晶瑩的淚水,她以為有運仙道人在場,陳平就算受了傷也會性命無憂的,可她忘了,運仙道人的武功雖然天下無敵,可卻並不精通醫術。
自責的刀凌遲著司馬棋玉的心髒,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
她如果知道昨天的比武招親會給陳平帶來如此災難,就算被老爺子逼著聯姻,也斷然不會將他拉來做擋箭牌的。一個萍水相逢之人,竟然可以不顧自身安危去救他,縱然知道是個陷阱依然毫無畏懼,也不知道該說他有情有義,還是說他傻得可以,後者應該更為貼切,世上再找不到比他還傻的人了。
從地上站起來,司馬棋玉擦了擦眼淚,走到床邊,緩緩的俯下身去,眼眸輕掩,粉嫩的嘴唇靠向了陳平,心道︰怎麼說,咱們也算是夫妻一場,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在司馬棋玉即將觸到陳平的嘴唇時,後者那從鼻腔里傳來的氣息卻讓她為之一怔,睜開那漂亮的秋水眸字,好片刻才恍然驚醒,驀的直起了身子。
方天策跟胡陸從門外走了進來,前者撫須,帶著笑意。
惱羞成怒的司馬棋玉沖著方天策喊道︰“你有病嗎,這樣好玩嗎,一把年紀了,還跟小孩子似的。”
完全沒有罪惡感的方天策笑著攤手道︰“我也沒說陳平死了啊,是你胡思亂想而已。”
要不是打不過他,司馬棋玉真想上前一把掐死那老道士,咬牙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堂堂道聖,竟然如此欺負後輩,也不知道臉紅。”
方天策解釋道︰“我帶臭小子回來的時候,真的是快死了,這我可沒有騙你,只是他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陰陽造化功,這才保住了一條命,要是換做他人,早就死個十回八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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