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三生(清穿)

第一百六十二章 醫館(二)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曉望星河 本章︰第一百六十二章 醫館(二)

    胤不禁退了一步,趔趄著站定,面色變得慘白!沙著嗓子道,“什麼叫現在方表現出來算是不錯?”

    “你不明白?”老頭涼涼的白了眼胤,翹起小指開始掏耳朵,“听你剛才的話,應是有人和你提過那丫頭的病吧?”

    胤頓時語塞,深吸一口氣,將視線轉移到最陰暗的屋角……

    耳邊再次響起尖銳劃破空氣的聲音,刺中*的沉悶響聲,勉力的微笑,濡濕衣襟的鮮紅!——以及那種所有力氣和理智被抽空的猶如失重的感覺!

    “皇阿瑪…”握著冰冷的小手,胤淡漠的瞅了眼推門進來的康熙,低聲叫了一聲舍不得更不敢放開手心中的冰涼!

    康熙擺擺手,面色凝重的踱到床邊看著平躺一臉平和的女子,若不是她面無血色嘴唇發著暗紫,只當她是甜甜的陷入深睡中。康熙探手在她臉上輕輕一試,驀然抽回手,堅毅的眉頭越皺越緊!

    “還是這個樣子…?”康熙像是詢問像是自言自語,瞧著俯在床邊握著和膚色同樣蒼白的手不時擱在唇邊親吻的胤,康熙長嘆口氣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下去歇會兒吧!讓慧芨替你會兒。朕想玉兒睜開眼也不想看你一臉的憔悴!”

    “皇阿瑪——”胤微弱的搖搖頭,掌中是他曾經最為熟悉的觸感,他真怕這一放再也無法攥緊!“皇阿瑪!為什麼玉兒身上的傷痕已經愈合可還是無法轉醒?手…冰的…兒臣怕…”

    康熙斷然喝道,“不會的!她豈是輕言放棄的丫頭?老四喲…朕剛見了給玉兒會診的幾位太醫…玉兒這是…中了一種連太醫院太醫都不太了解的怪異劇毒!”

    胤抿著微顫的唇,眼里淨是震驚!他顧不得君臣之禮,直直的盯著康熙,干澀的開口道,“那可有解毒的法子?”

    “……”康熙閉目搖搖頭,再睜眼時陰狠的低聲道,“看來那幫人是鐵了心要朕的命!但被擒住的逆賊都是說不知道是誰射的箭…”

    “皇阿瑪,”胤短暫的慌亂過後恢復到往日的鎮靜,細細一回味康熙的話後接道,“兒臣也覺其中怕是另有隱情!箭的方向和那群刺客攻過來的方向恰巧是相反,更蹊蹺的是,獨獨就射了那麼一箭!而且…”胤思量著一停頓,康熙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依兒臣的感覺,當時那箭瞄準的是您,但卻有種算準了玉兒會救駕的……”

    康熙戛然抬手止住胤的後話,眼中途顯陰沉……“好了。老四。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如何讓玉丫頭…唉——”

    “�!必範G垂下頭,幾番踟躕終是拱手欠身問道,“皇阿瑪,兒臣想知道…太醫們…有多大的把握…?”

    康熙靜靜的垂眼看著胤,背著手在屋內踱了幾步,深邃狹長的瞳仁中折射著熠熠光輝,“如果朕只能說太醫們自當竭力而為呢?”

    胤幾乎沒有猶豫的雙膝跪地,堅定的仰頭望著康熙說道,“那麼兒臣求皇阿瑪將玉兒指給兒臣!萬一——”說到這里,胤痛苦的捏緊拳頭,後牙咬的咯咯作響,“兒臣不希望玉兒沒名沒分!”

    “不會有那個萬一!”康熙長吁口氣,目光落在床榻上,青灰削瘦的側臉鍍上一層不容置疑的果決,“朕不會讓那個萬一出現!太醫那邊……朕會讓他們用最好的藥!老四哦,朕即便指婚也不會將這樣的玉兒指給你!明白麼?等玉兒醒了,再…從長計議吧…”

    胤淺淺笑著,眼中難掩心疼,靜等著懷中的人兒睡熟。輕手輕腳的將胳膊從她腦後抽出,不放心的掖緊被子生怕一絲涼風再惹的她不適!指尖的細繭劃過她牛乳般細膩滑潤的面頰,引得她似貓兒般的不滿蹙眉呢喃。胤不由得低沉一笑,俯□在他最愛的紅唇上輕輕一啄,齒間殘留的苦澀藥味讓他也不禁皺皺眉——這場風寒大有暴風驟雨之勢,按著墨跡的訴說來勢凶猛,怎麼一帖藥下去就平靜下去?

    撥開貼在她臉上的頭發,胤屏著呼吸提腳下床,喚來在門外值夜的夏荷秋楓仔仔細細的交代一遍,拉過一件黑色水貂絨披風披上身一臉凝重的迎著乘風剌的臉生疼的雪粒大步朝著孫太醫的住處走去…

    夜已深沉,偶爾傳來數聲鞭炮的炸響更顯得夜是那麼的黑那麼的靜。四貝勒府也已寂靜無聲,唯有走廊上懸掛著的‘氣死風燈’迎風搖曳,巡夜的王府侍衛三五一群的躲在背風處生起一團柴火以作寒夜聊以取暖驅寒。胤微微陰沉著臉,若擱平常他早上去一頓訓斥,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間偏房燈火通明,在四周的黑暗中特別的突兀。胤停到廊檐下,抖了抖滿頭滿身的積雪,悄無聲息的推門入內。孫太醫絲毫沒有察覺胤的入內,極端專注的翻閱著堆積一書案的書籍,馬蹄袖胡亂挽起,時不時擦上一把額頭溢出的汗水,眼底的焦躁急切難以言喻。

    “奇怪……那本《太平聖惠方》和《溫熱經緯》哪去了?”突然,孫太醫手忙腳亂的四處翻找,將書案上的書一本一本抬起看看封皮又擱下。

    “給。”胤眼尖的瞄見落在地上散開的兩本書,彎腰撿起遞給孫太醫。

    孫太醫抬手就接,忽然意識到不對,抬眼一看是面無表情的胤,慌忙擼下袖子爬跪道,“奴才不知四爺駕臨,請四爺海涵。”

    胤隨手翻著他撿起的書,踱步到孫太醫剛坐的椅中,“起吧。爺過來不想和你廢話,爺能听出你方才回爺話時可是話里有話。玉主子的身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 彼鍰 揭嗖揭嗲韉母咆範G,不斷躬著身,“回四爺的話,玉主子確是因風寒傷及脾胃……但……”孫太醫含著後話,謹慎的瞄著胤。

    “但說無妨。爺過來就是想听句實話!你別藏著掖著!”胤稍顯不耐煩的一揮大手,音調更是冷了些。

    孫太醫躬的更低,字字斟酌著回道,“依奴才拙見,窗口受風是引起風寒高熱的一部分原因……究其根源還在玉主子三月在溱潼受的那一箭……”

    “怎麼可能?”胤 的一拍桌子站起,嚇得孫太醫膝蓋一軟跪下,“她當時不是醒了麼?後面的請脈不都是回的已是無礙麼?現在又和爺說是以前的箭傷?”

    “四爺!奴才說句犯忌的話,奴才當日就不認可醫正的看法,玉主子畢竟是中毒,怎可能三兩天痊愈?”孫太醫猛地仰起頭,一改方才的怯懦,朗聲道,“四爺也知那毒是奴才未曾耳聞更未曾見過,但就奴才為玉主子請脈這幾回來看,毒根還留在玉主子玉體內,不是不發是等待的時機不到!”

    “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是不發?這次不算嗎?”胤回身蹲下,咄咄逼人的問道,“這麼說來,你今兒給玉兒服下的是什麼藥?”

    孫太醫本就懼怕胤,這會兒怎經得起胤的冷氣?瑟瑟發抖道,“奴才為求穩妥開的是退熱驅寒的方子……奴才也不知這毒到什麼時候會全全表現出來。只是,奴才敢以身家性命擔保,今兒僅是冰山一角!四爺您也見了僅今兒的來勢就有多凶猛,奴才……實難想象……”

    “放屁!”胤 的站起,飛起一腳踢到孫太醫肩胛處,還不解恨的隨手抄起桌上的硯台砸了過去,紅著眼吼道,“朝廷每年幾萬兩銀子養著你們就是讓你來說句 實難想象?折騰了幾個月給爺就回句這話?再凶猛有當日玉兒昏睡嚴重?她那時都挺了過來,你現在和爺說什麼…什麼冰山一角?爺看你是腦袋不想要了!”

    “四爺!”孫太醫哆嗦的爬起,眼含熱淚撐著地跪下,“恕奴才說句殺頭的話,玉主子當日昏睡半月有余,心脈全無僅存一絲呼吸,卻在一夜之間起死回生本就是常理無法解釋之事!奴才冒死敢問四爺,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麼?”

    胤像被人捏住喉嚨一般,喉結翻滾卻吐不出個字來,他心里是明白的,孫太醫沒有欺騙他的理由!而且,他是親眼看見玉兒幾乎深入心髒的傷口在三天內愈合,只留的一道淺粉色疤痕!——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他撫額搖頭,不管如何,他都不願去相信!

    “皇阿瑪養著你們就是來爺面前說玉兒是奇跡麼?”胤別轉過臉,冷黑的眸子盯住桌上的燭火。昏黃的亮光映的他的容顏陰沉冷鷙。“就沒一點子辦法麼?”

    孫太醫打了個寒顫,低垂著頭顱,艱難的張口道,“奴才會同太醫院的同事們,自回京已將太醫院所有書籍翻了個遍,暫時沒有找到應對的方兒……但是四爺,奴才瞧著當時在溱潼玉主子服下的祛毒除濕的方子還是有效的,每服一次脈象都能平穩些!”說完膽戰心驚的抬眼看向胤,等待著胤的暴怒。

    “是麼?”胤沒有像孫太醫預料的那樣暴跳,長嘆口氣顯得有些頹唐,“都是些保守療法?壓得住表象,對付不了根兒?知道了…就這麼辦吧。”

    “�K囊   彼鍰 郊範G邁步要走,忙脫口叫道,“奴才請四爺準奴才借居府上。萬一玉主子有些許不適,奴才來得及調換藥方。”

    胤黑眸移到孫太醫身上,孫太醫不由一抖。胤冷笑道,“你以為你現在走的成?盡你心里好好琢磨方子!爺不會為難你!”

    “奴才謝四爺。”孫太醫磕了個頭,猶豫一下繼續說道,“四爺,玉主子近期最好靜養,避免舟車勞頓,勞心費神……”

    “嗯。曉得了。”胤應了聲,高大英挺的背影隱沒在漫天的飛雪中。

    “就這樣?完了?”時空在瞬時轉回原點,長相稍有些猥瑣的老頭嘴里叼著根兒榆木旱煙桿,咂吧著嘴兒,老鼠眼楮中迸射出精亮的光來,“你再想想可還有紕漏?”

    胤僅挨著炕沿坐了一點點,手肘支在炕桌上輕揉著額角,“玉兒唯一一次中毒也就是那次箭傷,你還想听什麼?”

    “喔。”老頭兒挪下炕,搖晃著身子步履蹣跚的在屋內緩慢踱步,時而搖頭晃腦時而低低念叨,全然不去理會身後兄弟二人的驚訝與急迫。

    十三阿哥猛咬一下後牙,一個箭步過去揪著老頭兒的衣領將瘦弱的老頭兒懸空拎了起來,惡狠狠的吼道,“老東西!還耍什麼樣?剛沒瞧見爺的家奴麼?不怕爺把你皮活活剝下來?”

    “呵呵——”老頭兒毫無懼色,淡淡笑著搖頭,“那那丫頭能活過今年冬天就算她命大!”

    “老十三!”胤面色一凜,攥拳在桌上已砸,“收起你的瘋勁兒!給爺過來好好的站著!既然來了,就听老先生怎麼說!發什麼瘋?”

    “四哥…我…”十三阿哥頓時沒了氣勢,氣急的撒開手,小步移到胤身側,低低的說道,“我還不是急嘛!問了半天,什麼要緊的話都沒說一句!”

    胤苦澀笑笑,雙手交疊在一起,“我比你還急…老先生,洗耳恭听!”

    老頭兒狡黠的一笑,抱拳高聲道,“四爺真乃君子也!沉得下氣!老朽佩服!佩服!”

    “不敢!”胤勾唇輕哼,狹長的黑眸半眯著,“我知道你早已識破我們兄弟身份,只是不說罷了。君子,我不敢當!但不知老先生所說…內子…熬不過今年冬天是何解?”

    “四爺客氣了。”老頭兒拱拱手,轉身在胤對面坐下,再抬起頭時已無笑意,緊追著胤的黑瞳沉聲說道,“四爺,恕老朽危言了。不過,她確實是已如宮中太醫所講,毒性已是發作。四爺莫急!”老頭瞧見胤倏地站起,周身寫滿緊張,按按手示意胤坐下。“這麼和你說吧,玉福晉確是處于旦夕間,可還沒到真正致命的時候!”

    胤和十三阿哥對視一眼,轉臉急切的問道,“那依著老先生的見解是?”

    “方才老朽觸到玉福晉的脈,已覺奇特,她體內似有一股暗流護體,保護著她不受毒性侵襲。”老頭看胤眼有慮色,起身斷過一碗清水,滴入一滴墨汁,很快墨汁溶入水中根本看不出顏色!“四爺可否明白?這滴墨是先前滲入玉福晉體內,已被她自身稀釋。所以可保至今無礙!但若是老朽再滴入幾滴墨,四爺請看!”隨著墨汁的墜入,清澈的水變得渾濁發黑。

    十三阿哥指著水碗突然插言道,“這是什麼意思?那新的墨汁是哪兒來的?難不成還有人底下暗做手腳?”

    “非也!”老頭兒搖頭,寸亮的眼來回打量胤和十三阿哥,“老朽剛說過了,玉福晉體內有股暗流護體,當日正是這暗流隔斷了毒液未流經全身……就現在看來,毒液正在一點一點滲過……”

    胤冷冷的盯著墨汁每一滴的落入,臉上的筋肉微微的顫著,忽然他悶悶的問道,“為何現在她無法保護自己?”

    老頭兒抿著干裂的嘴唇,揚著下巴直視著胤,很久才開口道,“這可就要問四爺!就老朽觀察,四爺如此緊張必是極為寵愛玉福晉嘍?但四爺可知男為陽,女為陰;男女交合是為陰陽相合。只是,此毒本為極陰之物,四爺陽氣如日當午,極陰極陽相撞會如何?她現在每月月事不規律就是很好的證明!”

    “怎麼會……”胤陡然呼吸急促,心亂如麻,自己的*反成了傷害她的武器嗎?“這就是為什麼她總是會經受不住暈過去的原因麼?”

    “四哥…”十三阿哥按著胤的肩頭,想說些什麼可所有話在出口時又變得是那麼的不合適那麼的不合宜!

    “明白了麼?玉福晉自身應付體內余毒都已是應接不暇,那股力量也是削弱了不少,怎麼可能將她保護的全面?”

    胤盡力平靜的清清嗓子,咽下口中的唾液,薄唇幾次𩺰動才分開,只不過聲音更是干巴巴的,“這麼說來,這也是她一直不曾有孕的根源麼?”

    老頭兒一哂笑道,“開玩笑!她若是真懷有身孕,那真真兒是離歸天不遠了!母性使然,她自然會先護著腹中胎兒,母體怎麼承受得住?就算真有個奇跡,她經得起毒攻,她的身子那麼孱弱,胎兒只會讓身體加速垮掉!”

    “喂!你左一句右一句,好似句句在理,你也說些解決的辦法啊!”十三阿哥不忍再看哥哥痛心,粗聲吼道,“你除了會說些嚇唬人的還會別的麼?那毒叫個什麼?出自哪里?有什麼可解的方兒,你倒是說啊!”

    “此毒無名!因為見過這毒的沒幾個人活下來!產自川藏雲三省交界處藏區,去用近百種高原毒草、毒蟲置于一罐中擱置在陰冷潮濕的地方一年左右。時間到了,取出將毒草毒性融合進的最大個兒毒蟲烘干磨成粉末就是了。和苗疆的蠱毒有些相似,又大不相同,蠱毒有解,此毒無解……中毒者最多三日便全身泛紫身亡!玉福晉是唯一一位……我說的夠仔細了麼?”老頭抬抬眼皮,不耐的瞪向目瞪口呆的十三阿哥。

    胤眼里涌上的希望在瞬間黯淡下去,默默的吟道,“這麼說來,玉兒是沒得救了麼?”

    “哼!若是擱別人可真難說!”老頭得意的揚著眉毛,這話在胤和十三阿哥听來不啻于天外之音!

    “怎麼?你有辦法?”胤同著十三阿哥同時問道,引得老頭兒一怔摸著亂蓬蓬的頭發發笑。

    “老朽不敢斷言!”老頭兒斂住笑容,嚴肅的說道,“老朽的師傅就是亡于此毒。老朽後半生奔遍大江南北,立誓求的此毒的解方。幾十年過去雖然至今未找到立即的解藥,不過,倒有個方子能壓住毒性擴散緩慢將毒逼出體外!“

    “緩慢?大約需要多長時間?”

    “五年至十年。但玉福晉身體異于常人,估摸著可能會快些。”

    胤怔住,身子向前傾些,難掩語氣中的失落,“沒有什麼可快些免得讓她再受苦麼?”

    老頭兒眼楮一斜,似審度胤一般,“倒有一法,但風險極大!割開血管放血!”

    “放血?”十三阿哥驚呼出聲,瞠目著轉臉看著胤,後者也是驚愕。

    “怎麼?毒血不放出,還指望它自己蹦出來?”老頭兒扯開嘴角,生生冷笑著說,“你知道放出多少合適?萬一一個失誤,連救人的時辰都不夠!四爺,我瞧著玉福晉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你很怕等麼?”

    “不是!是……”胤別轉過頭,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沒什麼!請老先生賜方吧!”

    老頭兒賊眉鼠眼的掃視著胤欲言又止的面色,忽的一拍巴掌大笑道,“啊!老朽明白了!四爺是放不下玉福晉的身子吧?要說啊。玉福晉還真是老朽這麼多年見過最標致的女子,清淨、乖巧,肌似凝脂,玉體生香,更重要是……天生媚骨吧?”邊說著,輕薄的頂頂胤的肩膀。立時,胤的臉孔隱隱發黑,眸子里多了分戾色!“好了好了!不胡說了!”老頭兒自覺不對,呼扇著枯掌自打著圓場道,“老朽瞅著剛的氛圍有些僵硬,開個玩笑麼!四爺大人大量!”

    “哈!四哥再大人大量但獨獨不包括玉兒。”十三阿哥一聲冷哼,抱著胸挪揄道。“你也真是活的膩味了!”

    “哦哦哦!那老朽真是老糊涂了!該打該打!”老頭兒嘻嘻一笑,帶著俏皮的勁兒繼續說道,“老朽開的藥,玉福晉若是能連服十日應是能減弱體內的陰氣。四爺只要不是過度終日追索,玉福晉的身子應都是承受的住!這麼說,四爺心里可否釋懷了些?”

    胤垂著眼簾,不辯喜怒。良久,唇角向上勾起道絕美的弧度,“是麼?那就多謝了!”

    “客氣了!”老頭兒拍拍黑泥滿布的粗布衣服,“不過,老朽還得給藥中再加一味避孕的方子。”

    一句話下去,胤又是陰雲密布,眼眸危險的眯起。老頭兒也不怕,邊硯著墨邊頭也不抬的回道,“四爺要知道,女人生產那是在鬼門關前轉悠一圈,看閻王爺收不收!唯有這一條,四爺一定要等到玉福晉徹底恢復方能讓她誕下麟兒!——四爺請將方子收好,連服兩月,停上一個月再繼續服用。畢竟,是藥三分毒嘛!”

    邁出狹小陰冷的房間,重新沐浴在陽光下,那種溫暖的感覺使胤不覺渾身一抖。

    “四哥?”十三阿哥乜斜著眼回頭看向土坯房,滿不放心的問道,“這老東西看著神神叨叨的,靠的住麼?這藥可是要喝下肚的,可別出什麼問題!”

    “嗯。我知道。”胤一捏拳頭冷冷的說道,“找幾個人好好查查這老頭兒的底細!不過,哼,看起來倒也是有本事的人。”說著胤兀自一笑,“我倒記起一句詩,‘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十三阿哥眨巴幾下眼楮,也跟著笑道,“《桃庵歌》啊?四哥,你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把方子抄上一份,三天內遞回京城讓太醫院的狗才們挨著個兒瞧上一遍;再找些揚甦杭有名的大夫查上一次,沒什麼問題就按著辦吧!”胤深吸口氣,略作思量,他站在台階上,眼楮一直望著街角停著的一輛玄色馬車,當視線最終落到坐在上面晃著腿笑的湖色衣裝女子,眼神倏忽間變得似水溫柔,嘴角不由得溢出一縷微笑。

    玉兒,你是我這一生要保護的女人,無論如何即便拼盡所有我也不會再讓任何事傷害到你!

    突然,街市上的人群像是沸騰一樣,向著四面八方涌起。一陣尖利的馬嘶聲,引得胤和十三阿哥慌忙看去——他最在意的嬌弱身影正撥開潮水般混亂的人群,向著名撲倒在地大哭的女童奔去!而她的上方一匹漆紅色駿馬已高高立起,她卻毫無知覺……

    胤剎那間手腳冰涼,急于無法立時出現在她身邊,恐慌、焦急終變成暴著青筋嘶吼她的名字,“玉兒——”

    作者有話要說︰ 啊~~~~~~~

    可憐滴某曉哦~~ 除夕初一乖乖的坐在電腦前碼字~~

    嗚嗚~~

    親們都回家過年了吧~?( )(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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