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總指揮,我忽然……覺得身上開始變得很熱……”小白聲線驟低,“你快把視頻關了,我怕……你看見不該看見的,到時候出去還要挖你的眼。”
“什麼?”胖子倒吸一口冷氣,這丫頭!
“難道你也開始出現幻覺了?可是,執念深的人才會中招啊。難不成你……你……”胖子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猛地吐出胸中那口長氣,有狠狠吸了一口氣後,才憐惜地說︰“白小姐,我明白了,真沒想到你這麼漂亮伶俐的姑娘竟然未經人事,也難怪執念會如此深。”
噗嗤——
小白在心底哀嚎。
她是因為未經人事,才執念太深嗎?分明是被某人縱~~欲過度,食髓知味才出現幻覺的好不好!
“是啊,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啊?我可不想留在這千年古墓里,變成木乃伊陪著那個大秦王。總指揮,求你想想辦法,一定要救我啊!”小白咬著唇,就坡下驢,一臉幽怨。
她出去後,一定要和君若好猛烈激烈以及剛烈地狠狠做一場,以彌補今日小心髒撲通撲通受到的驚嚇。
“白小姐,這樣吧。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也許,你馬上出去找到雲殿主和蕭小姐匯合,能有什麼解救辦法。你趕緊咬破舌尖,撐過這一陣。”
“好!”小白猛地一對牙,舌尖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眼前君若好的幻想瞬間退去。
“都咬破舌尖,對抗幻覺!”小白猛地嘶吼了聲。
有幾個陷入幻境不深的人,猛的一個機靈,仿佛清醒過來,各自按照小白的指示狠狠咬破舌尖,在唇齒間品嘗到血腥味時,眼楮都猛然清明。
紛紛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小白急令道︰“大家剛才都陷入幻覺,來不及細說,馬上隨我離開密道!不要再看那兩面銅鏡!”
有特工問了句︰“領隊,他們怎麼辦?”說完,指了指那些陷入幻覺,開始手舞足蹈的特工們。
小白咬了咬牙說︰“不要管他們,先沖出去趕緊和帝焰的人匯合再說。我們仍然還沒有脫離幻覺影響,晚了,就會和他們一樣,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沖——”
小白帶著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沖到門口,大門輕而易舉推開,正撞見雲殤和蕭安寧要往中路密道返回。
見他兩個神色淡然,完全和平常一樣的神態,小白心里一松,立即沖了上去,抓住雲殤的胳膊問︰“有解藥嗎?”
雲殤揚眉︰“什麼解藥?”
小白焦灼地說︰“到這時候還費什麼話啊?當然是解幻覺的藥啊!”
雲殤一笑,輕輕拂開小白的手,淡淡地說道︰“沒有解藥。”
小白瞪了雲殤一眼,懶得和他廢話,直接轉而抓住蕭安寧雙臂︰“他沒實話,你說!”
蕭安寧愣了下,隨即皺眉想了想,腦海中也不過是電光火石間將前後發生的事情串聯了一遍,問道︰“這麼說,你們也遇到那兩面能引起幻覺的銅鏡了?”
小白點頭,語氣倉促︰“對!胖子說,童子尿可解。可是,我的人根本就沒有……胖子說雲殤或許會有辦法。”
“雲殤……”蕭安寧悠然看向雲殤,眼見他神色不悅,忽然有什麼詭異的想法在她腦子里綻放開來。
莫非,雲殤竟然還是……
這樣一想,蕭安寧眼眸中迅速閃過一層亮色,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在清麗的臉頰上升起。
不可能呀。上次夏淺去孤島時,分明說請雲殤不要避~孕,那意味著雲殤之前應該和夏淺有過肌膚之親才對,只不過雲殤采取了不能讓夏淺受孕的措施而已。
可是,為什麼在小白提到童子尿可以徹底解除幻覺的時候,雲殤臉上竟然會是那樣一副表情?
濃濃的不屑,些許的尷意,甚至還有一星半點的沉怒。
是啊,為什麼會有沉怒的情緒呢?
雲殤沉沉看了她一眼,似早已猜透蕭安寧所想,他扯開小白拉著蕭安寧胳膊的手,長臂一展,將蕭安寧圈入懷中,黑 的雙眼驟然沉了下來。
聲音低沉的仿佛暗夜刮過的曖昧的夜風,低低地蕭安寧耳畔響起︰“回去後,給我——”
男人的呼吸在墓室中顯得有些粗重和霸道,蕭安寧一怔後,知道自己片刻前的震驚和帶著些竊喜的小意外,徹底激發了眼前這個男人壓抑的很久,想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欲~望。
蕭安寧抬眸,兩個人距離的唇距離不到兩寸,男子溫熱的氣息就這樣霸道而又曖昧地噴灑在耳際。
“小白的解藥……”蕭安寧被他明顯的暗示一驚,怯生生地支開話題。
男子圈住她縴腰的大掌猛地一用力,迫著她離自己更近,沉沉地說道︰“想都不要想!”
此時小白看著雲殤公然和蕭安寧如此親密調~情,身上的熱度被幻覺所累開始越來越高,她幾乎低聲嘶吼著,吼道︰“雲殤,你居然還有功夫在這里和蕭安寧調情,你就不怕我一會兒克制不住嗎?”
看著小白臉色發紅,已經開始有些按捺不住的撕扯衣領,雲殤淡淡睨了她一眼,“靠過來。”
“什麼?”小白兩眼一瞪。
“我對你沒興趣。”雲殤不耐地說道。
倒是蕭安寧最先反應過來,對小白說︰“離我們近些,也許可以不受幻覺影響。”
“真的?”小白雖然有些質疑,但還是乖乖地走到蕭安寧身邊,疑惑地望著她。
其實,蕭安寧也沒完全想明白雲殤這麼說是什麼道理,但是,他既然這麼講了就一定有原因。
輕輕推開雲殤的大掌,轉而握住小白的手,傾身在小白耳邊說︰“相信他,也許……是因為畫卷。”
“畫卷?”小白揚眉,“就是那副雲殤親自背在身上的畫卷?難怪他這麼珍視,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居然早就知道這幅畫卷暗藏著解藥。”
看著小白煞有其事地分析,蕭安寧倒有些哭笑不得,雲殤珍視這幅畫卷卻是因為那上面是靜好——是他們的女兒,就算有解藥那也是在其次。
“我也只是猜測。”蕭安寧笑了笑說。
“你說對了。”雲殤听到蕭安寧的分析,沉沉盯著她說道。
“真的有?”蕭安寧問。
“以慕容燕歌的城府,解藥自然是在這上面了。都過來,我們看戲。”其實,將畫卷背上後背時起,雲殤便隱隱嗅到一陣似有若無的香氣。
起初他並不知道是什麼,後來進入街巷密道,眼見貝斯中了箭傷,步銘、俞傾城跟著面色不對,再後來遇到兩面銅鏡,特工們紛紛出現幻覺沉迷其中越來越重,無法自拔。只有他和蕭安寧兩個人安然無事。
才突然意識到,這畫卷里必定也是事先涂了什麼藥物在里面。
有了這種藥物,靠近畫卷的人雖然還會出現幻覺,但不會陷入幻境不能自拔。
雲殤眸色暗沉,慕容燕歌被譽為大秦戰神,終歸城府似萬尺深海,在千年前便已經將今日可能發生的一切算計到了極致。
篤定地算定,靜好的畫像必會被她的生身父母貼身收藏,絕不會假他人手。
這樣,就只有他和蕭安寧身邊的人才不會陷入幻境最終發狂。
而,能被他倆允許留在身邊的人,當然只會是他們最信任的人。
這就是說,慕容燕歌已經將所有踏入這大秦王墓的人都帶入了絕境,而所有人是生還是死,決定權完全掌握在雲殤和蕭安寧手中!
只有被他們兩個許可的人,才會有機會靠近他們,從而才能夠擺脫幻境,活著離開大秦王墓。
“看戲?”看著雲殤負手而立,唇角噙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黑 的眼底殺意重重,小白哆嗦了下。
“陷入幻覺的人,會吐露內心真實的想法。你難道不想看看,身邊的可恨之人會如何表演嗎?”雲殤勾手,習慣性地攬上蕭安寧的腰。
蕭安寧心中一動。
隨即片刻前面上的笑容歸為冷凝。
時至現在,若是她再不知道雲殤究竟想怎麼做,也就太後知後覺了。
雲殤,是打算利用幻境,將步銘及他的嫡系部隊留在這大秦王墓,永生永世化為白骨,為她前生慘死復仇。
緊緊握起拳頭,蕭安寧忽然感覺渾身骨血流淌過一陣又冷又熱互相交錯的溫度。
“放心,不會玷污了這里。而且,這事,總要有解決的一天。”雲殤冷聲,視線聚焦在門外步銘、俞傾城、貝斯三個人身上。
這三個人和旁人不同,除了幻覺,還中了歡藥。
“這具棺槨,便是他們的死處。”
“這具棺槨……”蕭安寧回頭望了眼那艷紅的棺木。
雲殤待她極為體諒,知道此時她心中百感交集,悲喜莫辨。 》≠》≠,
此生,若不是遇到雲殤,她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復仇,讓復仇的火焰,將她的人生燃燒殆盡。
她要看著步銘一無所有,她要看著俞傾城失去一切。
可是,現在,這一切突然降臨,她心里有喜,更多的卻是一種刻骨莫名的寒意。
這寒意,竟然來的如此突兀。
仿佛從九重地獄最深處刮出來的風,凍得她寒徹凍骨。
哪怕雲殤攬緊了她,他的體溫通過那薄薄的布料傳給她,也不能驅散那層寒意。
究竟,這是為什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