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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墨起*還來不及找錦城就被孫成退帶走了，蔣家的老爺子被氣得跳腳，蔣若存找了是個人看守他，叫他什麼也做不得。
“那小子！翅膀硬了，就可以不管我的意思了！”
但是任憑他如何叫嚷，這十個人就是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發瘋，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明瞳瞳的眼楮叫蔣老爺子也不好意思再繼續。
蔣若存昨晚接待了不少人，今天一大早又要和崔墨、孫成退商量事情，黑眼圈實在是遮不住了。孫成退也心疼這個後輩，讓他再回去休息一下，蔣若存自然推辭了。
三個人和一個基本沒有話語權的蔣太守坐了一桌，討論起事情來。
蔣若訥剛能從*上爬起來，也跑過來了，蔣若存自覺精神不濟，便讓他站在自己的身邊，也听一听。
五個人中思路最清楚是崔墨，他到底是外人，看事洞若觀火，所以有點昭昭的意思。
蔣若存也知道崔墨的計劃可行性非常高，但是他也明白一旦出了靖江城的城門，蔣家再次成為靖江城百姓首領的可能會小很多。于是不說話。
蔣若訥就沒有這麼多顧慮，很大方地表達了對于崔墨的崇拜之情。其實知道崔墨的身份後，他就很好奇陳桃花姑娘到底是何許人也。他曾經猜測是死而復生的錦城長公主，當他把自己想法告訴孫成退的時候，孫成退很是罵了他一頓異想天開。不過，他也听說了崔墨昨天的表情，想像了一下自己在場後的表現，在心中想了許多自以為很煽情的話，但最後都敗給了崔墨。
蔣太守對于崔墨也是盡量拍拍馬屁，連聲說好。
崔墨把眼楮放在孫成退身上。孫成退瞄他一眼︰“你認為完美無缺？”
崔墨一听這語氣，立馬恭敬地站起來，向孫成退施禮︰“請恩師賜教。”
“你倒把這邊的禮儀學了個十足十。”孫成退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心中卻十分受用，“你好好想想，這樣分批出去，每一批出城誰人帶領？出去後，如果帶領者余自立，該如何？”
這個問題問到蔣若存的心里了，按照崔王爺的說法，百姓一共分成十批。他在心里算了一下，蔣家拿不出十個能服眾的人來，蔣家對于靖江城的控制就會小很多。尷尬的是，蔣家現在確實拿不出十個人。
“這個好辦。”崔墨爽快地說，“我們這里五個人，帶兩次。”
這次輪到蔣太守皺眉了︰“王爺，我怕是不能服眾，帶不來百姓。您……鎭！他們並不信我。”
也是……一出事就想著逃跑的太守誰能相信？
崔墨看向孫成退，孫成退從來如實打擊人︰“的確沒什麼人相信他。”
沒想到這位蔣太守混的如此差，他的父親不是段慶然手下的猛將嗎？怎麼沒有繼承他父親的一點能力？
“我們家還能再出一個人。”蔣若存終于開口了，“我大伯……”
“不行！”孫成退和蔣若訥一同喊出口。
蔣若訥著急︰“他可是罪人……而且……而且……”這樣惡心的家事，蔣若訥總算沒有臉說出來。
因為孫成退守在靖江城，所以崔墨很少打探這邊的事情，不知道蔣家的事。孫成退住在對門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位所謂的大伯，面仁心狠，記恨蔣若存的父親家主的位置，更是不服蔣老爺子在愛子死後把家主的位置傳給了自己嘴還沒長毛的佷子蔣若存。故而在暗地里做了許多錯事，幾次差點害死蔣若存。
到底是自己的長子，最後蔣老爺子還是瞞下了一切，把他關在蔣家的祠堂里。對外只說重病修養。因為在外的形象向來很好，還頗有一部分人想念這位大伯，他出來，可以服人。
蔣若存也知道自己說出大伯肯定會招來反對，他也不想視自己為仇敵的大伯出來。只是蔣太守如果真的帶走兩隊，那麼他和蔣若訥只能掌控靖江城的五分之二人馬，這太少了。
“他被關了很久了，性情也有很大的改變。”蔣若存勉強道。
孫成退立馬明白了蔣若存的顧慮，他微微一笑︰“我一個老頭子也沒什麼威信，帶的時候還是樹蔣家的旗幟。我帶而來這樣多的蔣家小朋友，也算半個蔣家人，若存，你不會不答應吧？”
這是表明了為蔣家白帶這兩趟。蔣若存的各種算計也是為了自家的利益，這個孩子也是讓人心疼。
蔣若存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連忙道︰“孫先生是我們蔣家永遠的先生，我怎麼可能不答應？還是多謝孫先生了。”
孫成退的話點明了崔墨，崔墨沒有什麼大*，于是也順水推舟︰“既然恩師掛蔣家的旗幟，那作為徒弟，我也借蔣家的名頭為自己招攬些名聲。”
蔣若存感激地看他，蔣若訥也回過神來，就著自己的偶像鞠了一躬。崔墨苦笑不得把他扶起來。
現場只有蔣太守一個人還哭喪著臉，他真的不想帶那群刁民啊！
之後五個人愉快地敲定了帶隊的順序，蔣若存既然被推為領頭人，第一隊需要他帶出去，這一批大多都是些壯漢，帶過去先打頭陣蓋些簡易的房屋。隨行的還有蔣老爺子，蔣若存回來帶下一隊他可以坐鎮。
蔣若存本來還想帶最後一隊，但是他作為家主不能長時間不在主隊人身邊，于是最後一隊的任務就落到了蔣若訥的身上。蔣若訥在這里表現出無與倫比的決心，蔣若存真有帶點吾家弟弟初長成的感嘆。
事情商定，崔墨終于有時間去見錦城了。
錦城早餐也不吃，一個人在院子里叫人搭了個秋千，慢慢地在晃。
崔墨一進來就看見小桃花蕩漾在校秋千上，整個人都散發著憂傷的腐臭。
不知道她又知道了什麼，又在糾結什麼呢？崔墨覺得自己哄女孩子開心的技能又要排上用場了。
“崔墨！”對于小*一場敏感的錦城，利索地跳了下來，撲向了崔墨。
崔墨把她抱了個滿懷。眼中只有她藍瑩瑩的裙子，一圈一圈地在眼中飄蕩開去。
其實我們小桃花不僅僅是穿粉色的好看，這樣天空洗淨的旁晚藍色，帶點傷感的神秘，也很襯她。
“怎麼了？”感覺錦城越來越像小孩子了。也許是因為她現在在崔墨身邊，很多事情暫時不打算考慮吧。
“崔墨，你知道墨玉生小皇孫的事情了嗎？”錦城問。
崔墨自然是知道的，他摸摸錦城的頭︰“怎麼了？”
錦城把她的小臉揚起來︰“總覺得自己好壞啊。為什麼偏偏要想到不好的事情？為什麼我會有這樣可怕的想法。”
桃花的自責，無非是她又有類似于水淹靖江城的想法了。事關墨玉，她一定更難過。其實她也沒有錯，人總是第一時間想到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只是這樣一瞬而過的念頭往往會被後面撲面而來的情感和理智所吞噬。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在于行動並不僅僅止步于本能。每個人所懷有的獨特記憶會迫使她或他做出違背本能的選擇。
“只是想了，沒有去做。這樣，你也要為自己定罪嗎？”崔墨認真地問。
錦城搖搖頭︰“我沒有給自己定罪。但是我覺得非常難過，是不是只有我會有這樣齷齪的念頭？崔墨……每當這樣的時刻，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一旦牽扯到自己和桃花的感情，崔墨就覺得問題無比嚴重。覺得配不上他？是要離開他的是意思嗎？
“不許你有這樣的想法，”崔墨捂住錦城的眼楮，嘴唇湊到錦城的耳邊，“不只你有這樣齷蹉的念頭。難道你不知道，每一刻，只要在你身邊的，我都想把你扔到*上去嗎？”
錦城的耳朵很快就變成紅燒桃花瓣了，接著她的臉頰上也飛了紅雲。崔王爺……您這話讓人怎麼接？
錦城听著自己如鼓擂的心跳，忽然意識到崔墨偷換了概念。她所說的齷蹉和崔墨所言的，是同一回事嗎？
“桃花，人有不堪的想法很正常。”黑暗中，崔墨的聲音傳過來，“我有時也很想殺人，很想毀滅世界。尤其是在齊國的時候，那里沒有你，桃花怎麼種都不會開放，還有一大群要我命的人。我每天都在想如何毀掉這個國家。”
隨著崔墨的聲音，錦城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崔墨的溫暖的聲線慢慢纏繞她的耳朵，一句一句地溜進她的心里。
“可是我讀過書，知道聖人是怎麼對待他們的敵人；我度過史，知道該如何讓曾經小覷你的人後悔。之後，我帶著‘鬼面王爺’的名稱回去看著那一張張參雜著後悔和嫉恨的臉的時候，我覺得之前還好沒有做傻事。”
崔墨把遮住桃花眼楮的手放開了。
錦城對上崔墨感受不到光澤的眼楮，听他說了下一句。
“因為沒有做哪些傻事，所以現在可以坦然地站在你面前，帶著完好的心。即使有那麼一刻，我差點動手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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