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還在京城,找我做什麼?”穆喜脈愣愣的看著手里的紙條,說是疑惑,其實不如說是她心里對月俊杰的芥蒂。
月俊杰騙了她,害得她差點誤會月明軒,現在還告訴她他喜歡她,這一連串的事情串在一起,穆喜脈的心里要想釋然自然沒那麼簡單。
很多時候她也不願意多想,只可惜月俊杰的行為,已經讓她不能完完全全的信仍他了。
自從離開七王府之後,已經過了兩日,卻再也沒有了月俊杰的消息,還以為他已經離開京城回鳶尾山莊去了。
如今看來,似乎是她想多了,月俊杰還在京城。
他在京城做什麼呢,是跟自己有關還是…穆喜脈不敢多想,也不想想多,既然月俊杰找了她,可能是在京城遇到什麼困難了呢?他走的時候身上還有那麼重的傷,穆喜脈自然狠不下心來不管她自己的志朋好友。
心里猶豫了一會兒,穆喜脈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郡主,怎麼了?”憐兒見穆喜脈看完紙條之後臉色便不好了,心里也是忐忑的很。
“沒事,這件事可還有其他人知道?”
“回郡主,沒有旁的人看見,王爺已經將小姐禁足了,我擔心再出其他亂子王爺會更生氣,郡主放心,這件事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郡主,你,你是不是又要溜出七王府去?”憐兒如夢初醒,一驚一乍之間臉到已經紅成了隻果。
穆喜脈挑了挑眉,一想到外面那麼多守衛,便覺得頭痛,自然不會蠢到泄露她自己的行蹤,“外面這麼多人守著,我即便想溜出去也沒那個本事,不過是一個江湖朋友下來的道別信,沒事,你下去吧。”
不管怎樣,這個約總還是要赴的。
正好將許多話當面問清楚,是誤會自當消除,若是其他,也總該有個說法。
陳記酒樓,一個長相清秀美麗的丫鬟打扮的女子走進去,自然是吸引了許多目光,對于這穆喜脈倒是習以為常,只是關了窗戶。
約好的是正午一刻,穆喜脈早早的便到了,撿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了,等著月俊杰的到來。
不知道為什麼,穆喜脈總覺的眼皮跳的厲害,心里也有一些隱隱的不安感,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至于是什麼,她也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心里藏有心事,望著窗外靜靜的發著呆,
“喜脈,二哥的錯,讓你久等了。”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這才將發呆的穆喜脈叫回了現實。
才兩天不見,看上去月俊杰傷口痊愈的還算不錯,一路走過來,挺拔健壯的身形看上去並無不妥,只是臉上雖依舊是淡淡的笑著,卻無端的給了穆喜脈距離感。
“二哥,你來了。”
兩個人相對而坐,再也找不回以往在鳶尾山莊那時無話不說、相談甚歡的感覺,反倒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越是想要忘記,腦海里的記憶便越清晰。
“這身裝扮,與喜脈你倒也相襯的很,”
穆喜脈笑了笑,這才注意到她自己的裝束,為了掩人耳目溜出七王府她才假扮的憐兒,一身翠綠,多少稚嫩了些,與她喜歡淡雅的風格相去甚遠,她不由得也笑了,如此一來,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二哥,你強勢怎麼樣了?怎麼還在京城?”
“噢,只是一點皮外傷,不礙事,回去鳶尾山莊除了鑄劍我也是與其他事可做,既然來了京城,自然要多玩兩天才回去,你說呢?”月俊杰說著,刻意躲避了穆喜脈的眼神。
“你已經見到他了?”
“嗯,見到了。”看著穆喜脈說話間掩飾不住心底喜悅的模樣,月俊杰眸色卻是黯然的,他早該預料到有那麼一天,她和月明軒還會再相見,卻沒想到那麼快。
只可惜,從現在開始,他一定要帶穆喜脈帶走了,這是他最後的機會,過了今日,便真的沒有退路了。
“對不起,我先前騙了你,不過喜脈,你要相信我並無惡意,我只是希望你能忘記他,接受我的心意,我……”
穆喜脈料到月俊杰會這樣說,的確也是合情合理的,既然這一點不曾騙她,那以前呢?
“我知道,二哥,你真的是我的二哥嗎,在鳶尾山莊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發展的,還是?”
月俊杰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穆喜脈居然會問他這樣的問題,的確最開始,他的接近是別有意圖的。
到了後來,他才發現他已經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了。
終究穆喜脈還是發現了,這樣的穆喜脈坐在對面,月俊杰只覺得心里隱隱作痛,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真誠、無憂無慮的在他面前笑,與他談天說地,信任的叫他二哥了嗎?
月俊杰略顯蒼白的臉上扯出了一絲苦笑。
“喜脈,我從來不看過去,無論現在還是以後我都不會騙你。”
“謝謝二哥,二哥,你今日找我,可是有什麼事?”穆喜脈愣了一瞬,忽然想起了什麼。
“喜脈,你可知道,你不該和他相見的,而他,為何不能真的當你死了,他不該找你的,很快他就會什麼也不是了,你跟他在一起只會痛苦,他還有什麼資格跟你在一起?”
月俊杰心里想著,幽深的眸子里散發著森森寒意,臉色也格外猙獰起來。
這一切,穆喜脈都看
這一切,穆喜脈都看在眼里,心底總覺得越來越不安,腦海里莫名的便想起了月明軒來。
總算溜出來了,正好可以去客棧見一下月明軒,想到這里她的心便更加迫不及待起來。
“二哥?”
“嗯……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想見你了,可能再過幾天我就要離開京城了。”
……
“少莊主,莊主出事了!”
看著一直穩重的甫祁驚慌失措的模樣,月明軒心里便是一沉。
“莊主他……”
“回莊!”
一聲令下,幾匹快馬,京城的街道上突然便喧囂了起來。
從酒樓出來,穆喜脈一路小心翼翼,總算還有一條街道便是月明軒所住的客棧了,一心想著見月明軒,便也沒有在意太多。
“哎,這位姑娘,你可是要找住在這間房里的公子?”剛走到月明軒所住客間的門口,便有一個小二從樓下追了上來。
穆喜脈心下疑惑,“是,怎麼他不在?”
看著小二從懷里拿出來的一封信,穆喜脈心里一沉,她心里一直不安的東西終究要實現了嗎?
“姑娘,你來晚了一步,這位公子一行剛離開,我看那公子走的挺急的,哦,這信是這位公子臨行前托我交給姑娘你的。”
什麼?來晚了一步?
那方才在街上遇到的那一對人馬,就是……
顧不得看信,穆喜脈當即便追了出去,“明軒,到底出了什麼事,一定要等我!”
鳶尾山莊,洶涌的暗流終于到了明面上,處處彌漫著讓人不安的氣息。
“三老爺會來嗎?”
即便外面出了大事鬧翻了天,月震海卻是氣定神閑的做坐著品茶,密室正好將外面的一切都徹底的隔絕了。
“哼,他還有選擇嗎?”月震海冷笑,陰狠的眸子燭光下就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淵一般,閃著悠悠寒光,看上去很是猙獰詭異。
果然,說曹操曹操到,密室石階里腳步聲一步一步,由遠及近。
月震海听著,隨手拿起另外一只杯子放了過去,開始斟起茶來,騰騰升起的白霧更是讓他那一張猙獰的臉更是駭人。
“震山,你來了,外面天這麼涼,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月震山倒是實在,一身黑色披風裹得嚴嚴實實,任憑誰也不能輕易認出他來,他站在月震海面前不遠處,冷漠疏離的眼神似乎在排斥著什麼,眼楮從熱氣騰騰的茶盞上一道而過。
“你居然還能這麼悠閑的坐在這里喝茶?”
月震海挑了挑眉,站起來走到了月震山的面前,輕輕的拍了拍月震山的肩膀,“呵,為何不能,天塌下來都有人頂著,何況眼下天根本沒踏,震山,何必神經繃得這麼緊?”
“大哥的事,明軒一定已經知道了,怕是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到時……”
月震海淡淡一笑,原來月震山擔心的是這個。
他要是怕月明軒回來,也不會搞出這麼大的事來,既然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他便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的。
再說即便月明軒回來,又能怎樣呢?
月震天的死,只不過是的一個蓄謀已久的偶然罷了,當初月震天中了乾元紅的毒,本就是必死之人,卻不知道哪里殺出來的程咬金橫插了一腳。
要不是穆喜脈,月震天早就活不成了,他也不必多費了許多功夫。
其實,當初穆喜脈尋來的藥是解了月震天體內乾元紅的毒不假,卻忽視了另一個問題,那邊是乾元紅在月震天的體內幾乎深入骨髓,其實那樣容易便完全清除的了的。
這個潛在的危險,就如同箭在弦上,只需要稍稍再一用力,便是箭飛人亡。
鳶尾山莊後花園,春夏秋冬,此起彼伏的處處都是開滿了花。
月震天住處臨近後花園,後花園里的花香花粉隨風飄進院里是常事,這也是最不會引起人懷疑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