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有些疑惑的看著穆喜脈,還沒開口便被穆喜脈堵了話頭。
“玉兒,我的好玉兒,你看我一上午都這麼本分了,難不成現在還能有什麼不安分的想法?你們不讓我出去透透氣我已經很委屈了,不過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也不能幫我嗎?”穆喜脈蹙著眉頭癟著嘴,一副要哭的可憐模樣。
實在看不下去,玉兒只好答應了。
“嘻嘻,謝謝玉兒啦,我終于可以呼吸新鮮空氣咯!”看著玉兒離開的背影,穆喜脈不動聲色的在心里竊喜。
用過午飯之後,穆喜脈趁著收拾東西的丫鬟不注意,將藏在脂粉盒里的一些白色粉末取出扔到了屋里的香薰爐里,借口通風將站了守衛的窗戶一一打開,而她早就準備了濕手絹藏在枕頭底下。
躺在床上不動的穆喜脈仔細的听著外面的動靜。
“咚……”
“撲通……”
接二連三的悶沉響聲很快便沒有了。
穆喜脈蹭的從床上坐起來,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玉兒和其他幾個丫鬟,“玉兒,玉兒……我走了喲!”
喊了幾聲見睡著的幾人著實沒有動靜,穆喜脈這才大膽的從床上起來走到窗邊看了看,也是處處橫七豎八的昏睡著守衛。
“哼,本姑娘這就要出去走走,你們天天守著我也夠累的,好好休息幾個時辰吧!”
穆喜脈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伸了個懶腰望著晴空萬里的天空,貪婪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也不知道他們給穆喜脈用的什麼神丹妙藥,短短不到四天背上的傷口便已經痊愈的差不多了。
陽光下的鳶尾山莊比夜色下的少了神秘,卻顯得更加雄偉氣派,後面是巍峨的邙山和郁郁蔥蔥的樹木。
“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穆喜脈正沉浸在自由的空氣中,隱隱听見似乎有腳步聲傳來,事不宜遲,腳底輕輕一用力,便如一只蝴蝶般翩翩的離開地面,悄無聲息的躲開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從小在七王府長大,連皇宮都不在話下,鳶尾山莊的一磚一瓦對于穆喜脈來說倒是沒什麼吸引力。
不過嘛,鳶尾山莊以鑄劍聞名,好不容易來一趟,自然是要看看最關鍵的東西。
“我都已經走了大半個鳶尾山莊了,怎麼都沒有見到鑄劍的地方呢?這鳶尾山莊鑄劍之處到底是什麼地方?”
穆喜脈蹲在一處濃郁的樹上,放眼望去,鳶尾山莊表面平靜無奇,根本看不出來有哪里能跟鑄劍扯上關系。
“鳶尾山莊依山而建,難不成鑄劍場是在山上?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說,估摸著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該醒了。”
穆喜脈听到遠處似乎有說話聲,趕緊就近往樹葉密集的地方躲了過去,“不好,有人來了。”
果然,沒一會兒時間便遠遠的看見走過來的幾個身影,一白三黑,其中兩個正是岳明軒和甫祁。
如此一來,穆喜脈更是不敢掉以輕心,屏氣凝神,既然是鳶尾山莊的少莊主,功夫可見一定不會差,這麼近的距離,要發現隱藏在樹上的穆喜脈實在不是難事。
“下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屏氣凝神久了反應遲鈍,穆喜脈听到聲音,下意識的幾乎都已經要邁出腿去,猛地反應過來。
穆喜脈低頭看了看立在樹下目不斜視根本沒看著樹上的幾人,心里依舊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被發現了?不不不,不是說的我,不是……”
“背上的傷好了?”樹下的月明軒見沒有動靜,聲音提高了幾分,神情雖冷漠肅然,眸子里的暖色一閃而過。
“……”
穆喜脈無語,還是乖乖下去吧。
甫祁看著穩穩落在身前的穆喜脈,眼神冷冷的,語氣明顯有質問的味道,“姑娘,你這是?”
穆喜脈瞪了一眼甫祁和冷著臉的月明軒,“我叫穆喜脈,別姑娘姑娘的叫。”
“月明軒,我知道。”月明軒正準備開口,被穆喜脈搶先一步。
“動作如此敏捷,看來傷是已經好了,今日時辰不早了,穆姑娘早點回去歇著,明日一早,我派人送穆姑娘離開。”
“離開?”穆喜脈下巴都快掉下來,哪里有人這樣直接的下逐客令的,還能這樣理直氣壯、毫無愧疚不妥之色?
月明軒淡淡的瞥了一眼一臉驚訝的穆喜脈,劍眉輕蹙,每一個表情似乎都寫著逐客令,“難不成穆姑娘還打算在鳶尾山莊常住?”
“居然趕我走?哼,既然這樣,我還偏偏不走了。”
“既然少莊主這般盛情,我也不好推辭,常住就算了,我就勉為其難再多住一些日子吧。”穆喜脈忍著心里想要上去狠狠咬一口月明軒的沖動,笑著說道,反正是月明軒先沒風度的,就別怪耍賴咯。
月明軒眉頭微微挑了挑,波瀾不驚的臉上明顯微微抖動了一下。
甫祁和其他幾人也是一臉驚愕的看著理直氣壯的穆喜脈,著實不明白月明軒的話她到底是沒听明白還是裝糊涂。
“穆姑……”
“少莊主,你也說了我的傷沒有大礙,你就不要內疚,否則我會不好意思的。”
眼見著月明軒和其他幾個人臉色變了又變,穆喜脈就假裝看不見看不見就是看不見,逐客令听不懂!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月明軒清冷的身影從穆喜脈身旁走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好聞的淡雅香味,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開了,其他人也是神色怪異的打量了穆喜脈一圈兒,跟了上去。
看著遠處月明軒的身影,穆喜脈吐了吐舌頭,已經被下了逐客令,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如何在鳶尾山莊留下去再說。
“唔!”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站了幾個人在穆喜脈身後,一個轉身差點裝上去,嚇得不輕。
一看那整齊劃一的裝束便知道他們是鳶尾山莊的守衛,穆喜脈心里暗暗嘀咕,沒想到堂堂一個鳶尾山莊少莊主,居然這麼小家子氣,這麼快便叫了人架她回去。
不就是鑄劍術嘛,以為全天下誰都稀罕呢。
穆喜脈撫著胸口,沒好氣的瞪著現在她身後的幾個鳶尾山莊守衛︰“你們干什麼,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吶,大白天的一聲不響站在後面!”
“姑娘,請。”根本沒人理會穆喜脈的小情緒,無一例外的神情嚴肅冷漠。
“去,去哪兒?”
“少莊主請姑娘回馥雅居歇息,明日一早,我們護送姑娘離開。”
離開?做夢吧你們!
回到馥雅居之後,被穆喜脈下了藥的守衛和丫鬟已經紛紛醒了過來,看見被幾個人送回來的穆喜脈,她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能得到片刻的輕松,可是穆喜脈究竟去了哪里,有沒有四處闖禍,她們還不得而知。
為首的人一把將穆喜脈推了過去,看著馥雅居守衛和丫鬟們的眼神帶著質問和責怪︰“照看好她,明日一早送她離開。”
“離開?是……”
“我離不離開不關你們的事,現在請你們離開!玉兒,送客!”玉兒看著揚長而去的穆喜脈的背影,愣在原地。
這,這到底是誰的地盤?
進到房間中的穆喜脈憤憤的拍著桌子。
“氣死我了,居然趕我走,月明軒,明天就算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我都絕對不會離開鳶尾山莊的,我們走著瞧!”
不費吹灰之力光明正大的進了鳶尾山莊,都還沒好好的看上一眼,怎麼能說離開就離開,對她一個江湖迷來說著實是一件再殘忍不過的事情了。
這一走,以後想進來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勁,即使是賴也要賴個十天半月再走。
況且,穆喜脈知道以鳶尾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影響力來說,若是她能與鳶尾山莊勾搭上一星半點的關系,以後行走江湖也好有一個撐腰的嘛,七王府是厲害,但那畢竟是相對廟堂來說,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即便她是七王府郡主,也應另當別論。
回想起與月明軒的不打不相識,分明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連老天都在幫助她這個涉江湖未深的門外漢,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接著完全就是人神共憤。
打定主意的穆喜脈難得的安靜,即便如此,馥雅居也沒人敢掉以輕心,畢竟前科太可怕。
一夜風平浪靜的過去,第二天一早,玉兒便拿了穆喜脈的東西和專門為她準備的干糧衣物來到穆喜脈房里,意思再明顯不過。
本來還睡眼惺忪的穆喜脈頓時神思清明,留在鳶尾山莊“戰爭”開始了!
“玉兒,這麼迫不及待就要趕我走啊,你怎麼舍得這麼對我!”穆喜脈哭喪著臉,聲音也是有氣無力可憐的很。
“穆姑娘,這是少莊主的意思,再說……鳶尾山莊從來不輕易讓外人進入,穆姑娘該諒解才是。”
穆喜脈吐血,人家玉兒可是鳶尾山莊的人,她們萍水相逢,她又如何會胳膊肘往外拐呢?
“咳咳,那倒也是。”穆喜脈自覺真是蠢笨到了家。
“不過,玉兒,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還請玉兒看在我就要離開的份兒上,幫我最後一個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