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媽媽就春香一個女兒,本來都舍不得她進府來伺候,可為了春香的將來打算,陶媽媽還是狠了狠心將她送到二姑娘陳琳瑯身邊,眼見著二姑娘大事兒都听她,小事兒都隨了春香,這讓陶媽媽還有幾分自得,沒料到她這一去安國公府上,二姑娘竟然就……
陶媽媽對著林媽媽道︰“必是春香不知進退惹惱了姑娘,我這便回去處罰她。”
林媽媽一愣,就看著陶媽媽越過自己走了,她眼珠子一轉,嘴角往上,“哼,我到要看看這二姑娘跟前的得利人兒怎麼處罰她女兒!”
陶媽媽隱隱听見林媽媽的話,腳下步子未停半步,急急地朝自己的屋子回去,果見著女兒被送了回來,不光綁著雙手,還被堵著嘴,哭得鼻涕眼淚滿臉。這一看,就叫陶媽媽心疼極了,當著幾個婆子的面,她到沒表現出來,“這都是怎麼了,是不是春香在姑娘跟前不知進退了?”
幾個婆子都知道陶媽媽在姑娘跟前的分量,自是不想得罪陶媽媽,可押著春香過來還是姑娘的話,她們是國公府的下人,如何敢不听姑娘的話。
這會兒,她們幾個見著陶媽媽,面上都有些尷尬。
“陶姐姐,我們、我們幾個也是奉命行事。”這說的就有點氣軟。
春香自打在姑娘身邊伺候,就沒受過半點委屈,今次被粗使婆子堵了嘴,簡直就是丟了大臉。她見著陶媽媽回來,跟見著救星一般,嘴里“嗚嗚”叫起來,急切地朝著陶媽媽求救。
陶媽媽心疼女兒,幾個婆子也是當著她的面,將堵著春香嘴的帕子給扯出來,為首的還與陶媽媽道︰“陶姐姐,你是姑娘跟前的人,我們也不知姑娘怎麼就發了怒,姑娘只將我們把春香說的話帶到……”說著她就把春香姑娘面前說的話都重復了一遍。她雖當時不在場,可還有小丫鬟說與她听。
陶媽媽一听就知道壞事了,眼看著幾個婆子出去,屋里就留了她與女兒兩個人。
春香被放開,一門心思地覺著委屈,哭哭啼啼地不肯歇,“娘,姑娘太、太欺負人了,就讓那些個粗婆子堵我的嘴,還讓她們拖著我回來……娘!”
孰料,她哭訴的話還未說完,臉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疼得她往後踉蹌了兩步才站穩,白皙的臉瞬間就留下五個手指印。她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向陶媽媽,滿是淚水與鼻涕的臉都是疑惑。
陶媽媽恨鐵不成鋼,打在女兒身上真是疼在她心上,“你是什麼人,姑娘是什麼人,竟敢替姑娘做起主意來?你在姑娘面前得了幾分臉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如今是什麼個時候,你竟不消停著些,還有那些個心思?”
春香忍不住想狡辯,看著陶媽媽陰狠的臉,她瑟縮地捂著臉,眼里有些驚懼,自是不敢再說一句話。
陶媽媽嘆口氣將她拉起來,“你也別怨我下手重,我要是不這麼對你,姑娘那里怎麼能交待得過去?你且放心好了,將來有你的好日子過。”
春香被扶著起來,臉讓陶媽媽精心地用沾了水的帕子抹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抹,嘴唇動了動,好半天才擠話來,“娘,我真、真有好日子可過?”
陶媽媽笑著道︰“我還能哄你不成?”
春香心里有幾分忐忑,“姑娘怎麼就、怎麼就……”她一時還是想不明白,今次丟了臉面,連帶著都怨恨起陳琳瑯來,當然也把春巧也帶上了。
陶媽媽不與她說這個,自去蘭芷院見姑娘。
蘭芷院靜得很,丫鬟婆子都是井井有條,並不像往日里還要她處處都看著。
陶媽媽隱隱覺得不對,還是進了屋里,見姑娘坐著臨窗的暖炕上,身後墊著玫紅牡丹花紋大迎枕,春巧正在邊上伺候著她吃梨。梨被切成一小塊一小塊,那梨肉晶瑩剔透,漾著水光。只有宮里賞下來的貢梨才會有這樣的新鮮水嫩,每每宮里有什麼稀罕物事,必少不了國公府一份兒。
陶媽媽捏了捏袖子里的信,輕步上前,臉上便有了笑意,“姑娘,您讓我遞了帖子過去,那安國公府二夫人正盼著與姑娘相見呢,不如姑娘明兒就過去?”
陳琳瑯吃著梨,眼皮子輕抬地瞄了她一眼,“可見過春香了?”
陶媽媽連忙道︰“春香她大膽,姑娘做的對。我以前總是怕姑娘性子太軟,現下兒可放心了。”她說著臉上就露出欣慰的笑意,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春香。
陳琳瑯點點頭,像是听信了她的話,“陶媽媽今兒辛苦了,回去歇著吧。”
陶媽媽連忙道︰“謝過姑娘。”
這說完,她就要退出去,才退了兩步,她又似想起來一般,“姑娘,我差點兒忘記一事兒,大姑奶奶跟前的大姑娘讓我給您捎了信過來。”就著,她就取出袖子里的信,將信恭恭敬敬地遞到陳琳瑯面前。
陳琳瑯一抬手,春巧連忙用雙手接了信過來,都不敢看陶媽媽一眼。
春巧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將信遞給陳琳瑯。
陳琳瑯並未接過信,只擺擺手讓陶媽媽退下去。安惠和,她知道呢,是她堂姐,多少年來就跟個沒聲音的影子一樣,怎麼就想起給她送了封信過來?
陶媽媽見她沒有看信的意思,就退了出去。她放下簾子後,還站在簾子外一會,里面沒有半點聲響,這才慢慢地退出去,回去看她的女兒。
春巧到有些奇怪,大姑奶奶跟前的大姑娘,她也听說過一些,是大姑奶奶陳氏的庶長女,雖是大姑奶奶的庶長女,大姑奶奶可從未讓那位安大姑娘來過國公府一回。她悄悄地看了眼那信,見姑娘未有要看信的意思,也不敢多說話。
陳琳瑯吃了半個梨後,這才有心思去看信,拆開來一看,四個字並不怎麼講究的字就映入她的眼簾,“大林小大”!她手上拿著信,心里如波濤洶涌一般,是她的婆婆陳氏!
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內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受。高興的是她婆婆陳氏也還活著,與她一樣都活著;難受的是婆婆陳氏竟然佔了她那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堂姐安大姑娘的身,雖都是國公府上的姑娘,可陳琳瑯是鎮國公親女,如何是安惠和一個被忽視的庶長女可比!
她指尖控制不住地有些顫抖,“燒了吧。”
春巧接過來,小心翼翼地將信放入香爐里燒成灰燼。
晉王府上,劉公公正滿頭大汗地勸著晉王,“殿下,陛下想你想得緊了,都已經使人宣過好兩回。”
晉王睇他一眼,“你去就成了。”
劉公公簡直要跪了,“殿下,陛下想見的可不是老奴。”
晉王雙臂環在胸前,“我又沒少胳膊少腿,見我作甚?”
劉公公的視線掃過晉王包著的腿,“殿下您是沒少……啊,呸,老奴決不是這個意思,殿下,老奴是說陛下擔心著您呢,你這會兒從馬上摔下來,陛下那里不知道得有多擔心,你好歹也進趟宮,好叫陛下別這麼牽腸掛肚。”
晉王出去騎馬,都怪了,馬還沒走出多遠,晉王就從馬上摔了下來,平白無故地就摔折了腿。
這一摔折了腿,宮里的景安帝立時就知道了,不光將暗里保護晉王的人都換了一茬子,差點還將晉王府的人都換過一茬子,這把劉公公可嚇得不輕。景安帝疼兒子,他知道,這一換下來的人去哪里了,他更知道,想起來就心驚膽寒。
安泰海那日讓晉王趕回去,就恰恰地沒踫到晉王摔馬那回,也就沒換掉。他遠遠地就听到劉公公的尖利嗓音,不由得用手掏了掏耳朵,“公公,殿下的性子,你還勸?”
劉公公那是身不由己,一副苦瓜樣。
安泰海冷不丁地認了個義女,回去與妻子秦氏一說,秦氏又沒反對,他也跟著慢慢兒接受了有個比他沒小幾歲義女的事兒。他是個實在要,自是要謝過晉王,朝著晉王拱拱手,“殿下,得虧您叫我認了個義女,賤內很是歡喜,這會兒連心情好了許多。”
晉王睨他一眼,“你很高興?”
安泰海一愣,但是很快地就點了點頭。
晉王陰冷了臉,“既是本王叫你認的,那從今兒起就不認了!”
安泰海覺得腦門子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的疼,剛想說些什麼,被劉公公給急急地拽住。
劉公公將他拉到一邊,附在他耳邊道︰“安二爺,您有了義女,這會兒高興著,咱們殿下怎麼都沒個謝禮的?”
安泰海這個人實誠,是真實誠,他還沒往別處想去,只想著晉王難得一回像好人,就作勢要將身上的劍遞給晉王作謝禮;誰曾想,他這一出劍,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四面八方的人,將晉王圍了個嚴嚴實實。
“刺客!”
安泰海大喝一聲,舉著劍就要沖過去救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白天大概會修bug還有錯別字,親們看見了千萬別當我偽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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