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貴妻之田園有喜

125 喜訊傳來,噩耗將至

類別︰恐怖靈異 作者︰夏太後 本章︰125 喜訊傳來,噩耗將至

    肖三容病了,這一回是病得異常的嚴重,好幾日都是躺在床上渡過的,連吃喝都要下人伺候著,劉氏見到好好端端的女兒竟成了這樣,心里自然難過至極,一雙眼楮也幾近哭瞎,只盼著肖睿早些回來,看能不能出出主意。

    這事的源頭,歸根究底,還是肖三容心里的那塊心病。

    幼時做錯了事,當下,卻被人揪了痛腳,死抓著不放了。

    肖梅姑來來回回也來看過好幾回了,該勸的也勸過了,該說的也說過了,但肖三容的病,仍舊沒有半分好轉。

    冷懷瑾坐在肖家的花廳里,與許久不見的肖子松品著茶,自打商州一別之外後,他們之間便像是隔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即使見了面,也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特別是肖子松,近來都是躲著冷懷瑾的,但凡有她去的地方,肖子松幾近是不會出現的。

    因此,京城中的大宴小宴,他也從未出面參與過。

    如今,他待考舉人,因此,更是尋了借口,整日悶在家中念書寫字,壓根與外界沒有半分的聯系。

    這一回,若不是肖三容出了這樣的事,只怕肖子松也不會出來露面了。

    “懷瑾表妹,你有什麼好法子麼?”片刻之後,肖子松這才鼓起勇氣,開口與冷懷瑾商量這次的事情該如何解決。

    經歷了這麼多事,肖子松的心里早已清楚的很,冷懷瑾與他是不會再有交集了,他們之間唯一相聯的,便是這層親戚關系的身份。

    若是連這一層都不在了,那麼,冷懷瑾估摸著也不會再見他。

    “舅母最近常常光顧袁氏織造,這事你是知道的,你去袁氏那里找到當日為三容表姐做衣裳的年輕師傅,我只知道姓江,你將他的身份背景調查清楚,若是有必要的話,強行逼供,我便不信,事情就不會有轉機!”

    說到這里,冷懷瑾嘆了一口氣,也未等肖梅姑從里頭出來,便起身離開,肖子松正要送她,卻見冷懷瑾抬手制止了他,腳步一頓,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輕道︰“大表哥,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三容姐,讓她挺住,我一定會還她一個公道!”

    這話,由肖子松去勸解,估摸著比冷懷瑾去說,要更有用一些,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肖三容對肖子松這個哥哥是存在依賴的。

    她如今最怕的就是她想不開,這話,也是提點著肖子松,讓他提防著肖三容會暗地里做傻事。

    身後的肖子松重重點了點頭,心里也隱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天熹重名譽,這件事,估摸著經過了幾日沸沸揚揚的傳播,只怕已經傳到了皇宮,甚至傳到了皇上和太後的耳朵里,因此,這一回冷逸琛回京,只怕皇上也會因這事而在心里對冷逸琛留下一絲疙瘩。

    冷懷瑾轉身就出了肖府的大門,上了馬車,張全立即揚鞭起步,趙楠亦神色疑重,十分嚴謹的壓低了聲音道︰“小姐,順著您的意思,二房一家已經找著了,冷昌達和李氏帶著冷懷素窩在城外的一間破廟里,這幾日似乎是有了銀子,三人竟趁著昨兒個夜里偷溜進京城來大吃大喝了一頓!”

    果真如她所料,冷逸真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京城。

    既然她找不著冷逸真,那麼……總歸是有辦法找到其他人的。

    再說了,二房一家,可都是聰明人,有冷逸真一個人出面撈銀子,其余人窩在幕後,隨時也有撤退的機會。

    這事,倒像是二房一家的所作所為。

    “小姐,要不要將他們抓過來?”趙楠看著冷懷瑾的臉色,繼續說道。

    她便以為,冷家二房做了這種虧心事,便不能讓他們好好的活著,而冷懷瑾也絕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因此,必定會對二房有所行動。

    卻不想,冷懷瑾的嘴角竟勾起了一絲冷笑︰“留著吧,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將他們‘請’進冷府,這段時間,務必派人盯牢了!”

    抓他們?豈不是便宜了他們,同樣也便宜了利用二房的背後之人,她不僅要將二房推入萬劫不復之地,還要給那幕後黑手一個重重的打擊。

    趙楠立即會意的道了聲︰“是”。

    沒過多久,冷記酒樓已經到了,冷懷瑾隨著出來相迎的墨殤上了二樓的專屬廂房。

    這里早已經泡好了她平日里愛喝的香茶,幾碟熱騰騰的點心擺在桌子上,想來,墨殤早已料到她今個兒會來了。

    “懷瑾,周世華這才剛走,他這些日子對周世英緊密監視下,發現了這個!”關了門,又吩咐了人在四周守著,墨殤才敢將周世華之前留下來的東西交到冷懷瑾的手上。

    果真不出她所料,是一塊與沉香手里相同的沉香木牌子,湊近一聞,一股淡淡的沉香木香氣便撲鼻而來。

    “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其他發現?”冷懷瑾點了點頭,將東西握在手里,想起早前那搜進冷府的大理寺卿曾提過的書信,以及珠串上的記號之類的東西。

    只怕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空穴來朝,而在天熹的京城,便有這麼一批南詔的探子隱在其中。

    這次南詔的敏娜公主會只身前來,南詔王必定在周遭做了十全的布蜀。

    現在,她心中唯一疑惑的就是赫連城到底知不知道這些事?

    “暫時還沒有,但周世華可以肯定,周世英確實與南詔有牽扯,但他最近為了博取周大人的信任,只在府中吃齋念佛,不問他事!”

    墨殤搖了搖頭,心道,都是老狐狸,早已想好了後路,必定不會這般輕易的露出馬腳。

    “墨大哥,如今有一樣緊要的事要差你去辦,我實在想不到第二個合適的人選,希望你能幫我!”在腦海中快速的消化了周世英的事後,冷懷瑾的面色卻是再次陰沉了下去,抬起看向墨殤時,只覺得嚴謹的厲害,只怕這件事,事關重大,如若不然,她也不會如此慎重的托付他。

    “只要我能辦到的,你便交待就是!”喝了一口茶,墨殤的心也往下沉了一沉,不敢再有半絲的分神,湊上前去,听冷懷瑾的吩咐。

    “去一趟商州,在十日之內,將我奶重新葬回大坑村,並且盡快找到大房一家,將其帶到京城來!”

    如若沒有猜錯的話,董婉玉會抓著冷逸真這張王牌不放,定是在策劃著給冷家一個更加沉重的打擊。

    二房唯一能要挾他們的事,便只剩下沈氏了。

    如今沈氏已死,自然不能親自來京城,那麼,這死因,便由著二房一家信口開河了。

    “好,我立即起程!”墨殤略一思量,便知道了冷懷瑾這樣做的用意,立即就起了身,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里收拾東西去了。

    不知為何,這一世,冷懷瑾總覺得和墨殤之間存在著某種無法言喻的默契,她們似乎是同一類人,不僅互通心思,還總能將事情聯想到一塊去,因此,與墨殤相處之時,是冷懷瑾最為輕松的時刻。

    松了一口氣,將那香氣四溢的茶水一口飲盡,便也不作多留,交待了一些事宜,便回了冷家。

    方一進門,便見家中下人正在懸掛燈籠,人人進進出出,手中捧著各式各樣的裝飾品,丫頭、婆子的面上都掛著欣喜的笑意。

    就連愁了幾日的肖梅姑,卻也難得的展露了笑顏。

    王媽媽第一個發現了冷懷瑾,忙跑上前來,喜笑道︰“小姐,大喜啊,少爺三日後便要進城了,總算是合家團圓了!”

    說罷,她雙手合一,沖著天空拜了拜,像是自己的兒子要回來了一般,眼角都幾乎要滲出淚來了。

    “真的?那可真是大喜事,哥哥的院子都打掃好了麼?”冷懷瑾听了這話,也不禁咧開嘴笑了起來,看著這忙進忙出的人,卻也覺得應該讓哥哥一回來,就看到府上的好景,因此,她親自查看了冷逸琛的院子,指點了下人,將擺放重新安置一遍,這才放了心。

    又與王媽媽挑了幾個能干的丫頭在院子里事先伺候著,添添人氣。

    肖梅姑則是將早前做好的一些衣裳都重新洗了一遍,反反復復的查看,有沒有不妥的地方,直到一切都辦妥當了,這才安下心來。

    三日之後,肖睿和冷逸琛回京的日子總算是盼來了。

    這一日,冷家上上下下都煥然一新,就連丫頭、婆子,都穿上了新衣,迎接這位大少爺回府,府門前,更是掛起了幾米長的響鞭,打算一到,就點上。

    但凡經過,能說上幾句祝賀話的百姓,都會得到冷家派發的紅包,一時之間,整條巷子似乎都被冷家帶得熱鬧了起來。

    “他爹,也不知道逸琛如今什麼模樣了?”肖梅姑一邊揭著眼淚,一邊激動的與冷昌修說著話。

    一年多未見了,也不知道兒子是胖了還是瘦了,是黑了還是白了,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兒子如今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冷懷瑾在屋子里梳好妝,正要起身到府門前同父母一塊迎接哥哥的回府,卻不想,袖子一擺,竟將梳妝台上的一小盒胭脂打翻在地。

    那胭脂盒子是瓷制的,因此,撒在如今這青玉地面上,‘ 當’一聲,便碎成了七零八落。

    趙楠正巧進來,見到這樣的情形,心里不禁猛的一沉。

    看著冷懷瑾呆呆的瞧著那已然摔碎的胭脂盒子,似乎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她趕緊走上前,手腳麻利的想要將這碎片都收拾好,嘴邊硬是擠出一絲笑意來︰“小姐,花開富貴,這說明少爺是富貴命,這一回,皇上定要對其封賞,指不定就留京不走了……”

    趙楠的話還沒說全,冷懷瑾便拽住了她正要彎下去揀碎片的手,額角突突的跳得厲害。

    “趙楠,我今兒個總覺得心神不寧,好似會有不好的事發生!”看著昨兒個晚上才匆匆搬進來的新宅,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原先的擺設來布置的,新添置的物品都十分齊全,乍一看上去,就如京城中的高門大戶無異。

    原本新宅早就能搬進來了,只不過,父母都想等哥哥回來之後,將這酒宴連在一塊做了,因此,才會拖到今日這個雙喜臨門的日子。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菩薩啊,我家小姐才九歲,您可千萬別怪她!”趙楠眉頭一皺,立即對著腳底下吐了三口虛痰,雙手合一,嘴里念念有詞。

    雖說打碎胭脂盒子,她心里也有些發毛,但總歸沒有冷懷瑾那般敏感。

    冷懷瑾見趙楠這樣,心里似乎舒坦了一些,默默也向老天爺乞求了今兒個平安無事之後,便被趙楠牽著,便要往府門前走去。

    “小姐,您的手怎的這樣冰?”一觸踫到冷懷瑾的手,趙楠便驚了一跳,正要回轉身替她拿個暖手壺,卻被冷懷瑾制止了。

    如今的天氣,冷雖冷,但總歸是穿了厚重的衣裳,方才又是在房里,怎的會冷成這樣?

    但趙楠來不及多想,外頭喜滋滋的丫頭、婆子便涌了過來向冷懷瑾請安。

    她差了人將早已準備好的紅包一一分發了下去,便趕到府門前,與父母一塊迎哥哥去了。

    府里的下人偷偷在私底下拆開一瞧,竟想不到,那紅包里每人都是包了二兩銀子的,在感嘆冷懷瑾的大方的同時,卻又對這位即將回府的大少爺越加的好奇了起來。

    “懷瑾,快到娘這里來,今兒個風大!”肖梅姑遠遠便瞧見冷懷瑾走了過來,今兒個,她的臉色尤其蒼白,就連一向紅潤的嘴唇,也好似染了一層霜似的,肖梅姑臉上的笑意掩了一些下去,略微擔憂的將她護到自己的懷里,摸著她那冰涼的小手,不住的放在自己手心里搓揉著。

    “小姐許是染了些風寒了,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瞧?”趙楠陪她一路走來,見她一直都心神不寧,因此,擔憂的上前,小聲詢問道。

    “我沒事,你快去前頭看看人到了沒有?”揮了揮手,將趙楠接下來的話給擋了回去,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與府中其余人一般,伸著頭,往這條街道的盡頭望過去。

    不出一小會兒,趙楠便瞧見大批的隊伍往這里走來,高頭大馬上坐著的那個英俊男兒,早已不是當年瘦削孱弱的冷逸琛了,如今的他身著一身銀色鐵甲,高段像是拔著長似的,已經與成年男兒無異,臉上的稚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因為邊疆的水土和磨練而日漸成熟穩重的模樣。

    膚色略微有些暗沉,但總歸是完好無損的!

    冷昌修和肖梅姑對望了一眼,拉著同樣開心不已的冷懷瑾,忙迎出了府外,這血肉相連的親情,是時間如何也沖不散的,正要喚他一聲,卻不想,一道十萬火急的急報卻生生追過了冷逸琛的馬車,率先一步停在了冷昌修的面前。

    “冷大人,不好了……”

    那人急得直喘,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但眾人听著,卻是心里沉得厲害。

    “混帳,我冷家大喜,你竟說不好了……”冷昌修臉上的笑意盡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如今最要緊的事便是迎冷逸琛入府,其余的都可以推遲再說。

    正要差人將那說不吉利話的隨從給押了下去,卻不想,他情急之下,一口氣順了過來,忙喊道︰“冷大人,肖家小姐自盡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而此時正跨馬而來,心里滿懷對親人的思念的冷逸琛也真真切切的听到了那人的話,臉上原本發自肺腑的笑意瞬間凝固了,握住疆繩的手緊了緊,隨後利落的翻身下馬,瞪圓了雙眼,上前一把便揪住了那人的前襟︰“你說什麼?”

    那隨從是肖家的人,此時心里亦不好受,哭喪著臉,重復道︰“冷少爺,小姐沒了……”

    冷逸琛高大的身子踉蹌了一下,若不得他身後的人扶了一把,只怕已經摔到了地上,整個人就好似被人當頭澆了一盆涼水一般,從頭頂冷到了腳底。

    冷昌修和肖梅姑也定在了當場,冷懷瑾的手更是涼得厲害,雙眼瞪得滾圓,滾燙的淚珠便這麼奪眶而出。

    肖三容真是傻姑娘,想必是不想連累了哥哥,這才會如此傻的做出這種事來。

    趙楠在冷懷瑾的身後連喚了她三聲︰“小姐,小姐,你別嚇奴婢!”昨兒個她還同冷懷瑾去看過肖三容,雖說精神不太好,但總歸是沒有異樣的,怎的今兒個說去就去了呢?

    說罷,她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角的淚來。

    肖梅姑在反應過來之後,已經伏在冷昌修的懷里放聲大哭了起來,而冷逸琛似乎還不相信這個事實,一把甩開了那隨從的手,便跨上馬背,嘴里喃喃道︰“不,這不是真的,你們都在騙我,我要親自去看看三容,她還好好的活著,她說過會等我回來……她不會如此狠心的!”

    如今,他得勝歸來,不正是他們喜結連理之日麼?

    肖三容怎麼能拋下他不管?

    她為什麼要尋死?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冷逸琛的腦海中凝成了結,馬兒快速的奔跑間,他的淚也模糊了雙眼,在風中與瞬間飄起的雪花融為了一體。

    原本明亮的天空,也在轉瞬之間,陰沉一片,未有任何預兆便揚揚灑灑的飄起了雪花,打落在人的頭上、身上以及那脆弱的心里。

    冷昌修帶著妻兒趕到肖家的時候,肖家已經掛起了白布,整個府上一片哀戚,哭聲和怨聲連成一片。

    肖睿痛心疾首的發了狂,在院子里不住的砍著那枯稿的樹枝,若不是門口被人攔著,只怕他早已經沖了出去。

    他雙目血紅,似乎已經不識得人。

    肖梅姑正要上前勸說一番,卻被冷懷瑾死死的拽住︰“娘,舅舅他需要靜一靜,咱們還是去看看舅母和哥哥吧!”

    說罷,便與趙楠以及王媽媽一同將肖梅姑扶到了肖三容的院子。

    濃濃的悲傷之情在院子里結成了一個網,冷逸琛一步一步的朝著那敞開的房門走去,周圍的下人亦都讓出了一條道。

    他嘴唇顫抖得厲害,雙目好似充了血一般,待行至肖三容床前,見到的卻是一張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慢慢的,他跪了下去,一巴掌一巴掌的甩在自己的臉上,淚水奪眶而出︰“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執意要等功成名就才娶你,或許一切都不會是如今的結果,都怪我,都怪我……”

    劉氏已經哭暈過幾回,沒有力氣再去拉冷逸琛了,因此,唯有讓肖子松勸住他,怎知,他是怎麼也勸不住,越打越厲害,似乎就恨不得將自己打死,然後去九泉之下陪肖三容去。

    冷懷瑾陪著肖梅姑進來之際,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卻也不是因為她心疼哥哥,而是心里的那團無名的火在燃燒著,他們為何要悲傷?他們應該振作起來,為肖三容報仇,而不是自怨自憐的想要與她一同赴死?

    若他們真的因此一厥不振了,那豈不是中了敵人的圈套。

    使得親者痛,仇者快麼?

    “冷逸琛,你給我起來,您若真心對待三容姐,你便應該給她一個交待,找出那個害死她的人,替她報仇,而不是在這里自報自棄,若是三容姐看到你這個樣子,只怕她也會嫌棄你的沒用!”

    說這話的時候,冷懷瑾的淚水也是奪眶而出。

    她的心里如何好受?但她卻明白肖三容為何會選擇這條路,她是為了哥哥的前途,為了肖家和冷家,只有她死了,這件事,才能得到消停,那些瘋言瘋語,才會停止下來。

    可是……她付出的代價真的太大了。

    肖冷兩家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到底是誰害了三容?”冷逸珍雙目呆滯的看著肖三容那已然沒了氣息的熟悉面容,一年多不見,他們彼此都變了模樣,她卻不能再睜開眼來看一眼他此時長大的模樣。

    寒冬依舊,物是人非。

    顫抖的手撫上她的容顏,牙齒卻咬得‘咯咯’作響,淚水滴答滴答的落下,卻如何也喚不醒那沉睡的人了。

    “我也有錯,懷瑾明明提醒過我,我卻因為今日父親回京,而高興過了頭,因此,今日也是放松了防備,我也該死……”肖子松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巴一巴的甩在自己的臉上,卻是毫不知道痛疼的滋味。

    他怎的如此笨,連一件小小的事也做不好,若不是他一時疏忽,妹妹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

    若是撐到父親回來了,說不定妹妹就想通了,不再尋死了。

    “夠了,你們一個兩個,都不要再說了,三容不是別人害死的,是董家,是董家害死的!”劉氏再也忍耐不住,將那日他們出府時遇到董婉玉的情形說了一遍,痛心疾首之下,她亦是咬牙切齒,恨透了董家。

    “我去殺了董婉玉那個賤人!”冷逸琛一沖動,已經‘騰’的一聲立了起來,抽出身邊的佩刀便要殺去董府。

    一路上沒有人敢攔著他,他亦是發了瘋,但凡攔他道的人,都毫不客氣,就連肖子松也被他推了一把。

    肖睿原本被瞞在鼓里,听到冷逸琛口口聲聲說要去找董家報仇,似乎一瞬之間明白了什麼,亦沖動的提了刀,隨他一路殺出了府。

    “糟了,舅母,您怎的……”冷懷瑾一跺腳,氣急敗壞的追了出去。

    劉氏如何這樣糊涂?

    哥哥和舅舅正在氣頭上,若是真犯下大錯,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蕭一立即領了命前去阻攔兩人,卻不想如今的冷逸琛早已不是當年的小少年,他上過戰場,敵過千軍萬馬,而肖睿的勇猛,更是不在話下,蕭一也未必能將他們兩人攔下,在不傷及人的情況下,只能盡量拖延時間了。

    “我……我糊涂啊,我昏了頭了,可我的女兒死得不明不白,我氣不過啊……”劉氏捶胸鈍足,這種無助讓她起了魚死網破的念頭,若不是她手無縛雞之力,只怕劉氏早已與董家的人拼一死活了。

    “大舅,你真是……”肖梅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看著那床榻上的人兒,想想外頭的情形,董太傅又怎是那般好對付的角色?若冷懷瑾沒有攔住他們,只怕後果不堪設想。(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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