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趙牧的如意算盤並沒有打響,不僅沒有緩解與太史慈的關系,反而落得屁股開花的下場。這讓他不禁生不如死,趴在糧草堆上,搖搖晃晃又覺得渾身奇癢難耐,稍一轉身又觸踫到屁股上的傷痕。
“這丫居然玩真的!”趙牧艱難地抬起頭,惡狠狠看著太史慈的背影小聲嘟噥道。
這時在一旁押運糧草的小兵,雙眼盯著趙牧血淋淋的屁股猶豫了好一陣子,才對趙牧說道︰“汝如何得罪于太史將軍乎?”
趙牧掙扎地看一眼那小兵,只見那人也就二十歲出頭,面容算是白淨,基本符合小鮮肉的條件。這不禁讓趙牧感嘆︰居然這亂世之下都能長得跟小白臉一樣。要是年代娛樂產業發達的話,估計就沒有人打仗了,紛紛去當什麼練習生做偶像去了。
“我只是覺得走得累而已!為人權抗議一下。”趙牧無奈地說道。
“人權?”那小兵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什麼是人權。
“就是人的權利,簡單一點說就是我們走累了,就應當讓我們休息的。”
“亂世之下,能有飽飯,又有軍餉,安敢他求?”小兵的眉頭皺了一下,顯然是還沒有明白人權的意思。
“我早就知道跟你說不明白的,看你年紀輕輕,思想怎麼這般迂腐呢?”趙牧似乎忘記自己所在的年代了。
“嗯?”
“沒事,反正我們覺得不合理的地方便要提出來,不然會很吃虧的,畢竟我們是拿著性命出來拼搏的。”
“汝言語甚為怪異,卻令吾頓覺清泉一般,只是在其位,忠其職,李三不敢胡來。”小兵一邊推著糧草車,一邊認真地說。
“原來你叫李三,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取個這般隨意的名字呢?”趙牧恍然大悟道,發覺這年代的人不是叫王二,就是叫李三的,可真夠隨意的。
還好沒有踫到叫狗蛋,或者狗剩的,估計也會有這樣的人。
“隨意?此乃爹娘所取,李三感激不盡。”李三兩眼放光般地看著遠方,似乎想起了家鄉的爹娘。
可就是這樣一愣神,李三卻把手上的工作給停下了,泥道上正好有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李三稍不注意忘記發力車輪便直接卡在了石頭。本來只是一件小事情,但對于在前行中的軍隊來說,稍有停頓,便會引起連鎖反應。李三導致後面的押糧車剎不住直接撞在他的身後,一陣痛感傳來讓他雙手不自主地松開了。那時候都是一些獨輪車,失去平衡就側翻了,這下也讓躺在車上的趙牧也跟隨著摔倒在地。
“哎喲喂!”
本來趴著的趙牧根本沒辦法用力掙扎,受傷的屁股直砸在地上,正巧不巧的地上還有一層碎石,頓時趙牧就磕得哇哇直叫。
但這事還沒完,李三發現趙牧摔倒在地,連忙上前去想將趙牧扶起。李三的雙手還沒伸出卻感覺背後傳來一陣刺痛,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原來是監軍發現了闖禍的李三,起碼有三十多輛糧車受到影響停在了原地,也得虧捆綁的技術比較完善,並沒有導致糧草散落滿地。但是監軍還是毫不留情地抽打著李三的後背,甚至沒有給李三一個解釋的機會,兩三下就把李三的後背打出血絲來。
這讓本來還痛得哇哇叫的趙牧一下子就怒火冒起,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痛感,對著監軍大聲吼道︰“住手!”
但那監軍像沒有听到一樣,依舊在抽打著李三。趙牧見狀又加大了分貝吼道︰“你他娘的給我住手!”
這回監軍听到趙牧的話,揮在半空中的馬鞭久久沒有落下來,死死地盯著依舊趴在地上的趙牧。監軍沒有言語,但是眼神就好像想要把趙牧給殺死一般,感覺有兩團火苗在他眼里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冒了出來。可趙牧卻沒有注意到,只有圍在一旁的士兵能感受到那份氣場,正慢慢地讓氣氛冷卻下來。
只見監軍也不反駁趙牧的話,隨手將停在半空的馬鞭直接抽打到趙牧的後背上。
一陣撕裂的痛感頓時傳遍趙牧全身,就好像有人在他的傷口倒了一盆鹽水一般,簡直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還未來得及呼叫,接著一鞭又打了下來,反反復復地落在趙牧的後背上。
趙牧痛到幾乎昏闕,牙齒緊緊地咬在泥土上,但盡管已是滿嘴泥巴,也依舊緩解不了那份痛感。趙牧甚至想到了死亡,他沒想到監軍會如此狠心,曾經何時他只有責怪別人的份,哪會淪落到現在這般地步了?他開始後悔做出這個隱姓埋名的選擇了,這無疑是把自己的腦袋捧在手上一樣,一不小心就會人頭落地的。他雖然心亂已如麻,但背後的抽打還沒有結束。一鞭復一鞭,一陣加一陣,有些鮮血已經凝固又被新的血液掩蓋;有些傷疤已經有些結痂又再次滲出鮮血……沒有幾分鐘,趙牧終于痛到失去知覺了。
這時走在部隊最前方的太史慈發覺了後面的異常,轉過馬頭一看,有許多士兵圍在了一起,交頭接耳,吵吵鬧鬧。太史慈隨即撥轉馬頭,快速來到事發地點,他發現趙牧已經昏迷過去,隨後他的視線落在監軍手中那根沾滿鮮血的馬鞭。根本不用詢問就可以猜出是發生什麼事了,但見監軍依舊沒有罷手,準備將矛頭只限始作俑者的李三。對于監軍來說,這份美差能夠極大地滿足他內心的優越感,每次抽打士兵的時候,都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主宰一切的神一樣,沒有人敢反對,也沒有人能反抗。
可是當監軍想要再次抽打李三的時候,發現人群後面在馬背上有一個冷眼盯著他的人,正是太史慈。那眼神嚇得監軍趕緊丟棄馬鞭,唯唯諾諾地退到一旁等候發落。
眾士兵也發現太史慈出現了,紛紛讓開一條通道,只見太史慈連忙下馬走到趙牧的身前檢查情況。但他發現趙牧好像死了一樣,沒有動彈,鼻息也變得虛弱。
“此事何為?”太史慈盯著監軍怒問道。
監軍被嚇得冷顫一下,戰戰兢兢地看著太史慈,嘴巴動了動,但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究竟所犯何罪,要置其于死地?”太史慈的語調繼續冷下去。
這下監軍有些慌亂了,以前他經常會鞭打士兵致死,根本就不會惹到上級領導的質問。在這時代的軍隊當中,士兵的性命猶如草芥,根本就不會有人會因此而出頭惹到上級的。但是監軍這回沒有想到,太史慈竟然會親自過問,而且看樣子還比較關心。他心想明明趙牧的傷勢就是太史慈所打的,但還未過多久,怎麼就換了一副關心的表情呢?這使得監軍早就失去了判斷能力,根本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對還是錯了。
“此人秉性不改,繼續胡言亂語,又出言頂撞于我,故至此矣。”監軍越說越心虛,無法捉摸太史慈的態度。
“言之幾何?”太史慈冷冷地問道。
“與此卒論之人權,吾不知何意。但此論使卒心神不定,導致糧車側翻,故以軍紀處之。”監軍稍稍穩定下情緒,有理有據地說道。
“人權?”太史慈也不知道這“人權”是什麼意思,小聲地重復一遍。“何曾听到釋義?”
“不曾。”
“既如此,此罪為何?”
“這……”
“命令汝將其救治安好,若不從,斬!”太史慈雖然想跟所有人嚴明趙牧本來是孫堅的軍師,但是又覺得以此為借口來偏袒也實在不妥。
所以太史慈決定干脆讓監軍將功贖罪,如果因此事而搞大,說不定不多時便會傳到孫策的耳中,這樣一來,趙牧當初定下的約定就變成空口白話,從而更加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這也是太史慈不願意看到的。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