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趙牧覺得自己好像被騙了一樣,先是走了幾十公里的路,然後接到命令又原路急速返回,這大概就是軍旅生活必需的課題吧。若不是趙牧已經有些經驗,估計是吃不消的,但得虧這次的計策成功了。
可當趙牧跟隨軍隊回到會稽城之後,還沒好好休息一番,有收到返回江東的命令。一點都沒有夸張,盡管雙腿休息了三兩天,但啟程的時候,大腿兩側還是有很強烈的痛感。就是那種肌肉用力過度拉傷的感覺,只能依靠著僅剩的意志力在堅持著,不過在半道上又跟隨太史慈被遣到宣城去救援孫權了。
當時宣城遭遇匪患,孫權得知兄長已平定東路,于是就向孫策求援。孫策得知此事後,正值于大軍開拔之際,便派遣太史慈領本部兵馬前去救援。這讓趙牧頓時覺得這一生走的路都超標了,以前都覺得車馬很慢很浪漫,現在如果有車馬的話,他都會覺得是天堂一樣了。
“你是不是還不打算跟我說話呢?”趙牧走近太史慈的馬說道,語氣猶如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太史慈只是瞥了趙牧一眼,並不言語,只是牽著馬一直走著。其實他也注意到趙牧已經很是疲乏了,別說其他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吃不消。這幾個月來一直都在行軍中,因為年關將至,山賊到處擾民,且數量眾多,時常宣城還被圍困起來。這使得孫權面臨的問題比較嚴峻,所以太史慈根本不敢用太長的時間來休息。但是他已經好久沒有跟趙牧說過話了,本來趙牧先跟他講話倒也讓他舒心了不少,畢竟當時趙牧的意思也是讓他多注意自己生命罷了。
而趙牧其實是因為實在吃不消了,其他的士兵都是農民和獵戶居多,腳力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所以趙牧就想靠近太史慈,哪怕是先認錯都好,也想讓太史慈能夠看到他的慘相,然後給他一匹馬什麼的。這都是因他現代人的思想,所謂的行軍紀律早就忘得光光了。可是太史慈並沒有理會他,這讓他的意志力一下子就崩潰了。
“你不跟我說話是不是?”趙牧緊追著太史慈的馬屁股說道,語氣還夾帶一絲威脅。
“既然這樣,那我走累了,我現在不走了。”
趙牧竟然耍起了性子,直接脫離隊伍,走到路旁的大石頭上坐下了。
其他的士兵不知道趙牧是什麼情況,更不知道趙牧和太史慈是什麼關系,平日里只知道趙牧像是跟太史慈很要好的樣子,但現在都看到趙牧居然敢違抗軍令,坐到路邊鬧脾氣了。一下子就惹得眾士兵停下了腳步,對著趙牧指指點點。
太史慈一直都有注意到趙牧的情況,不想理會趙牧只是覺得他的思想跟自己太不相同了,一時間難以消化。可此時趙牧竟然敢違抗軍令,躲到一旁去,無論出于什麼原因,這樣的行為重則殺頭,輕則杖打。但是以他跟趙牧的關系,選擇哪種懲罰都不是他想要的,而趙牧卻給他出了這難題。
于是太史慈呼來監軍,命其前去問清趙牧緣由,然後自己去安撫士兵情緒。
“眾將听令,各部稍作歇息。”太史慈對著那些看熱鬧的士兵說道。
這下士兵們都覺得欣喜不已,恰好可以趁著這時間休息一下,還僅僅是因為趙牧一個人的耍脾氣,似乎這樣子的結果還挺不錯的。既可以休息,又可以看熱鬧,這無疑是枯燥的行軍中最沁人心脾的獎賞了。
“汝何故坐于此!”監軍用馬鞭指著趙牧怒說道,他可不認識趙牧。
“我走累了,休息休息不很正常嗎?”趙牧也不知道怎麼的,內心感到十分煩躁,按說以前他是不敢對這些有官職的人這般講話的。一邊說還一邊饒有暗示地看著太史慈的方向,無奈太史慈只裝作沒看到他一樣。
“大膽!汝一介士卒,無視軍規脫離軍隊,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依照軍規,當處于斬刑。”監軍還沒見過這麼無理的士兵,頓時也是火冒三丈。
“什麼軍規要無視士兵的性命?現在天氣已經變冷了,我們飽飯都沒有一頓,一直在不停地趕路,這難道就是合理的軍規嗎?”趙牧斗氣一般回答道,來自現代的他可不管這些毫無人權的規定,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對士兵的天職不夠忠心。
在趙牧慢慢習慣士兵的身份之後,卻有時候又覺得很多的規定不夠人性化,風餐露宿的經歷讓他失去做人的意義,更加無法接受士兵的天職。他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承受能力的臨界點,這時候正是他崩潰的時候。
“胡言亂語!軍情緊急,豈容汝一人貽怠?”監軍揚起馬鞭就要抽打趙牧。
趙牧卻毫不在意地仰著臉看著監軍,一副“你要打就打死我”的表情,反而讓監軍有些遲疑了。
太史慈遠遠看到監軍要抽打趙牧,心中一陣緊張,他倒不是要責怪監軍的行為,而是覺得趙牧有些罪不至此。然後他連忙騎馬靠近過去。
“為何遲遲不見前行?”太史慈明知故問。
“稟將軍,此人惘視軍紀,私自離部而坐于路旁,依例當斬。方才出言頂撞,故欲以鞭打之,敢問將軍該當何如?”監軍生怕太史慈會責備他辦事不力,連聲解釋道。
太史慈無奈地看著趙牧一臉“傲氣”的,頓時也毫無辦法,他也深知趙牧各種“歪理論調”特別多,一般人根本都不可能說得過趙牧。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太史慈更加無法忽略此事。
“依軍紀行事,不得言論。不過此人只因乏累,乃情有可原處,當輕罰之。”太史慈不動聲色地說道,看似大義凜然,其實是為趙牧開脫。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趙牧的任性總是要吃些苦頭的。趙牧在軍中也算是半個網紅了,雖然沒有立軍功,但是“獨創”一些訓練方法讓全軍上下受益良多,士兵們也非常關心對趙牧的處罰,更何況趙牧還用“無理取鬧”爭取到一點休息時間。所以怎麼合理處置趙牧這件事必須要謹慎。
監軍听完太史慈的話,差點就想罵娘了,他明顯感覺到趙牧的身份非比尋常。突然也想起有些傳言說太史慈有一個異姓兄弟在軍中,莫非就是眼前這個滿嘴胡言的趙牧麼?監軍猶豫了,根本搞不清楚太史慈所指的輕罰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口頭警告,還是寫檢討呢?
“請將軍明示!”監軍聰明地將皮球拍回給太史慈了。
太史慈這下為難了,難道真的要斬了趙牧的頭?心中不禁責備起趙牧來,埋怨其好端端的非要給自己出難題,若是處罰重了,哪怕是保全了性命,但也證明他和趙牧交情到了盡頭。可要是處罰輕了,很有可能在軍中引起一大堆的模仿,或者是制造不必要的騷亂。
“此人擾亂軍心,惘視軍紀,本當處斬。但主公大勝而歸江東,實不宜亂其心。可活罪難逃,當場杖打二十,扣除一月軍俸,以作懲戒。全軍上下應當以此為戒!”太史慈思前顧後,最終還是覺得要保住趙牧的性命。
趙牧一言不發地看著太史慈,他早就知道這種行為會引來處罰,但沒有想到太史慈真的會狠下心來。但轉而他又覺得開心起來了,因為他想到如果被打成走不了路,那豈不是可以被人抬著走?或者是坐上馬車?
越想越美的趙牧竟然笑了出來,這讓準備執行杖打的監軍怒不可遏,命人將趙牧按到在地,揚起水火棍狠狠地打在趙牧的屁股上。
顯然阿q精神並不能緩解痛感,二十分鐘後,趙牧屁股被打得皮開肉綻,然後狠狠地丟到一輛糧草車上。在顛簸中趙牧哭喊著,而太史慈依舊沒有跟他說話,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給趙牧,只繼續領軍往宣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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