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人間有白頭

第98章 秦暮,我連夢見都不敢喊出來的名字

類別︰恐怖靈異 作者︰笛芷 本章︰第98章 秦暮,我連夢見都不敢喊出來的名字

    看著面前站著的陸子鈺,很明顯,他就是站在那兒等著我的,我有些奇怪,他是怎麼知道我的行蹤的,畢竟上午的時候我們才到的北京。

    我一下午也沒有出來,除非是在程紹延那邊透露了消息。

    我怎麼忘記了,在這之前,他和程紹延是有聯系的,據說程羌的關系還很不錯。

    這樣一來,他只要稍微的打听,知道我在程紹延那邊上班,知道程紹延來北京出差,他就會知道我的消息了。

    不過,他的出現卻給我帶來了不詳的預感,上一次殺手明明是沖著我來的,最後卻殺了晏庭筠,他轉身就消失在了上海。

    我想不明白,那些殺手和他是否有關系?

    又會是什麼關系呢?

    我手中的冰糖葫蘆還剩下最後一個,我緩緩的抬起了手,喂到了嘴中,酸味傳來,我微乎其微的皺了皺眉頭。

    來來往往的人從身邊走過,我就這樣靜靜的站著,心中想著我到底是應該走過去,還是等著看他是否走過來?

    今日的他穿得很不像一個醫生,反而像是一個教徒,一身梨花白的棉麻衣裳,寬松的毫無規則,從上到下,都是雪白,帶了一個墨青色的圍巾,像是從雪山深處走出來的一樣。

    我沒有逃跑的理由,反而是有太多的事情想要問他,但是卻又沒有問的由頭。

    面對面的站著,比持久。我終究還是比不過他,所以她提前踏出了腳步,繞開他走另一個方向。

    剛走出去一點點,就听到身後傳來了他的聲音︰“笛小姐,好久不見。”

    听著他的話語,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去看他,只听著他的腳步聲一點一點的靠近,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這麼多年沒有回來,如今站在這街頭,有什麼感想?”他的話語在耳畔邊響起,我緩緩的回頭望向他︰“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微微一愣,隨後就笑了起來︰“你可以不知道我說什麼,因為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我沒有想到,我離開之後,你們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我听著他的話語,緩緩的轉身望向他︰“看來,陸先生雖然不告而別,但是依舊關注著我們的消息,不然的話,又怎麼會知道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微微斂眸。隨後平靜的望著我緩聲說道︰“原來,你是在怪我不告而別。”

    我看著他自嘲的笑了一句︰“我並不怪陸先生不告而別,只有朋友不告而別我才會生氣,我其實就是想知道,在發生事情的那一瞬間,陸先生在想什麼?你一定不知道,這個問題困擾了我許久許久了。”

    我的話語落下,他終究是臉色都沉了幾分,良久之後才開口說道︰“在你的心里,就只有這一個疑問嗎?”

    我微微蹙眉︰“你什麼意思?”

    “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的心中的疑問比你的還要多很多,我迅速的離開了上海,只是為了回來找一個真相!”他的話語落下,我沉聲問道︰“你要找什麼真相?”

    他微微一笑,隨後說道︰“咖啡廳內坐會兒吧,我們聊聊。”

    我很想要吃一塹長一智,但是面對著迷霧重重的陸子鈺,我還是答應他了,跟隨著他走進了咖啡廳,找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點了兩杯咖啡,他望著我說道︰“點些吃的吧,我看你剛才沒有吃什麼東西。”

    我看了他一眼,微微的垂了垂眸︰“我恐怕是吃不下了,你要找什麼真相,說說吧?”

    他微微一愣,大抵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的著急吧。

    “那些人是沖著你來的,並不是沖著晏庭筠,所以我很疑惑,笛小姐,你招惹了什麼人了?”他的話語緩緩的落下,目光灼灼的望著我。

    我看著他微微蹙眉,沉聲說道︰“何以見得那些人是沖著我來的?若真是沖著我來的,那他們大可以打了晏庭筠之後,繼續對我下手,為什麼他們卻跑了,這里說不通。”

    听著我的話,他忽然開口說道︰“若是他打了一槍之後不再撤,那就會被人拍下來了,所以這他跑了很正常。”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望著他沉聲說道。

    陸子鈺望著我,沉默了很久︰“其實,他們緊接著又對你下手了,才導致你快一年的時間都不能正常生活。”

    我看著面前的陸子鈺,腦子嗡嗡的響著,沉沉的秉住了呼吸,那些把我關進精神病院的人,其實是準備阻擊我的那些人?

    在被注射的時候,那人說過錢的事情,我就是猜測到了來的人是誰,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最後竟然是程紹延下的黑手,若是程紹延的關系的話,那麼就和我想的不是一伙人。

    難不成,程紹延和那些人只是撞上了嗎?至少巧合?

    就像孟瑩瑩和那次的阻擊一樣?

    “不可能!”我匆匆的打消了這個念頭,我不知道自己在心底害怕什麼,所以就快速的打斷了陸子鈺的這句話。

    他看著我的樣子,微微皺眉,隨後緩聲說道︰“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我之所以會變成那個樣子,是因為程紹延和晏庭筠因為這件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所以我相信晏庭筠和程紹延是真的因為我的事情才鬧成這樣。

    雖然我一直都清楚,晏庭筠和程紹延積怨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但是因為受傷,所以晏庭筠生氣,他生氣別人傷害了我,所以我高興。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簡單,又是這樣的自欺欺人。

    望著陸子鈺的眼神,我的心口一滯,沉聲說道︰“我不相信。”

    “為什麼?你以為晏庭筠和程紹延為了你鬧了?”他一語就戳中了我的想法,讓我沒有辦法反駁。

    我沉默不語,他繼續說道︰“程紹延是想把你變成一個依附他的人,所以他確實是參與了這件事去,但是他要的力度遠遠不是這樣,你想想,你最後病入膏肓的時候,是什麼樣的狀態,就算程紹延希望你成為了一個只依附著他存在的人,他會想要你變成一個死人嗎?不會!”

    我在他的話語中,心跳都是起起伏伏的不定,我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請你不要試圖為我洗腦,我只相信我願意相信的事情。”

    听著我的話語,他也緩緩的沉默了下來,端起面前的咖啡,輕輕的喝著。

    我側眸望向窗外。望著無數張陌生的面孔,緩聲說道︰“你到底是誰?”

    听著我的話語他微微皺眉,定定的望著我說道︰“你就當我只是一個看客,一個旁觀者,局外人,難道不可以嗎?”

    我定定的望著他,沉聲說道︰“你這個局外人,看清了我的多少事?我太容易相信別人,但是居心叵測的人太多了,所以,你讓我怎麼相信你這個旁觀者沒有任何的目的?”

    “我去上海找到你的時候,我以為我看清了你的所有事情。但是晏庭筠替你擋了一槍之後,我發現你的很多事情,我都沒有看清過!”

    听著陸子鈺的話語,我微微皺眉,沉聲說道︰“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我看著他沉聲問道。

    他只是望著我,並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這讓我很想不明白,若他是朋友,那麼說了其實並無什麼,若是他是敵人,那麼他的謊話定然會編織得滴水不漏!

    可這樣的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難道是一半一半?

    可我很清楚,這一半一半的人,應該是沒有的吧。

    “你是陸家的二少爺,但是陸家和我以及家人之間,似乎是沒有任何的交集,我就很納悶,為什麼陸二少你會那麼的對我的事情感興趣呢?要說你沒有目的,誰又相信?”我的話語咄咄逼人,他目光平和的望向我是,緩聲說道︰“陸家和你們家是沒有任何的交集,在此之前,我們倆也沒有任何的交集,但是我們都共同認識了一個人。”

    他的話語至此。我的心口一滯,微微蹙眉問道︰“誰?”

    “秦暮!”

    他的話語落下,伴隨著的是我的杯子落到地上的聲音,杯中的咖啡灑了我一聲,這兩個字,時隔了這麼多年,終于從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的口中听到了。

    我的手微微的顫抖著,因為出現了這樣的小意外,服務員迅速的走了過來,收拾地上的東西,我拿了餐巾紙擦了擦身上的污漬,看著他沉聲說道︰“我去一趟衛生間!”

    他沒有說話,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跌跌撞撞的就朝衛生間那邊走去,感覺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一樣。

    秦暮,秦暮,秦暮,秦暮......我一遍一遍的呢喃著,我連夢見都不敢喊出來的名字,就這樣毫無預兆的飄蕩在我的耳畔中。

    站在洗手台前,我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色慘白得可怕,就像是是了魂魄一樣。

    我緩緩的打開了水龍頭,掬了一捧水灑在了臉上,冰冷的水落在了臉上。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在這麼多年來,我從沒有想到,在這塵世間,最先找到我的人竟然是和秦暮有關的人。

    想起秦暮,我緊緊的咬著牙,眼圈都漸漸的變了顏色。

    眼淚落下來,我迅速的洗了一把臉,在衛生間內站了很久我才走了出去。

    他依舊坐在原地,我已經恢復了常色,我所謂的常色就是眼圈通紅,臉色沒有那麼慘白而已。

    “你是他的誰?”我看著陸子鈺沉聲問道。

    陸子鈺面色平靜的望著我,沉聲說道︰“朋友而已。”

    “是嗎?我從來不知道他和陸家二少爺竟然還是朋友。”我確實從來沒有從秦暮的口中听到過任何與陸家有關的人和事。

    陸子鈺望著我,只是靜靜的望著,隨後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我以為,你已經忘記了他了,沒有想到我提到他你還有這樣的反應,是覺得愧疚嗎?”

    這句話,帶著淺淺的嘲諷。

    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討伐我?讓我回去坐牢?還是威脅我?

    “陸二少是什麼意思?”我望著面前的人,沉聲問道。

    陸子鈺微微卷唇一笑︰“我沒有什麼意思,你說我們沒有任何的交集那是錯的,秦暮從未和你提起過我,但是他卻和我說過無數的你,他最愛的女孩。”

    “我說,情竇初開的愛情走不長的。他卻說他有毅力和你走一輩子,從他的話語中,我在腦海中刻畫了你的輪廓,但是沒有想到,他最愛的人最後會在他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愛上了別人!”陸子鈺的話語,就像是一盆冰水一樣,一瞬間就從我的頭頂澆了下去。

    听到了他的意圖,我的臉色冷冽了下來,沉聲說道︰“所以,陸二少找到我,是想做什麼?冷嘲熱諷?還是抱不平?”

    看著我的面容,他沉聲說道︰“我去找到你。只是單純的想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只是想知道。”

    “我是什麼樣的女人,與你有何關?你看到了,又能如何?”我看著他沉聲問道。

    他微微蹙眉,沉聲說道︰“我看到了,不能如何,但是我卻想問你一句話!”

    “什麼話?”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你若是不喜歡他了,完全可以自己離開,為什麼要造成這樣的局面?他在那病床上一趟就是這麼多年,而你呢?絲毫都不知道悔改,還能改頭換面就心安理得的活著?”陸子鈺的話語落下,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痛了一刀一樣,鮮血淋灕的,傷口隨著在跳動著,遲遲無法愈合。

    有些往事,就像是暴雨中江面發大水一樣,在我的腦海中忽然涌起來。

    我十指緊緊的握著,指尖不知不覺的陷入了手心,都察覺不到疼痛。

    “陸二少,你不是說了嗎?你作為旁觀者,你以為你很清楚我們的事情,但是听了你這話,我覺得你完全就是一個路人,算不得旁觀者。亦或者局外人!”我的話語剛剛落下,就響了起來,我一看,是程紹延的號碼。

    望著面前的陸子鈺,我掛斷了電話,把關機了。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緩聲說道︰“程先生不知道我來找你了。”

    “與我有何關系,你都能夠從他那兒知道我在哪兒,你來不來找我,又有什麼關系?”我冷聲說完之後,便就看到了出現在拐角處的程紹延。

    我看了一下時間,九點多了。我還以為他要到十一二點才會回來。

    望著他的眼神,我微微蹙眉,陸子鈺看著我的眼神,緩緩的回頭望去,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程紹延。

    他微微蹙眉,隨著就緩緩的站了起來。

    程紹延的臉色沒有絲毫的緩和,慢步走了過來,看著我的樣子眉頭緊緊的蹙起︰“原來不是一個人,虧我還想著你一個人在家無聊,沒良心的,還敢掛我電話!”

    我望著他的笑容,眉頭緊緊的蹙起,陸子鈺站在一旁,緩聲說道︰“程少,好久不見。”

    程紹延緩緩的側眸望向他,柔聲說道︰“好久不見,但是陸二少旁敲側擊的打听阿芷的事情,是幾個意思?”

    听著程紹延的話語,我微微蹙眉,只見陸子鈺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陰沉,而程紹延的臉色也是說不出的難看,兩人對峙了片刻,陸子鈺才沉聲說道︰“程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只是作為一個醫生,擔心一個病人的病情而已,又不好直接問,所以就打听了一下,沒有什麼意思。”

    “希望是真的沒有什麼意思,但是在這茫茫人海中偶遇到的幾率也未免太高了,看來需要適當的規避一下!”他的話語陰沉而冷冽,我看了看程紹延,又看了看陸子鈺。

    看著他們這樣,我的心中還是緩緩的松了一口氣。

    听著程紹延的這句話,陸子鈺卻是冷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我記得笛小姐很喜歡這句話,適當的規避是什麼意思?我想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程紹延穿了一身的黑色,而站在面前的陸子鈺則是一身白,兩人爭鋒相對的時候,顯得格外的明顯。

    我望著面前的兩人,緩緩的起身走到了程紹延身邊,淡淡的說道︰“我們回去吧。”

    程紹延垂眸看了我一眼,微微蹙眉,沒有說話,便就隨著我緩緩的轉了身。

    出了咖啡廳,我們走了一小段距離,他便開口說道︰“他和你說什麼了?”

    我微微一愣,淡淡的回道︰“沒,沒有說什麼。”

    “哼,沒有說什麼,你的眼圈通紅?你狼狽成這個樣子?”

    我听著他的話語,緩緩的低頭看去,我衣服雖然是深色的,但是咖啡留下的污漬還在,所以他一眼就看出問題來了。

    “就是生病的問題,其他的沒有說什麼。”

    “是嗎?我覺得或許不止吧。”

    我看著他不相信的樣子,冷冽一笑︰“是啊,不止。他說好久不見,所以聊了一些這一年發生的事情,聊了一些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的時光,聊了一下程紹延是怎樣的想要留下我的,又把我變成了什麼樣子的!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話語落下,我的眼淚也隨之落下。

    我抬眸望去,陸子鈺還坐在咖啡廳內,望著我和程紹延。

    燈光明亮,他應該是很清楚的看到了我的眼淚,但是他也不會明白我為什麼而流淚,大抵這個世上,只有我自己清楚,為什麼而流淚。

    我緩緩的收回了目光,望著程紹延也目光幽深的望著我。

    “阿芷,在你的心中,其實你很恨我的,是不是?”他的話語緩緩的落下,我微微勾唇,但是那笑容有多難看,恐怕要看到的人才能知道。

    我望著他的眼楮,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給我的噩夢,我銘記一輩子。”

    听著我的話語,程紹延的臉色變了變。沉默了很久他才開口說道︰“同樣的傷害了你,你就只恨著我。”

    “你們是在比拼著誰傷我傷得更深嗎?”我的話語中帶著悲涼,所謂的遇人不淑,大抵如我。

    因為我的話語,程紹延緩緩開口說道︰“一輩子,沒有愛,恨著一輩子也是好的。”

    “我銘記,不代表我恨,這個世上,若是要恨,程先生你也要排隊,何況我前面的人都恨不過來,所以你估計排不上了,我做很多事情,其實你不用猜太多,不用一個人想著我之所以去工作就是原諒,公私,涇渭分明!”我的話語緩緩的落下,我轉身離去,留下他一個人站在黑夜中。

    我心中滴著血,眼中流著淚,跌跌撞撞的走在街上,一個小孩從巷子里跑了出來撞到了身上,隨後摔倒。我剛準備彎腰去扶小孩,就听到了小孩媽媽的罵聲︰“幽魂啊,能不能好好看路,撞到了孩子都不知道!”

    我听著她的話語,沒有抬頭,沒有說話,只是轉身驀然離開,這個世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明辨是非。

    明明是她的孩子撞了我,若是有過錯,就是我沒有第一時間拉住了那個摔倒的孩子。

    就像我是一個通緝犯一樣,我有罪還是沒罪?卻由不得我自己辯解,只能由別人所說。

    有人問我,你既然覺得冤枉,為什麼不站出來解釋?

    我就很想告訴他們,站出來或許還沒有解釋就死了,所以我寧願背著污點活下去,等待著有朝一日我站出來的時候,不會輕易死去!

    我是那麼的貪戀這個世界,雖然受盡了苦楚和磨難,可至少抬頭還能看到足夠包容你所有悲痛的天空,至少雙腳還能夠去到心所到的地方。

    至少,我清楚的知道他只是睡著了,有一天還會醒來。

    他要我活著,他說,要睜眼能夠看到我的身影。

    這個願望,恐怕是要落空了,但是他醒來,在茫茫人海中定是能夠感覺到我的氣息,感覺到我的存在,這就足夠了!

    深夜,我游蕩在街頭,程紹延就那麼遠遠的跟著,有些事情,或許我們都是著了魔才會如此。

    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程紹延已經起來了,他看到我,緩聲說道︰“客戶明天到,今天我們要去拍一件東西,你收拾一下,我們就出發。”

    “什麼拍賣會?”我看著他問道。

    “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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