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離凡很忙,他要忙于政事,更要忙于對付各路妖神鬼怪,所以不大有時間去搭理殷 。,
梓埠和鹿溪作為僅有的會法術的仙和妖,自然也忙得焦頭爛額。一會兒跟蹤那個,一會兒又要防著這個。
作為仙宗無稜山的弟子凌初,也被恢復了人身,積極參與其中,只是梓埠沒想到,這姑娘竟不會走路了。
無奈之下,只得等凌初自己好好恢復,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當然梓埠考慮到元東頤的重要性,耍了他幾天又將他恢復了原身,只是二人算是結下了梁子,互看對方不順眼。
其中最不受影響的就是殷 了,這一切都是瞞著她進行地,離凡深知此事對她的影響有多大,所以梓埠和鹿溪等人都未吐露半句此事。
綜合大家的忙碌,元東頤的沒心情,所以一向很閑的殷 顯得更加無事可做。
這日,殷 閑得發慌,她見凌初恢復困難,想去幫上一幫,找點事兒做,沒想到這一幫倒給自己惹上了麻煩。
“你……你……你去……不去……”
“我……我……我不想去……”
凌初不僅僅是不會走路,連說話也有些結巴,口齒不清,這不,被她深深影響的殷 ,也變得結巴了起來。
“別……別……學……我,我!”凌初本來脾氣稍暴躁,這殷 無疑是惹怒了她。
殷 擺手搖頭,跺了跺腳道︰“沒……沒……有!”見自己還是結巴,凌初美人的眼楮瞪得圓鼓鼓地,仿佛下一秒就能撲上去掐死她。
她做了一個停的手勢,左手擋住凌初,然後倒杯茶喝下,冷靜一番,道︰“你總這樣講話,很容易被傳染嘛。”
“那……你,你……就帶我……出、出去!”凌初仍舊結結巴巴地說道,手上還不停地揮著拳頭。
殷 心中淚流滿面,她可不可以不和這人說話了!
“凌初姑娘,這師傅要是知道了會罵我們倆的!”殷 擔憂地看著她,離凡允許她出去,但不允許她私自出去。
凌初一听,向來在無稜山就鬼點子奇多的她自然不甘願如此,再說她還指望著梓埠解了她的咒,早日離開呢,首先就要讓自己多多融入人群,才有更好的治療效果!
她不懷好意一笑,道︰“你……怕什麼……呢?冰山……美……人……又、又不在,我們、我們……早點、早點……回來不……不就好了。”
“冰山美人?”殷 疑惑,這是說誰?難道是師傅?她指著自己問道︰“我師傅?”
“對!”凌初作為豬的時候,一直將離凡叫做冰山美人,意為只可遠觀不可觸摸焉!
“……”見她如此肯定地回答,殷 默默地想其實還挺貼切的。
其實殷 真正意義上的出門,那還一次都沒有,凌初的引誘,加上自身的好奇心,沒仔細想便點頭答應了。
不一會兒過後,一個服飾稍顯華麗的殘疾美人和一個穿著清湯掛面的嬌小女子出現在離安街頭。
不用想,前者就是凌初,後者則是殷 。
“凌初姑娘為何要穿著如此……華美?”殷 見來往的人不斷地打量著她倆,嘴角抽搐地問著凌初。
凌初白了一眼殷 ,一手摟著殷 的肩膀,主要是她沒辦法獨自站立行走,模樣說不出的滑稽和奇特。
“殷、丫頭,你、這、這就不懂了,離安、處、處都是、是達官顯貴,像你穿得這、這樣……寒磣,人都會以為你……你是丫鬟,女……女婢的。”
殷 不明白為何人人都歡喜叫她丫頭,還變著法兒的叫,什麼“丑丫頭”、“小丫頭”、“丫頭”,現在還多了一個“殷丫頭”!
難道長得小,全世界都當她是沒長大嗎?雖然大多時候,這些叫她丫頭的人也是相當的幼稚。
她第一次對這個稱呼有了不滿,反駁道︰“凌初姑娘,你可以叫我名字的!”
“你嫌……棄殷丫頭……頭不……不好听!”凌初忽然抬高了音量,這下更是引人注目了。
殷 趕緊扯住她,道︰“凌初姑娘小聲些,街上人都看著呢。”
凌初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低頭貼著殷 的臉,悄聲道︰“我這比鹿溪那家伙的丑丫頭好多了,還有,你那名字,殷 殷 听岔了就是英雄,你一女子……”
“你不結巴了?”凌初還在嘮叨著解釋,她就發現凌初說話忽然如此順溜。
“哎?”凌初自個兒也發現了,驚奇道︰“真……真……又……”
“又結巴了,好了,我們還是快走吧,再晚些就該回去了!”果然她不該抱有希望的。
二人也不敢多耽誤功夫,沖向了人群。
“結巴小姐和小丫鬟?”不遠處馬車旁的人看見了方才的這一幕,甚感興趣地說。
男子正是丞相爾朱白,他一身水綠衣衫,顯得俊逸非常,稜角分明的五官依舊讓人看上去有一種俠士之感,並無儒雅之氣。
“大人上車了。”
“……”
一旁的小廝見爾朱白沒有反應,又再喚了一聲,“大人?”
“走吧!”看殷 二人走遠,爾朱白收回了目光。
也許這只是一次恰巧的遇見,也許是下一次緣份的開始。
殷 和凌初在街上東逛逛,西逛逛,這二人一人是失憶後就沒出過門的,一人是從小在無稜山長大的,根本就不知道,賣東西要花錢這件事。
自被第一家玉器首飾店的老板趕出來後,兩人就只能在街上的小攤邊看看摸摸,即使如此,也讓她倆興奮不已。
殷 扶著步行艱難的凌初逛了許久,漸漸地二人都有些體力不支,準備找個地方歇歇,兩人朝四周看去,有一個小小的茶棚,雖然簡陋面積小,但看上去整潔干淨,也算舒適。
二人便朝著這方向走了過去,不巧的是殷 迎面被一白衣男子撞了一下,還沒看清楚是誰,就撞到一旁,沒扶住凌初,將她摔倒在地。
殷 這一看,暴脾氣的凌初姑娘摔倒了,不得鬧上一番嗎?趕緊上前將她扶起,只是她沒有猜到,凌初並未發脾氣,而是表情復雜地看向走遠了的白衣男子。
“看什麼呢?”殷 見她甦詞反常,難道方才的白衣男子是她熟悉之人?
凌初仍是看著那方,沒有動彈,嘴里還小聲嘀咕著,只是殷 沒听清她說的什麼?
“凌初姑娘?凌初?”殷 搖了搖凌初的胳膊,心想︰她是不是看入神了啊?那白衣男子有啥好看的?
“哦哦……”凌初這才听見殷 在喚她,沒有說什麼,只是讓殷 扶她回去,不想再逛了。
殷 無奈,這要出來的人也是她,還沒怎麼的,又要回去了,前一刻還興致勃勃,下一刻就了無興致,女人尤其是美人太善變了。
她扶著姿勢詭異的凌初先離凡一步回府,剛一回去凌初就將她打發走了,委屈的殷 還沒反應過來,這也太直接了吧?她只好一人獨自去看看花花草草來安慰一下受傷的心靈。
直到晚膳的時候,府里並不會日日都在一起吃晚膳,只是偶爾,缺席的最多的就是離凡,因為不喜。
今日難得,又聚在一起,殷 不小心在飯前多說了幾句話,一不小心就將二人出府的事說漏了。
“師傅,原來東西要用錢來買的啊,今日害得我和凌初姑娘什麼都沒有買到。”
殷 剛說完,凌初就恨不得一巴掌給這嘴不嚴的姑娘掄去,她這是害了兩個人啊。
本來氣氛就不是很活躍,這一下直接降到了最低點。
離凡正在淨手擦拭,忽然頓了一下,復又繼續擦拭,裝作沒在意地順著殷 問道︰“你是說今日出去逛街了?”
“對啊,街上有好多新鮮的東西,就是不讓給,要錢來買!”殷 也在擦拭自己的手,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說錯了話。
更沒有注意後面桌上的人全都擔憂地看著她和凌初,還有凌初那扶額嘆息的動作。
“你覺得好玩?”離凡繼續問道。
“是啊,有好多人,剛開始不喜歡他們看著我和凌初姑娘,後來就稍微習慣了,還有啊我們本來會晚一點回來的,就是有一個人撞了我一下,我扶著的凌初姑娘就摔倒了,結果她不知怎麼了,可能是生氣了,就直接讓我扶她回來了,好可惜……”
殷 的感到可惜的語氣,讓凌初狠狠地捏了一把汗,難道她的人模人樣生涯就要到此結束了?
“哦,下一次要出去帶點人,叫上青樂她們陪伴,缺什麼找她們就是。”離凡出乎意料的沒有責怪她私自出府,反而讓她帶上丫鬟。
“哎?”凌初不解的看著離凡,冰山美人怎麼了?
“你”
所有人都看向了離凡,這不對啊,以往不是開始發火了的。
殷 沒有看到,後面一群人看怪物似的看向她,哎這姑娘是不是運氣太好了,離凡都可以這樣縱容她。
在這樣的情況下,離凡又說道︰”下一要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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