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呈暗灰色,夏日的初陽的還未現身,這有人便起身爬到了樹上。
“小小姐,一定要爬樹翻牆嗎?”青樂有些著急,更多的是害怕被人發現了。
說起青樂,她這幾日被離凡支開,不允許幫殷 干活,這好不容易回到小小姐身邊吧,沒想到第一件事就是大清早的陪她干這樣危險的事兒。
殷 有些艱難地抱住西牆這邊的古樹,枝干有些粗,她並不能完全抱住。
輕輕地喘了口氣兒,朝下看了看著急的青樂,悄聲道︰“青樂,你小聲些,我馬上就到頂了。”接著艱難地往上爬。
青樂小聲地問道︰“那小小姐為什麼不直接過牆,要爬樹?”她最是奇怪的就是這個了,誰人家翻牆還要爬樹的?
“什麼?你說什麼我听不見!”殷 扭過頭問,她爬的有些高了,距離太遠自然就听不見了。
青樂倒是將她的話听清楚了,又重復一遍,殷 仍舊沒听見她說的什麼,于是又問了一回,青樂實在沒法兒,放開了嗓門厚道︰“小小姐為什麼要爬樹不直接爬牆?”
殷 被她忽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腳一個沒注意踩溜了,從樹上掉了下去。“啊……救命啊……”她本能地喊著,也不管暴露不暴露了。
“啊!!!”青樂也害怕地跟著尖叫,還不忘伸手跟著殷 的掉落的方向轉來轉去。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只見殷 五官皺在一起,尤其是眼楮本能地緊閉著,雙手捂著臉,就怕自己摔死的時候,會很難看。
“神……神仙……兩個?”青樂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天啊,她看見了什麼?
突然飛來的離凡用內力托起殷 ,避免她摔落。卻不想同時間,又來了個白衣女子,此女子身手不凡,內力深厚,單手向上劍指殷 落下的方向,另一只飛出一段白綾朝離凡襲去。
離凡不動聲色地右手一揮將白綾斬斷,喝道︰“你是何人?”
“……”殷 半響沒有著地,但怎地感覺身子輕飄飄地,有點像有什麼東西托著她,難道得救了?
只是方才說話的男女是誰?殷 盡管心中害怕,豁出去一般放開手,猛地睜開眼一瞧,嚇死她了,她不是還在樹旁邊麼?
“青樂救我啊……”她聲音微微顫抖,能听出她是真的很恐懼。
听到她求救的呼喊聲,只見離凡冷哼一聲一掌將另一白衣女子拍飛,腳尖輕點直飛而上,他一手置于後背,一手摟住殷 嬌柔的腰身,瞬間安然落地。
“師傅?”殷 驚訝地看著離凡的怒容,方才感覺有人抱著自己以為是哪方神仙來救她,沒想到這神仙就是師傅!
“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殷 心中暗暗地想著,這回明顯被逮個現形 啊,想往日,她可是很听話來著。
白衣女子不敵離凡,但見他來勢洶洶不大好惹的樣子,尤其看著殷 更是凶狠!怎麼看都像是尋仇而來的人,雖然好看的緊。
此時又听見殷 叫他師傅!她疑惑問殷 道︰“女娃,他是你師傅?”
殷 心里正想法擺脫離凡,被白衣女子一問,順著聲源看去,心中大呼,這天下還有如此好看的絕世女子?白衣飄飄,墨發飛揚,好似女神仙下凡!
雖比不上離凡,但也是除去離凡天下最好看的人了吧。
“女娃,問你話呢!”白衣女子知道自己容貌驚人,這事兒常發生,早已習以為常了。
神仙似的白衣女子說話並不溫柔,殷 怎地听出一股強盜的味兒來呢?這遇見強盜不得安分點嗎?于是她老實地回道︰“是啊,他是我師傅。”
“哦,既如此姑娘下次別亂爬樹了,不是每一次你師傅都在,也不是每一次我都會路過。”白衣女子好心叮囑後,便飛身離去,更是告訴了離凡方才突然闖入不是有意之舉。
“是……”殷 心虛地應著,哭喪著臉面對離凡,道︰“師傅,我錯了,你先放我下來吧。”還不停使眼色讓青樂幫忙勸說。
青樂最怕的人就是離凡,這哪敢上前言語啊,頓時選擇背叛殷 站在離凡身後。
殷 死死地盯著青樂,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這家伙,叛徒!!!
離凡收回手,將她放下,冷眼看著她,忽地眉頭一蹙,看得殷 不自覺地渾身一緊,準備接受隨時可能來的一掌。
“太瘦了!”
“哎?”殷 不明所以地看著離凡。
“回去歇息吧,你未被禁足,要出門走正門,下回若這樣,不小心摔死了沒人為你收尸!”離凡沒了先前的怒火,寬宏大量地說完便轉身翩然離去。
“按道理不應該這樣啊?”青樂也甚為奇怪。
殷 听她如此說,跑過去掐著她的脖子,惡狠狠地道︰“說,為什麼背叛我,你個壞丫頭!”
“咳咳咳,小小姐,你再掐我我叫大人了。”青樂艱難地掙扎著。
“好了,怕了你了。”殷 也只是和她開開玩笑,畢竟師傅昨日還在生他氣,今日又來救她在這危急時刻,一時沒反應過來,而且她突然覺得師傅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就是有時候突然的怒火有些嚇人,要是昨日爾朱嵐全部解決完池塘的泥後,她激動地抓著他的手激烈地感謝了一番,也不會弄的滿身是泥,讓師傅生氣了。
她決定以後每天都洗澡洗頭,把自己弄得干干淨淨地,避免被師傅嫌棄!
“我決定了!”殷 突然熱血澎湃地大吼一聲。
青樂奇怪地看她一眼,問道︰“小小姐決定什麼了?”
“我要每天都洗頭洗澡,讓師傅更加喜歡我!”殷 宣誓一樣鄭重其事地說道,說完看向了離凡離去的方向,那眼神不知道的以為是要去復仇的。
“小小姐,您以前每天都做了這件事的,況且你要大人喜歡你干什麼啊?將來你又不嫁給大人。”青樂無語地說道。
殷 听到青樂說自己嫁給師傅,臉上蹭地紅了起來,她感覺自己像是被火爐烤了,好奇怪。
“青樂我們回吧。”殷 說完,不顧青樂是否跟上她,快步朝暮生閣走去,心里不停地默念著︰喜歡師傅?不可以不可以!師傅不能喜歡,喜歡誰也不能喜歡師傅!
不管心中的糾結和矛盾,她努力地否定那不容世俗的想法,師傅是很好,怎麼能隨便說喜歡呢,肯定是師傅長得太好了,所以我是喜歡師傅的容貌!
這樣想著她方才淡定了幾分,果然自己是如此膚淺的人,真不能怪她,都怪她有一個如此容顏驚人的師傅。
殷 回房自己又睡了會兒,起的太早,又受了驚嚇,心里由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她需要好好冷靜冷靜。
此時天已完全明亮,太陽也將天空染得通紅,美不勝收。
青畫備好洗漱的用具,準備推門而入。
服侍好殷 入睡的青樂剛好出來,見她端著東西,食指放在嘴上,小聲地噓了一聲,盡可能地放低聲音道︰“小小姐睡了,這些交給我吧,你先下去。”
青畫點頭,將東西遞給青樂便離去了。
青樂見她走遠,臉色復雜地將青畫給她的東西端走,重新換了一套,早之前蘭飛就叮囑她要小心提防青畫,不要讓她接近殷 。
再說青畫被安排做其他事了,她怎地會跑到暮生閣來?這一舉動不得不令青樂懷疑。
……
爾朱嵐剛與殷 成為朋友,作為一個多年沒什麼至交好友的他來說,這就是一份驚喜,亦是上天的恩賜,他從未想過此生還會有一個朋友。
而且昨日突然得知,這個朋友還是太傅大人的徒弟,想想這太子太傅可是太子的師傅,有這一層關系,想必哥哥也是極願意讓自己與殷 做好友的吧。
就連常常將尊卑貴賤掛在嘴邊的言生也不多什麼了,此時他要做的就是鞏固他和殷 的朋友關系。
于是被太傅府的門僕和管家多次拒之門外後,他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爬牆。
言生也拿他沒法,只能到太傅府側面的一堵外蹲下給爾朱嵐踩。
爾朱嵐個子偏高,極容易地就爬到了牆上,只是遲遲沒有跳下去。
“二公子,怎的不下去啊?”言生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本以為大告成功,卻見爾朱嵐蹲在牆上邊兒就不動了。
“因為你二公子我被人給逮住了!”爾朱嵐一點一點地扭過頭,表情尷尬地說道。
說完不顧危險就跳了回去,抓起言生的手,道︰“快跑!”
奈何剛一準備走,卻發現腳給扭了,腳踝處變了形,輕輕一動就痛得不得了。
爾朱嵐強忍痛意,咬牙說道︰“跑不了了!”他們只能等著府中的家丁來抓他們了!
言生怕此事驚動了爾朱白,更擔心爾朱嵐的腳會不會出什麼問題,用力地扶起他,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道︰“二公子,我扶著您跑吧,我們先去找大夫要緊!”
剛好早晨在太傅府出現的白衣女子路過,看見他二人狼狽的模樣,嘻笑道︰“你倆是翻牆摔的吧?”她發現又有些不對,看著痛得滿頭是汗的爾朱嵐道︰“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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