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高萍突然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都以為兩個女性在一個部門工作很好,可以互相支持,共同提高,我也這樣認為。可是,我卻覺得是互相制肘,互設障礙!哎,難呀——
高萍最後那一聲長長的嘆息,讓馬駿逸心里震動了。
馬駿逸當然知道,高敏這次提拔,是組織部,那麼,她的上司當然就是段學敏了。難道,她們才開始搭檔,就互相有了矛盾?
馬駿逸沒有想到高萍會這樣,平素看她是多麼沉穩,多麼高傲,多麼有主見的女人喲。她青春靚麗,前程似錦,能有什麼冤屈呢?
回頭一想也是,哪個人心里沒藏一點事情,可是能給你說,說明你不會壞她的事,至少她是信任你的。想到這里朝山凹里看去,好怪,都還一陣了胡雪花還沒有出來。不過她不出來也好,免得被她看見顯得尷尬。先不管她了,現在天已經快黑了,得想想該怎麼脫離這危險之地才是。想到這里想掙開高萍,誰知她還緊緊地抱著他,肩頭不停地聳動,哭的很生動的樣子。望著她烏黑的頭發,白皙的脖子,馬駿逸一陣迷亂。呵,這美女部長真把我當她老公了?他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肩頭,拍了拍。言不由衷地說高部長,天色快要黑了。
高萍停止了哭泣,將頭抬起朝他淒美地一笑,說俊逸,惹你笑話了。馬駿逸趕緊否認說沒有沒有,我……我覺得吧,你也就是擔憂黃牛村的事情。她用指頭戳他額頭,說真是老實,連謊都不會說。又嘆息一聲,說哎,要是能找到你這樣的男人,該有多好。
馬駿逸並不知道高萍的家庭,現在看來,她的家庭至少有隱憂。也許,她老公另有女人,傷了她的心?想到這里馬駿逸安慰地說高部長,其實世界上沒有如意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所以人要朝好處想,不然就難以自拔。哎,我怎麼同領導同志說這些,你水平高懂得比我多,我、我其實就是想說,其實你本不該來這里你說是不是?馬駿逸說的很認真,連臉色也漲的通紅。高萍被他的神態逗樂,終于撲哧一聲笑起來,卻又很快將臉一沉道,馬駿逸,說什麼話呢,簡直,簡直就是亂彈琴。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你更想說不該帶我來,你現在後悔了?她想坐起來,卻吃疼不過,哎喲叫了一聲。看來,她身上所受的傷確實不輕。
馬駿逸將棉衣墊在地上扶她躺下。高萍挪動著身子說我不要緊,你把棉衣穿上。馬駿逸說,我年輕人火氣大,一點也不冷。你年輕我就是老年人,簡直亂彈琴。高萍還想推辭,卻被馬駿逸摁住,沒想卻按在她胸口最柔軟部位,不禁縮回手來,鬧了個大紅臉。高萍也顯得極不自然,顫抖了聲氣說小帥哥,不曉得夏書記他們怎樣了,真擔心他們呀。馬駿逸說,也許他們將村民勸解回來了,但是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不然他們應該知道我們出了事情。也許現在還在繼續做村民的工作。這麼大的風雪,就是回走,也許他們還在路上呢。他將目光挪到一旁,小心翼翼道,高部長——高萍說小帥哥,怎麼還是忘不了官場稱謂?俗,太俗了啊你馬駿逸。我們現在是落難之人,而且我的難比你還大。也許,還得仰仗你我才能幸免于難。你能不能降尊紆貴叫我一聲高姐呢?高萍說著說著,眼眶里面又滾動著水波。馬駿逸一怔,自己沒有什麼過錯啊,怎麼高部長這麼傷感?于是裝扮出一副高興神色,說高姐。高萍爽快地答應一聲,有什麼事小帥弟,說?馬駿逸說,現在雪一直這麼下,夏書記他們也謝能呆在工程指揮部不能回了。這種天氣外出的人更少,所以,我們的情況很糟糕。高萍神色黯淡,說,情況大約就是這樣,所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還得自己想法子離開這里。不然,就是凍也會把我們凍死。說著,她牙齒格格地打起架來。卻還想坐起來將身下棉襖還給馬駿逸,說咿,胡雪花解手怎麼還沒有回來?馬駿逸也感到奇怪,這小妖女弄什麼精怪?
朝山凹那里望望沒有任何動靜,不由得害了怕,對高萍說高姐我得去看看了,雪花這小調皮不曉得搞什麼名堂,這種時間我們得同心合力共度難關才是。高萍贊許地點點頭說去吧。
雪停下來,風還是很大,妖魔一樣嗚哇嗚哇吼叫,朝人身體,不,是朝人骨髓里鑽,冷得人周身所有關節好像蟲子咬嚙樣疼痛。馬駿逸邁著沉重幾乎是蹣跚的步履朝山凹那里走,卻頻頻回頭不放心地看高萍。高萍也目送著他,眼楮亮閃閃好灼熱。馬駿逸感覺心里熱乎乎,憑空增添了力氣。快到山凹,他高聲呼喊道雪花雪花,還沒有完嗎,快出來啊。山風浩蕩,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雪花小妖女,裝什麼鬼啊你!他生氣地甚至是歇斯底里地嚎叫起來,可是山凹那里仍然沒有一點動靜。這時他慌神了,小妖女一定出事情了!這里是深澗,難道還有野獸出沒?他渾身冒出冷汗,不顧一切朝山凹那里跑,一邊跑一邊喊,雪花雪花,你在哪里,你回答啊……轉角就到了山凹,馬駿逸不由得猛然停下了腳步——雪地上,只見胡雪花蜷縮著,可是可是……啊呀,她怎麼怎麼……哎呀,她她,居然就是下身〞chi luo〞著,白光光的小腹朝他毫無羞恥地袒露著,甚至,甚至能看見那烏溜溜的絨毛,好像睡在席夢思床鋪上一樣舒坦。馬駿逸連忙退後幾步轉過頭看著別處,這這這,這個小妖女太可惡,弄什麼精怪啊你!簡直,簡直太不成體統,真真不是個人!他憤怒地吼叫道胡雪花你起來,都這種時候了,你還玩什麼花頭啊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