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據說前些日子回去後,他就稱病不出門,直到三天前,俺才知道他……”
金財運嘆口氣,不說小月寺,就說那大中月寺,從那次敗落後,還有幾個人去哪里上香拜佛啊?
這小月寺的神像倒了,還被人玷污了,也是三天前從哪逵大的佷兒,被沾染了尸氣,這才找上他驅邪。
所以金財運才知道關于這事兒,當下就上了仙女山,看了那神像。
當他看到那神像衣衫上那白色的乳液,就覺得一陣惡心,當下找人來清洗了,但是神像從腰間就破裂了,也支不起來了。
當時他火大的,就沖進逵大家大門,可是逵大家卻空無一人,只有那滿地的帶著血肉的人皮,一塊一塊的,猶如頭屑那般多,又惡心,又滲人。
“爺爺,這事情你交給我來處理,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夜呤蕭看著金財運,深邃的黑眸中壓抑著波濤暗涌。
金財運知道夜呤蕭這事兒是管定了,點點頭,也不做任何隱瞞的把事情告知了夜呤蕭。
原來,那逵大叔在玷污了那神像後,那神像的腰間便迅速了出現裂痕,然後就是地洞山搖。
轟隆隆之間,那神像倒塌後,原本神像站立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岩洞,看上去深不可測,據說能通十里八鄉。
“這事情,不要告訴大猛,日落後,我便去看看,那逵大定是玷污了不干淨的東西,然後惹上了邪氣,那些血皮塊,就是傳說中的鬼剝皮!”夜呤蕭蹙了蹙眉頭,說道。
“可,可這鬼剝皮不是玷污神像得到的報應嗎?”金財運一頓,一時間覺得腦子有點轉不過彎兒來。
“不對,神像是通過泉水洗淨的,怎麼會出現鬼剝皮,一定是沾了其他東西”夜呤蕭搖搖頭,雖然對這逵大叔恨之入骨,但是卻不能因為表面的事情而蒙蔽了雙眼。
“你是說……”金財運此時有點悟性了,瞬間明白了什麼。
看來, 其中定然有別的什麼,再想想也是,那逵大叔的佷兒就因為有一次進了他的房間沾上了尸氣,這尸氣可不是一般地方有的,定然是哪房間有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可是那日他沖進逵大的房間除了那些讓人惡心反胃的人皮之外,並沒有別的東西啊……
夜呤蕭淡淡一笑,眼角督見端著吃食過來的金大猛,做了一個禁聲的表情。
金財運會意,當下沒有再說話。
“糕點做好了,午膳也蒸上了,這酥油餅是過了油的吃食,可不能多吃,留著肚子一會兒多吃點菜”
金大猛一邊淺笑著說著,一邊把碟子放在桌上。
丟丟這個小饞貓早已經滴溜溜著黑眸看著盤中的糕點了,而且懷里的小雪球也是如出一致,滾動著一雙紅紅的眸子盯著那盤子里的東西看。
“丟丟怪,娘帶你去洗手,洗了手再來吃”
看著那饞嘴的模樣,金大猛心軟軟的,牽著丟丟去一旁的洗手。
小雪球噗通一聲跳在一旁的杏樹上,流著薩哈子,盯著那碟子看。
夜呤蕭挑了挑眉頭,夾起一個紅苕餅,往後一丟,小雪球噗的一下飛了出去,張開雙臂,那毛茸茸的長毛好似降落傘一般,竟然飛了起來,準確無誤的叼到了那塊紅苕餅。
咕嚕嚕,在地上滾動了兩圈。
“這兔子……真是兔精的很”
金財運訝異片刻,回過神來不由得贊嘆道。
“它本就是兔子精……”
說著,夜呤蕭深邃的眸子帶著異樣的光,緊緊的盯著小雪球。
小雪球渾身一怔,險些叼在嘴里的餅子掉地上,它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趕緊叼著餅子躲在了一邊,不敢看夜呤蕭一眼。
“蕭兒,你真會說笑,這兔子除了靈活些,倒是沒看出什麼不同之處”
金財運打了一個寒顫,什麼兔子精啊,這成天給鬼打交道都夠累了,這兔子也沒有特別詭異之處。
夜呤蕭但笑不語。
丟丟洗好了手,香噴噴的吃著,嘴里手里全是油,吃的格外香甜,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看的眾人心里暖暖的。
“你們方才在聊什麼?怎麼我來了都不說話了?”金大猛見眾人都不說話,好奇的問道。
“一會我要上山一趟,丟丟你照顧,若是夜深了,我還未回來,你就先歇息,今日不回府,你不是要小住幾日嗎?我們就小住幾日”夜呤蕭笑道。
“你上山干什麼?”金大猛一愣,滿臉的不解。
“自是有事情”
“哦”
金大猛沒有再問,而是眸光探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爺爺。
誰知金財運見她在看他,卻是故意低下頭吃東西,不再看她。
這兩人,有事情瞞著我。
——
吃了午膳,夜呤蕭便踏上上山的路了,金大猛心里疑惑,看了一眼院子里和金財運玩耍的很開心的丟丟。
她擦了擦手,把最後一個碗洗干淨,扯下圍裙,縮手縮腳的跟了上去。
那山上到底有什麼,夜呤蕭和爺爺要瞞著她。
為了不被夜呤蕭發現,她故意落下很遠的距離。
好在夜呤蕭一直拿著玉羅盤在找著什麼,並未注意到她。
玉羅盤?
難道這山上有什麼東西嗎?
走到了仙女山和二郎山的岔路口,夜呤蕭停頓了下,看了一眼漫山遍野盛開的陽瓜花,隨後信步往仙女山而去。
看到陽瓜花,金大猛一頓,下意識的退後幾步,然後果然看到了三座山連在一起的臥佛女神像。
這個是……
傳言陽瓜花開時,必定會出現不祥之兆,遍野的陽瓜花,奼紫嫣紅,看似漂亮,但是這汁液卻是有毒的。
所以這是一種比較邪門兒的花,記得小時候爺爺還帶著人上山用鋤頭把這些花連根鏟掉,但是第二年卻還是詭異的生長起來,而且比往年還要多。
久而久之,人們也只能任由它生長,開花,凋零。
說來也怪,開花的時候,什麼詭異怪事都會發生,就連田里的作物收成都不好,而花一凋零,連著三個月都是風調雨順,而且到了年底,人們都能有余糧過一個溫飽的年。
所以對于這陽瓜花,人們是又愛又恨。
心里盼望著開花,更盼望著凋零。
夜呤蕭看著羅盤的方位直接進了小月寺的台階。
金大猛一愣,他去小月寺干什麼?
他即便是風水師,可是是鬼啊,鬼敢進這廟宇?
里面可是有神像的……
看著房梁下掛著的匾額,已經掉了漆了,也沾了不少灰。
夜呤蕭深邃的黑眸閃爍著什麼,他伸出手,擦掉了門上的蛛絲和灰塵。
咯吱——
門應聲開了,撲面而來的是滿鼻的灰塵。
夜呤蕭伸出長腿踏了進去,一磚一瓦,他都覺得無比熟悉,這里,是他為金大猛親自建造的廟宇,以她的模樣制作神像。
當深邃的黑眸觸到倒在角落里的神像時,夜呤蕭的拳頭慢慢握緊,眼眸中爆起一抹能將人吞噬的熊熊烈火。
逵大,你居然敢把注意打在大猛地神像上,當真是找死!
我不收你,天理難容!
拿出玉羅盤順著屋子找一圈,很快,夜呤蕭便找到了極陰之地。
那個深不見底的岩洞……
看著那漆黑的岩洞,夜呤蕭的劍眉擰緊,這個岩洞,以前是沒有的,再伸手摸了一點泥土放在了鼻尖,夜呤蕭的眸子更加沉了。
若是他沒有猜錯,這個岩洞是人為挖掘的,雖然看上去已經有些時候了,但是夜呤蕭可以肯定,這岩洞絕對不是建造這個廟宇的時候有的,因該是後面人挖的,時間大概推測在十年前。
十年前……是誰在次挖了這麼一個深邃的岩洞,還是通往四面八村。
稍作遲疑後,夜呤蕭便毫不猶豫的踏進了岩洞,不一會兒,修長的身影便消失在漆黑的岩洞深處。
“呤蕭!”
躲在門外的金大猛連忙跟過來,但是卻找不到了夜呤蕭的身影。
“這……”金大猛咬咬唇,有些發緊的看著四周,猶豫著要不要跟下去,目光接觸到神像的腰間的裂痕時,她眼神倏然收緊。
這神像怎麼會……
啊——
突然,金大猛捂住肚子,只感覺好疼,一種撕裂的疼痛。
冷汗冒了出來,金大猛完全慌了神,當她注意到自己捂住的地方,正是那個神像腰間破裂一條口的地方,她臉唰的一下白了。
是巧合嗎?
她怎麼會突然覺得這里很痛。
再定楮一看,她嚇得魂飛魄散。
那神像……那神像眼眸中流出了血淚……
啊——
金大猛害怕的往岩洞里沖了進去。
突然的黑暗包裹著金大猛全身,她看不到四周,她腳步有踉蹌,但是她又不敢回頭。只能用兩只手,不斷的揮舞在黑暗的四周,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後背冷汗不停的冒出來,汗毛炸起。
好黑,伸手不見五指,這種黑讓金大猛心底產生了濃烈的恐懼,席卷而來的恐怖,害怕,她想要大叫,可是卻發不出聲音。
她想現在若是有個鬼站在她面前,她都看不到吧……
這種看不到的感覺,真的好恐怖,好恐怖……
四周很靜,靜的金大猛能听見自己的呼吸聲,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突然,她的手腕被猛地一拽。
啊——
金大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嚇得尖叫起來。
“是我”
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直到鼻尖淡淡的檀木味道,金大猛才慢慢的安心下來。
“你怎麼……”
“噓—別說話,這里陰氣很重,你盡量少張口”
說著,夜呤蕭從自己袖中去除一根紅線,繞在自己中指上,然後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把里面鮮紅的液體倒在上面,將紅線蘸濕,然後把另一端纏在了金大猛的中指上。
與此同時,他迅速的點燃了一盞長明燈,這次的燈,不同于往日,在燈點燃的時候,便散發出一股燻人的臭味。
那股味道難以形容,總之是極其難聞,燻的金大猛幾乎睜不開眼楮。
“這是什麼味道,這燈油是什麼做的?那麼刺鼻”
雖然夜呤蕭讓自己盡量少說話,但是這味道實在是讓人受不了,金大猛不得不開口詢問。
“這燈油是尸油”
簡單的幾個字,卻听得金大猛後背心發涼。
尸油……
尸體熬出來的油啊……
點了這燈,是用來招鬼的,那麼這里有鬼了?
金大猛狠狠的咽下了一口唾液,緊張兮兮的注視著四周,深怕一個冰冷的爪子伸向自己。
“既然那麼害怕,怎麼那麼不听話跟來了”
看著金大猛明明怕的要死,卻不鑽進他的懷里,夜呤蕭失望的同時又覺得,此時此刻的金大猛可愛的緊。
“不,不是有你在嗎?”
金大猛縮了縮脖子,理所當然的回答。
夜呤蕭對于金大猛的回答很滿意,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他長臂一伸,金大猛便落入他寬闊的懷抱。
還不等金大猛反應過來,四周黑壓壓飄蕩的鬼魂就慢慢的靠攏過來,飄忽飄忽的,看不清楚模樣……
金大猛緊張的拽住夜呤蕭的長袍,害怕的不敢去看。
她對于這種飄忽不定,若隱若現的東西最沒有免疫力。
害怕的要死。
那些黑壓壓的鬼魂越來越接近了,夜呤蕭看著那逐漸接近的冤魂,隨手掏出幾張去魂符。
蹭蹭蹭蹭。
只見那蘸滿了雞血的紅線,竟然不斷的發出蹭蹭的聲音,同時如同是水澆滅火的聲音也不絕于耳。
隨著祛魂符的射出。
刺啦刺啦。
鬼哭狼嚎響起,夜呤蕭冷冷一笑,就是這些個小雜碎,也來嚇唬人,不過嚇到了他的女人就統統魂飛魄散吧,反正都是一些干淨壞事的厲鬼。
夜呤蕭摟著金大猛慢慢的往前走,聲音依舊在持續,鬼哭狼嚎越拉越甚。
夜呤蕭掏出龍鱗劍橫空一掃,群鬼轟然而散,不斷的奔跑逃命。
夜呤蕭手中的紅線一揚,那紅線在黑夜中劃過一個美麗的弧度,然後他猛力一拉,只听見啪啦一聲,然後就沒聲音了。
金大猛從夜呤蕭懷里鑽出一個腦袋來,四周飄忽的白影也消失了,安靜的能听見心跳聲。
夜呤蕭又帶著金大猛往前走了幾步,隨著燈光的照耀,面前出現了一個石門。
“這,這是?”
夜呤蕭看了一眼石們,修長白希的手指輕輕的在石門上一點。
轟隆一聲,石門緩緩的打開。
在懷里的金大猛,渾身禁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咯吱——
門慢慢的開了。
里面的燈光透了過來,讓金大猛眼楮刺痛難耐。
下意識的用手臂去遮擋,卻在放下手臂打算再看過去時,卻被夜呤蕭一下子扣住了腦袋,按在懷里。
“你……”
“別看,你會害怕的”
深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金大猛一怔,到底是什麼恐怖畫面啊?
金大猛止不住好奇,偷偷的瞅了一眼,就那麼一眼,她轉過聲,大吐特吐起來。
那個微弱的燈光是一個石板邊的油燈發出的,很淡,但是可以讓金大猛足夠看清上面的東西。
那是兩具尸體,從輪廓上看,一具是一家死了很久的女干尸,身體都已經干枯了,另外一具,卻是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男尸。
不同的是,這具干尸看上去非常惡心恐怖。
血和肉模糊不堪,能看到里面森森白骨,而那尸體的周身都沒有皮,全是血肉。
尸體周圍是一大塊,一大塊,連著血肉的人皮……
“果然死在這里了……”夜呤蕭看了一眼那男尸,聲音有說不出的冷冽。
居然做出玷污金大猛神像的事情,確實該死,這也算最有因得。
“什麼?你,你認識他?”金大猛只是一眼,而且尸體早已血肉模糊,根本認不出人。
“他是逵大叔,因為玷污這個女尸,而中了尸毒”
夜呤蕭慢慢的解釋道︰“當初在油菜花田里的女孩尸體,杏兒,也是被逵大叔玷污的……”
“怎麼會?不可能”金大猛猛地搖頭,她不相信,逵大叔是個實在的好人,怎麼會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這尸體就是最好的證明,他早已色膽包天,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不過卻沒有足夠的證據,這次玷污神像也算是他活該!”
夜呤蕭看著逵大叔的尸體,黑眸中依舊是燃燒未盡的怒火。
“怎麼會……杏兒是他殺的?他怎麼會忍心對一個那麼小的孩子下手……”金大猛不敢置信的搖頭,眼淚簌簌而下,想到杏兒的淒慘,她就忍不住落淚。
“不,殺杏兒的是另有其人,而逵大叔不過是殲尸而已……”夜呤蕭蹙眉,總覺得有人在暗中搗鬼,這一連串的事情,就像一個陷阱,環環相扣。
“那這次……”金大猛實在是難以想到,逵大叔竟然把目標瞄向這個干尸。
“這女干尸身上有股奇香,我想逵大叔就是被這奇香迷了心智,再加上本來他生性就yin穢不堪,所以他把在意外發現這干尸的時候,便背了回去,可是卻被他佷兒意外發現,無法他只能稱病不見人,偷著把這干尸背了回來,和這干尸相擁而眠,行男女之事,卻在幾天後,開始全身浮腫,起血泡,隨後全身皮膚皸裂結疤,不痛不癢,毫無知覺的將身上的皮膚一大塊一大塊地撕下,露出筋肉和脈管,鮮血淋淋,而他本人不感覺到疼痛,一直到血流干而死,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剝皮!”
夜呤蕭說著,然後掏出一張符 ,然後丟在那尸體旁邊,然後熊熊的大火圍繞著那尸體,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