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蘭這時已經禁不住跳起來,大罵道︰“臭和尚。你們寺的蘭奢待明明是早就給人偷過,怎麼還賴在我們頭上呢?這次我們試偷蘭奢待,你看得清清楚楚,根本沒動蘭奢待分毫!你這樣做,跟栽贓有什麼分別?!”
彌一大師雙手合什,道︰“南無阿彌陀佛。施主,此一時彼一時也!天命如此,我也毫無辦法。”吳得志見彌一大師說得認真,完全不是開玩笑,于是不得不嚴肅起來︰“大師,出家人要講信用,不打諢話。你這樣出爾反爾,未免太過小人行徑!”
小姝以憤慨的語氣,替吳得志譴責彌一大師。不過,彌一大師卻是始終頜首而笑,處之泰然,一付“世間謗我欺我辱我,我且忍他由他敬他”的態度。這時,米倉久智為彌一大師大抱不平,說道︰“施主,請不要誤會彌一大師了!他這樣做,不過是為了天下蒼生的老百姓罷了!”
米倉久智說得堂皇,但又神情激昂,不似矯情造作。于是大姝質問道︰“怎麼為了蒼天百姓,還要行小人行徑呢?!”米倉久智面有難色,慚愧地說道︰“實不相瞞,在蘭奢待被賊人囂張盜去之時,我們的彌一大師就明白,來者絕非善類。因為他臨走時,還留下了一話!”
“什麼話?”大家都很好奇,米倉久智臉色微白,似乎是心有余悸。“賊人高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神香屬于聖教之物,這是奉獻給聖教教主的。下次我還會再來取!”米倉久智一說,大家都驚愕︰好大的口氣,究竟是什麼如此口出狂言呢?再說,現在乃開明時代,何來什麼聖教?
米倉久智嘆氣地說道︰“日本的經濟不景氣,由來已久。再加上物質越繁榮,人心卻是越空虛,于是就給了那些邪魔外道之人有了可機之乘。他們打著拯救人心的幌子,招搖撞騙,然後還信奉者眾。所以,我和彌一大師就懷疑盜取蘭奢待的,就是這些邪教歪派。想一想,蘭奢待作為佛門聖物,澄清人心,卻被用來妖言惑眾,蒙蔽人心。試問,我們的主持彌一大師能不痛心嗎?!”
此時,米倉久智大師和彌一主持均是悲天憫人之態,令人動容。“既然是邪魔歪道,為何你們不早早收拾?又或者報警了事?難道以為我們是古代行俠仗義的劍客嗎?太可笑了。恕我們無能為力!”杜若蘭犀利反問,以示自己不是笨蛋,任人擺布。
可是,米倉久智大師連連搖頭,娓娓道來地說道︰“施主想得太過理所當然矣!我們是身處佛門之地,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到外面與這些人斗?報警?更是切不可行。因為我們所作的均是揣測之言並沒有真憑實據。再者,邪派之人對警方甚為警惕,一般特別人士是打不進去的。”
“更為重要的是——”米倉久智大師頓了頓,似有難言之隱。他用請示的目光看了一下彌一大師,得到了彌一大師主持的首肯,他才下定決心地說道︰“敝寺蘭奢待失竊之事,切不可外泄。事關本寺聲譽,以及蘭奢待聖潔之名。所以,我們一直隱隱,謹慎行事,直到找到合適的人,才將事實和盤托出!”
“難道我們就是合適的人麼?”杜若蘭帶著反詰的冷笑,覺得這些和尚怎麼也是想劃一個圈套,讓她和吳得志往圈里鑽。沒想到,米倉久智大師一本正經糾正地說道︰
“合適的人選是吳得志先生,和那兩位雙胞胎女施主。得志先生香道高明,智慧過人;雙胞胎姐妹行動機靈,身手敏捷,而且因為天生的雙胞胎而容易相互掩護,蒙蔽敵人。至于,杜小姐你,性格暴躁,反易壞事。所以……”
米倉久智欲言卻止,吞吞吐吐,說不下去了。杜若蘭卻火了,禁不住罵道︰“md,意思就是說老娘有勇無謀,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所以才叫我做替罪羊,好叫你們有一個交待?nnd!”彌一大師連忙勸道︰“施主,請不必震怒。其實,你待在這里,只有怡情養性,絕不會讓你難受。許多人都夢寐以求,希望能在這里得到清修也!”
吳得志听彌一大師這麼一說,馬上想到小百合前輩曾經提及杜姐,說她本身脾氣容易急躁,心性需要磨練,方能對她自身的體臭異味治療有所幫助。彌一大師雖說是要杜若蘭留守在這里,但其實也是好意一番。恐怕,這當中跟小百合前輩的推薦信提及有關。
于是,他不禁對彌一大師大為好感,剛才以為他是小人行徑,只不過是誤會。吳得志和顏悅色地問道︰“請問彌一大師,到底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幫助你?”能得到贊賞,將她們與得志掌門並列,大小姝也是對彌一大師他們改觀,于是她們笑靨盈盈地轉達吳得志的話。
這下,杜若蘭卻是急了,馬上叫道︰“吳得志,你真的要幫他們,留我在這里?你活得不耐煩,不是?”杜若蘭心里焦急。焦急的是,其實在擔心吳得志會因此遇上危險。彌一大師此時面露喜色,緩緩地說道︰
“難得吳少施主深明大義,勇于擔當。在我看來,你是最適合打進那些教派內部的人。我希望你能出寺,以民間人士的身份,混入當中,查明真相。一是讓失竊的蘭奢待重見天日,二是了解他們意欲何為?得此兩點,已經足矣!”
“這樣啊,好完全沒問題!”小姝听完,已是急不及待地答應。在她看來,這是緊張刺激的臥底行動,還能為民除害呢。多帶勁!“小妹,你得听掌門的,這事要從長講議!”大姝制止道,“還有什麼好想的呢。難道姐姐你不喜歡嗎?”
小姝反問,好像早就了解她的心事。大姝看到妹妹這般踴躍,也不覺啞然一笑。兩姐妹果然心心相印。她更是以款款而動的眼神注視著吳得志,希望他答應,與他冒險!杜若蘭這時已發覺不好,呼叫︰“喂喂,你們不能就這麼拋下我!哼哼。”
“大師,一定要她們兩姐妹也去嗎?”吳得志在皺著眉頭地問。吳得志所顧及的,也是人身安全問題。自己去冒險就罷了,但是如果也要這兩個如花似玉,花樣年華的姐妹也和自己去冒險,那就太不放心了。彌一主持在听了,望了一下米倉久智,好像是在垂詢他的意見。
米倉久智斬釘截鐵地說道︰“她們一定要去!”吳得志一愕,大小姝兩姐妹卻是已歡呼雀躍。米倉久智大師解釋道︰“據我所知,近來那些新興的教派,他們召收的信徒大多數是女性。所以,如果沒有兩位女施主的陪同加入,得志先生為作一個外國人,恐怕很難加進去的。”
“可是,這樣會不會有危險呢?”吳得志進一步地問道,米倉久智答道︰“起碼暫時還沒有發現有什麼危險性。他們散發傳單的教義,都是說得冠冕堂皇,都是些啟迪人心之類。至于內部情形,我就不得而知。但是,憑借得志先生對香道的靈活運用,相信到時會隨機應變,化險為夷,將危機消彌于無形之中的!”
“哼,你這臭和尚,說得倒輕巧,憑什麼要人家為你們拼命。不去不去,絕對不去!”杜若蘭爆發出積蓄已久的怒火,將米倉久智嚇得倒退半步。“南無阿彌陀佛,如果施主確是不肯施以援手,老衲也不好勉強!”彌一大師雙手合什,態度恭謹。
“杜姐,你不要這麼生氣的。我們不會有什麼危險。”大小姝在勸道,她們眼眸閃現著失望的光芒,楚楚可憐地向吳得志求救。杜若蘭卻是不依不撓地說道︰“我們還要參加香道大會呢,沒空理這個閑事。叫他們哪里涼快哪里呆著!”
這時,米倉久智大師一听,好奇地問道︰“敢問施主,你們在參加香道大會。請問是代表哪一香道流派參加?”大小姝一听,馬上不約而同自豪地說道︰“我們是代表自己,我們是屬于中華香道派,得志先生就是我們的掌門人!”
“這樣啊,恐怕不行的。”米倉久智嚴肅地說道︰“因為香道大會是由各正式香道流派參加,它們無不成立已久,為同行中人所承認。你們貿然參加,而且又是以中華香道之名,恐怕參之不易!”米倉久智大師一說,吳得志他們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因為在小百合前輩手下學習,代表藝伎香道派參加,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如今自立門派參加,本是志在必得,卻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這可怎麼辦?”大小姝不禁焦急起來。米倉久智沉吟了一會,指點迷津地說道︰
“我建議你們還是答應,好去揭露那些邪派人士的勾當。他們也使用香道,卻用來迷惑人心。你們能挺身而出, 邪撥正,那樣,就相信就會得到大多數香道同行的稱道,如此一樣,你們參加香道大會就完全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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