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一大師,你有沒有搞錯?”杜若蘭一臉委屈相,提出抗議!吳得志迅速走到彌一大師面前,大小姝緊緊跟上。彌一大師當即擺擺手,安撫說道︰“不必緊張,不必緊張嘛。有話好好說!”說完,彌一大師向米倉久智示意一下,要他將大堂內所有的僧人都請出去。
不一會兒,殿堂內就只剩下吳得志等四人,除了彌一大師、米倉久智大師之外,似乎大殿上空就只有無數雙隱藏著眼楮,在注視著他們。“彌一大師,現在可以放了我的朋友杜若蘭小姐了吧!”吳得志說著,大小姝馬上將被綁的杜若蘭松綁起來。
彌一大師撫須笑道︰“辛苦了各位施主,謝謝你們為了本寺鎮院之寶蘭奢待的安危,作了良好的防護示範。不過,得志先生,你我之間的約定,現在才算正式開始!”小姝將彌一大師的話,原原本本告訴吳得志。他大吃一驚!
“彌一大師,不是早就說好的嗎?你約我們故意設法去盜蘭奢待,實為演練而已。現在目的既成,怎麼說我們的約定才算開始呢?!”吳得志好不疑惑,彌一大師充滿秘密的眼神,分明是昭示著還有很多內容呢!
“呵呵。沒錯,先前的確是老衲邀請吳得志先生作出試偷之舉。不過,沒想到得志先生你的能耐實在太大了,居然將所有寺僧都吸引過來,差點奉你為得道成佛之人呢。眾目睽睽之下,敝院的混亂狀況已經發生,更何況已有很多寺僧已經親睹杜若蘭女施主�搳v 忌荽 逭 淖志蕁4宋 涔笪奈錚 蝗葙翡隆N蘼に綰危 乙慘 略荷仙舷孿亂桓黿淮 K 裕 橢緩夢 湃衾際┬髁耍 br />
彌一大師的話,隱然之中大有秋後算帳,不會就此罷體之意。吳得志想不到會後果如斯嚴重。他馬上辯解道︰“大師,你要求我偷蘭奢待,並沒有講明怎麼才算違犯游戲規則。我們只是盡力而為之罷了。再者,所偷字據已經給回,蘭奢待並沒有損失。你欲究之罪從何而來?”
“欲究之罪,從可而來?呵呵。”彌一大師笑了,卻竟然有些苦澀。他緩緩地說道︰“其實蘭奢待早就有損失了!”這下,讓大家大吃一驚。蒼天良心,這一次的行動明明是小心翼翼,從沒有敢做任何損害蘭奢待國寶的事情。損失之說,從何說起呢?
彌一大師示意了一下,米倉久智當即走到蘭奢待面前,打開了封好的玻櫃蓋。整個蘭奢待再次蒼然而露,清晰呈現在大家眼前。她是如此安憩,完好無損。真瞧不出她有任何受損之處。可是,米倉久智大師卻是指著蘭奢待的尾部,一處丫椏之處,說道︰“此處是假的!”
說完,米倉久智用手將那一截椏處拿將出來,果然活生活地將一段約摸五二寸長的蘭奢待拿了出來!彌一大師指著這段香木說道︰“此處其實已被割取過,但是我們用了別的黃熟香將之補起來。外人不仔細是瞧不出來的!”
吳得志一听,大為驚奇。想來到威名遠播的蘭奢待原來早就為人所盜取過。只是,彌一大師他們巧妙地移花接木,用相近顏色的沉香補起來,以掩人耳目。細看之下,做工惟妙惟肖,天衣無縫。可是,作為千年的特殊名香料,兩者發出淡然的味道,已是截然不同!
這樣,大家不免發起一片惋惜之情。“這段名香,是怎麼被盜取的?真是很可惜啊!你們不是防守嚴密,號稱有千年的貓頭鷹守護神——忍者在看管的嗎?”吳得志問道,一陣尷尬,彌一大師和米倉久智面面相覷了一會,然後彌一大師才嘆息地說道︰
“此事說來,真是一言難盡!還得從一個月前說起。當時亦有一個自稱修禪的俗家弟子前來求見,他手持京都福正寺主持的介紹信,說要求在此修行。老衲慈悲為懷,答應他在此住下。白天他安靜做僧人,勤快之至。晚上早早熄燈而眠。別無二狀。”
“可是,原來他包藏歹心,一早就籌劃好奪香之計。白天他以修行僧人為偽裝,實際打听地形,暗中了解正倉院周圍情形的一切。只是,由于敝寺看守嚴密,他沒有下手之下。直到適逢正倉院為博物館作公共開放日,蘭奢待向公眾展示。他才有機可乘。”
“假僧人所用之計,實與吳施主采用有異曲同工之妙。當天晚上,他扮為清潔場地的僧人,進入了蘭奢待展廳。他不知用一種什麼的和香,令到當時打掃的僧人都失去知覺,渾然不知發生何事。正當他伺機竊取蘭奢待的時候。我們寺院的忍者守護神出手了,他們個個武功高強,飛檐走壁,無所不能!”
听到這里,杜若蘭馬上打斷說道︰“如此說來,那個賊人豈不早就束手就擒,伏地認輸?”彌一大師搖了搖頭,說道︰“唉,年代的進步,讓人大嘆歲月不饒人也。忍者的武功,確是厲害,不過再厲害,也敵不過人家的手槍。對吧?”
吳得志和杜若蘭等一听,為之啞然!原來,無所不能的忍者,也只是在影視中呈現而已。那是冷兵器時代的產物,而在熱兵器時代就和其他傳統的兵器一樣,淪為可有可無的擺設!曾被極度渲染的忍者,也成昨日黃花。
“忍者是世代守護在這里的。不瞞你說,已經傳至近百代。不過,由于後繼乏人。所以,如今的守護者平均年齡已超過六十歲。怎麼能敵過有備而來的現代盜竊者呢?”吳得志和杜若蘭都不禁默然,原來所謂守護神也只不過是個傳說。
這些隱秘的人,除了忠于職守之外,他們在寺里所存在的意義更多的是為了一份對傳統的執著和人道關懷罷了。“那為什麼盜取的人只取了一截,而不是全部將蘭奢待偷去?”大小姝姐妹在問。
米倉久智大師說道︰“這可能是因為一是蘭奢待體積較大,整個盜走目標太大,賊人難以下手;另外,就是守護的老忍者在舍命守護,盜賊也為之膽顫,所以就匆匆只取一截而去。”彌一大師此時滿臉唏噓,在為蘭奢待的失去一部分而感到痛心自責,一臉神傷。
可是,杜若蘭卻是反駁起米倉久智大師起來︰“米倉久智大師,此言差矣。既然賊人是有備而來,那就決不會是為蘭奢待的體積而難倒。再說,即使老忍者拼命又如何?賊人的目標是蘭奢待,絕不會心生憐憫的。依我看來,賊人偷取蘭奢香的只取一截的。其原因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效法當年天皇和大將軍遺風,只截二寸,表示︰我為主宰,可以予取予奪!”
杜若蘭的議論,通過小姝之口,彌一大師側目,問道︰“女施主何出此言?”杜若蘭振振有詞地說道︰
“千年蘭奢待,眾所周知。從現代人的目光來看,它既屬于黃熟香,並不算極品沉香。所以它的最大價值之處,是在于歷史和文化價值,而不是本身擁有的香氣價值。因此以故,如果我是香道中人,會值得為蘭奢待冒如此大險嗎?不會,絕對不會,除非有其它的目的。”
彌一大師听,當即拍掌稱贊︰“不錯,不錯。杜施主見解精當也!”彌一大師說完,一陣的感慨,憂國憂民之態流露︰
“千百年來,蘭奢待之所以地位尊崇而又能保持得如此完整。就是如杜若蘭施主所言也。一般人是沒法有興趣將蘭奢待用在香道上的。除非象歷史上的織田信長,為了證明自己權力偉大,才會以非將軍大名的身份,派去截取蘭奢待。所以,正因為如此,今天蘭奢待被竊,我才憂心忡忡。”
“大師何出此言呢?”吳得志關切地問。彌一大師以睿智的目光,深邃的思辨作如斯說道︰“正所謂,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如今出現為象征權力宣示的蘭奢待大盜,就說明很可能有人為了權力為了私欲要去證明什麼。為此我擔心︰以為征兆,將來會有大劫產生!所以,一定要抓出罪魁禍首!”
吳得志听了,也不禁點了點頭,說道︰“大師所慮極是。竊取蘭奢待這樣的大事,表明不是僅為香道而香道的,而是另有陰謀。所以一定要徹底究清原由。”彌一大師此時含笑︰“蒼天有幸,讓我終于找到查明此真相的合適人選!沒錯,吳得志小兄弟,就是惟有你才能擔當大任!”
吳得志一听,驚了一跳,連連搖頭,說道︰“彌一大師,不行。我非貴寺子弟,怎麼可插手貴寺事務?”可是彌一大師卻是不依不饒,還很有理據地說道︰“得志施主你謙虛了!經此次一役,我已完全肯定你有資格勝任!再說,我們不是失去蘭奢待嗎,始終要有人站來出負責任的。”
吳得志和杜若蘭一呆,彌一大師的話,分明就是表示這樣一付無賴態度︰就是我要吃定了你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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