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汩汩如訴中,眉宇透露著憂郁︰“我慶幸自己逃過一劫,沒有受到他的污辱。可是,我也很快知道,他已意志全無,哪怕是連奴顏婢膝的欲望也沒有了。沒有邪惡的力量支撐,竟是將他打垮,他就根本不可能堅持做制作人下去。他既然選擇保護我,所以就自以為要承受了命運苦澀的安排。其結果是︰了無生氣,斷送一生。”
“那你覺得應怎麼辦?這又不是你的錯!難道要為了承全別人,就要他邪惡下去?如果狗公想撒野,我還想閹了它呢。管它男不男女不女!”小珞辯駁地說道,以安慰小薇不要過度自責,幻想過份地幫助別人。
“不是為了承全,不是為了同情。但是,難道世間能使人堅持下去的力量,就是非要邪惡不可嗎?我相信正面的力量,這些正面的力量包含︰愛、尊嚴、奮斗、寬容、信任和希望等等。我不是在幫助他,而是想他自我救贖罷了。靠的就是要有正面力量的激發。”
小薇言語之間,流露出那種堅定、自豪之氣,連小珞也不禁為之折服。“所以,你為了讓他自救,就主動要他帶你來張先生這里?目的是激發他的斗志,他的良心,他的善良本能。假如他挽救了你,也是挽救了他自己?”小珞有點恍然。
小薇呈現出無限自信︰“我知道他不會對我置之不理的。他可以放棄自己的東西,但不會忍心看到美麗的東西在他眼前毀滅掉。我相信他能做到這一點。因為羅多多先生根本就不是一個壞人,他的委曲求全。只是想在環境惡劣的娛樂圈中掙扎求存,不放棄一份理想而已。”
“可是,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危險嗎?試想一想,如果你不是躲到廁所里拖延時間,我和得志大哥又不是及時趕過來,那麼羅多多究竟有沒有被你激發起來而不顧一切地奮勇阻止他老板,那還不得而知呢。這樣,你實在太冒險了。小薇!”
小珞心有余悸,不免怪責。“即使這樣,但我還有秘密武器保護自己。”小薇眼臉帶羞澀,眼神閃閃,那特別的神情,只有身為閨蜜才能看得懂。“秘密武器?”小珞想了想,馬上猜到了其中的玄機,大笑︰“你是指什麼、什麼臭氣、通屋奇臭防狼丸?”
小薇開心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有得志大哥曾經送給我的防狼臭氣丸,那我還怕什麼呢?即使是關鍵時刻,那個張先生沖進來,我想他也沒有興趣接近我了。”小薇作臭氣燻天狀,小珞一听,哈哈大笑。
想到那通屋奇臭防狼丸的威力,連七八個流氓也不能靠近,被燻得紛紛落荒而逃。用它來對付一個好附庸風雅的張先生,實不在話下了。“小薇,你真是有驚無險。空嚇了我們一場。不過——”小珞突然有點擔憂地說道︰“可是,背後的最大功臣那個得志笨哥哥就慘了。我看到當他听到羅多多說你自願來陪張先生時,他的臉色都變了。”小薇也是一臉寞然,滿是愧色。“這也是你不肯從廁所出來的原因吧。你怕面對得志大哥。不知如何對他說好?”小珞問,小薇唯有狠命地點頭,驀地又有一陣難過。
此時的吳得志面對羅多多,有悲愴之色。心忖想不到這家伙哪來的魅力,竟能換來小薇作這樣義無反顧的犧牲。這對于象她這樣潔身處好的女孩子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底線了。“不管你有沒有污沾她,但是你還是差點毀了她!”
吳得志仍是怒怨不已。“是的,我確是差點鑄成大錯!實是慚愧”羅多多老實地承認。“tmd,小薇以後就交給你了!你別辜負了他!不然,我發誓不會放過你。”吳得志又是揪著他,如怒目金剛。
“嗯嗯,我決不會的。因為我不會犯同一個錯誤。小薇確是一塊璞玉,我要好好打磨她。”吳得志一听,肚里又是如翻江倒海,滿不是滋味。自己費力苦心地輔助小薇,讓她自信,讓她如願以償,達成夢想。
可是,最後換來的是將自己被踢出局了。人家喜歡的是這個本是足以成為禽獸的家伙。這不是天意弄人嗎?“你nnd別老跟我說打磨來打磨去,老子不愛听。總之,你好好待小薇就是了,讓她永遠快樂!”
吳得志笑得比哭還難看,臉上扭曲得嚇人。看來保持風度真不是常人所能為。“當然,我一定會好好打磨她的。不,打造她!讓她成為樂壇的最大發現,使她登上樂壇之巔。”羅多多情緒激昂地說道,沉浸在一片宏圖大展之中。
“我暫且信你了,我要走了。八公!”吳得志向八公呼喝了一下,訕訕而還。“咦,請等一等——”羅多多忽然想到什麼,喊住他︰“看得出,你很關心小薇。你到底是她的什麼人呢?”“同居!”吳得志隨口就拋出這麼一句,好象出于示威似的。看羅多多似被嚇了一跳,得志又改口解釋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都是住在同一地下室的鄰居。同是天涯淪落人,因為追求理想而踫巧認識罷,生活過一段時間就是這樣子。”
“哦。”羅多多若有所思,“真羨慕你和小薇一起共患難過,假如我也是那樣,我一定會對小薇有更深的認識的。”吳得志听了一陣得意,但是被快就如當頭棒喝了。“不過,現在小薇將住在我公司內,我就能和她朝夕相處,更好地發現她的優點了。只有對她深入了解,才能為她度身訂造,打造適合她的完美音樂!”
“好一個度身訂造。”吳得志訥訥,而嘿嘿地笑。他明白,小薇是屬于音樂的,也就是屬于別人的。自己盡管給過她很多幫助,很多鼓勵,甚至是啟發過她的音樂。可是,最終她的指路人還是眼前這個羅多多!雖然,他曾經很卑劣,可是從他在張先生的面前表現看來,他似乎已冼心革面,能為小薇帶無可限量的前途和幸福!
“兄弟,你要走了嗎?大家原來不打不相識,都是很維護小薇的。何不等她下來之後,一起暢喝一番?交個朋友。”羅多多向失魂落魄的吳得志呼叫道。吳得志終究是忍住,頭也不回地說道︰“不了,我還有事要辦。告訴小薇,我早就離開了。”羅多多還想再喊,可是吳得志馬上沉了下臉︰“你丫敢再說一句,老子就那啥了你!”然後揚長而去,看得羅多多直目瞪口呆。
“我們下去吧,吳得志還在等你。”等小薇恢復心情,整好儀容之後,小珞如此說道。小薇猶豫不決。“小珞,我怕得志哥會責罵我。畢竟,他那麼關心我。可是我卻這樣子。唉。我怎麼解釋呢?”小薇一臉愁容,也難倒了小珞。
思索一變會,小珞調皮地說道︰“這得看你。其實我也犯糊涂,究竟你這樣做,是不是表示真的喜歡羅多多,而不願承認罷了。那樣的話,其實你就直接叫吳得志死心就行了。”“不!”小薇滿是羞容,很是焦急︰“小珞我告訴過你了,我對羅多多先生只有敬佩。我是出于幫助他的目的而已,真的沒有其它。”
“可是,你差點因為他而陪別人……”小珞反詰︰“試想一下,連我也分不清你到底是不是真愛,還是人性偉大。那麼,吳得志又會怎麼想呢?沒有一個男人會那麼寬大和無私的。我知道吳得志那家伙其實很喜歡你的。但不知你對他有沒有感覺。”
“對于吳得志哥,我也說不清。我真的很亂,所以不敢見他。何況,他今晚已為我擔憂得要命了。”小薇出現為難之色,不過還是被小珞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推趕出酒店。在外面,她們只看到了羅多多,而吳得志就不見了。
“小薇!你出來了,你沒事。實在太好!”羅多多很是激動,他甚至是哆嗦地走近小薇,好象是生怕小薇責怪他先前的無恥似的。“羅先生,我沒事。你對張先生的話,我都听到了。”小薇也閃爍著別樣的神采,象璞玉般發光。
羅多多又重現了那種音樂教父般的“光輝”,他重重地對小薇說道︰“小薇,謝謝你激發了我。我終于明白你的苦心了。對你的大德,我怎麼也無法回報。唯一值得我自豪的,是我可以讓你成為樂隊靈魂的支柱,你和我一起實現夢想,好嗎?”
“當然,羅先生,一切太好了。這就是我所渴望見到的真正音樂制作人羅多多。”小薇甜笑示意,再也沒有比這更令她高興看到的了。可是,很快她臉上顯現陰霾。因為她听到小珞在說︰“可是,吳得志人到底哪里去呢!?”
小珞目光四下尋找吳得志,可是哪見人影?“是剛才和你一起來的朋友嗎?他就叫吳得志?他說有事,和一只狗公走了。”羅多多說道,“果然是不幸而中啊。”小珞望了望小薇,無奈地說道。
“吳得志,你起來沒有!想到破三生之約香水的法子嗎?你的女神給你靈感沒有?”第二天早晨,吳得志還被失戀而搞得通紅了眼楮,杜若蘭的電話就吵醒了他,如此討好諂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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