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多多這股磁場實在太強大了,似曾相識的感覺。吳得志也嘖嘖稱奇。羅多多逼視著張先生,好象要他承認自己確是一個人物。作為商界叱 一時的大鱷,張先生自然不會俯首低眉,他後退了半步,沉吟不已,顯是躊躇不定。
羅多多見狀,知道已有眉目了。不愧在娛樂圈里浸淫過,豈不會通情達理,圓滑一下?于是他就給張先生下台階,湊上前說道︰“張先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總之,小薇不可踫。至于其他的,願意投懷送抱的,我不管。只要你敢于放手,我就能給你回報十倍!”
張先生臉色稍緩,硬撐道︰“哼,羅多多你好自為之。裝純情的女生我當然不稀罕,老子大把女人踫呢。錢?我倒喜歡,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張先生拋下了這麼一句話,就抱著衣服走開了房間。小珞目光躲開,避之不及。
“小薇呢?”這間豪華vip套房實在很大,小珞一時找不著小薇,有點焦急。而吳得志和羅多多則幾乎是一起找到了冼手間門前。“小薇,你是在里面嗎?出來吧。不用怕了。”兩人異口同聲喊。可是,小薇在廁所里依然是毫無動靜。
吳得志和羅多多對望了一下,有點不知所措。還是小珞機靈,她沖上前,小聲說道︰“你們到外面等一下吧。我接小薇出來就可以了。”羅多多和吳得志二人這才恍然大悟,此時此刻,兩人在此多麼不便。于是,他們馬上走出了房間去。
小珞貼近門前說道︰“小薇,他們都出去了。你可以出來啦。”好一會兒,“嗯。”小薇從冼手間出來了。她穿著漂亮的衣服,象一朵極美的芙蓉,真是沒有一個男人看了不為之動心。小珞盯著她,幽幽地說道︰“小薇,你是自願跟羅多多來這里的嗎?”小薇的臉露出了遲疑之色,但是很快,她點點頭……
在酒店的外面,吳得志和羅多多在等著。羅多多仰望著酒店的房間,注視著小薇那間房間,臉上象是仍洋溢著剛才的豪情迸發之中。吳得志呵呵笑了一下,突然上前一拳,揮到他的臉上。羅多多趄趔了幾下,勉強沒有跌倒,但是鼻子已是流出血來了。
吳得志指著他罵道︰“這是我為小薇打你的。你差點害了一個好姑娘。”羅多多鐵青了臉,僵凝著,然後緩緩地說道︰“你教訓的沒錯。我該打!”吳得志余怒未消,指著他罵︰“你根本就是一個敗類,人渣!為了討好自己的老板,竟不惜想方設法地說服小薇陪他。小薇閱歷尚淺,難免受騙。你口口聲聲說為了藝術,可是我不放心讓小薇在你手下做樂隊成員。”
羅多多雖然讓著吳得志,可是這下也怒了,糾正地說道︰“我說錯了,但我錯的不是因為我要小薇過來,我錯的是我心太軟,答應送她過來。”“胡扯,小薇怎麼會自願答應過來呢?簡直是無中生有!”吳得志怒火中燒,又是給羅多多一拳,他的兩只鼻孔都在流血了。
羅多多又是退了幾步,仍是強硬地說道︰“我說過了,是小薇主動叫我來這里的!我沒必要裝,裝個屁啊!”吳得志一怔,呆住了半晌不動。“我也很奇怪,小薇明明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也不是那種怯于淫威的人。我都搞不懂……”羅多多兀在自言自語地說,思考著……
在酒店房間里。“小薇,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不是以前的小薇,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小珞在生氣地罵著小薇,氣得眼里都沁出了淚水︰“你怎麼不好好愛惜自己呢?你不是堅持獨立自強、潔身自愛的嗎?難道為了你的音樂理想,就要犧牲青春和人格嗎?!”
小薇含淚盈眶,說道︰“小珞,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永遠不會改變。我們是好朋友,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小珞突然停住哭了,她一再仔細地看著小薇,確定自己的閨蜜沒有和以前不一樣的時候,她才嘟嘴︰“那你為什麼又自願來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知道會發生什麼,我所一直期待的。”小薇臉上出現異樣的神采,眼神熠熠動人。小珞更是摸不著頭腦了︰“你期待的?知道會發生什麼……這種付出的代價,原來你不是不清楚,其實還蠻期待的!那到底為什麼?”
小珞幾乎又在抓狂了,好象她的閨蜜偶像終于要塌下來。小薇不為所動,堅定地點了點頭,既是辯解,又象是在自囈︰“付出的代價,我當然會明白。可是,一切都是值得的。為了羅多多先生,我願意……”
“你是不是強暴小薇了?你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麼?!”另一邊廂,吳得志也在抓狂了。他實在想不明白小薇為何要自願到酒店來。她在地下室里,那種向自己訣別的味道在他腦海里越來越濃,原來小薇早就打定主意,決定不顧一切……
“我發誓!我沒有!”羅多多在掙扎,吳得志掐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既是痛苦的,又是凜然的︰“我早就懸崖立馬了。沒錯,我確是有過想摧毀小薇高傲的心。這樣,她就可以破罐摔罐去陪張先生了。這種可恥想法不是沒有。可是,小薇的純潔挽救了我。我沒有錯下去!小薇是聖潔的,不可侵犯。她那美妙讓人清醒的味道,我依然記得。”
吳得志松手了,憑著羅多多的表情反應,他說得前後一致,跟最初說的一樣,沒有說謊。小薇身上散發過自己以前曾為她造過的香水,那是為了見聶教而授培養她自信的。雖然,他覺得後味是失敗的,可是在小薇看來仍是完美無瑕。這樣她才將香水保留著。沒想到,這造就了羅多多獸性大發之下的良心發現。
“我勸小薇離開這個樂隊,不應受到這些禽獸投資人的覬覦。而我也意興闌珊,沒意思再伺侯這些有錢人。哪怕是我做一個拾破爛的,也比我以前所做的一切要好!我馬放南山,老子不干也罷。不過,可能是明星夢沒有實現而不甘心吧。小薇反而極力勸我,讓我帶她來這里了。”
羅多多頹然地低下了頭,虛脫無力的樣子。接近真相的痛苦,也讓他無法承受,因為那樣小薇就不是完美的。“你別亂說。小薇不會為了延續明星夢而委曲求全的。我呸!”吳得志又是對羅多多喝罵。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是為了同情我,可憐我,不忍心因為自己而讓我喪失這麼一個好機會嗎?哈哈。”羅多多反詰之後,茫然而笑,笑得有點頹廢和苦澀的味道。而吳得志更是心煩意亂,不知所措。
因為,一種可怕的念頭在腦海里盤旋,油然而生。他更加有理由相信︰小薇完全是為了羅多多而來。願意付出這麼大犧牲的,除了貪慕虛榮之外,那就是為了喜歡一個人了——她,願意承全羅多多的事業,而去接受張先生的潛規則!
“小薇,你喜歡那個過氣的老男人,羅多多?”在酒店房間,小珞在小心翼翼地問。可是小薇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是。”“那到底是為什麼啊?!”小珞有點急躁“你知不知道,我和吳得志都很擔心你,他幾乎是象八公一樣四處嗅聞,才尋找你這里來的。”
小薇眼里又泛現著淚花︰“我當然明白吳得志大哥知道我在這後,一定會很焦急的。所以我才不能告訴他。可是,有的事情卻不得不做……”“不得不做?”“對,我自願到這里來,不是因為貪圖張老板可以捧紅我,也不是為了喜歡羅先生。我的目的︰只是為了激發一個昔日的音樂聖手,重拾斗志罷了。”
“你這樣做就是為了羅多多?!”小珞難以置信地看著小薇,完全理解不了她的所作所為。小薇的訴說,如同她奏的小提琴曲那麼悅耳、動人,回味無窮︰“起初,我也很恨羅多多。覺得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完全塌下來了。”
“他卑躬屈膝,討好投資人,完全沒有風骨。甚至,他想強暴我,以達到無恥的目的。可是,最後我看到他的眼神,他的心里充滿淚水。他的眼楮不會說話,但我能感受他內心的痛苦。他象一頭猛獸一樣充滿欲望,我知道這種人為了生存,為了昔日的榮耀,可以不顧一切。我絲毫反抗不了,因為那一刻他是個強大的男人,當然是充滿邪惡。”
小珞听得驚心動魄,她不敢想象小薇在遭受他強暴的時候,所受的心靈煎熬。痛苦的不是肉體,而是精神的毀滅。可是,小薇怎樣的在這樣的暴風驟雨面前幸免下來呢?
“可是,到最後,他並沒有佔有我。他象一頭被打敗的野獸頹然而下。盡管,他知道如果任憑自己邪惡下去,卑劣地達到目的,他的事業可能會繼續下去,他的雄心可能持續下去。但是,最終他寧願選擇投降,在我面前轟然倒下。失卻了一個男人雄風再展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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