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雄風”可謂一語雙關。一下,大家又笑了。“我用了一晚的時間,為吳得志先生做芳香治療。今天,是大家見證驚人效果的一天。出門前,我和吳得志先生約定,要以嗅到十公里範圍內的特殊味道為標志,以檢驗他的嗅覺恢復得怎樣。他一開始說,沒有什麼味道。當然不是說他一點氣味也聞不了,其實只不過是聞不到遠處目標的特殊氣味而已。”
高橋津子一解釋,立即讓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沒有人試過用這樣瘋狂的嗅味來要求自己,也許是除了一代香水宗師卡斯帕羅瓦瓦之外。但是,眼前毫不起眼的吳得志居然做到了!“所以,我榮幸地告訴大家,吳得志先生已成功地恢復嗅覺,而且嗅覺能力更上一層樓。其嗅味靈敏度恐怕遠在我之上!”
高橋津子一宣布完,大家臉上都浮出各種不同的表情。不過,更多的是難以置信的樣子。“高橋津子大師,你作為香水師我們很尊重。你的作品三生之約香水我們也很欣賞。可是,香水的發布宣傳做得很成功了,你實在沒有必要安排一個廢人做一個神話給我們看吧。大家都是專業人士呢。”
唐俊在嗡嗡作聲,其余人也大抱不平,懷疑這種神奇嗅覺事件的真實性。高橋津子嫣笑了一下,對吳得志示意道︰“雖然我很相信你的能力,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讓你擺顯一下,行嗎?”
吳得志則是好象完全沒有從全神貫注的嗅覺遠程考驗中恢復過來,他不但沒有接茬,反而搖頭晃腦地喃喃自語︰“奇怪,那股榴蓮味怎麼好象有些雞屎的味道?莫非那客人也在吃雞屁股?哈哈!”“得志君你真會開玩笑!”高橋津子不以為忤,嗔笑他道。
“其實不是的。我想到了。他一定是在喝帶紅酒香與巧克力味的摩卡咖啡,中和了榴蓮的臭乳酪與洋蔥般的臭味,從而產生了一股雞屎的味道!”“那好吧,我該提醒那位客人,請他那獨特的完全沒有飲食水準的早餐,盡快撤去,以免打擾了我們香水天才的靈敏嗅覺鑒賞氣味的心情……”
“我受夠了你們虛偽的表演!簡直胡鬧!”唐俊忍不住咆哮道,吳得志與高橋津子你一言我一語讓他抓狂。饒他是頗為道行的香水師,也沒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嗅覺境界竟能達如斯地步,這是他萬萬不會相信的。他寧可相信,這是吳得志與高橋津子合計的陰謀表演。
“吳得志,你裝神弄鬼的把戲鬧夠了。你媽喊你回家吃飯!”唐俊索性大聲向吳得志挑釁,以逼他露出馬腳。吳得志瞬時直視老朋友,凜凜中自有一股不可侵犯的氣場,鋒芒畢露。憑這眼神,杜若蘭剎時相信了,吳得志真的嗅覺能力恢復了。
唯有恢復了嗅覺,在味覺的較量上他才有那種“我的地盤我作主”的自信與氣概,這點杜若蘭實在太熟悉不過了。此時的唐俊也感到如芒在背,他與其是感受到吳得志在盯著他,倒不如說他是在覺得吳得志在嗅聞他。吳得志聳聳鼻翼,簡直是直射人心的眼神……
然而,當吳得志的“鼻光”掠過唐俊之後,並沒有馬上向這個老對手攤牌反擊。他意外地走向我孫子奈美,然後使勁地握著她的手。我孫子奈美受寵若驚,吳得志親熱地說道︰“恭喜你,我孫子奈美小姐。你終于達成心願了!不過,你該節制一點嘛,人家不行你就不該強要了。還要用上什麼外國神器呢。記住,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
大家都莫名其妙,只有唐俊面如土色。他不禁回想起那痛苦的一晚,真是不堪回首啊。昨晚,他打開玻璃門之後,發覺了里面的房間躺著一個長頭發的女人,他自以為得逞,確定是高橋津子大師無疑。不禁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一邊脫衣服,一邊直呼︰“美人,我來了。”
誰知,他還沒有摸到床,發覺如一陣巨大的旋風,被她拉進了被子,他才知道哭爹!他听到了一陣祈禱萬幸的聲音︰“主啊,謝謝你賜給了我一個精壯的男人!”唐俊發覺不妙已太遲,我孫子奈美這個大肥婆,可是如猛虎撲兔,他自己被這個如狼似虎的剩女三下五除二地,就地正法。
事畢之後,我孫子奈美還要求鴛鴦再續,唐俊堅持不從。于是我孫子奈美就誘他︰“我會幫你拿到三生之約香水的代理權。反正有了一次,就不在乎第二次,第三次……”唐俊只好從了。可是我孫子奈美實在太求索過度,再三而要他。唐俊有氣無力,只好跪床求饒。
不過,我孫子奈美卻早就準備給他涂上了印度神油,結果就是這樣活生生地折磨至天亮,方飽魘食足。這一被人用印度神油蹂躪一夜,唐俊當然忌諱莫深。所以,出來之後,在眾人前他也強作春風得意之態。而這些,顯然是吳得志沒有出來之前不知道的。
可是,後面出現的吳得志卻是似乎洞識了一切!而他看穿的,並不是用眼楮,而是用鼻子!僅是憑借分別嗅著他和我孫子奈美身體殘余歡後的味道,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和曾經激烈的戰況,這是怎樣的神乎奇技?甚至知道我孫子奈美是作為主宰者的一方!
“人家明明沒有嘛!我是淑女來的,別詆毀我。討厭。”我孫子奈美在撒嬌在說道,吳得志在嘻嘻地刮了她鼻子一下,用鼻子掃了一下,說道︰“是嗎,那你解釋給我听︰到底你身上那股如同鼴鼠油的味道是從哪里?這不是你自用的嗎?還有那印度神油配方的各種香料,要不要我說出來……”
我孫子奈美登時軟癱如水,跌坐在地。她雙手掩面︰“得志君真是嘴巴大毒了,人家十年的積蓄當然是積厚薄發嘛!如今我的淑女形象全給你毀了,嗚嗚……”此時,大家都驚然了,他們明白怎麼回事。
原來唐俊這家伙並非誤以為我孫子奈美是高橋津子才主動獻身的,他只不過是被人糟蹋之後強作歡顏的謊言罷了!“哈哈!”大家哄堂大笑,唐俊恨不得找個地洞往下鑽了。突然之間,沒有人敢繼續笑了,如臨大敵。因為他們都發現這個發現者正盯著他們,鼻翼聳動……
原來,吳得志似乎玩興了性子,他一一走到嘲笑者的身邊,逐一說道︰“你昨晚睡的是帶松木質的大床。”“對不起,你孤枕難眠,寂寞難耐,所以打了手槍。”“你將房間里的香蕉吃了,還沖到馬桶上嘔吐去了。”如此等等,不而一足。
吳得志所過之處,聞者無一不是大驚失色,驚為神仙。吳得志慧鼻過人,竟能一一辯認出他們經過一宿之後他們最不願為別人提起的隱私之事!“大家相信了我的話了吧!”高橋津子以無可駁辯的姿態,徐徐說道︰
“我說過,我會閨房以待,與闖入者共渡春宵。而闖入者就是吳得志。為了嘉獎他,我用了四大名香‘沉檀龍麝’替他作芳香治療,以治療他的失嗅頑疾。總算如願以償!”
眾人一听,終于明白原委。而高橋津子如此一說,也解釋得非常巧妙。既委婉地回應了她與一個男人如何共渡一晚的事情,不失大體。同時,也宣告了她自己作為香水大師的能耐,確保了尊崇身份地位!其余的留給大家更多是無窮無盡的神馳遐想。
“吳得志,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一個女人毀了你的嗅覺,但另一個女人卻還了你嗅覺!”唐俊恨恨地說道,隨之他卻放聲大笑︰“不過,你也永遠做不回當初的甦庚!一個大青年本是擁有最美好的人生,但經歷了如此折騰之後,又能怎麼樣?即使有了很好的嗅覺,江郎才盡,你卻再也做不出最出色的香水!”
“唐俊先生,你錯了。”高橋津子異常冷靜,透露著大師級的優雅︰“吳得志之所以能恢復嗅覺,並不只是因為我用了四大異香給他做芳香治療。最重要的是,他經過了人生挫折,沒有沉淪,從不放棄對香水境界的追求。沒有了嗅覺,他反而從其它地方,也就是從另一個角度接受人生的體驗。這就比他原來眼中的香水世界開闊得多,深刻得多……”
“哈哈,莫非,你是想跟我說︰他沒有嗅覺反而會比有嗅覺更厲害?”唐俊又不甘心。“是,但又不是。”高橋津子搖了搖了︰“香水不只是香水,吳得志是在明白了這個表面顯淺而實質深刻的道喇後,才回到香水這個原點的。這個轉折點對他的人生觀改變非常重要。所以,我說他能恢復嗅覺的第二個原因,就是——”
“那就是他看透了事物的本質,不再為報仇、怨恨而活著。心結解開了,也就是導致他嗅覺失靈的心理障礙解除了,所以他的嗅覺恢復也是遲早的事情。我的四大奇香,只不過是藥引,將他導回重新恢復嗅覺的世界而已。唯一讓我意外的是,他的嗅覺能力居然會突飛猛進,有如基因特變。這種情況,不得不說,是上天對他所付出努力的意外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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