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引得儒婪、儒墨穿過前廳,儒林等年輕一輩長老緊跟其後,路過儒莫賢妻子的屋前,清晰地听見里面女子女孩悲痛地哭泣聲,忽然看到儒倩站在門前,輕浮地依靠著房門,似是有些不屑的斜眼撇撇屋內抱在一起的母女,低低的冷哼一聲,讓得儒林若有所思地移不開目光。Σ 小 ,
一行眾人穿過走廊,來到儒世清雅的小屋前,只見儒莫賢抱著一具一動不動的身軀,眾人的心徹底的冷了下來。
“二叔,三叔,你們可來了。”儒莫賢赤紅的雙目,顫抖的聲音說明了他此時的傷心欲絕。
“莫賢,這,這怎麼回事?”儒婪驚訝過度,不敢相信的問道。
“二叔,今日父親一直未起,家丁們喚我前來,我推開房門,已經是這般景象了。”
儒婪、儒墨在儒莫賢說話間已是行進屋內,觀屋內凌亂的木門碎片,知道了先前的一些情景,此時不宜多說,還是要先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儒墨再度詳細問了問儒莫賢,儒莫賢一五一十地慢慢道來,儒墨也听得仔細,門外的一應眾人心中也在細細盤算。
“老三,你看這是什麼?”儒婪手指儒世身上的詭異傷痕,將儒墨的視線引了過去。
“這,這是?”
“是不是像極了那日英靈辰前,始祖傳承之日,那家族廢物幻化之物?”
儒墨點了點頭,同意儒婪的說法,屋外的眾長老瞬間各自攀談,交頭接耳起來,儒林面色一沉,知道大難臨頭,趁著周圍竊竊私語,自己悄悄後撤兩步,身形一轉,消失在走廊盡頭。
“邪惡佛陀。”儒墨念出了最符合當日景象的名字。
長老、家丁、管家們紛紛點頭,忽然想到什麼,環顧四周,儒婪也是大吼一聲︰“儒林呢?”但已是遲了,儒林腳下靈力傾瀉,極速朝家的方向奔去。
“儒家長老跟我走!儒莫賢你也來。”儒婪怒發沖冠,急欲奪門而出。
“二哥別急,咱不能單憑一個死亡印記就斷定是與儒林家的儒塵所為。”儒墨攔住已走出房門的儒婪,似是合情合理地道︰“再說他一個初靈境的孩子,就算有些天賦,想要殺掉儒世族長也是有些痴人說夢啊。”
句句合情合理,也是讓得眾長老和家丁听得心悅誠服,儒莫賢低頭思索,默默不語。忽然听得一個家丁的呼喊聲越來越近,緊接著便出現在走廊的盡頭。
“少爺,少爺,無一,無一大師來了。”
儒婪、儒墨一听更是驚訝,佛家雖與儒家交好,但這消息未免太快了。儒莫賢急忙吩咐道︰“快請大師進來。”
“老衲已是緊趕慢趕,沒想到還是來遲一步了。”
無一大師袈裟飛舞,禪杖舉起,行色匆匆,猶如閃轉騰挪般兩步出現在儒世門前,見得里面一具全無靈力與氣息的尸身,右手立掌于胸前,低低垂首,有些感嘆地道。
“阿彌陀佛,老友命中劫數啊。”
“大師此言何意?”
儒莫賢吩咐老管家好好照顧儒世尸身,又退散閑雜家丁,與儒婪、儒墨及眾儒家長老听得無一大師解釋。
“我佛點化,蒲團散,佛燈枯,佛像淚,佛經啞,善緣斷念,惡魔現世。”
“大師的意思是?”
“今日明啟,貧僧弟子在打掃雷音殿之時所看到的點化之象,告知貧僧,掐指一算,儒世老友有一命劫,昨晚乃無月無陽雙陰之日,善緣斷念,妖氣鼎盛,邪魔亂世,我怕有什麼危險,千里趕來,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無一大師語氣中滿是悲傷惋惜之意,手掌始終立于胸前,垂首搖頭。
“哼,果然是那妖魔,當年的預言開始應驗了,我儒家在世的兩位元老,皆因他而死,還不是禍累家族嗎?”儒婪這些年一直與儒世諫言,說儒塵預言之禍,本是想要將儒林趕下大長老之位,卻也總打著為家族著想的幌子。
“也並非儒塵小施主本性所為,恐怕是體內魔氣壓抑不住,失去了心性,誤下殺手。”無一大師說出事情緣由,他相信就算是儒塵,也是不由自己控制。
“大師,你佛法高深,慧眼真楮,你看這死亡印記可與儒塵出生之時所帶魔氣相同?”
家丁正好小心翼翼地抬過儒世尸身,儒墨微微掀開白布的一角,露出了那黑氣騰騰的骷髏頭印記。無一大師當下一驚,立于胸前的右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這,這是?”穩住驚慌神色,有意地岔開話語接著道︰“不錯,確實是與儒塵相同的魔氣。”
听得這如同宣判一般的話語,儒婪再也按耐不住,說道︰“不用再證明了,儒林啊儒林,族長待你不薄,待儒塵更是如同親孫兒,沒想到你一家竟然恩將仇報,定要你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這個世界,佛門是仙留于凡間世界教化後人行善,修靈,抵御人間災難的唯一橋梁,千百年來人類受起恩澤無數,視佛言為神聖真理,當下听得無一大師也肯定儒塵魔性發狂,殺害他們尊敬的儒世族長,眾儒家長老皆是義憤填膺。
“莫賢,眾長老跟我走,去抓那妖魔。”儒婪終于一聲令下。
“是。”一呼百應,儒莫賢拾起儒世的族長禪杖,握在手中,一股權利與尊嚴的重量充斥著他的心,這份重量,拾起了就很能放得下。
儒林沖入家門,見儒蕭嵐正在廚房忙活,粗魯地將其扯出。從未見丈夫如此慌亂想來也是事態嚴重,倒也沒有責難,出言詢問道。
“林郎,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塵兒,塵兒呢?”
“他早晨出去修煉去了啊。”
“啊,那就好,那里隱蔽不易被外人察覺。”
“到底出什麼事了?”
儒林慌亂地收拾起簡單的行囊,待得儒蕭嵐再次詢問這才有些悲痛地道︰“儒世族長死了。”
“什麼?!”儒蕭嵐手中端著一個瓷碗,被儒林一路拉著也沒抽空放下,當下一听,瓷碗跌落在地,摔個粉碎。
“怎麼?怎麼會?”儒蕭嵐掩嘴,難以相信這一結果。“儒世老族長,他老人家猶如父親,怎麼會?”
看得妻子難過異常,儒林強忍下心中悲痛,雙手輕輕握住妻子雙臂,道︰“更可怕的是,儒世族長的尸首上有一個漆黑的骷髏頭。”
听得此話,儒蕭嵐雙眼瞪圓,心中一種極其可怕又不祥的預感悄然而生。“難道?是那日?”
儒林默默點頭,儒蕭嵐玉手掩面,慌亂地退後兩步,緊接著目光變得干練堅決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內屋,取出一包行禮,沖著儒林道。
“林郎,你不必再收拾了,早就預備了,雖然知道早晚有這一天,竟沒想到這樣快。”
說著奔出家門,儒林急忙拾起門邊長槍,仍是挎起了剛剛收拾的包裹,緊隨儒蕭嵐一同朝著天險峰而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