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馨,你!”
儒洛馨乃是家族的天之驕女,又是美貌與天賦並重,是不少同齡的男孩心儀喜愛的對象,儒天宇自然也在其中,見到儒洛馨義無反顧的支持袒護儒塵,儒天宇真是又惱怒又嫉妒。
“怎麼樣儒天宇,想打儒塵,先過我這關。”說著儒洛馨也擺開架勢,似模似樣,周身的靈氣卷起地上的灰塵。
“儒天宇,算了吧,何必大打出手,我們都是儒家人。”儒千雲出言勸阻。
“我是儒家人,可誰承認他儒塵也是,就算今天儒洛馨攔著,我也不能讓他完完整整的過去。”
語罷,儒天宇猛地一踏地面,沖向儒塵,儒塵慌張地瞳孔放大,不說儒天宇的靈力修為高儒塵一頭,就是他大儒塵五歲,孩童時期兩人的身材也是天差地別。
拳風凜冽,直朝儒塵面門轟去,沒有一絲一毫地收手。就在拳頭臨門之時,一只金絲秀錦的紅色布靴踏在儒天宇拳頭之上,將攻勢生生彈開。儒洛馨靈動的身姿,舒展飄逸,輕輕地落在儒塵身前,白色衣裙如曇花般隨風散開,旋轉擺腿,掃向儒天宇。
儒洛馨雖比儒天宇年齡小,但怎麼說也是族長的孫女,平時家族珍寶皆是頓頓供應,修靈境界也達到感知境高級,算起來天賦倒是不弱于儒天宇。
“哼!”被儒洛馨擋下一拳,儒天宇也是冷哼一聲,見到朝著自己攻來的擺腿,竟沒有絲毫躲閃,右手成爪,一把牢牢抓住儒洛馨的腳,少女長裙落下,**高舉與儒天宇對峙當下,沒有半分動搖。
“去!”儒天宇狠地一甩,儒洛馨應聲飛起,被儒天宇掄向身後,但儒洛馨修習的都是適合女孩的靈動身法,借勢空中起舞,又緩緩地飄落向地面。
“不好!儒塵小心!”儒洛馨大驚。
此時儒天宇已趁儒洛馨身法空檔之際,欺身而進,拳腳生風,狠狠地轟在儒塵的身上。一拳轟中擋在面門前的右臂,緊接著一拳砸在儒塵小腹之上,劇烈的疼痛讓儒塵幾乎跪倒在地,口水直流。
儒天宇仍是不解氣,拉開架勢,高高抬起一腳,還未踢下,身後少女已再度襲來攻勢,儒天宇感覺到身後的威脅之氣,下意識的反應,變換招式,重腿甩向身後,在周身畫了個圓,狠狠地踢在身後來者的側腰處。
儒洛馨畢竟年齡還小,家族中還未到比試切磋的年齡,這等突然的攻擊,隨機應變的能力不足,身體嬌弱的女孩,一擊之下,大叫出聲,重重地摔向遠處。儒天宇也是一驚,但仍沒有收勢,擺腿化成一圈,砸向儒塵面門。
“洛馨!”儒千雲在一旁,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大喊一聲,急忙跑上前去接住摔落的儒洛馨。
“洛馨姐!”儒塵見到儒洛馨受傷也是一慌,隨即看到直逼面門的一腳,眉目陡然認真,心中的氣憤再難以壓制,雙手成拳,身軀猛地一震。
“咚!”
莫名的一聲仿佛古鐘般的隆音,儒塵周身仿佛有一道虛幻的身影,足足有其兩倍之大,透明玄奧,儒天宇的一腳撞在其上,一道道波動震散而開,儒天宇更是在這波動下被彈飛了出去。虛影一閃即逝,除了儒天宇有些莫名,無人察覺。
儒千雲剛剛接住下落的儒洛馨,來不及反應,儒天宇就彈射而出,重重地摔在巨樹之上,伴隨著微弱的骨骼碎裂之聲,暈了過去。儒塵再也堅持不住,眼前儒洛馨與儒千雲的身影漸漸模糊,一頭栽落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名俏麗的婦人從不遠處跑了過來,著裝淡雅簡樸卻難掩凹凸有致的嫵媚身材,白皙美麗的容顏讓這仙山美景都黯然失色,這便是當日哭求著儒世饒過她小兒子一命的儒林的妻子,儒塵的母親。
跟著丈夫的姓氏,喚作儒蕭嵐,婦人有些慌張地跑到儒塵身前,抱起儒塵,沖著儒千雲微微點頭,示意將儒洛馨和儒天宇交付給他,儒千雲也是懂事的點了點頭,朗聲道。
“蕭嵐嬸嬸放心,都是皮肉傷,不礙事的。”
婦人微微一笑,自己畢竟是儒家外姓人,這幾年因為儒塵預言的事,自己也沒少受到儒家族人的排擠和辱罵,所以她也不想多言,輕輕抱著儒塵,消失在石子路的盡頭。
儒千雲背起儒洛馨,輕輕拍打,叫醒儒天宇,儒天宇手臂扭曲,看來是骨折了,他使勁地晃了晃腦袋,真不知道怎麼糊里糊涂就被儒塵給彈飛了。
“千雲,你看到沒?什麼東西把我彈飛了?”
“沒有,我當時注意力都在洛馨身上,你看到了嗎?”
儒天宇搖了搖頭,接著道︰“但我感覺到了儒塵身體外層有一道堅硬的東西,我踢上去發出了一陣陣鐘鳴,直接就把我彈飛了!哎呦,哎呦呦。”
儒天宇說得手舞足蹈,扯動了傷口,疼得直叫。看到了儒千雲背上的儒洛馨,此時正甜美的睡著,微微有些出神。
“我說你還看呢?把儒洛馨弄傷了,我看你怎麼向儒世爺爺交代?”儒千雲故意挖苦地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儒洛馨她會原諒我的。”
“哼,你自求多福吧!你先回去吧,我將儒洛馨送回家,其他的事明天你自己自行請罪吧!”
“我!我請什麼罪,我哪里有錯,都是那個廢物的錯,推到他頭上就好了!”儒天宇理直氣壯地誣賴儒塵,早就司空見慣啦,說著轉向了道路的另一邊,朝自家的方向走去。
留下儒千雲獨自背著儒洛馨,一步一步地朝族長府邸而去,慢慢地,儒千雲陷入深思︰“儒塵……他到底發生了什麼異狀竟然能彈開比他高大這麼多的儒天宇,真的是惡魔轉世嗎?”
儒蕭嵐抱著儒塵疾步而馳,飛快地朝家中走去,路旁的族人皆是有些吃驚,旋即有人交頭接耳說︰“這妖女又有什麼鬼門道要來害我們啊”
“不是,你剛剛嫁過來不知道,這妖女生下的儒塵是個妖魔,不但會罪及家族而且每天嗜睡成痴,每日只能清醒兩個時辰,你說怪不怪?”一名滿臉油光的老婆婆跟身旁的年輕婦人說道。
“可不,我看就是上輩子欠下的人命,這輩子的債啊!”另一名鄰居家的大嬸接過了話頭。
聲音很大,並不避諱路上疾行的儒蕭嵐,而儒蕭嵐也不在意,快速地朝著家的方向趕去。
自從當年的事以後,儒林和妻子便帶著儒塵搬到了儒家所處的山谷中最偏僻的角落,搭建了一座木屋,儒蕭嵐更是極少與儒家再有交往。
雖然儒世這五年出于對當年摯友歉意,對其兒子、孫子都倍加照顧,但族中還是有一些茲釁生事的人惡語相加,他也無可奈何,甚至門前叫罵。不過儒林與妻子從不多理會,一家三口自顧自的過著也算安穩的日子。
唯一的問題是儒塵從小到大的怪病,每日只能清醒兩個時辰,就是每日的未時和申時,其他時間儒塵都會睡得死死的,誰也叫不醒,這怪病當然也不出意外的被家族中的人說成是妖魔附體。
天險峰山腳的一處木屋,木門輕輕地推開,映入儒蕭嵐眼簾是儒林焦急地模樣,來來回回在屋子里行走,見到隨門而入的夕陽余暉,轉過頭來,聲音急切地問道。
“蕭嵐,你可回來,擔心死我了!”
“哎,塵兒今天去陪爺爺,到了時間也沒回來,我出去找了,還好及時趕到,要不後果不敢設想!”儒蕭嵐有些後怕地說道。
“怎麼了?我在始祖像廣場那兒,大長老競選時看到塵兒了,他和儒洛馨在一起,後來不見了,我以為他回來了,急忙趕了回來,不見你們,急壞了!”儒林也是著急,一口氣說完了剛剛內心的跌宕起伏。
“塵兒可能是被二長老的孫兒儒天宇截住了,還好我及時趕到,塵兒已經昏倒在地了,如果晚去一會,不知道塵兒會是何等下場。”
說著,儒蕭嵐有些難耐心中的怨恨,五年來,她早已不在乎冷言冷語,但儒家除了儒世族長一家人,其他人對這個無辜的孩子仍是不依不饒,欲殺之而後快,她真怕,有一天儒塵被害死了,殺人凶手卻可以毫無罪責。
儒林沉默不語,他也是無可奈何,自己在家族中地位不高,無法保護自己的妻兒是他覺得自己都算不上是個男子漢,雖說妻子與兒子從未向他抱怨過一句,但他內心的愧疚已經將他的自尊都徹底地撕碎了。
儒蕭嵐輕輕地將儒塵放在內室的床榻之上,為他輕輕掩上薄被,手指輕輕捋順男孩俊朗臉頰旁的頭發,溫柔地點在儒塵的小臉上,一滴熱淚不由得奪眶而出。
門外的儒林默默地望著妻子抽搐的背影,心頭的酸意為雙眸遮上了一層霧氣,撇過頭,目視滿是紅霞的蒼穹,淡淡地問道;“老天啊,你到底想要我們怎樣?難道我父親的命還不夠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