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里還放了一卷寬膠帶,我撕下一截,將季佳澤的嘴巴牢牢粘住。
小心謹慎地避開了鼻子,萬一一下子弄死了,就沒得玩了。
粘住他的嘴巴,是因為這種老樓的樓板通常都很薄的,隔音不會太好。
我可不希望,游戲進行到一半,被人打斷。
抽出插在背包卡袋里的短刀,刀鋒在燈光下折射出森冷雪亮的寒光。
不需要實驗,我也知道它有多鋒利。
嗯,我用磨刀石,磨了很久的。
孔夫子怎麼說來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刀尖向下,輕輕劃開季佳澤的三角褲。
沒有掌握好分寸,在他小腹上劃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幸好傷口很淺,只滲出了幾滴血珠。
季佳澤顯然感覺到了疼痛,但他睡得太沉,大概以為還在做夢,皺緊眉頭,含糊不清地嘟噥了句,就繼續呼呼大睡了。
失去僅有的一塊遮羞布,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就像綁在砧板上的白斬雞,只能乖乖任我宰割。
這讓我感到特別興奮,心髒砰砰跳,血液在血管里咕嘟咕嘟地加速了流淌。
輕輕閉了下眼楮,我努力按捺住太過激動的情緒,歪著頭琢磨,應該從哪里開始下刀子呢?
這是我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動刀子,實在沒有什麼經驗。
幸好,我曾經看過一份可供參考的“資料”。
嗯,先把凸出的東西全部割掉。
我邊回憶,邊把刀子平貼在季佳澤的嘴唇上,向上使勁切入鼻梁。
季佳澤一下子就痛醒了,像丟進熱油鍋里的大蝦,瞬間繃緊、弓起了身子。
平日里陰冷的眸子,瞪得又大又圓。
粘著膠帶的嘴巴,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抗議。
他慌亂地掙扎,才發現自己被綁上了。
于是,掙扎得越發厲害,床欄桿被扯得直晃動。
幸好,這張床足夠結實,要是床欄桿被他硬拽下來,還真挺麻煩的。
因為他劇烈的掙扎,我接下來的第二刀,切偏了,第三刀,又偏了。
沒有時間跟他慢慢耗,我有點著急,也有點惱火,順手抄起床頭櫃上的台燈,照著他腦門狠狠砸下。
“砰!”地一聲,燈罩和燈泡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鮮血和著冷汗,順著他的鬢角往下淌。
他的眼楮,還是睜得老大老大的,瞳孔里除了憤怒、驚恐、痛苦還有乞求。
繩子深深勒進他的手腕腳腕,掙扎間皮肉都磨破了,鮮血滴滴答答地滲出。
一手狠狠揪住他的鼻頭,另一只手把刀子當成鋸子,我使勁鋸。
骨頭被鋸得吱吱響,血也滋滋躥出來,噴到了我的眼鏡上、口罩上、手術服上。
噴涌而出的鮮血,讓我更加興奮和愉悅。
傳說中的刮骨也不過如此吧?
被生生鋸開骨頭的季佳澤,顫抖得像狂風驟雨中的葉子。
一股黃濁的液體,猛地從他腿/間冒了出來,把床單浸濕了一大片。
接著,我聞到了一股子令人作嘔的惡臭味。他的大小/便一起失/禁了。
胃里一陣翻騰,我使勁咽了口唾沫,硬壓下嘔吐的*。
同時,又感到種釋然的輕松,長久以來,壓在心頭的一塊沉甸甸巨石,似乎轟然間倒塌了。
原來,這個在我心目中,一直高高在上、無比威嚴的男人,跟我們並沒有什麼不同,血液也是紅色的,受傷時也會感到疼痛,會驚慌會害怕。
季佳澤拼命地晃著頭,想要擺脫我的鉗制,我當然不會讓他如願。
看,多簡單,一把小小的刀子,就能讓他痛苦不堪。
吱吱吱……吱吱吱……我終于把他的鼻子,鋸了下來。
失去鼻子的臉孔,多出兩個血糊糊的孔洞,瞬間就被血液填平了。
紅色液體猶如開了閘的洪水,溢出來,恣意地蔓延流淌。淌到臉頰上,淌到脖子上,淌到枕頭上。
不知道是因為劇烈的疼痛,還是因為失血過多,季佳澤掙扎的幅度,明顯變小了,力氣也減弱了,眼淚從眼角一顆一顆滾落。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記得夕夕曾經抓過一只蝴蝶。白色的,很普通很常見的菜粉蝶。
肉呼呼的身子真難看,軟塌塌、毛茸茸的。
白色翅膀上,有一條條黑色的花紋,交疊成幾個“z”字,應該是漂亮的,可惜被夕夕的小手,不小心扯破了。
我把它放在破了洞的炕席上,它不停地蹦噠來蹦 去,像足底裝了彈簧似的。
夕夕趴在炕沿邊,看得津津有味,傻乎乎地說︰“原來它這麼喜歡跳舞。”
我沒搭理這個小笨蛋。
蝴蝶跳著跳著,就一動也不動了,它死掉了。
它只是不會說話,不能說話,但不表示它不會痛。
眼前的季佳澤,就像那只瀕死的蝴蝶,在痛苦中本能地掙扎。
但我一點也不可憐他,就像他從來沒有可憐過我們一樣。
把割下來的鼻子,舉到眼前,我細細瞅︰圓圓的鼻頭,頂端長著幾顆黑芝麻般的黑粉刺。
兩側延伸出半環形的鼻孔,上面有幾根鼻毛。
翻過來,可以看到正中間是一片白色的鼻骨,從綻開的皮肉里支楞出來。
從背包里拿出個黑色塑料袋,我把鼻子放進去。
此時,季佳澤的眼楮,已經徹底失去了神采,變得渙散而絕望。
虛脫般,緩緩抽著氣,就像肺氣腫的病人。
看起來,還真是不習慣,所以我用刀尖,很利落地剜出他的左眼。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一直躲在眼皮後面的眼球,竟然那麼大。
如同牛眼,是青紫色的,在我的掌心緩慢地蠕動。
季佳澤的臉孔,因為無法承受的痛苦,扭曲得徹底變了形,異常的猙獰、可怖。
我一點也不在乎他是否受得了,毫不猶豫地又剜出他的另一只眼球。
把兩只挨在一起,放進塑料袋中,讓它們彼此相依相伴。
接著,是耳朵。這部分的骨頭比較軟,也比較脆,所以比鼻子容易割。
兩個小家伙非常活潑。
放進塑料袋里後,還撲稜撲稜直跳動,弄得塑料袋嘩啦嘩啦響。
我才知道,原來耳朵的神經,在脫離人體後,還能存活那麼長時間,嗯,學到新知識了。
現在的季佳澤,腦袋光禿禿的,一點凸出的部件都沒有了,簡直像個淌著血水的紅皮雞蛋。
攥住他的下顎,我猛地用力,往下一拉。
隨後,扯下他嘴巴上粘著的膠帶。
果然,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粘著膠帶,固然能讓他發不出聲音,可是也會影響我接下來的工作,所以,還是讓他下巴脫臼比較合適。
我開始仔細地,一點一點地剝他的皮,從頭頂開始。
我並不擅長動刀子,既沒做過廚師,也沒做過外科醫生,平時連廚房都很少進,磨刀子的時候,還不止一次割破了手指。
幸好,現在不是考試,我也不需要做到盡善盡美。
所以,縱使我把他的皮膚,剝得破破爛爛的,也沒什麼關系。
褪下頭皮的腦殼,像個坑坑窪窪的血葫蘆。
一串串血珠流下來,比最恐怖的電影還要恐怖,比最可怕的噩夢還要可怕,我卻感到由衷的興奮,鮮血總是能讓我興奮的。
接下來,開始割他面部、脖頸、肩膀、胸膛、小腹、大腿……的皮,我剝得很仔細,手指縫和腳趾縫都沒拉下。
不一會兒,季佳澤就變成了個囫圇血人,身上的肉是一稜一稜的,剃掉皮的男/性/器/官,是一段像肉/腸一樣潮濕、柔軟的物件。
即使到了如此淒慘的程度,他卻還活著。
大張著失去嘴唇庇護的嘴巴,露出血紅的牙床,口腔里噴出溫熱的、臭烘烘的氣息,身體時而痙攣般抖動一下。
對于他此時此刻的表現,我格外滿意。
尸體是不會痛苦的,只有活人才能感受到痛苦。
把刀子“噗”地插進他的心窩,向下劃開,一直切到下腹部。
然後,我一樣一樣的掏出他的髒器︰心髒、肝髒、脾、胃……包括滑溜溜的腸子。
我把髒器工工整整放進塑料袋里,腸子也盤得規規矩矩。
雨,下了整整一夜,我一直忙碌到東方升起啟明星。
***
歐宇辰睡著睡著,突然醒了。
是被渴醒的,摸索著扭亮床頭燈,室內頓時彌散出橙黃色的溫暖光暈。
驟然刺入瞳孔的光線,讓他情不自禁眯起眼楮。對面牆上的掛鐘,指向凌晨三點二十六分,距離固定的起床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歐宇辰打算喝點水,再繼續睡個回籠覺。 : \\、//
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他失望地發現,里面只有少半杯水,一氣喝光了,還是覺得口渴得厲害。
只好裹上睡袍,趿拉著拖鞋,準備去廚房找點水喝。
已經進入九月末了,凌晨三四點鐘,溫度很低,空氣清冷,滲著絲絲寒意。
窗外的雨還在不緊不慢地下著,烏漆抹黑的,一絲微亮都沒透進來。
因為幼年時期和小東同住一室養成的良好習慣,下床的時候,歐宇辰隨手關了燈,摸黑走出臥室。
不想吵醒別人,一路上,他只間隔打開幾盞壁燈,輕手輕腳下了樓,直接拐進廚房。
飲水機在廚房最里側的牆角,從飲水機里放出大半杯溫水,歐宇辰舉到唇邊剛要喝,突然听見客廳里有什麼動靜傳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