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妙探獨寵妻

140尾 說的全對,另外的錢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一尾妖魚 本章︰140尾 說的全對,另外的錢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洗漱完畢直奔警局,一路無話,就像是將昨日的事情忘卻,可一到警局,穆冥就察覺眾人看她和顧景柯的眼神不對,他們的眼神似乎含著喜色、驚訝!

    很顯然,昨日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只不過礙于兩人的身份不敢當面站出來問話,不用想,這事是從辦公室流傳出來的,穆冥皺了皺眉,卻並未說什麼。

    這樣的事情,過段時間就會壓下去,畢竟警局里的案子可多的是,稍微兩三個就可以轉移這些人的注意力,推開辦公室的門,目光直接瞥向程曼的位置。

    程曼接受到視線,慢悠悠的抬起眼,這事可不是她傳出去的,所以她底氣足的很,穆冥若來興師問罪,她也早就準備好了措辭,現在看到穆冥平靜無波的臉色,一時之間猜不出。

    “今日不是要結了鄭西的案子?”穆冥開口,卻不是興師問罪,這讓程曼摸不著頭腦,迷糊了一陣,想到穆冥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也就不再糾結,眼神清明。

    “是,等你們一起去呢。”程曼視線曖昧的瞥向顧景柯,似在問你們來這麼晚是為什麼。

    顧景柯眼尾輕揚,唇角輕抿,給人一種不可褻瀆的神秘感,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語氣低沉,目光在穆冥身上停駐流連,可話卻是問的程曼︰“我們來了,現在可以走了?”

    似問非問的語氣,程曼怎麼會听不懂,看著眼前的顧景柯,嘴角扯了扯卻沒發聲,身體從椅子上站起身,朝祁少晨遞了個眼色就率先出了門,穆冥不用招呼就緊隨其上。

    祁少晨仍舊留守在警局等著秦川,昨夜秦川回去沒多久他就讓陳君去協助,現在看看時間,以陳君的辦案速度應該是快回來了,而秦明在昨夜的審訊竟然是全都招了。

    喜歡家暴的也不見得骨頭多硬,將人鎖在審訊室半小時,不聞不問,起初秦明倒是淡定的很,到最後受不了寂靜的氣氛,叫警官進去,自己都招了。

    可他招的的卻是秦川誣告他,他根本不曾家暴,他只是行駛父親的權力!當場審訊他的警官氣的愣怔,瞬間就過來稟告他,祁少晨只好吩咐下去,耐心等待證人、證物。

    有了那些,他可不怕秦明再死鴨子嘴硬!

    目送著程曼三人身影離去,他拉開一張椅子往上一座,傾長的身體窩進里面,陽光懶散。

    這邊的幾人由小警官驅使著車,程曼坐在副駕駛座,顧景柯同穆冥坐在後座,開車的小警官難得近距離接觸警局的兩大女神和一個新晉男神,一般情況下可輪不上他。

    若不是陳君出任務去了,今兒個坐在駕駛座上的他可得挪位置了,這樣想著,小警官神經繃得很緊,像是在下一瞬就能斷裂,手指也因為緊張捏緊方向盤,指骨凸出。

    無意間看著窗外的程曼收回視線,淡淡的朝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一瞥,看到緊繃的手背就知道他內心浮躁,不由得皺了皺眉道︰“開車最忌諱心情起伏大,你不知道?”

    小警官臉色瞬間變得青白交加,他沒想到程曼的眼楮這麼狠辣,這麼容易就看出他內心所想,不由得張口結舌的道︰“程、程隊,我知道,這些在警校都有教過!”

    可是教過,他現在卻還是激動的結巴,就算在心中告誡自己要平靜,可那顆心總是浮躁,這不能怪他,誰讓他這是頭一次接觸警局的傳奇人物,若是多來幾次,他肯定能收放自如。

    吞了吞口水,小警官靜等程曼的訓話,可左等右等就是听不到半點聲音,他心里涼了大半,莫不是人已經對他徹底失望,連話都懶得和他說?

    這樣想著,心里頓時寒了一片,比冰更冷、比雪更寒,在任意領域,得罪了上司的後果麼都一樣,額頭滲出細細麻麻的冷汗,他故意將背挺直,而精神也高度集中。

    等車開過一個紅燈路口才听程曼緩緩道︰“既然教過,就別將東西又還給教官了,那樣對自己、對時間都是一種浪費,這個道理你懂還是不懂?”

    小警官目光微閃,有些愣怔,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是緊了又緊,最後他徹底恢復冷靜,握著方向盤的手力度輕重得當,已經能收放自如,他認真道︰“謝謝程隊教誨!”

    她這是在教導他,不管遇到什麼事、什麼人,首先第一條就是要冷靜,不因事物緊張不堪,否則日後在辦案極有可能出現大過錯,他接觸過少,現在只當是提前一課。

    現在再看幾位警官,小警官的目光中多了敬重,少了幾分痴迷,收斂心神,他認真開車,背影挺得筆直,這次卻是因為自信,腳踩油門,車子猶如離弦之箭疾馳而去。

    穆冥頭枕著椅背,細碎的光拂面而來,清冷的身影仿佛籠罩在光暈之下,神秘、清貴,雙腿並列整齊的撐著,姿勢較為慵懶,可卻是迷霧重重,讓人瞧不出真切。

    顧景柯坐在她右邊,兩人挨得並不近,甚至中間還隔了一個小孩身形大小的距離,可盡管如此,兩人似乎能聞到彼此身上的冷香,夾雜著薄荷味的清冽,身體溫度不受控制的攀高。

    穆冥傾長的手指微微屈起,半眯著眼盯著車內的後視鏡,她打量著駕駛座上的小警官,在程曼看來,她是在假寐,也只有顧景柯能看到她眸中的余光。

    “你是新來的?”穆冥張了張嘴,語氣平常,可卻是將小警官一驚,他以為程曼會告誡指導已經是他幸運,可是現在連穆冥都開了口,這讓他有瞬間的欣喜。

    可也只是一瞬,程曼的話響在他腦子里,略微冷靜下來,他答道︰“我是一個月前調來的。”他頓了頓,不好意思的道︰“我還沒正式出過任務。”

    言外之意就是,出了差錯還請多擔待,亦或是,請給他一個正式出任務的機會。

    “名字。”穆冥吐詞清晰,語氣不冷不淡,就像是這話不是她說出來的般。

    “魏曉光!”魏曉光擲地有聲,听不出半點怠慢之意,接著交了全底道︰“畢業于r市軍校,年齡二十二、性別男、在校是優秀尖子生、恪守本分,于6月13調入市局!”

    車廂回蕩著他中氣十足的聲音,不用人問,他就全盤托出,老實交代了自己的底子,穆冥微微眯起眼,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警局和學校是兩種不一樣的天地,你自己體會。”

    又是一句精闢良言!魏曉光記入心里,眼神透過後視鏡看到穆冥的那張臉,卻見她根本就沒看他,不由得顫顫的低下頭認真開車,應了聲︰“是!”

    穆冥徹底轉開眼,默不作聲,而魏曉光期待的等著顧景柯也和他說上幾句,可人家壓根不打算搭理他,透過後視鏡發現顧景柯根本就不曾給過他一個眼神。

    甚至他隱隱覺得人家對他飽含敵意!這是為什麼?他輕甩腦袋,趕緊將這怪異的感覺拋卻,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怎麼可能有仇,魏曉光一致覺得自己感覺出了錯。

    直到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住,顧景柯都不曾搭理他,他不由得抓了抓頭發,心里覺得,或許顧景柯沒什麼可對他說的,將干燥的唇濡濕,他急忙追上已經進了醫院的三人。

    四人走到手術室門口,看到鄭曉杰躺在床椅上,病床旁邊站在四個年輕的女護士,分別握著四個方位,而鄭西握著兒子的手不肯離開,慈愛的目光鎖住鄭曉杰蒼白的臉。

    “爸,你放心,我會沒事的。”鄭曉杰強打起精神笑了笑,這笑容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並不好看,可在鄭西的目光中卻是格外的好,他覺得,沒有任何東西比兒子笑起來美。

    “等我好起來你一定要陪我好好玩一場。”鄭曉杰反握住鄭西的手,一人蒼白無力,一人滿是老繭,鄭西像是不想讓鄭曉杰發現他的老繭,飛快的想從他的掌心里抽出來。

    鄭曉杰看他動作就知道他的意圖,連忙阻止道︰“爸,讓我好好摸摸你、看看你!”

    因為他不知道進了這手術室,還能不能出來,手術都有風險,倘若他在手術中死了,那他就看不到對他這麼好的父親,一輩子對人來說很長,可對他來說,或許今天就是最後一天。

    鄭西在他的目光下避無可避,黝黑的面孔下揚起一抹笑,可眼眶卻是在泛紅,不到一秒鐘,他眼角淌淚,迅速蔓延開來︰“我就在這不走,你盡管看、盡管摸。”

    以前父親都不會在他面前哭的,鄭曉杰心里的不安擴大,卻是皺著眉頭猜不出具體原因,最後想到只要病好一切都會好起來,他釋然一笑︰“爸,你等我出來。”

    “好。”鄭西拉著他的手不舍得放開,他心中可知道,只要人進去,他就要進警局自首,到那時,誰來照顧剛手術完的鄭曉杰?“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努力活著!”

    鄭曉杰認真的點頭,這句話不知道被鄭西強調了幾次,可他每說一次,他就會更加堅定活下去的信念,他將目光投射到鄭西的身上,張了張嘴還準備再說幾句安撫的話。

    這時,從手術室出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怎麼還不進來?快點進來!”

    病床旁的護士見醫生催促,連忙做好推送的動作,口中勸道︰“時間到了,他該進去了。”

    說完,她的眼楮盯著鄭西,想讓他自動的走開,鄭西用力的將手握了握,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退到一旁,護士看他識趣的離開,連忙推動著床,直奔手術室。

    鄭曉杰在手術室的門閉合的那一瞬,似乎看到昨日出現在他病房門口的人影,昨日他沒看到面貌只看到身影,現在影影重重間竟然覺得身影甚為熟悉。

    手術室的門徹底閉合,他被放到手術床上打了麻藥,耳邊卻听到一種奇奇怪怪的詢問聲,他掙扎著睜開眼,可卻因為麻藥的效力眼皮愈發的沉重。

    “華醫生,你確定要這麼做!”這聲音滿含詫異,似乎一點不確信自己的眼楮。

    “是,必須這麼做!”另一道聲音響在耳邊,仿佛來自大陸彼端,滿是森冷!鄭曉杰想,能出現在手術室里,那只能是醫生,可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那是怎麼做?還沒等自己想完,腦子已經開始混沌,絞成一團漿糊。

    接下來是無盡黑暗,鄭曉杰覺得自己游蕩在黑暗的沒有一絲光亮的空中,腳下虛浮……

    鄭西目光怔忡的盯著手術室門口上方的熒色燈光,半晌回不過神來,他不擔心手術不成功,因為主刀醫生是從國外來的,在他手下,曉杰這樣的病情已經有五種成功的病案。

    這家醫院想用曉杰的病情打響名聲,不惜下重金聘請國外大夫,就連醫藥費也能減免一半,可就算減免一半,也不是他對鄭曉杰說的那麼少!

    曉杰身體特殊,這才使得國外的醫生研究了幾個月,在上個月時告訴他成功的方案,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這讓他大喜過望,定好日子做手術。

    他相信那位主刀醫生,鄭西眼神直勾勾的望著手術門口,就像是能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鄭曉杰朝他走來,他黝黑的臉色憑空添了幾分笑意。

    過了半晌,他轉過身看著一直站在他身後不出聲穆冥等人,目光堅定道︰“謝謝你們不拆穿我。”他這是真心實意的感謝,沒有一點虛假意味。

    若是讓鄭曉杰知道錢從哪來的,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不,這還是小事,他一定不會配合做這個手術!他耳根上的頭發不知不覺中已經白了幾分,視線沒了從前的神采奕奕。

    像是因為兒子即將要好,他全身松懈下來,精神也大打折扣,他默了默,靜道︰“我現在和你們去警局,現在就去。”他怕他再耽擱會舍不得走!

    到那時曉杰出來,他也走不了!

    程曼視線微頓,就連穆冥也是微愣,她們覺得這男人應該會在手術後再走的,沒想到現在卻是在她們還未出聲就主動提起,實在有些讓人意外。

    她們為人子女,卻未為人母、為人父,意外也是應該的,幾人將目光轉動,點點頭,帶著人返回市局,來時匆匆,去卻平靜無波,小護士看到人影,目光之中難掩經驚艷之色。

    特別是其中一個粉衣護士,面色極為難看,耳旁有人問她︰“你看看,那個男的不是前幾天坐在過道上的那個男的嗎?怎麼換了身衣服就變了樣,太帥了!”

    粉衣護士的臉色猶如吞了只蒼蠅,她那天可是中氣十足的宣判顧景柯是落魄少爺,現在略一轉換,竟然讓人耳目一新,十足十的高富帥,而且還沒有高富帥的輕佻之感!

    可總不能在自己學妹的面前落了面子,不由冷聲哼道︰“你傻呀?你沒看到他前面的兩個女人?肯定是被他們包養的小白臉,不然怎麼變化這麼快?看起來,你信他是清白的?!”

    信!白衣護士在心底狂呼,那男人可不像是小白臉,也不知道學姐怎麼看出來的,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勉強附和道︰“還是學姐眼光毒辣,一眼就看穿他。”

    粉衣護士得意的昂起頭,眼神故作輕蔑的盯著已經只剩下幾個模糊黑點的人影︰“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她可是號稱全院眼光最為毒辣的護士,這樣的還看不出來真當她白瞎?

    白衣護士想反駁幾句,可是看到她的眼神立馬閉了嘴,反正那男人可不是她的,為他而得罪學姐,那明顯不是明智之舉,她剛來醫院不久,自然是要搞好人脈關系。

    否則以後還不被吃的死死的,欺負的死死的!

    而顧景柯也不是耳聾目盲之人,在她們議論第一句話時他已經認出人是誰,可他嘴角只是輕抿,並未動怒,為這樣的人動怒,著實不值得。

    審訊室內,較為低沉的氣氛緩緩攢動,能進這個屋子里的人大多都是案件的嫌疑人,這次,進這個屋子的就是方才還在醫院和兒子惜別的鄭西。

    穆冥三人坐在椅子上,而鄭西則坐在他們的對面,腦袋低垂,一副認罪伏法的模樣,程曼將本子和筆重重的擺放在案桌上,審訊正式開始。

    “姓名、年齡……”常規的問話,鄭西也不隱瞞,只要問他就答,句句實在,直到問到關于醫藥費時他才抬起腦袋,眸子中閃動著懇求的光亮。

    “7月14號晚上7點你人在哪,又在做什麼!”程曼捏著筆,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商場行竊。”鄭西的聲音波瀾不興,就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實,“那天晚上我和向建華打好招呼交接打掃地點,之後趁著人流多去了商場,本來我只是想踫踫運氣的。”

    程曼冷笑一聲︰“踫踫運氣?然後你就在電梯上盯上了舒暇?”

    鄭西微怔,沒想到警方掌握的這麼準確︰“是,我在一家店子門口劃破了她的包包,偷了錢後巧妙的避開攝像頭,在一堵牆後面將衣服外面套了工作服。”

    幾人靜靜的听著他陳述,顧景柯手指點了點,提出疑問︰“包上的那道口子細長的很,想從包包里掏錢沒有點技術可做不到那麼快速流利,你是專業的?”

    鄭西快速的搖了搖頭,解釋道︰“世上有種東西,叫做天分,一個巧合下,我得知自己居然擁有這種技術。”他頓了頓,滿嘴苦澀,“你們一定很想笑,做事不行,犯法倒是在行。”

    三人同樣沉默,不發表絲毫看法,鄭西也怕他們應一聲,急忙又道︰“而且做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沒有準備,我在家練習過很久,一個月前我就開始準備手術費。”

    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那這二十萬塊全是偷的?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這個想法,程曼敲了敲筆尖︰“一個月之內,你偷過幾次、搶過幾次?”

    鄭西低著腦袋想了會︰“偷過八次,搶過一次,也就是昨天在銀行門口那次。”

    像是想到什麼,他匆匆解釋道︰“昨天我本來不打算搶的,可是沒料到攔住我車的那兩個女的居然就是前面我行竊的失主,而且還認出了我,我慌亂之中想關上窗開車離開。”

    “可沒料到那女的將包包甩進我的車窗里,死死的卡住,手也卡在了車窗上……”

    “可你還是不管不顧的開車走了。”穆冥打斷他,目光一瞥,直接將鄭西看透,“而且你恐怕並不是如你所說,你去銀行,應該就是奔著搶劫去的!”

    低垂著腦袋的鄭西猛地將腦袋直起,眸子也在瞬間睜大,里面充滿著驚懼,他沒想到眼前這女人眼楮這般厲害,他話剛落,她就看出來破綻,實在是讓人心驚的很!

    “沒、沒有,不是這樣的!”鄭西張口就像反駁,要知道有預謀的搶劫和臨時起意的搶劫,罪念可大不一樣,他還想早點出來,他不能承認,心中打定主意,他立馬逼視穆冥。

    “我是逼不得已才那樣做,不是有預謀的!”他心里微亂,說著句話時舌頭都在打顫,生怕哪點露出破綻,“否則搶的對象怎麼會是曾經偷竊過的對象。”

    顧景柯唇角勾起︰“那是因為你沒料到有人會攔你車,不得不改變計劃,或者換另一個說法,你本來是有預謀的,可是到了最後卻又不敢,心瑟縮的不敢動作。”

    “本來想載客走人,卻沒料到那兩人認出你是誰。”他頓了頓,鄭西的臉色有瞬間破裂,“之後就是如你所說,不知道我說的可有錯?”

    錯,怎麼會有錯!鄭西眼楮瞪大,半點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顧景柯說的句句屬實,就像是親眼見到般,他悄悄的抬起眼,目光含著驚詫和打量。

    最後卻看到人家根本沒看他,只不過那唇角的笑意卻是神秘悠長,抵不過心里的悸動,他嚅了嚅唇,臉色有灰敗之感,他道︰“你說的……對!”

    “而你偷竊的數目不是很大,很多失主采取息事寧人的態度,這才讓你接二連三的犯錯。”顧景柯看著他,眸光平靜,鄭西在他眼底下,沉重的點了點頭。

    顧景柯眸光斂起,不為所動,只不過輕淺的笑愈發的迷人,這人還知道悔改,在他剖析下還懂得承認,算是比較好的,像那些死鴨子嘴硬的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

    “因為還差最後一萬塊,我必須想這個法子!”若不是醫院催的急,必須要在下班之前收到全部的醫藥費,他不會動搶劫這個心思,要知道搶劫可比偷竊的罪名嚴重的多!

    話落,辦公室靜默片刻,幾人是知道他的難處,口中想指責的話也說不出口。

    “你偷竊的東西一共值多少錢?”程曼听顧景柯問完,心中閃過幾抹思緒,“二十萬塊,對你來說可不少,只偷八次,能湊齊二十萬?”

    醫藥費他們已經找醫院查明,那二十萬並不是作假,就算偷一次一萬,再加上搶劫一次,那也只有九萬,那還有十一萬從哪里冒出來的?

    鄭西苦笑幾聲,手指卻在這時悄然握緊,摸向身體周圍,斟酌片刻道︰“偷竊和搶劫的錢只有八萬塊,而還有十二萬是我……賣腎得來的。”

    賣腎!這個答案出乎預料,不僅程曼愣了,就連穆冥、顧景柯亦是,他們沒想到一個父親竟然能做到如此,不僅偷竊、搶劫湊醫藥費,更是用自己的健康來湊。

    雖說人有兩個腎,取走一個不會有多大的毛病,可對于鄭西這樣的工人來說,取腎可謂是後患無窮,取走一個腎不至于要命,可身體免疫力下降,極容易生病。

    鄭西取腎後沒有得到精細的照顧,更沒有補品滋養身體,這是怎樣的心態才能使他用健康做擔保?幾人的心像是被劃了一道淺淺的痕跡,癢癢的、深入骨髓!

    他對鄭曉杰的感情不摻雜任何雜質在里面,有的,盡是父愛親情,程曼在這時聯想到遭受家暴的秦川,心不由得一陣陣緊揪,這人與人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不由自主的,三人心里除開他犯罪的事實,竟然對他生出絲絲敬意,程曼不由得松開緊皺的眉眼︰“你的身體好了?不感覺虛弱?”

    這還是程曼頭一次對一個犯罪嫌疑人和顏悅色,甚至主動問起對方的身體,穆冥和顧景柯並未覺得驚訝,兩人的氣場轉換,氣氛居然讓人覺得有些柔和,少了幾分冷硬。

    而鄭西卻是驚訝到了,他沒想到警察居然主動關心起罪犯的身體狀況,雖然表面不動聲色,可他的心情已經翻起驚天波浪,在程曼的視線下,他扯動嘴皮子,懶得打馬虎眼。

    “像我這種人,虛弱的話又能怎樣,沒好又能怎樣?”這兩樣都和他無關,不管好沒好,他都必須打起精神去賺錢,去湊醫藥費,去給曉杰一個正常的未來!

    程曼視線變得凌厲,鄭西覺得是自己的語氣太強硬,連忙低頭︰“抱歉,我語氣太沖了。”

    程曼微愣,眼神轉換間又恢復原樣,呢喃道︰“一個父親,做成你這樣著實不錯了。”

    她在感慨他的做法,鄭西啞口無言,竟然有瞬間答不上話,他覺得這都是一個做父親該做的,這樣一想,他反問道︰“這不是父親應該做的麼?”父親對待孩子本來就應該如此。

    悄然無人言,三人心中下意識的想到秦明,那人和鄭西比,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視線在流光攢動,程曼在鄭西的視線下,緩緩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如果一個父親對孩子不能負起責,那起初就不應該生下來,不對孩子負責的人,沒有資格做父母。”

    鄭西滿足的笑了笑,像是想到什麼,他的臉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心尖響起那句“不對孩子負責的人,沒有資格做父母”,這句話,多了個母字,這讓他不得不想到曉杰的母親。

    那個不說一聲就離家出走的女人,害的他以為她被綁架的女人,他甚至報了警找人,直到最後他發現家里的存折幾乎全部被卷走,那時,警察憐憫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直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那警察說︰“你還真是可憐,從現在起好好過吧,就當她死了,重頭再來。”那時他覺得天都塌了,可是一看到曉杰笑眯眯的看著他,他又覺得干勁十足。

    程曼輕聲咳了咳,拉回他飄遠的思緒,正當她準備結束審訊時,顧景柯眸子沉沉滅滅,旋轉而來︰“你為什麼這麼籌錢,就為了給鄭曉杰動手術?”

    按照道理說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執著,畢竟手術有風險,若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鄭西應該不會賠送自己下半輩子,穆冥瞅了顧景柯一眼,很顯然她也有同樣的疑惑。

    只不過顧景柯比她早問而已,兩人視線在空中悄無聲息的對撞,又快速的移開,只不過顧景柯的眸子中,多了些不易察覺的笑意。

    “因為這次手術會百分百的成功!”鄭西語氣中氣十足,分明是有很大的把握,他眸子內神采飛揚,一想到手術後兒子就能健康的生活,他就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算把自己下半輩子搭進去,也不會有半點後悔、半點怨言,他賺錢都是為了兒子,若是沒了他,他又拿什麼信念繼續活在這個世上,若是沒了曉杰,他早就想不開自殺了。

    “百分百成功?”穆冥疑惑,哪個手術會這麼毫無疑問,她見過鄭曉杰,看他面色可不是一般的差,比之秦琦,更加蒼白無力,也不知這兩個孩子是什麼病,居然那麼虛弱。

    這樣想著,她額頭隱隱作痛,伸出手揉了揉,這才緩解跳動的痛楚。

    鄭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提到鄭曉杰他的精神明顯亢奮不止︰“不是百分之百,是百分之八十,就是因為這麼高的成功率,才讓我不得不為曉杰搏上一搏!”

    穆冥心里掂量著,百分之八十,其實很高了,難怪鄭西這麼視死如歸,一切貫穿連接,似乎能說的通了,目光輕微的眯起,審訊室內的燈光洋洋灑灑,輕卷著睫毛,似有倦怠。

    “這麼高的機率怎麼放到現在才做手術?”穆冥抿著唇,聲音淡淡,眼神只有余光靜看。

    鄭西很喜歡有人和他討論關于鄭曉杰的一切,像是終日不得抒發,今天終于找到幾個宣泄口,嘩啦的說了一通︰“國外專家制定了詳細方案需要時間。”

    穆冥點了點頭,有專家,那手術的成功率將會大大提高,她雖然是法醫,但對這些道理還是懂得,法醫和醫生,同出一門,只不過專業領域不同。

    若說誰更了解人的身體構造,那就只能是法醫莫屬,可若說誰能救人治病,那就只能是醫生,法醫在死人動刀子那是手段麻利、簡單干脆,若是換成活人,那就得好好掂量。

    “你為什麼不去慈善機構募捐?”穆冥目光凜厲了凜,突然覺得有些疑惑,又再問起。

    鄭西臉色僵硬,冷哼一聲︰“那些地方,能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更何況……來錢太慢,醫院等不了那麼久,重重印章下來,能到我手上的錢也不多,真等著那些錢,專家恐怕已經回國!我不敢拿我兒子的命擔保,所以只能險中求富貴。”

    穆冥這下子視線微掃,在鄭西的身上停留了半晌,終是不再開口詢問,該問的、想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沒必要再問下去。

    半晌,程曼用眼神詢問兩人還有沒有其他事情需要問,等兩人都給了一個不用再繼續的眼神,她“唰”的從座椅上筆直的站起身,手中是擺放整齊做好的筆錄和筆。

    “今天的詢問到此結束,鄭西,你的表現我們會如實上報,你的情況我們也會如實說的。”她這話是給了鄭西一個希望,只要好好表現,可以減刑。

    眸光閃了閃,鄭西有幾分欣喜,說了幾聲謝謝便不再繼續,等到穆冥和顧景柯也站起身,他才疑惑的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

    “攝像頭。”程曼也不隱瞞,直接出口,鄭西一副原來是這樣的反應,他記起來了,那家店有攝像頭,而他似乎被拍到了正臉照,若不是這樣,警方也不會這麼肯定的來抓他才對。

    幾人收拾著準備走出門口,鄭西帶著祈求的聲音道︰“能不能等我兒子手術結束時告訴我一下結果?能不能幫我照看一下他,他很乖的,只要他能下床了,你們就可以別管他了!”

    這是一個來自父親的心聲,明明已經自身難保,可還是想到剛進入手術室的兒子。

    三人沉默片刻,穆冥輕點了下腦袋︰“嗯,我們會的。”

    雖然他們不是托兒所,但這點事情幫忙做一下也無可厚非,正當三人重新邁開腳步,鄭西又道︰“能不能幫我在他十八歲前瞞著他,等他十八歲後就隨他去了。”

    瞞著什麼,三人心里清楚,鄭西還在細細叮囑,三人竟然也沒拒絕,等到出了審訊室門口時,不由自主的輕舒了口氣,這次是真的與人方便。

    三人進了辦公室就各自倒了杯水喝下,剛才在里面他們未曾動過一分,只因為是對一個父親的尊重,那里面的氣氛壓抑,現在辦公室內感覺輕松不少。

    祁少晨和陳君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兩個警官坐在辦公桌上 里啪啦的打字,其中一個警官看到三人進來,抬起腦袋問︰“這麼快就結案了?”

    “是啊。”程曼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回道,“你們兩個倒是輕松的很!”

    說到最後她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兩個警官面色訕訕,誰讓最近沒有大案子,已經無聊的發慌,別看他們之間 里啪啦的敲鍵盤,那完全是做樣子給程曼看的。

    程曼看了眼時間,懶懶的抬起眼皮盯著兩個警官,指了指門口道︰“正是中午了,快去買點東西回來墊肚子,餓死了!”

    說著她又閉起眼,根本就不看他們。

    兩位警官對視一眼,就知道程曼會沒事找事給他們做,而這個事情還不是案子,只是個跑腿的功夫活,正心有戚戚時,程曼不冷不熱的道︰“我知道你倆裝模作樣。”

    她抬起一只眼︰“別和我說你們忙的沒時間,那鍵盤可不是亂敲就行的!”

    兩位警官連忙賠笑︰“哪能!”話落,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一溜煙的就沒了影子。

    程曼窩在椅子內,像是累極,穆冥不打擾她,自顧的坐在椅子上,手撐著額,不知道在想什麼,視線在牆上四處亂晃,等看到最新的那面紅色錦旗,目光一眯。

    這讓她想起昨夜顧景柯拿回家的那面,不知道那人擺在哪了,反正別讓她看到就行。

    顧景柯的眼楮跟著她移動,看到她微蹙的眉,再看著她的視線所停的地方,嘴角直接掛上一抹笑意,他懂她所想,很懂!

    像是知道有人在看自己,穆冥轉開眼,冷冷的往後一瞥,卻不料撞進一雙滿含著笑的眸子,她嘴角一扯,直接略過他落向旁邊的窗戶口,就像那里比他更吸引人。

    顧景柯挑了挑如遠山的眉眼,別有一番生機,她的余光瞥到,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心情像是極佳,剛才的沉悶一掃而空。

    這時祁少晨和陳君進來,打斷兩人“眉來眼去”的動作。

    程曼睜開眼,瞪著祁少晨和陳君,似乎有種看好戲被打擾的惱怒,她剛剛可是看的正起勁,哪知道這兩個不注意場合就沖了進來,真是氣的她咬牙!

    剛進來的兩人被瞪的莫名其妙,皆摸了摸鼻子︰“怎麼了?”他好像沒惹到她呀。

    程曼半眯著眼,詭異一笑,伸出手道︰“有沒有吃的,餓了。”

    祁少晨被她笑的背脊發涼,總覺得自己的荷包要被算計了,將視線投向穆冥求助,可她卻只是盯著他,像是不理解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程曼接下來又道︰“沒吃的就拿現金我自己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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