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
奧斯特歷253年,冬。
與尋常時節不同,今年的寒意來得特別早。
不過所幸凱拉斯二世通過祭祀捕捉到了一些風聲,在寒歷來到之前就部署好了一切,所以就帝都而言,今年與往年並沒有什麼分別。
平民們依舊聚集在火爐前祈禱著明年的豐收,而王公貴族們則在舞池里享受糜爛的夜生活,順便傳遞一下從王宮中得來的最新八卦。
“听說了嗎,列位?關于奧婭王妃!”出聲者是一位披著金絲薄紗的貴婦人,她說完後便用羽扇遮掩住半張臉,只露出一對狡黠的眼楮環視著四周。
一時間聚集在她附近的貴婦人都望了過來,似是被她的大膽嚇了一跳。畢竟她接下來要說的可能是事關王妃的八卦,而奧婭王妃平時為人正派得不行,在丈夫塞克琉斯親王死後更是鮮少出門,一心撲在照顧丈夫的遺嗣珀莉(polly)公主身上--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位今年年僅5歲的小公主其實是塞克琉斯親王的私生女。
但誰讓凱拉斯二世接近遲暮才得了塞克琉斯這麼一個孩子,千嬌萬寵的,卻又年紀輕輕就因為熱感而去世了,只留下珀莉這麼一個子嗣。要不是帝國法律早在百年前就允許公主繼承王位,以現下的局勢,說不定老國王就不得不向他最討厭的哥哥--德西斯一世討要一個過繼的繼承人了。
那這樂子可就大了。
那位說話的貴婦人見大家都望了過來,頓時有些為自己成為他人矚目的焦點而沾沾自喜,畢竟以她一個子爵夫人的身份,在這種大場合一般是很難插上話的,更別提像現在這樣,對著一群公爵夫人,侯爵夫人夸夸其談了。
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想要做出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卻殊不知他人正等著拿住她把柄好告上一告呢!
“列位,我接下來要說的可絕不是信口開河,我以我的家族亞綸起誓,接下來你們听到的全是最可靠的秘辛。”
幾個平日就看不慣她的子爵夫人聞言當即笑出了聲,以家族起誓?就她那個憑著挖礦而立起來的暴發戶家族?她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底細是吧?
她們輕蔑的笑聲顯然激怒了這位暴發戶夫人,她立刻漲紅了臉,高高地抬起下巴道︰“夫人們,貴族的禮儀呢?難道你們所學來的皆是在旁人說話時打斷他們嗎?”直到剛才那幾人訕訕地閉了嘴,她這才心滿意足地開始她的‘高談闊論’︰
“前幾日我因為有要事,所以求見了奧婭王妃一面,誰料就在我于庭前等候的時候,我竟意外遇到了珀莉殿下。列位,當時那可嚇了我一跳,畢竟早先王宮內對于這位尊貴的小公主,可一直是以體弱多病來一筆帶過的,可我當時所見卻並非如此。”
說到這,她還刻意頓了一下,意料中的,她收到了許多催促的眼神。她這才搖了搖羽扇,做出一副十分震驚的模樣,繼續道︰“我竟看見被打得臉上都帶著傷的小公主從遠處跑過!”
“慎言!”一位模樣刻板的貴婦人突然開口了,她臉色不善地瞥了那位說話者一眼,“先不提奧婭王妃的人品,如果滿身是傷的珀莉殿下當真從你面前經過了,你覺得你還能安然無事地出來嗎?”
“我附從艾琳的言論。”舉辦這場舞會的巴雷特公爵夫人正好從這邊經過,見一個泥巴貴族在這胡言亂語,當即皺起了眉頭。
她從分開的人流中走來,姿態優雅地接受著他人的提裙禮,直到站定才再次開口道︰“卡利子爵夫人,是什麼樣的膽量讓你敢在這種公開的場合造謠生事?我與奧婭王妃算是熟識,深知她是一個道德高尚的淑女,更何況珀莉殿下是未來帝國的繼承人,奧婭王妃怎麼會如此對待她未來唯一的依仗?”
說罷,她眼露輕蔑地道︰“眾所周知,珀莉殿下自三歲起就不在貴族中露面,甚至因為身體的關系,不得不深養在閨中,所以少有人識得她的面容。你又是怎麼確定,那個從你面前經過的女孩就是珀莉殿下?而不是你一時頭暈眼花,將廚房的小女僕當成了尊貴的殿下?”
“這……可那女孩身上佩戴有王族的徽章啊!”
“你也說了,是‘遠遠看見’,遠遠看見竟能看得如此仔細,本人也是甘拜下風。”一個年輕的貴族適時插了一句,當即引來了多位夫人附和的笑聲。
巴雷特公爵夫人也沖她露出了一個贊許的眼神,但轉頭後對著那位“造謠”的子爵夫人時,目光則透著冰冷︰“卡利子爵夫人,我看你是身體不適才在這里胡言亂語的,以後這樣的舞會你還是少參加比較妥當,否則下次說不定你就要開始說桂妮維亞王後的風流韻事了。”說罷,她微微舉高了手,當即就有一個訓練有素的僕人走了過來。
“主人,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地方?”
巴雷特公爵夫人掃了一眼早已臉色煞白的子爵夫人,毫不留情地道︰“這位子爵夫人大抵是沒休息好,頭腦有些不清醒,你送她到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吧。”
說是去休息,其實在場的哪個心里不明白公爵夫人這是在趕人呢!
那個男僕也是心里透亮,當即就溫言請子爵夫人隨他去休憩一下,但是引的方向卻明晃晃的是門邊。
子爵夫人自覺難堪地快要燒了起來,她自是相信自己沒有看錯,卻苦于此刻人微言輕,無法拗過公爵夫人的顏面,只得不再說話,低著頭匆匆地隨著男僕離開了。
見惱人的蒼蠅已經離開,巴雷特公爵夫人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點笑意,她回身對著旁觀的各位小姐夫人道︰“我還有些事,不便一一作陪,就只能祝列位好好享受這個晚上了。”
——
此刻,遙隔百里之外的王宮,一個正在熟睡的女孩全然不知這場因她而起的騷亂。她正好不容易忘卻掉身上傷痛,趴睡在一張老舊的木床上。
而夢里,則有她最熟悉的家人、朋友……
——
作為一個華國的赴美留學生,本名為吳桐,英文名是珀莉的豬腳菌,其實在骨子里還是非常傾向于科學無神論的。
原諒她出國前背政治背瘋了吧。
總而言之,在穿越後最初的一段時間里,對于外界的一切,她都是時刻處于一種懷疑的態度。
懷疑這一切只是一場鬧劇,那些在她面前走了走去的宮裝女人只是一群演員,然而當那個被稱作是“王妃”的女人將手中的鞭子落下時,她才徹底反應過來,那個她最不敢考慮的可能,成立了。
“孽種!不潔的產物!因為你和你那齷齪的母親,我的丈夫斷送了性命!”這位身形富態的女人聲嘶力竭地喊道,對向她的目光里充斥著純然的惡意。她不顧身側侍女的攙扶,用盡全力揮動著手中的鞭子。
珀莉下意識地緊縮了一下自己,試圖減少被女人傷害的面積。然而這個再簡單也不過的舉動,卻讓她發出了一聲冷嘶。
“主人,請注意身體,您現在可懷著帝國的未來呢!”一個看上去年齡頗大的侍女匆匆趕了過來,大聲地勸說著女人道,“怒氣對于孕婦最是傷身,倘若因為這個孽種而使您心情低落,這必會對您腹中的殿下不利。那這不就正好著了這孽種的道了?”
見女子收攏起了眉頭,侍女知她這是听進了自己的話,忙示意其他女僕們退散開來,然後湊到女子身邊,扶住她的肩頭又低語了一會兒。
珀莉此刻正疼得在地上抽搐,半點沒有看到那兩個密謀些什麼的女人,對她露出的陰冷笑容。
“娜帕帕,為何你永遠都如此貼心?還是你心里早就住著一個樂意為我效勞的智者?”
名為娜帕帕的女僕恭敬地附和道︰“我的主人,您就是我一切智慧的來源,若我的存在能為您起到一點作用,那必是女神傳達下的旨意,又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女子被她的話哄得放松了許多,但只是片刻,眉頭又皺了起來,她凝視著面前的人,語氣十分鄭重地道︰“希望你的行為比你的贊美更加可靠。至于這個孽種,我就全權交給你了,請務必不要讓她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見女子用了“請”這個字眼,娜帕帕立刻埋下了頭,做出一副不勝惶恐地模樣,語氣謙卑至極地回應道︰“不敢,尊貴的殿下。為了感激您的信任,我一定會將此事辦得妥帖,必定不影響您的安眠。”
女子聞言終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望著地上那個早已昏迷的身影,她輕輕撫弄著腹部,眼里卻透露出讓人不敢與之直視的瘋狂。
我必將生下整個帝國的王,哪怕這是個*的產物,但只有他身上流淌的,才是真正的奧斯特帝國上等貴族的血脈,所以王之寶座唯有自己的孩子才能坐得起,哪里輪得到那個混著歌姬污血的孽種來獨佔?!
就快到了……那登頂的一天……
待我產下這個皇嗣後,就連桂妮維亞那個賤人也只能心甘情願地對我俯首稱臣!
r2.豬腳菌的金手指get
熱……好熱……
珀莉感覺自己此刻就像是在大火中翻滾一般,那灼熱的感覺順著末梢神經一路向上,燃盡了她的理智。她覺得腦袋已瀕臨崩潰的邊緣,只差那麼一點助力,便可全面崩盤。
啪嗒
啊啊啊啊!
——
作為娜帕帕的佷女,烏奴兒•塞西一直期望自己有一天能夠得到王妃的重用,然而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竟然得以暗害一位王嗣作為投名狀!
她不敢接過姑姑遞來的那瓶藥水,只是慌亂地搖頭,一雙濕漉漉的眼楮哀求地望向平日里最疼愛她的姑姑。
無論這位王嗣的生母有多麼下賤,她畢竟是流著神之血脈的公主,倘若自己暗害了神的後代,那麼自己的家族真的不會因此而遭受滅頂之災嗎?
娜帕帕知曉自己這個佷女心性最是薄弱,對于王族皆神族的鬼話深信不疑,但若是此事不拉上自己在王宮中唯一的親人,增加籌碼,又怎麼能讓王妃相信塞西家族投靠的誠意,徹底重用自己?況且現在瓦薩西剛好被王妃派去了凜冬城,她平日里一直沒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就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將她擠下去!
所以思來想去,雖然有些不忍欺騙自己心性單純的佷女,但她卻不得不出言誘導︰“我的好佷女烏奴兒,姑姑平時有多疼你,你是知道的,倘若我存了一丁點害你的心思,你又怎麼能在這危機四伏的王城里存活到現在?你我皆是家族送到王妃身邊的親信,若你出了什麼事,我又怎能安然離開?”
烏奴兒聞言紅了眼眶,卻是哽咽道︰“烏奴兒當然相信姑姑不會害我,但那位可是王嗣啊!若她當真死在我們手里,上神不會降下神誅于我們的家族嗎?”
娜帕帕心道︰問題果然在這。
她斟酌了一下語言,然後拉起烏奴兒的手,溫言勸導道︰“那可不是王嗣,她身上的神性早就被那妖姬的污血侵蝕殆盡了。你想想她那萎縮不振,見人就躲躲閃閃的樣子,可有一點神族的風範?”雖然她心知這是讓王妃打怕了的結果,但見烏奴兒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知道這事算是成功了一半,只差再加點火了。
“你再想想王妃肚子那個孩子,那才是真真的神族後代,你對那些神族的頌歌再熟悉不過了,你想想,那些最偉大的神靈不皆是近親交合的結果,若照此說來,我們王妃肚子里懷著的才是天定的英雄!血脈最純的王嗣!若能為這樣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出一份力,將妨礙他登頂的擋路石除掉,那可于你,于家族皆是功德一件啊!”
“這……真是這樣嗎姑姑?”烏奴兒的眼中霎時間燃起了對宗教狂熱信仰的火苗,見對方點頭,她將娜帕帕的手貼住了自己的面頰,語氣有些恍惚地道,“若是如此,我必會為小殿下處理好一切,決不讓那污濁的血脈踩在他的頭上!”說罷,她接過了娜帕帕為她準備的藥瓶,在對方鼓勵的眼神中,腳步堅定地離開了密談的房間。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娜帕帕才捂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臉色卻暗淡了不少。
我的好烏奴兒啊……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神靈,存在的,只有渴求利益的人心。
若不是家族衰敗,你這種性子的人是決計不可能被送進王城的。既然你現在進來了,就不可能妄想干干淨淨地出去了。
唯願你永遠不從這場盛大的夢境中醒來吧,否則你就必須忍受良心的煎熬,承擔殺戮的罪責了……
——
烏奴兒推開了偏殿的門,一如預料,那位殿下還因為上午的鞭打而昏迷不醒。
啊!可不能再這麼稱呼她了,正如姑姑所言,面前這個身形狼狽的女孩其實只是一個下賤的妖姬之女,決計不配承擔王者的冕冠!
而自己現在所做的,都是在為真正的王者鋪路,若有一日她*老去,升入神國,必會得到神王的垂青,嘉獎她今日的大舉!
心里如此這般做好了腹稿,烏奴兒握著藥瓶的手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抖了。為了堅定自己的意志,她還在腦海中不停地描繪著幼時曾在教堂的彩繪玻璃上看到的,關于天國的各種美好景象,然後一步一步向床上那個瘦小的身影逼近。
她在床前站定,然後扯動起了拉環。
“簌啦”一聲,隨著床簾的拉開,一張精致的小臉也隨之露了出來。床上那人有著瓷器一樣光滑細膩的皮膚,睫毛又長又密,還會像蝴蝶的翅膀一樣撲閃著,至于她的五官更是柔美的不可思議,細細看來,竟有些異于常人的美感。
而此刻,那張臉正皺成一團,活像一個粉撲團子!
可這樣一副招人喜歡的模樣卻讓烏奴兒嚇了一跳,慌張地後退了好幾步。
妖姬之女都長得這麼好看嗎?還是這就是她們迷惑世人的表象?
她有些遲疑地看著那個孩子漂亮卻蒼白的臉,再想到自己要對這樣的孩子下手,心底那點好不容易被壓下的惻隱之心又浮了起來。
烏奴兒平日里只是負責為王妃整理衣物,極少和這個被王妃深惡痛絕的孽種打交道,即使是在那些為數不多的相遇里,她也只能看見一個蓬頭垢面,被打得慘叫連連的身影。她本以為這孩子會長得像頌歌里那些貨真價實的孽種一般,有著畸形的大腦,同樣異于常人,但卻是朝著怪物那方面長成的面容。可此刻這個圍帳里的小不點卻是怎麼可愛,皺起的眉頭讓她看得心都要化了。
不行,烏奴兒,這可不行!哪怕她長得跟神王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你也決不能心軟!
若是現在不除掉她,來日她就會成為王妃肚子里那位殿下的阻礙!
烏奴兒在心中默念了一句神誡,終于決定要硬下心腸去完成這份任務。
她解下了身上的帕子,蓋住了女孩的臉,只露出那花瓣一樣的嘴唇,隨即舉起了手中的藥瓶。
眼看那瓶中翻騰著惡意的藥水就要滴入那孩子的咽喉,烏奴兒卻驚叫一聲,跌落在了地毯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
烏奴兒驚魂不定地掃視了一遍自己的身體,見沒有什麼異常,她又將目光轉向了床上那個還在熟睡的稚童。
她本以為自己剛才發出的驚呼聲足以將那人從夢中驚醒,卻沒想到對方絲毫不受影響,依舊是一副安愜的模樣。
烏奴兒見此表情有些恍然,難道這都是自己太緊張而產生的錯覺,可自己分明感受到了異常的灼熱感,像一根淬著毒的銀針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胳膊,對對,就在那瓶□□即將倒入那人嘴里的時候。
她邊回憶著,邊卷起了袖子,讓她難以置信的是,一個似是被灼傷過的傷口正好露了出來。
這……這不可能……剛才自己身邊根本沒有人,那這個傷口是怎麼來的?難道說……這是神誅?!
烏奴兒被這個答案嚇得僵直了身體,只覺得從那個傷口開始,一種密密麻麻的痛意漸漸蔓延到了全身,讓她逐漸產生了恍若瀕死的錯覺。
——
珀莉費勁地控制著自己的翅膀,搖搖晃晃地停在了這個侍女的肩上,然後找準位置毫不留情地刺了一下。
快離開我的身體!否則我就刺死你!
直到那個侍女被這神秘的傷口嚇得尖叫連連,徹底消失在了房間里,她才慢騰騰地飛回自己原本的身體旁邊。
女孩依舊在熟睡,珀莉也不急著先回去,她趴在了女孩頭頂上,陷入了沉思。
事實上在那個侍女進門之前,她就已經醒了,但是不知為何,她竟發現自己的意識脫離了軀體,獨立轉化成了一只蜜蜂。
這大概與她在發高燒時听到的那聲“啪嗒”有關,當時她實在是太難受了,腦袋里想的全都是怎麼離開這個難受的地方,就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她听到了這個聲音,然後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發現自己變成蜜蜂後,最開始她也很慌張,但隨即她就發現自己只要與人形身體有所接觸,她就又可以變回人類。
仔細想來,這還是一件蠻神奇的事。
起碼跟穿越一樣神奇。
趁著變成蜜蜂的這段時間,她也順便理清楚了現在的狀況。感謝這個身體原來主人的慷慨,她擁有了與之對應的全部記憶。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做珀莉•奧斯特,極東大陸奧斯特帝國的唯一王儲,三歲以前,她享受著全帝國最高等的待遇,過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奢華生活。但這些美好的東西在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她的父親突然死在了女人的雙腿之間,然後莫名其妙得了“重病”的她不得不隨著父親的正妻移居到王城的最里面,避不見人。
此後便是噩夢一樣的兩年。
她被隔斷了一切與外界聯系的方式,從驕傲的公主淪為了一個在鞭子底下哭泣呻、吟的孽種。她也曾天真地幻想過自己的祖父和祖母能將自己救出生天,然而當她親眼看著國王和王後御用的來使,被她那“喪夫心痛”的母親婉言請出宮殿之後,她就知道這個幻想破滅了。
僕人的冷眼旁觀亦或是助紂為虐,每日每夜的咒罵毆打亦或是殘羹剩飯,終于在一個溫暖的午後,讓忍受了病痛折磨整整3天的珀莉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然後取之而代的,便是一個異界的來者。
珀莉•奧斯特?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啊……
polly等等!這不是《王城貴族》中的那個女配嗎?最後死于〞qing ren〞匕首的那個!
珀莉現在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這本《王城貴族》最近剛好被搬上了銀幕,而里面的那個出演女主角的正好是她最喜歡的演員朱莉•凱奇,當時上映的時候,她甚至還買了原著來幫助自己理解劇情。
就如同這本書的名字一樣,《王城貴族》講述的是一個名叫卡利斯•沃特的貴族青年和一個曾經被他拋棄過的女人之間相愛相殺的故事。作為故事的主人公,卡利斯在一開始不過是一個被家族放養在鄉下的私生子,後來因為嫡兄的意外離世,機緣巧合之下擁有了繼承爵位的機會。
為了這些唾手可得的東西,他拋棄了已與他私定終身的農家女孩愛娃,轉而投入到了貴婦們的懷抱,然而他並不知道,那個時候愛娃已懷上了他的孩子。不過就算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也一定是不屑一顧吧。
總之,此後他一直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直到某一天,在一場貴族宴會上,卡利斯意外遇到了已是子爵夫人的愛娃,並且遭到了來自她的瘋狂報復,最後不得不以命斷囚籠收場。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負心渣男被復仇女虐殺的故事,而這個叫珀莉的女配不過是作為卡利斯追逐的對象而出場過幾次,雖然結局同樣不容樂觀。
總之一切的地方都對的上,這個polly和小說里的那個polly絕對是同一個人!只不過在長大之後被〞qing ren〞虐的劇情開始之前,還存在一個被嫡母虐的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