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以前看過專業演員跳敦煌飛天舞,她現在的身體條件不比她們差,只是服裝有點不合適,沒有敦煌壁畫上同款式的服裝和發式,跳不出壁畫上那樣的誘惑和神秘;她這一身廣袖袍服,只能半融入飛天舞的舞姿了,利用飄逸的衣裙加臂紗,跳出另一種出塵脫俗的風情。
小隻果以前在戲班子里面呆過,她的各種天賦都很好,跟著小夭和灼華久了,她的琴藝也成長的很快,這一次臨時上場表演,連樂曲都要臨陣磨槍,好在小夭成功拖了不少時間,小隻果已經把曲譜寫了出來,交給了宮廷樂師,小隻果親手彈古箏……
樂師一開始準備,所有人居然都平心靜氣的準備欣賞,此時一陣低沉的鼓點和編鐘聲逐漸想起,隨後加入了古箏、琵琶、胡笳、還有多種樂器,曲子更加優美動听,是大家從來沒有听過的節奏……
然後還有古箏女子輕聲的吟唱梵音,一時間眾人好似感受到了瑤池仙境,隨著漂浮在空中的梵音,小夭在鞋尖里面塞了東西,用上了特別的臂紗,跟著音樂,她拋出了手里的臂紗,飄逸的臂紗越過眾人飛到場中,因為場內沒有柱子之類的著力點,東方虹適時的飛躍而出,接過臂紗的一端……
眾人只見一個身穿廣袖白衣的仙女單腳踩在臂紗上面滑步而下,仙女臨凡的姿勢是右腳腳尖著力,左腳直接抬起和右腳成為一條直線,雙手展開,如同一只飛翔的蝴蝶,翩翩而來,所有人被這一個出場姿勢驚艷了,憑著出場就已經贏了……
到了場中央,小夭輕輕一旋轉,把東方虹手里的臂紗收了回去,然後開始舞動,芭蕾的功底加上敦煌壁畫舞讓人目不轉楮,只見她基本都是腳尖著地,堪比漢宮飛燕,身體柔軟到隨意舒展折疊,而且還能舞動十尺以上的臂紗,這樣的力度和柔軟度是一般人做不到的,這樣的舞姿只讓人膜拜和神往,反而產生不了褻瀆之心……
此時的小夭朱唇輕啟,隨著舞蹈的節奏開始唱歌,“……當年的明月照著這條路,關山險阻伊犁向晚霞,多少苦寒多少風沙,遠方傳來的駝鈴聲和胡笳……”
空靈的嗓音配合著異域風情的曲調,像演唱會一般邊唱邊跳,把一曲古典版的‘絲路’演繹到如同天上人間,這曲子若是配上印度服裝會更加驚艷。
大約跳了差不多十分鐘,小夭給小隻果一個暗示,加快了節奏,準備收尾,小夭手里的臂紗突然從樂師手里把一個琵琶卷了過來,小夭一邊反彈琵琶一邊跳舞,節奏和動作配合的天衣無縫,最後整個人和樂曲完美收尾,小夭左腿腳尖站立,右腿從後面抬起,身體向後彎曲形成一個完美的弓形,琵琶被她用雙手背到了背後看,繞過後抬的右腿,一個完美的定格,震驚了世人……
還是那句老話,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阿史那燕和柳如虹的舞蹈在小夭的舞蹈面前,就是地面上和雲端上的區別,看了小夭的飛天舞,此後再無飛天舞,于小夭的歌舞從今天開始響徹了長安。
小夭已經收回了定格的姿勢,然後看著周圍目瞪口呆的觀眾,有點不明所以,還以為自己表演失敗……
“……好……”半響後皇帝才帶著所有人開始瘋狂鼓掌叫好,這樣蘊含了幾千年文化演變的舞蹈,是這一群古人完全沒有見過的,通俗的說一句,就讓阿史那燕和柳如虹站出來,都不得不親口認輸,這差距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
其實就連于小山都不了解自己的姐姐,這是于小夭第一次公然展示自己的才藝,以前的她就是悶聲發大財,從來不站在風口浪尖上;這一次算是不得已而為之……
回到座位上的小夭呼吸平穩,東方虹在所有男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下給小夭端了一杯茶,剛才又輕微出汗,喝杯茶補充水分是正確的做法。
東方虹一邊得意,但是一邊開始擔心後悔,小夭出色自己早就知道,應該自己藏起來就好了,這樣弄得天下皆知好像並不是一件好事,硬生生的,自己就成了所有男人的公敵,尤其是對面的堂兄弟們都有點想要撕了自己啊。
場上的氣氛又發生了變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夭收到的關注度毫無意外是最多的,現場的人幾乎都小聲開始輕聲談論著自己的看法。
小夭背後的羅玉鳳原本是看中于小山的,但是今天見到了那麼多的皇子和世子,她頓時拋開了于小山,她的眼楮都不夠用了,一時間不知道該選擇誰來愛慕;最終羅玉鳳把眼光瞄向了一身和皇帝袍服最接近的太子,要是被太子看中了,自己也能當個皇妃了,于小夭雖然有這個虹世子看中,但是世子妃怎麼比得上未來的皇妃尊貴呢;于是羅玉鳳開始嬌羞的對著太子偶爾飛一個媚眼。
皇上此刻都不得不小聲的給皇後說道,“皇後,你不是打算今日在宴會上挑選幾個出色的兒媳婦嗎?可是你看朕的那幾個皇子,壓根兒就沒有關注哪家的小姐,都看著于小夭呢,這朵花過于耀眼,吸收了所有人的眼光,這樣好嗎?”其實若不是礙于道德問題,連皇帝都想自己把這絕色美人收進宮來呢。
“皇上恕罪,臣妾也不知道宴會上會發生這樣一個轉折,原本有幾個小姐很耀眼的,可是于小夭一曲歌舞之後就再無了顏色,臣妾身為女子都是這樣,男子就更不用說了,臣妾看皇兒們的心思也都飛了,臣妾擔心于小夭過人的美貌會帶來許多爭端,今兒還是算了吧,以後時間長了也許就淡了,過段日子等風頭過去了再請皇上指婚吧。”皇後不愧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善解人意呢;其實她直接擔心小夭成了那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嗯,皇後說得有理。”皇帝也贊同皇後的意見,他在自己的幾個皇子之間掃視了一遍,然後又看了一眼場內的貴女們,最終把賜婚的念頭壓了下去。
貴女們有一大半的人低頭帶點自卑,沒有心思再出風頭,有一小部分人不甘心,羨慕嫉妒恨,尤其是柳如虹和阿史那燕為最,這兩個女人都看中了同一個男人呢,在場這麼多皇子,連太子都年輕英俊,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倆就偏偏栽倒在東方虹這一棵樹下。
看著場內奇怪的氣氛,東方虹一個勁兒粘著小夭,小夭忍不住小聲問道,“虹哥,這里面有兩個女人恨不得殺掉我,你和阿史那燕的糾葛我知道,可是這個柳如虹似乎也很恨我,是不是因為你這個藍顏禍水對她始亂終棄,然後給我拉仇恨?”小夭感受到兩道殺氣的眼光,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不會盲目的恨女人,她只會收拾沾花惹草的男人。
“冤枉啊,娘子,我絕對是冤枉的,那個柳如虹,我長這麼大就見過她兩三次而已,每次都是在這樣的御宴上,私下里我根本就沒有搭理過她啊,我絕對是清白的,你還說是我,萬一是因為熊雲華的關系呢?那家伙以前還是你未婚夫呢。”東方虹眯著眼楮,看了一眼柳太師身後的家眷,其中的熊雲華讓東方虹感到一絲嫉妒。
“不可能因為熊雲華吧,柳小姐也許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以前的事情,而且柳小姐可是含情脈脈的看著你喲,你還好意思說兩人不熟,連對方名字叫柳如虹都知道,我敢打一個賭……”小夭意味深長的對東方虹說道。
東方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略微不自信的問道,“你又打什麼賭?”
“嗯……我賭,你!”
“我,什麼啊?我又什麼好賭的。”
“我賭你,若是此刻站出去說你願意娶柳小姐,我敢肯定,她一定會馬上拋棄熊雲華,然後歡天喜地的跑來嫁給你,要是倒貼萬千嫁妝她都願意!”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真的很準。
“……”東方虹不敢接話,用小夭剛才扔給他的帕子擦了擦冷汗,沒有開口。
小夭眼珠子一轉,又嚇死人不償命的說道,“我說呢,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原來是這樣啊,你叫東方虹,柳小姐叫柳如虹,你們的名字里都有一個虹字,這不是天生一對嗎?”
“娘子,你想要對我始亂終棄,就不用這樣找借口污蔑我好嗎?我可是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當初我見到柳小姐也是差不多四五年前,那時候我已經把我家祖傳的蘭花釵送給你了,我就當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心里時時刻刻想著你的,我壓根兒就沒有這樣想,後來我一直都是避開她的,堂兄們曾經拿這名字來取笑我,我也沒有接話,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虹世子說著說著就急了,還舉起手指胡亂發誓。
“你急什麼?男人的誓言靠得住,母豬都能爬上樹,我現在才不管你呢,我也不想多操這份兒閑心,等以後我真的嫁了人再說吧,你此時還不是我該管的人;我建議你,你現在趁著年輕,好好游戲人間,把御花園里面自己喜愛的花兒都采一遍,不然等以後老了覺得後悔,後悔吊死一棵歪脖子樹上,到時候有心澆花身無力啦!”
小夭一直是理智到可怕的那種人,她其實應該可以接受男人在結婚之前**,但是一定要選擇最愛的人來結婚,婚後就要潔身自好,顧好家庭的責任,若是男人沒有決定要從三千弱水當中選取一瓢飲,就不要結婚,婚前可以任性,婚後必須有責任,因為小夭對于婚姻的玻璃心真的傷不起。
“娘子,你這是說什麼話?我也承認,男人有愛美之心,多數人也曾有游戲人間的心態,但那都是沒有遇到自己的最愛之人,當男人遇到了最愛女人,他的眼里真的容不下其他顏色,滿滿的只有你,從我十五歲那年在你家浴池里開始,已經六年了……”東方虹知道小夭又要開始逃避兩人的感情問題了;他是不會給她機會的,自己已經大半年沒有見到她了,她又欠了自己多少個香吻了呢,等下就找她討一些回來。
小夭听到他這樣一說,臉色自然的一紅,自己和東方虹還真的有回憶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