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傲嬌的虹世子豁然起身來到對面,“于大人,本世子敬于大人一杯,先干為敬!”東方虹喝完後把空杯子一晃。
“多謝虹世子!”于新龍也恭敬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是東方虹第一次給自己敬酒,他當然知道怎麼回事。
果然虹世子開始義正言辭的說道,“因為皇上讓本世子和于大人一起寫一個建塞外新城的條陳,不知道本世子能否打擾于大人一家,坐在這邊和于大人相談一番?”
“當然可以,虹世子,請坐!”于新龍趕緊答應,讓身旁的太監加一個位子。
太監剛把凳子搬來,打算放到于新龍左邊,但是東方虹先一步接過凳子,放到了小夭的右邊,然後快速的坐下,這樣于新龍和東方虹之間就隔著一個小夭,身後的羅剛就只能看到小夭的一點點背影,東方虹差不多全部遮住了他的視線。
場上的歌舞非常熱鬧,你方唱罷我登場,眾位大臣也開始推杯換盞,其實這樣的環境根本不好談話,于新龍也不會天真的以為東方虹是真的找自己談公事,這個虹世子明顯是借此機會假公濟私,向世人宣布他對自己佷女小夭的名正言順。
東方虹看到宮女端了一份油燜大蝦上來,他居然破天荒親手剝了一只蝦子遞到小夭嘴邊,小夭有點意外,一時間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吃吧,兩人之間的關系會讓更多人誤會了,不吃吧,這廝居然一直倔強的舉著,不吃不罷休的樣子。
小夭隨後還是吃了,因為她知道這個家伙有多麼固執,為了追求自己,不要臉不要皮,若是自己不吃,他一定會就這樣僵持下去。
小夭吃下東方虹手剝的蝦子,然後東方虹居然伸手要小夭那手帕給他擦手,小夭不得已只好把手帕扔給他,讓他自己擦。
兩人這一舉動讓許多有心人暗恨不已,連東方玉都恨不得自己沖上去揍東方虹一頓,雖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男人為了‘衣服’,絕對可以狂揍‘手足’。
柳太師的位置和于新龍的位置很接近,柳如虹也是愛戀的看著東方虹,不見到虹世子她以為自己可以放下,但是再一次見到虹世子,她才發現自己的執念有多深,于是她仇視的看著于小夭;熊雲華則是嫉妒的看著東方虹,呆呆的看著于小夭,這一對正宗的未婚夫妻相處模式才奇怪,只有柳如虹的丫頭綠屏一個人看在眼里。
這些先後上場表演的小姐們都已經悄悄放棄了東方虹,因為她們明白自己的容貌比不上于小夭,也就不討人嫌了;何況在場還有好幾個單身皇子一點不比虹世子差,還有蜀王世子,還有中山王世子和公子,還有北庭王府的嫡次公子,還有這一次的前三甲才俊,一個個都很優質的,于是各自選擇了目標猛拋媚眼……
“虹哥,你今天看我的眼神好奇怪,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小夭一邊心不在焉的熬時間,一邊感受東方虹對自己的意外親昵。
“娘子,你終于認可我了,我好開心!”東方虹瞅準了機會左手拉著小夭的右手,眼神盯著她頭發上的發釵,里面的情意漫到快要溢出來了。
小夭感覺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哪有,你看到什麼了,我何時認可你什麼了?”小夭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答應了他,自己和他自從去年四月份一別,就沒有再見過啊,根本沒有承諾他任何事啊。
“娘子,你就別嘴硬了,你頭發上不是戴上我媳婦兒的專用發釵了嗎!”東方虹還伸手把小夭的一縷頭發理了一下,兩人的動作更加曖昧了。
“發釵!我頭發上……”小夭趕緊伸手拔下來,發現這不就是東方虹以前送給自己的發釵嗎!
“怎麼會這樣?小隻果……”小夭伸手把小隻果叫過來,把手里的發釵拿給她問道,“小隻果,我的發釵怎麼回事?”
小隻果彎腰在小夭身邊小聲說道,“主上,昨晚我拿這個發釵親自問您了,您說可以的,這個發釵很漂亮啊,是奴婢見過的最好看的發釵了!”
“好丫頭,不錯,有眼光!”東方虹滿意的對小隻果說道。
“我當時根本就沒有看啊,我那時候正仔細檢查油畫呢……今早在府里的銅鏡里面我也看不清……”小夭後悔不已的說道。
“主上,發釵出了什麼問題?要不要我去查?”小隻果老實的問道。
“查個毛線啊,算了,查什麼查啊,已經晚了……女大不中留了,我明天就把你嫁給小魚兒,今晚回去你就準備嫁妝吧!”小夭發脾氣把發釵扔到東方虹懷里,對小隻果怪異的說道。
“主上,您饒了我吧,我錯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小隻果急了,她自由日子還沒有過夠呢,現在嫁人太糟糕了,她非常喜歡單身的日子,啥都不缺,多自在啊。
“小夭,發生了何事?”于新龍敬完酒回來正好問道。
“龍叔,沒事兒,您忙您的,不要管我。”小夭趕緊讓小隻果退後,假裝沒事兒。
東方虹卻繼續厚臉皮的拉過小夭,親手把發釵又給她戴了上去,“娘子,這發髻沒了這發釵,快要散開了,既然已經戴上了,就戴著吧,這難道不是天意嗎?連上天都在幫著我娶你呢!”
“你的樣子真的很欠揍!”小夭咬牙切齒的說道,真是烏龍事件一樁啊。
“是嗎,娘子來揍我吧,我保證不還手……”
只顧著打情罵俏的兩人沒有注意,此時發現所有人有把眼光集中打了自己身上,東方虹隨即問身邊的侍衛,“田七,怎麼回事?”
侍衛輕聲的說道,“世子,剛才柳小姐上去表演了歌舞,她突然提議讓未來世子妃也去表演,阿史那燕公主也附和,契丹的二王子也都贊成,皇上正在詢問世子妃的意見。”
小夭的耳朵此時很靈敏,她听到了這侍衛稱呼自己為世子妃,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僕,這一對主僕都欠收拾。
東方虹則是對這個侍衛很滿意,不愧是自己挑選的貼身侍衛啊,真懂自己的心意。
“于小夭,你怎麼說,是否要表演一番呢?”東雲皇帝難得好脾氣的重復問道。
“不好意思,皇上,剛才太吵了,柳小姐說什麼我沒有听清楚。”小夭可憐兮兮的表情,讓皇帝把眼光又看向了柳如虹。
柳如虹只好無奈的再一次說道,“于姑娘,剛才我們所有的未婚女子都上來表演了歌舞詩詞,不知道于姑娘表演什麼呢?”柳小姐完全沒有想到,虹世子居然只顧著和于小夭打情罵俏,根本不看一眼自己精心準備的霓裳羽衣舞,這支舞蹈比剛才明珠公主的飛天舞也不差呢,連皇上皇後都叫好鼓掌了。
“可是你說是未婚,但是虹世子自己說我已經訂婚了啊,虹世子,我要去表演嗎?還沒有成親,我也算是未婚女子了吧!”小夭此時把皮球踢給了東方虹,誰讓他這樣對待自己的,這下自己跳進黃河和長江都洗不清了。
其實小夭這話也算是諷刺到了柳如虹,因為柳如虹已經是定過親馬上就就要成親的人了,她其實也不用上去獻才藝的,現在柳如虹不僅自主上台表演才藝,還拉于小夭下水,連熊雲華的臉色都變得不好看了。
柳如虹也知道以小夭的容貌,站上來隨便擺幾個動作都是好看的,但是她真的不甘心,不僅虹世子選擇了于小夭,連自己的未婚夫熊雲華都對于小夭痴迷不已;自己只不過容貌比不上于小夭而已,于小夭只會和男人打斗武功,粗鄙到連禮儀都不會,哪一點值得男人對她死心塌地。
柳如虹在跳舞之前就已經想起來了,于小夭就是自己在朱雀大街的茶樓見過的,曾經和刺客在房頂上對打,而且听丫頭回報說,于小夭前兩天還在柳府門口和熊雲華說了許久的話,然後熊雲華就開始魂不守舍,對自己曾經的一點痴迷都消失了;所以柳如虹就一時頭腦發熱,不僅自己上台和別的未定婚小姐搶風頭,還把于小夭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柳如虹不知道,她曾經看到過小夭和刺客對打時候有多麼賞心悅目,身段好看到讓人驚嘆,武功超群的女人又怎麼不會跳舞,所以她後來一直為她自己此時的沖動後悔不已。
東方虹站起來對皇上說道,“皇上,小夭已經是微臣的未婚妻了,微臣很小心眼,不想未婚妻跳舞給外人看!”
皇帝看著自己的佷子,不動情則以,一動情就驚天動地啊,他也起了逗弄這個佷子的心思,于是氣息一沉說道,“怎麼,連朕和皇後都是外人了,朕和皇後作為長輩,欣賞一下佷媳婦的舞姿也不行?更可況這也是向各國來使展示我國風情的好時機,小夭姑娘既然是你的未婚妻,為我東雲一展舞姿又有何不可呢?”
“這……微臣做不得小夭的主,要她自己願意才行,微臣不忍小夭為難。”
東方虹不好反駁皇帝的長輩之說,只好讓小夭自己選擇了。
“東雲皇上,不知道可否答應明珠一個要求?”阿史那燕適時的問道。
“不知公主有何要求?”皇帝雖然知道這個公主的小心思,還是公事公辦的問了出來。
阿史那燕果然說道,“就是于小夭的舞姿如果沒有我的飛天舞好看,就請皇上讓她退掉虹世子的婚約,因為她輸給了我,我才是最有資格嫁給虹世子的女人。”
小夭突然感興趣的問道,“公主的意思就是我如果輸給了你,我就要退掉虹世子的婚事?”
“是!”阿史那燕高興的回答。
小夭還沒有來得及高興,東方虹在旁邊說道,“娘子,你要是敢故意輸給阿史那燕那雙破鞋,我就馬上把你的弱點告訴東方玉、告訴灼華,然後再不要臉的一輩子纏著你,既然你此時誰也不想嫁,我們三個人各自努力,總有一個能得手,甚至一起上來天天纏著你,你說呢……”東方虹伸手拿起小夭的一縷發絲在自己鼻尖輕輕的嗅著,眼神是相當的曖昧。
小夭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你不要這樣吧,你太狠了,這樣好嗎?你娘知道嗎?……”
“怎麼不好,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一個不注意你就把我賣了,還不挑買主,不看緊一點不行啊。”東方虹一看小夭的眼神就知道她想什麼,真不知道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奇葩的女人,居然害怕嫁人,尤其害怕嫁給這麼出挑的自己。
“怎麼樣,于小夭,考慮好了嗎?你不會是不敢吧?”阿史那燕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小夭懶懶的說道,“當然不是不敢,而是因為我不忍心讓外國客人沒有臉面啊,你辛苦遠道而來,輸給了我以後就再也嫁不出去,就只有嫁給吐蕃王子了。”小夭給小隻果使了個眼色,小隻果一點頭悄悄離開了。
“你太狂妄了,那就趕快上去跳舞啊!”阿史那燕和一大部分人都覺得小夭狂妄,阿史那燕的飛天舞真的很好,連第一才女柳小姐的霓裳羽衣舞都略顯柔弱呢。
小夭居然不雅的伸了個懶腰說道,“跳舞很累了,我白白跳一次太虧了,因為我本來就是虹世子的未婚妻,如果我不小心贏了怎麼辦?沒有賭注太不公平了,如果我贏了有什麼獎勵呢?”
“你想要什麼賭注和獎勵?”皇帝和皇後都好奇不已,不知道這于小夭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公主能給我什麼賭注?”小夭睜大眼楮問道。
阿史那燕沖動說道,“你若贏了我,本公主可以輸給你一萬兩金子。”
“才一萬兩金子啊,公主才值一萬兩,好廉價!”這話讓滿堂的人都哄笑了一下,忍俊不住嘛。
“本公主才不廉價呢,你說,你想要本公主給你什麼賭注?”阿史那燕氣得跳腳。
“呃,讓我想一想,我很喜歡在草原看星星,這樣吧,我若是贏了,你就把你自己的封地輸給我,讓我有空的時候可以過來看星星,如何呢,敢答應嗎?要是不敢就算了,我就知道明珠公主肯定不敢的,若是我,我也不太敢呢。”
小夭听說過一般草原貴族都有自己的封地牧場,阿史那燕肯定也有,她想試試,草原東部比西部還要富饒呢,到時候可以在那里建一個作坊,生產許多好東西。
“誰說本公主不敢,本公主當然敢,只要再加一條,你輸了就必須嫁給我的二哥哥,現在我們就可以寫下契約,省的你反悔!”二王子果然雙眼冒光,垂涎的看著小夭,他覺得這個妹妹真是親妹妹。
“好吧,契約就用兩種文字書寫吧,我們準備三份,你一份,我一份,讓皇上給我們兩人做證人也留一份,好嗎?我若是輸了,只不過退掉一門親事,要是公主輸了,以後豈不是無家可歸?”小夭貌似與阿史那燕商量,末了這一問簡直讓阿史那燕差點跳腳。
虹世子被小夭那輕描淡寫的退婚話語刺激了,心里非常的不舒服,表面上不動聲色,打算抽空找補回來。
“當然可以!本公主怎麼可能會輸,即使輸了本公主可以住到王兄那里去。”阿史那燕怕小夭反悔,立馬讓人拿出一張大羊皮,裁成了三份,認真的用契丹文字寫下了契約;小夭這邊也親手書寫了漢文,果然寫了三份,兩人畫押簽字,連皇帝也湊了熱鬧,在三份契約書上都寫了自己的尊稱,還加蓋了玉璽,然後讓自己的貼身太監把這個契約拿到御書房入檔。
“快開始吧,不知道你跳什麼舞?”阿史那燕心急的問道。
“也叫飛天舞,這樣才好比較嘛!”小夭隨後對東方虹耳語了一句然後離開了座位,去了帳幔之後準備,她一開始已經讓小隻果去和樂師商量配樂問題了。
小夭曾經帶著小隻果穿越了三大洋,在茫茫大海上經常靠唱歌跳舞開舞會來打發無聊的日子,所以那一批出過海的延陵軍差不多個個都是能歌善舞,還精通多種中外的樂器;小隻果本來就是戲班子出身,歌舞彈琴就更加不在話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