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胖和大伯的慫恿下,天一亮,我就給我媽打了電話,打著找媳婦的名義去泰國看看,我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同意了,對他兒子就這麼失望了嗎?
臨近中午才給我反饋過來信息,說這個月十五號會組織一批人過去,問我牛胖去不去,我當然得把他拉上,畢竟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單子,不能讓我一個人倒霉。我媽電話里和我說,他們出發的時候會給我打電話,在市里出發,我們只需要在市里等著就行了,提親辦好簽證。
按照我媽說的,我和媒婆通了兩次電話,說的大概意思都一樣。最後確定在這個月十六號。
這天一早我們就接到了媒婆的電話,讓我們趕到飛機場。
我將大伯的魂魄放在瓶子里,瓶子放進衣服內口袋里,做了多層保險之後,就和牛胖去了機場,按照約定,我們趕到的時候是六點四十五,七點的飛機。
然而我和牛胖在機場等了幾個小時,接近十一點的時候,才看見一行人過來,起初我沒有在意,因為這個隊伍里沒有媒婆的身影,直到我手機響了,听到對方的聲音是一個男的,才注意到這一行隊伍。
我和牛胖和隊伍會和,我很不滿的抱怨,“到底咋回事,不是說好了七點嗎?這都幾點了。”
為首的一個三十歲左右,臉上坑坑窪窪的男人,一臉歉意的瞅著我,“瞧你說的,咱這是去干啥了,我們不得做的保險一點?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你們是沒事,我們這可是上上下下的人,涉及國際糾紛。”
我心想,這是國際糾紛的事嗎?當老子不懂法。“下面咋辦,去買飛機票?”我問道。
這個男人伸出一只手,腰板一挺直,“你好,我是領隊,叫我小白就好了。”
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這個男人明顯比我大,叫他小白我有點尷尬,不過他這麼說,應該是習慣了,因為他身後跟著的男人們都是三十歲左右的,絕大多數是比他大。
這個旅行團加上小白才八個人,年齡都差不多,我以為我和牛胖算是最小的了,還有一個比我們還小的小伙子,他叫張慶,是湖北人,我很好奇他和小白怎麼聯系上的,可能也是媒婆介紹的。
彼此熟悉之後,小白一人給了我們一張地圖,上面字不認識,像是拼音,卻不是拼音,有一個地方是被標注的。
“這是我們要去的地方,這整張地圖是一個小縣城,上面紅圈是我們的目的地,哇古村寨。還有一點,我必須提前和你們說,我們去的地方不是泰國,是越南。”小白很淡定的說道。
“哎,你們給我介紹的去泰國,現在又說去越南,你們嘴里有一句實話嗎?”其中一個男人大嗓門,引來機場來往的人觀看。
我一想,我們的目的地不是泰國,我去干嘛,剛想開口,我心髒的位置冰涼冰涼,一個聲音好像從我心里發出來的一樣,“跟著他們,我當是買的時候就是這樣,我文化低,不知道什麼越國,泰南的。我記得到導游提前說過,我忘記了。”
牛胖不知道什麼時候,加入了和導游吵架的隊伍,這導游敢在機場和我們撂挑子,肯定已經判定我們不能就此離開,另一方面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萬一他們不去了,這趟越南也出去不成了,到時候我自己去更麻煩。我也算是討個人情,拉住牛胖,我和牛胖說的話其實和變著法的和這些男人說的。“牛胖,你說你吵個什麼勁,不管去哪,你能撈著媳婦不就行了。”
牛胖看著我,一臉的疑惑,我給牛胖遞了一個眼色,牛胖半天才明白過來,裝的很大度的白了一眼小白,“你小子算是遇上貴人了,我不管他們,我胖爺爺只要好看的,不管什麼地方,好看奏成。”
小白見人有打頭,馬上附和,“絕對的,不能把您忘了我跟肯定,給您找個漂亮媳婦,帶回家倍有面子。”
其他人見我們已經妥協,紛紛找了一個台階下,臨時改變策略。之後我得給老大發個消息,萬一出點啥事,老大不至于不管我們,老大雖然一直坑我,總體來說還對我不錯,我危險的時候就救過我值得信任。為了雙保險,我給我哥通了電話,說我去了越南,之後就跟在小白身後買票
上了飛機,他們這群人都是大齡青年,連**絲都算不上,嘴上不承認,心里卻已經飛到了越南,都希望能帶回來一個漂亮媳婦,延續香火。
上了飛機之後,應飛機上的要求把手機關了機,幾個人閑聊起來。
“哥幾個,你們都是干啥的?”我問向這幾個人。
其中一個年齡在三十五歲左右的趙大哥笑了兩聲,“我是一個小包工頭。”
“那你還去越南,咱中國也能淘到。”說話的這是王立福,因為名字我印象很深,是個聰明人,經濟艙人多,嘴雜,沒有壞了規矩。
“這你就不知道了,咱中國的就是瓷娃娃,摸不得踫不得還得哄著,麻煩,外國的就不一樣,經典,而且是過日子的料。”這話中有話的水平不一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買充氣娃娃了。
想不明白,趙大哥是小包工頭,不差錢,好好的中國媳婦不要,非要找越南媳婦。
幾個小時的時間,飛機到了越南河內,見到了一個中年婦女,小白給我們介紹這是養媽,說白了就是媒婆這樣的工作性質。之後又乘坐大巴,這一路不好走,幾次讓我心懸在嗓子眼,起初越南的路是一路平整,越到後面越不好走,坑坑窪窪,基本上都不能稱之為路,在我看來危險重重。
做了一天一夜車,我們才到達這個叫做哇古村寨,應該是當地人許久未見外地人,我們半夜來的時候還有人在寨子口歡迎我們,和我們同行的男人立馬端起了架子。
接受當地人的洗禮之後,我們被安排在了村子的一間屋子里面,不少人進了屋子這個抱怨,那個不滿。在來之前,我還認為中國是貧富差距最嚴重的國家,現在看來不然,越南的貧富差距相當顯著,有些地方是一條街道隔開,這邊是高聳的樓房,那邊就是低矮的草坯。
我簡單洗漱了一番,準備躺下的時候,小白從外面走了進來,“各位,明天就能相親,你們可得打扮帥點,不然娶到的老婆丑了我可不負責。”小白笑說。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摸索著手機,不敢打開網絡,只要一打開網絡,手機費絕對成為巨額負數,我這社會打工仔承擔不起,拿著手機看自己之前下載好的視頻,反正我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一趟相親也和我沒有多大的關系。
“哎,我們明天是不是能摸摸?看看是不是貨真價實的?”王立福一臉笑意的說這話。
“你小子不老實,小心你找不到媳婦。”一個年紀稍小的男人,我們叫他阿軍。
“這話讓你說的,我們只要出錢,什麼媳婦找不到。”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一臉貴人的姿態說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長得像屠夫,我幾起個外號叫他屠夫。
張慶听他這麼說,看他的臉色盡是嫌棄,“知道越南媳婦為啥都跑了不?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人,以為出點錢就了不起,出點錢有個鳥用,你就活該一輩子當光棍,是不?”張慶把話音轉到我這。
我看屠夫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我知道再繼續說下去可能會鬧不愉快,“我覺得最好有點禮貌,人家也都是黃花大閨女,你也就听他這麼一說,到時候指不定咋心疼媳婦呢。”
王立福也看出來我在緩和僵局,“哎,要我說啊,我們的競爭目標就是這小子,馬冬年輕不說,長得還好,大姑娘小媳婦準定喜歡馬冬這樣的。”
“可不咋地,我說馬冬,你說你長的也不差,年紀輕輕,為啥跑這相親,要是在我們陝西絕對有大把小姑娘上門提親。”屠夫的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
我一看,這樣說不過去,推出牛胖,“這不是給我朋友挑媳婦來了嗎,非讓我給他看看。”我無視牛胖投過來惡狠狠的目光。
趙大哥打量了一下牛胖,“兄弟,你說你來相親怎麼不找一個比自己丑的,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我說你們還有心思扯這些,眼瞅著天都快亮了,睡倆小時收拾收拾自己,趕天亮,我找個理發師過來給你們浲N 意痢!斃“狀蚨餃頤塹幕啊 br />
小白說完,沒有再繼續話題,雖說坐了這麼久的車,誰也沒有心思睡覺,心里都記掛著明天的相親的細節。
天色剛剛泛白,這一幫人就起來了,洗臉梳頭開始浲N粒 E幟貿鱟約合路苫 氖焙蛺匾飴虻南闥 衽紜 br />
臨近七點,我們的屋子里進了一個男人,用繞口的普通話很熱情的和我們打招呼,經過介紹,他的職業相當于翻譯。
互相了解之後,小白帶領我們出了門,出門我發現不遠處站了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一身皮衣,看上去和這里的人截然相反。
“這是第一個來相親的吧。”屠夫不動腦子張嘴就說。
小白臉色一尷尬,“人家是翻譯的老婆,給你們理發刮胡子的,注意點。”
院子里有一把椅子,五個男人全部享受了這種特殊待遇,我和牛胖好意拒絕了。
臨近中午,我發現院子里擺放著幾張桌子,椅子擺放的面對面形式,看起來有點像國內的軍人相親,好嚴肅的感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