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壇飲盡後,任宜風猛的將空空如也的酒壇砸到了地上,霎時間,碎瓷片四溢,濺得滿地都是鋒利的碎片。
任宜風痛不欲生,口中高喊著,“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
他重錘著胸膛,醉意昏沉,一時沒坐穩,從座椅上滑落,頃刻後,手撐著地自己站了起來,扶著桌案不動了。
他抬眸,唐憂離從他眼尾看到了一顆小小的水珠,像是淚?
任宜風苦笑,“她為何這樣對我?”
“她本來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只不過你以前沒將她看透罷了。”唐憂離一邊說著,涂著艷紅丹蔻的手緩緩移到了桌邊他的手背上,輕輕柔柔的撫\/弄著,心中竊喜一陣接著一陣。
任宜風似乎並未察覺到兩人的手已經交疊在了一起,他猛的又發問,“那個男人是誰?”
“哪個?”話一出口,唐憂離立馬就回過神來,任宜風指的應該是唐憂戚!任宜風先前在屋頂看到的那個將芊芊壓在身下的男人是唐憂戚。
唐憂離心有一些慌,試探著問,“你想做什麼?難道你想殺了那個男人?”
“不!”任宜風回得斬釘截鐵,“我要去謝謝他,是他讓我看透了那個女人,認清了那個女人的真面目,我感激他還來不及,怎麼會殺他呢?”
“你說的可當真?”唐憂離目不轉楮的盯著任宜風看,想要分辨他說的是真心話還是酒後胡言。
任宜風突然對她一笑,唐憂離頓時亂了心神,她听他說,“自然是真的,怎麼?你不信我說的麼?”
唐憂離心跳如亂鼓,可她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露了怯。穩了穩心緒,露出個妖妖嬌嬌的笑,手腕也搭上了他的臂膀,“你說的,我都信。”
他醉眼迷離,聲音也暗啞了幾分,“帶我去見見他?”
鬼使神差的,唐憂離竟然點了頭,攙著半醉半醒的任宜風,朝唐憂戚居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夜,涼如寒冰,撓心刺骨。
芊芊用上了全部的力氣,猛的推開身上的唐憂戚,下一瞬,一巴掌狠狠甩到了唐憂戚臉上。
五個手印,瞬間紅腫!
用力太大,連帶著芊芊手腕上的鎖鏈連番踫撞,一室的“ 當”聲回響。
芊芊怒目圓瞪,“唐憂戚,你這個禽獸!畜生!混蛋!”
上一次,唐憂戚將她衣衫撥亂,將她發絲撩開,他口口聲聲說是權宜之計,說因為擔心唐憂離對自己不利所以做做樣子給唐憂離看。
這一回,房門緊閉,整間寢房只他們孤男寡女二人。唐憂離既然不在,他將她壓于身下,捂住她的嘴,鉗制她的手腳,叫她動彈不得,連出聲呼救都不成,這是要做給誰看?
芊芊冷哼了一聲,沖唐憂戚嘶吼,“你別告訴我,你這又是要做戲給唐憂離看!”
騙鬼呢?看她身處險境,所以戲耍她玩樂麼?
芊芊猛的扯過床上錦被,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只管往角落里縮進,露出個腦袋,滿是戒備的眼神狠狠的瞪著唐憂戚,連頭發絲都在控訴著她對唐憂戚的厭惡!
唐憂戚有些手足無措,連連指向屋頂,不停的解釋,“方才屋頂上有人,我是做戲給屋頂上的人看的,我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絕沒有想要害你之心,澹台姑娘,請你相信我!”
芊芊半個字也不信。
又是這個老套而拙劣的借口。
他們兩兄妹真不愧是打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全都是一路貨色,卑鄙,無恥,下作!
這叫有其妹必有其兄!
芊芊撇過臉去,看都懶得再看他,“麻煩你換個理由吧。”
方才若不是她全力抵抗,將唐憂戚從身上推開,只怕,他真的要侮辱了自己。
她腦子里全是唐憂戚方才壓在自己身上沉沉的重量,她閉上眼楮想要逼自己忘記,可越是這樣,她腦子里越亂,心驚膽戰,背脊發涼。
她不敢想,若她真的被人污了身子,她以後該如何面對任宜風。
立于床榻邊的唐憂戚還在不停解釋,“澹台姑娘,是我們兄妹對不起你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絕不會害你,等我尋到了合適的時機,一定會想辦法放你出去的。”
唐憂戚的任何話在芊芊听來,全是虛偽的狡辯之詞。
“多說無益。”芊芊也不想再听他解釋,她現在光听到唐憂戚的聲音都覺得厭惡無比,只想這個人永遠消失在自己眼前。
只可惜,她身上武功尚未恢復,被唐憂戚關在寢房里一整天,粒米未進,只簡單喝了幾口水。她渾身虛軟,方才推開唐憂戚已經用盡了全部的氣力,現在是半分力也使不出來了,一個字也不想再說。
唐憂戚心中焦慮,眉頭擰成結,半晌散不開。
他想繼續解釋,但他也看出了芊芊已經完全不信任他了,一時之間,他也無計可施。
這時,房門毫無預兆被推開,唐憂離挽著一個醉醺醺的男人進到了屋子。
唐憂戚雖然沒見過他,但他猜測這個男人一定就是唐憂離強搶過來的那個男人。
唐憂戚的身影剛入了任宜風眼簾,他就笑了。
任宜風醉氣燻人,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他甩開唐憂離挽著他的手,一步一晃朝唐憂戚走了過去。
“是你!”任宜風話里意味不明,臉上還猶自笑著。
唐憂戚還未有反應,任宜風已經猛的扣住了唐憂戚襟口,揮起拳頭重重的落在唐憂戚臉上,身上。
唐憂離見要出事,連忙過來拉人。“你方才不是說不想殺他,只是過來感謝他麼?”
任宜風還在笑,“我沒有殺他呀,我這不是正感激他麼?”
又是幾拳重重錘在唐憂戚身上,唐憂戚卻沒有反應,任由他去打,嘴角流了血,臉上腫了一大塊,卻也不動不還手。
“任宜風,你發酒瘋呢!”唐憂離用力拉拽著任宜風胳膊,想將他從地上拽起來,“他是我哥哥,你別打他了!”
見唐憂戚已經被打得渾身是傷,躺在地上起不來,任宜風這才晃晃悠悠直起了身子,銳利的眸子投向床榻角落的芊芊。
芊芊裹緊身上錦被,眼角溢出淚,聲音淒楚,“任宜風,你終于來了……”
唐憂離白了芊芊一眼,柔弱無骨的手搭上了任宜風臂彎,她指了指地上的唐憂戚,嬌嗔,“風,你方才下手也太狠了點,你可知他是我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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