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蒼瀾的聖卿王,仰慕鳳臨王已久,今日終于得見王爺的嬌顏了!”施星淵看著是真的很高興,眼底都閃著興奮又激動的光澤,仿佛見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
想到待會自己要說的話,施星淵不由得耳根泛紅,在心底默默的為自己鼓了氣之後認真的問道︰“不知王爺可有婚配?若沒有的話你看本王如何?”
原本還含笑看著熱鬧的眾人被這耿直又干脆的聖卿王嚇得心髒都咯 一下,嵐兮月分明還听到了杯盞落地的清脆聲響。
此時的韶君澤已經不能用黑臉來形容了,嵐兮年都忍不住向一邊移了移。
可那施星淵仿佛五感都消失了一般,無比誠懇的看著嵐兮月驚訝的小臉繼續道︰“本王知道剛見王爺就說這個可能有些唐突,實在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還是王爺這般的奇女子!所以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嵐兮月嘴角抽了抽,“多謝聖卿王的賞識,不過本王已經有了心上人,相信還有更好的奇女子在等著王爺。”
她邊說邊往韶君澤身邊靠靠,對方立刻伸手將她攬進了懷里,眼神睥睨又危險的宣誓主權。
施星淵有些沮喪,但還是揚起一抹陽光的笑看著二人,“原來被君澤少主搶先一步了,不過沒關系,本王相信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嵐兮月覺得這孩子大約缺根筋,這都明白的拒絕了不給自己找台階下,反而還要往懸崖上走?什麼騷操作?
“只要王爺沒出嫁,本王便可正大光明的追求王爺,還請君澤少主不要介意。”在施星淵眼里,機會都是自己爭取的,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我介意。”
場內眾人只听著韶家少主吐出這三個字,而後便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仿佛這三個字是被千年寒冰又浸泡了百年一般的寒冷。
施星淵從未跟韶君澤接觸過,只听人說是個不好相處的脾性,但因為覺得二人沒有交集便也沒往深處想,自以為他是蒼瀾的世家公子一般,個個拿著架子和身份,哪怕心有不悅也不會輕易表明,以免叫人看穿了他的內心惹來禍患。
韶君澤見他不言,竟又重復一遍,“我介意,聖卿王還是不要挑戰我的耐心為好。”
這都不是示威,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花菲無奈的扶額嘆氣。
作為蒼瀾皇室最小的孩子,施星淵就是先皇和如今的蒼瀾王寵大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挑戰別人的耐心,只知道不能讓自己不順心。
“本王無異挑釁少主,不過…也絕不會讓步!”施星淵淡褐色的眸子直直的對向韶君澤帶著弒殺氣息的雙眸,被對方嚇得眨了一下眼又不服輸的瞪了回去,“少主也無需在意本王,本王也不會做出怎麼對鳳臨王不利的事,頂多也就是讓你煩憂一點罷了。”
“嘶——”
場內出現一陣明顯的倒吸氣的聲音,顯然被聖卿王這初生牛犢給嚇到了。
在嵐兮月覺得她家阿澤都要殺人滅口的時候,卻听見他不怒反笑的聲音,勾起的薄唇妖冶又不顯女氣。
“很好。”他道,“我拭目以待。”
鎭?
嵐兮月不解的看向他,這個走向怎麼不太對?
知曉她的疑惑,韶君澤左手攬著她縴細的腰肢,右手放在她的臉蛋上輕輕摩挲,而後用醉人的聲音貼到嵐兮月耳邊說道︰“玩具。”
只有兩個字,嵐兮月便心領神會了,對這個聖卿王就更加同情。
若他知道自己的豪情壯志竟被韶君澤當成了日常解悶一般的存在,恐怕會氣出包子臉吧。
施星淵聞言很是滿意,他就知道世家子弟其實都一樣,只有他施星淵才是天下男人中最獨特的存在,假以時日,這鳳臨王也一定會發現自己的優點!
而後施星淵將手中的酒杯往前一送,“這杯敬王爺!”
韶君澤端起了酒杯。
“呃,王爺是女子不飲酒,少主代替也好!”施星淵自顧自說完,笑吟吟的仰頭干了。
花香在一旁看著羨慕死了,桃花眼幽怨的瞪了裴僧一眼,什麼時候裴僧也能像君澤表弟一樣對她佔有欲十足?
原本在用旁光偷看的裴僧見她眸光轉來,身板坐的更直了,眼神也直勾勾的看著施星淵的後腦勺,仿佛一尊雕塑一般,不知他曾偷看自己的花香又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知曉場合不對,施星淵也沒再多待,朝著嵐兮月又是燦爛一笑便回到了座位上。
嵐兮年又悄咪咪的挪了回來,側頭對韶君澤小聲道︰“干的不錯。”
比起剛見面就要求娶自家妹妹的施星淵,嵐兮年自然是更看中表現堪稱優秀的韶君澤了。
除了這個插曲,此後這個洗塵宴沒有再生波瀾,讓花菲提起的心終于又放了下來。
臨近尾聲,花香身邊的婢女突然過來恭敬道︰“王爺,二皇女請您出去一敘。”
花香找她?
嵐兮月目露不解,但想想還是答應了,對身邊二人說了一聲便跟她出了大殿。
這宴會是趁著夜色開始的,如今星月已然爬上了夜幕,看著這星辰組成的閃爍星海,讓嵐兮月不由得沉醉其中,在婢女的提醒下才又邁開了腳步。
也沒走多遠,就在大殿的五十米外有一個涼亭,花香便在此等候她。
“二皇女找我?”嵐兮月淺笑的提起裙擺走了上來。
花香仔細的看著她的一顰一動,將嵐兮月看的更摸不著頭腦,“皇女?”
一听輕喚才讓花香回了神,妖嬈的小臉上滿是頹敗,“怎麼同樣是男人,裴僧就不能像君澤表弟一般!”
這種閨蜜間吐槽般的話讓嵐兮月失笑,“眾生百態,沒有完全相像的人自然也沒有完全一樣的性子。”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花香覺得自己應該真誠一些,連皇女的架子都放下了,俏臉滿是真誠的發問︰“你是怎麼拿下君澤表弟的?”
花香覺得,韶君澤跟裴僧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有點相似的,對于外人都是冷冰冰,不解半分風情。
若是她知道嵐兮月怎麼拿下了君澤表弟,花香覺得自己也可以照此學學,或許也能夠拿下裴僧這塊木頭!
嵐兮月也知道她的意思,水眸中帶著星點的歉意,“這個我還真的幫不上皇女,是你君澤表弟拿下了我。”
花香愣了三息才反應過來,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是說,君澤表弟追求的你?!”
“難道我不值得?”她這個反應讓嵐兮月嘟起紅唇反問道。
花香忙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沒想到…冰塊也能開竅?!”
說完她不等嵐兮月回答便又喃喃道︰“那木頭是不是也能開花?”
“當然。”
花香看向她的桃花眸期待中又帶著迷茫,嵐兮月淺淺一笑道︰“其實剛剛我發現裴僧有在看你,不過似乎很怕你發現。”
“真的?!”花香驚喜了,站起身手舞足蹈的走了兩步,“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嵐兮月攤手道︰“騙你又沒有好處,我才不做沒好處的事呢。”
見她不像是在說謊,花香都能听到心底百花盛開的柔軟和滿心的喜悅,可是喜悅過後俏臉又蔫下來,“那為何他對我總是一副木頭臉,還總想著與我劃清界限。”
“這我也不知。”嵐兮月實話實說,“你問我是沒有用的,你該去找裴僧認真的聊一聊。”
在嵐兮月看來,花香就如同辛玉羽一樣,性子雖然古怪刁蠻了一些,但是心地是好的,從她對姐妹的維護和對感情的真誠與追求,何況人又生的如此膚白貌美大長腿,嵐兮月覺得是個有眼光的男人就該將她視若珍寶,斷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何況這裴僧看著就是對花香有意,拒絕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和道理,若二人不談明白,花香就算再怎麼使勁恐怕二人也無法在一起。
“要不你幫我跟他聊聊吧?”花香眼冒星星的看著她。
嵐兮月被這想到一出是一出的家伙給驚到了,哭笑不得道︰“是你要與他在一起,我去跟他談什麼?怎麼消滅魔族?”
“可是…我看見他就想調戲他。”花香苦惱的嘆了口氣。
嵐兮月掐掐眉心,諄諄善誘,“你只有與他挑明了談開了,才能更好的調戲他,對不對?”
她的聲音帶了分蠱惑,讓花香不自覺的點點頭,腦中開始浮現自己拿下裴僧之後的香艷畫面。
“哎哎,怎麼了?”嵐兮月看著一臉神秘笑意的花香突然將頭仰了起來,力度大到讓她听見 吧一聲響。
花香吸吸鼻子,“不行了,鼻血要出來了!”
嵐兮月︰“……”
自己腦補出鼻血,怕不是又遇到了個污妖王。
見花香心神蕩漾的,嵐兮月知曉自己再待下去也沒意義了,知會她一聲便又起身回了大殿,正好遇見出殿的裴瑞慈。
“見過王爺。”裴瑞慈見是她,笑容拿捏的恰到好處,帶著長輩的慈祥又不失對于強者的尊敬,無怪乎他能在珈藍這個女尊國這麼混得開。
嵐兮月不失禮貌的頷首,打了聲招呼便與對方錯身而過。
“噫。”
空間中盤繞在樹枝上的黑曜突然揚起了頭,疑惑的吐吐蛇信子。
黑曜是個安靜的寶寶,不像小小一樣整日上躥下跳活力十足,它最愛盤在降龍樹的枝椏上吞吐玄力,所以每次它一出聲,嵐兮月定會表示關注的附和,今日也不例外。
“怎麼了,黑曜?”
黑曜近日身體長大了許多,但聲音還是那樣的奶聲奶氣,“姐姐,我好像感覺到了暗玄力的氣息。”
聞此嵐兮月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了,“在哪?”
“好像是你身後那人傳來的,不過太淡…黑曜也不能確定。”
身後的人不就是裴瑞慈。
嵐兮月想了想,許是近日他斬殺魔族留下的氣息還未消散。
“黑曜真棒,這都能感覺出來,下次發現了一定也要告訴我喲。”對于這些‘孩子’,嵐兮月都是以夸耀為主。
黑曜又羞又驕傲的點點腦袋,“知道了,姐姐。”
嵐兮月回去沒多久,這場宴會便圓滿的結束了,賓主盡歡的場面,讓珈藍皇室之人皆是感到欣喜。
花香沒想到自己就墨跡了一會,差點錯過裴僧這塊木頭,看著往外走出的人群,趕緊提著裙擺快步跑了過去。
裴僧也在尋找她的身影,見她朝自己奔來,嘴角剛上揚了一分便又被生生壓了下去,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花朵給了兩個妹妹一個眼色,花雪就立刻跑了過去,邊跑邊喊,“三姐來抓我呀!”
而後二人就把裴僧一前一後包圍住,花雪在前面朝背後的花蜜呲牙咧嘴,花蜜就裝樣去抓,將裴僧纏了個徹底,也成功讓花香追了過來。
她跑的小臉發紅,在背後萬千星辰的映照下更顯美艷,但臉上卻沒有以往那妖嬈又官方的笑意,反而一臉嚴肅,“裴僧,我們談談。”
裴僧連對視都不敢,穿過她的耳側看向遠處,“我與皇女沒有什麼好談的。”
他每次都這樣說,花香都不知該怎麼跟這個榆木疙瘩交流,求救般的看向了不遠處的嵐兮月。
嵐兮月只好做了個口型,花香立刻心領神會。
“我以二皇女的名義命令你。”
不得不說,花香一硬氣起來還是很有皇室的威嚴,讓裴僧心尖更顫,只覺得若是今日自己留下了,以後的事自己就控制不住了。
“阿僧,我在宮外等你。”裴瑞慈見此竟也順水推舟。
一個命令,一個撮合,讓裴僧不得不答應,跟著花香漸行漸遠。
見沒戲可看,嵐兮月也終于被身旁的兩人拽走了。
“你何時跟二皇女關系這麼好了?”嵐兮年側頭問道。
嵐兮月左右各挽一個手臂,幸福的不得了,喜滋滋道︰“女孩子的友情你們是想象不到的!”
兩位男性皆是無奈的搖搖頭。
嵐兮月看看天上那月餅一般圓潤又黃瑩瑩的月亮,暗自祈禱希望花香能夠順利拿下裴僧。
而那邊撐著一股氣勢的花香,漫步目的的帶著裴僧往前,腦中全是在想待會要如何跟他說話,也沒發現自己馬上就要掉進面前的池塘中了。
身後的裴僧心底嘆了口氣,在她踏空之際一把拉住帶回了懷里,嗓音沙啞又低沉,“小心點。”
花香看著他帶著點點胡茬的下巴,覺得幸福又委屈。
眼前的人明明是喜歡她的,為何非要將她推開呢?
念此,花香不由得強迫自己離開了那本讓她朝思暮想的懷抱,堅決的模樣讓裴僧都有些驚訝,手在空中懸了幾息才摩挲著手指放下。
站直身子,垂眸深吸一口氣,花香定定的看著裴僧問道︰“你一直說我們不是一路人,那麼裴僧我問你,什麼樣的女子才跟你是一路人。”
裴僧第一次沒有閃避她的視線,“從一而終。”
他要的並不復雜,擇一人處一世,生死相依、從一而終,僅此而已。
花香沒說話。
裴僧第一次表現出了咄咄逼人的氣勢,走近一步,“我要的是從一而終,殿下,你做得到嗎?”
花香後退一步。
裴僧見狀嘴角浮現了嘲諷的笑,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花香。
于是他便背過身去,“裴僧承認對殿下有情,可正因為如此,就更無法接受與眾人共同擁有你。殿下,這是在裴僧腦子里根深蒂固的,強求不來。”
說罷他嘆了口氣,拳頭握緊,“裴僧告辭。”
說了告辭,他卻沒動,似乎是在等待奇跡的到來一般。
但回應他的,只有吹動的晚風和幾聲寂涼的鳥叫。
------題外話------
周六還要上課,學校大約是魔鬼吧嗚嗚嗚嗚
謝謝紫月寶貝的打賞安撫我受傷的小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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