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澆滅了僧舍的大火,清石清點人數,發現唯獨少了吳媽。問了幾個同伴,都說救火的時候似乎就沒有見到她。
清石心里一沉,這麼大的雨,她能去哪里?
安頓眾人睡下,清石卻翻來覆去失眠了。外面剛有一點微光,清石就起床了,她穿上鞋子,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大雨已經停了,雨後的空氣十分清新,不遠處的樹叢已經有了清脆的鳥叫聲。
清石走到後面,發現後門大敞,她快步走了出去,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了上來。
大雨沖刷了一切痕跡,清石看不出什麼,她看了看四周,然後朝後面的山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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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個山洞口,仔細看了看周圍,不錯,洞口附近有一片山慈菇。清石走進山洞,里面很干爽。她默數著數字,第五步停了下來,拿起一個石片在地上挖掘起來,有一處土很松,她挖了下去。
吳媽埋的並不深,清石挖了半盞茶的功夫就挖出了袋子。
袋子沉甸甸的,清石沒有打開看,直接揣在懷里。
吳媽前兩天交待過她,如果自己出了什麼意外,山洞里藏的東西請轉交給石城大學的教授黃岩。
清石當初並沒有在意,吳媽還沒有剃度受戒,可能還有一些俗世未了。
但是昨晚吳媽突然失蹤,聯想到最近突然多出的不三不四的人,還有昨晚的大火,清石覺得事情不簡單。她決定完成吳媽的囑托,將東西交給黃岩老師,了卻這個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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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石剛從山洞里出來,就看到時木庵被大批的警察包圍了。她摸了摸懷里的東西,猶豫是否上前交給警察,但是最後還是選擇尊重吳媽的意思。
清石轉身隱入叢林,從一條小路下山了。小路崎嶇,雨後也有些濕滑,並且會繞不少路,但是她不敢回去走大路,大路在時木庵的南門,她怕警察的盤查,萬一東西被搜去了,就辜負了吳媽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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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石一路雖然走的辛苦,還有些提心吊膽,唯恐有人跳出來攔住她。雖然她感覺有人在後面盯梢,但是一路都很平安。當她站在石城大學南大門的時候,已經日近正午了。
問了幾個學生,她很快就見到了黃岩,說明來意後,她把包裹交給了他,轉身告辭離去。
黃岩想請她吃個午飯,也被清石婉拒了,時木庵昨晚失火,吳媽失蹤,她想盡快回去。
黃岩只好送吳媽出去,剛到辦公室的門口,就看到丁驛笑眯眯地站在門口。
黃岩楞了一下,“你先進去等我,我送送師太就回來。”
丁驛點頭應下,沖清石笑著笑,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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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岩送走清石,回到辦公室,問道︰“有什麼事?你的論文不是已經答辯了嗎?幾號離校?”
“我來取這個包裹的。”丁驛拿起清石剛送來的包裹晃了晃。
“你怎麼知道她今天來送東西?”黃岩驚訝地問道。
“因為是我一路護送她來的。”丁驛得意地笑道。
原來昨天夜里他到時木庵後,離未告訴他吳媽跳崖,已經被救走了,懸崖雖然只有三四米高,但是吳媽傷的比較重,人一直昏迷不醒,東西也不在身上。
丁驛昨晚一夜未走,一直在時木庵附近守著,他總覺得東西還在,西門家不會就這麼放棄,吳媽也會給自己留一個後手。
這一夜丁驛也沒閑著,他將西門仕留下的人手一一打暈,捆綁在一起,塞上嘴巴,丟在了一個山溝里。因此清石清晨出門的時候才平安無事,否則她早被留守的打手盯住了。
果然,清晨清石一個人悄悄走了出來,進了一個山洞,出來後發現警察封庵,她竟然繞後山走了。丁驛判斷她取了東西,要送出去。
因為不知道是敵是友,丁驛沒有貿然行動,而是一路跟在她前後,順便打昏了兩撥形跡可疑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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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驛的計劃是看清石的行動,如果是奔警察局,甚至西門家,那就打昏她,搶走東西;如果她送到其他地方,就靜觀其變,不行就搶。
結果,丁驛發現她進了石城大學,打听黃岩的辦公室,丁驛這才恍然大悟,黃岩是盧翠的前夫,吳媽肯定以為視頻交給了他,他自然會給盧翠尋找正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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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什麼?”黃岩終于忍不住問道。
“黃老師,我勸您還是別知道了,”丁驛說道,“交給我處理吧,里面的東西堪比原子彈啊!”
黃岩就是一個書生,丁驛不想讓他卷入這個復雜的驚天大案里。
黃岩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好吧,但是等結果出來了,你得把全過程告訴我。”
“放心吧,”丁驛站起來說道,“故事的結果絕對不會瞞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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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驛直接驅車去了皇甫忠海的莊園,除了主人,雲橙和離未都已經在那里等候了。
看到硬盤里的內容,皇甫忠海嘆了一口氣,“西門家玩了!”
一個紈褲子弟毀了一個家族,西門家三世而斬。
離未問道︰“皇甫總,您看這個怎麼處理?”
“讓皇城司的小子送給內閣,”皇甫忠海毫不猶豫地說道,“這種東西放在咱們手里,沒有任何價值。交給內閣吧,讓內閣的大佬們頭痛去。”
皇甫忠海當場給石濤打了一個電話,隱晦地說了一下情況。
石濤當即給皇城司的韋子青打了電話,命令他乘軍機親自將東西送到帝都,交給內閣。
在等候韋子青的時候,皇甫忠海靠在搖椅上,看似心情很沉重。
雲橙奇道︰“外公,將您多年的對手打趴下了,您似乎還不高興啊?”
“高興,當然高興!”皇甫忠海說道,“但是,我在想,一個家庭的家風太重要了,你看西門家,楞是敗了西門仕這個志大才疏的紈褲手里。家風啊,越是大的家庭越要講究,否則就會栽跟頭。小人物栽個跟頭,很容易就爬了起來,船小好調頭嘛;越是大家族越不容易掉舵。”
皇甫忠海的話看似一片感慨,其實是他想起了孫子皇甫康的表現,能力只能說是一般,私生活有些混亂。皇甫康看似能力很強,但是用人似乎出了問題,戰略上好像也缺乏深度。皇甫康還一直在背後傳播對雲橙的不滿,這讓皇甫忠海有些生氣。皇甫忠海認為,自家人即使有矛盾,也應內部解決,傳播出去實在不該。
本來皇甫忠海不想管這麼多,家大業大,孫子需要經驗積累,偶爾交點學費,這些他都能理解,他也不在于孫子的報復。
現在他終于不這麼想了,孩子還是要要團結家庭才能穩固,是要敲打敲打皇甫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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